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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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伯爵則再度被盛瀾的話戳到、快氣得炸肺——的確只有他知道,牢里那幾天任喬邦的具體情況。 也只有他知道,他們在跟軍方掰扯時的經過。 被放出來后,任羅嘉就在律師的幾次努力下,給任喬邦爭取了外出就醫的機會。 看病當然是重點,但他本意還想拿到郁誠晏對自己大兒子進行過精神拷打的證據。 結果換了兩家醫院,都說任喬邦的精神體沒受到過任何損傷。 而看監控吧,那姓郁的從始至終也只不過是看了喬邦一眼! 于是無論是誰來出這個報告,都只能說任喬邦是純純的心理素質不行。被人家看一眼就嚇壞了! 而這個是沒法追究任何責任的,畢竟人家就是看他一眼,也不能證明就是恐嚇他了。 這這這…… 沒抓到軍方私自施以酷刑的證據。 反還被證明了,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兒子不過是個花架子、色厲內荏罷了,其實一點不頂用! 這是任羅嘉回來后病倒,現在也恢復不過來的第二原因! 一想到這茬就站不住了,幸好管家很會看形式地給他推來了輪椅。 廖琴芳到底還是跟自己老公站在一隊的,聽說任喬邦沒事后她內心稍安,但見任羅嘉又快要被氣暈坐上了輪椅,當即又指責盛瀾: “瀾瀾,你究竟要做什么?是,你現在是有了勢力,所以你就要回來嚇唬欺凌父母了是不是!” “嚇倒也不算嚇唬,任喬邦的確回不來了?!?/br> 盛瀾也不賣關子:“任喬邦公共場所公然打砸傷人,致使蔚藍公司損失嚴重,不蹲個兩三年是出不來了?!?/br> 廖琴芳:“什么……” 任羅嘉:“你別聽他胡謅!該付的賠償我任家都會付!怎么就回不來了?” “任伯爵不會覺得,傷了人的事靠錢就能解決吧?” 盛瀾表情訝異:“而且你們家也快沒什么錢了吧?” “你!” “再說給付賠償被放出來的前提是,受害方肯接收和解?!?/br> 盛瀾用看弱智的眼睛看向這位自大的伯爵先生:“誰跟你說蔚藍集團要和解的?” “你,你還要cao控蔚藍集團不成?!” 廖琴芳則瞬間想起,她丈夫雖不愿跟她提在蔚藍公司和獄中的事,但她已經私下里問過楠楠,楠楠基本上什么都跟她說了。 也包括盛瀾現在是蔚藍集團董事長夫人的事…… 于是廖琴芳再度捂嘴,這次是真的雙目含淚,震驚地道:“瀾瀾,你是不打算和解,放出你大哥了是嗎?……” “你問他這些有什么用,他就是個白眼狼!”任羅嘉再度對妻子大吼大叫,并瘋狂敲著輪椅:“來人,先扶夫人上樓!……” “其實你的妻子也沒那么脆弱,不是么?” 盛瀾沒有回答伯爵夫人的話,而是直接打斷任伯爵的爆吼。 “什么?” “我說,廖女士是位得體又睿智的夫人,其實我覺得讓她做家主,可比你來當這個家主強?!?/br> “你說什么?” “哦,那我再換個說法?!?/br> 盛瀾:“讓狗來當家主,都比你強。最起碼,狗狗不會就因為自己的兒子弱就嫌棄他不是么?” “來人!來人,你們還愣著干什么???我說過了,把他轟出去!” 盛瀾不欲與人糾纏,他提升體能只是為了能開機甲,不是非要跟人打架的。 而且想找什么陪練沒有,可沒打算在這兒跟人近身搏擊。 于是他清澈至純的眼睛一掃,對那些又欲沖上來的保鏢們說:“誰敢?!” 他沒有精神力,但仍舊一句話就將對面的壯漢們齊齊喝止住,只因為拔直的脊背氣勢凌云。 在這樣劍拔弩張的氛圍里,廖夫人仍單獨走了出來,滿臉和震驚和失望:“是這樣嗎瀾瀾?你今天來,就是要以你大哥要挾我們,讓你爸爸讓出家主的位置?……” “您想多了?!?/br> 盛瀾又看了她一眼。 金色的夕陽灑在青年濃墨般的黑發上,像撣著一層金光。 其實盛瀾很好奇,得知原主飛船在廢星失事時,廖女士究竟是以什么樣的心情繼續為任喬楠舉辦的生日會。 原主出事,任喬楠趁機回到任家,任家人對此喜聞樂見。 這些都只能說任喬楠太受寵、而原主太不被寵愛。 聽上去令人憤怒,卻也無可奈何。畢竟誰也無法要求誰必須愛誰。 可沒幾天就給任喬楠舉辦盛大成人禮的cao作,盛瀾至今不理解。 高調認回原主、打親情牌為自己企業做宣傳,但其實厭惡嫌棄他的任父; 溫柔慈愛,從沒有對原主表現出過嫌棄之意、但卻會一臉平靜地放棄原主的任母。 他們的做法盛瀾都不大理解。 或許真的所有人都將原主當成了累贅。 盛瀾不是原主,他無法得知原主是什么心情。 但占用了原主身份、肩負替他出氣的任務,他只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讓自己這個是累贅的人,徹底駕馭他們任家。 倒讓他們看看究竟誰是累贅。 斜披下來的金色夕陽中,他逆光而站,純澈雪亮的眼眸比以往還要黑白分明了許多。 ——上次盛瀾回來,也是這樣一個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