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竹放下筷子，很認真的開口：“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顧久誠搖頭：“沒……”

    沒等他說完，羅玉竹又肯定的開口：“我知道，你喜歡那個聞鶯，可是你們根本不可能，不要說她現在的身份不適合，而且，你倆性格也不適合?！?/br>
    顧久誠沒想到，他這些年一直隱藏的暗戀，竟然都知道，沉默了下：“我已經試著在放下了，我也知道我倆不合適，可是我和麥娜爾同樣不合適?！?/br>
    羅玉竹連連搖頭：“我倒是覺得麥娜爾的性格，很適合你。你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不愿意跟人說，要是身邊有個性格鬧騰點的，日子也熱鬧啊?！?/br>
    顧久誠無奈：“媽，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在我眼里，她就是個小孩子。以后不要提了，要不我就不回家住?！?/br>
    羅玉竹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換了一句：“行，我以后不說，不過人在咱們家養傷，你也不能不管不問?！?/br>
    顧久誠點頭：“那是自然?！?/br>
    羅玉竹放心了，只要兒子在家，時間久了，就能發現那個小姑娘的有趣。

    ……

    回去的路上，葉笙跟周硯深說了麥娜爾的發現。

    周硯深意外：“偵察能力不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發現這么多問題?！?/br>
    葉笙驚訝：“那個司機真的有問題？”

    周硯深原本打算先不跟葉笙說這件事，免得她害怕，現在聽麥娜爾已經說了，轉念一想，給葉笙說一下，也算是提個醒。

    “這個司機，身上也有黑天鵝的文身，和陳青都是一個組織?！?/br>
    葉笙還是聰明的：“他們的目標，是我？”

    周硯深點頭：“最終是我，他們知道，我的軟肋在哪兒，也知道怎么毀了我?！?/br>
    葉笙愣了下，伸手握著周硯深的手：“這些人有點兒惡毒了，就不能直接抓了他們？”

    周硯深搖頭：“還沒有證據?！?/br>
    只是讓葉笙和周硯深都沒想到的是，那個魯師傅，竟然自殺了。

    周硯深不放心，第二天又去了一趟機械廠，剛進廠子，就見到昨天見過的組長，十分惋惜地告訴周硯深：“你還是為了魯師傅來的吧？魯師傅昨晚把愛人趕在別的屋子睡，自己開了爐蓋睡了一宿，煤煙中毒沒了，早上他愛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氣了?！?/br>
    說完也滿是惋惜：“就這么一個坎兒，怎么就過不去呢？車子出了問題，也沒有追究他的責任，還怕他心里有負擔，讓他在家休息幾天，怎么就想不開呢？”

    周硯深更是意外：“那有沒有留下什么話？”

    組長搖頭：“沒有，他愛人也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暈倒住院了。我們廠子這邊派人過去幫著料理后事?！?/br>
    都是從特殊時候過來，雖然周硯深沒有表明身份，但那筆挺的站姿，還有說話時，不自覺中散發著一股駭人的威嚴。

    再加上連著兩天來找魯師傅，組長還是有些警覺：“同志，魯師傅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隱瞞了我們？因為害怕所以才自殺？”

    周硯深沒承認也沒否定：“能帶我去他家看看嗎？”

    組長很配合的答應：“沒問題?！辈坏戎艹幧顔?，他又痛快的介紹起魯師傅的家庭：“魯師傅有兩個孩子，都是兒子，老大在電廠上班，小兒子今年剛考上大學，在京市大學，成績相當好?！?/br>
    “當時，魯師傅高興，光鞭炮就放了好幾掛，門前那條胡同都變成了紅色?！?/br>
    說完又覺得可惜：“可是讓廠子里的同事都羨慕壞了，怎么就自殺呢？”

    周硯深沒吱聲，跟著組長往魯師傅家去。

    魯師傅家的小院子已經搭了靈堂，門外擺滿了花圈，可見他在這一片人緣還是不錯。

    在一堆花圈中，周硯深看見了陳青署名送的花圈……

    第359章 日記本

    周硯深平靜地收回視線，跟著組長進了院子。

    院里臨時搭了棚子做靈堂，從殯儀館租的冰棺擺在中間，兩邊跪著魯師傅的兒子。

    周硯深跟著組長過去上了香，然后退到一旁。

    和組長說的一樣，魯師傅在廠子里人緣很好，整條街的街坊都過來幫忙，這會兒周圍都是惋惜的聲音。

    “老魯這么好的人，怎么會突然自殺呢？”

    “對啊，在單位被重用，孩子也們也爭氣，家庭和睦還有什么不如意的？就是前兩天出的事情，那也沒傷到人啊?！?/br>
    “不知道，可能是還有其他事情，你們沒見感覺到，這半年多，老魯的氣色大不如從前，雖然以前也是不愛說話的人，可是見面都是笑瞇瞇地打個招呼，或者點個頭。而最近半年，每次見到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br>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這邊年多老魯看著老了不少，氣色確實不如以前?！?/br>
    旁邊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組長聽了，忍不住感嘆著：“還真是，這邊年老魯明顯有心事，不過看他工作也沒出錯，我們也就沒多過問過?！?/br>
    周硯深又站了一會兒，道別離開。

    從魯師傅家胡同出來，也沒著急離開，而是站在胡同口等了大半個小時，看著人來人往，多部分都是沖著魯師傅家去的，門口的花圈都快排到了胡同口。

    一直站到陳青出現。

    陳青從一輛面包車上下來，站穩后才意外發現站在路邊的周硯深，旁邊停著輛卡車，所以她剛才沒注意到。

    緩了一下慌張的情緒，順了順頭發，朝著周硯深走過去：“周硯深？你怎么在這里？”

    周硯深看了眼胡同：“正好認識，過來看看?！?/br>
    陳青帶著幾分驚訝：“你也認識魯叔叔啊?我家以前也在這邊住，后來才搬到大院那邊。之前，我爸和魯叔叔關系不錯呢?！?/br>
    說完表情有些悲傷：“我前兩天回來看看我媽，沒想到就聽到魯叔叔的事了，真是世事無常，怎么也想不到，像魯叔叔這樣認真的人，為了一點兒小事就鉆牛角尖了?！?/br>
    周硯深語氣淡淡：“那你忙，我先走了?！?/br>
    陳青看著周硯深的背影，眼皮毫無征兆地跳起來，讓她有些心慌。

    看見陳青的出現，周硯深不用再去收集什么證據，直接給宋知遇的單位打了舉報電話。

    第二天一早，宋知遇就出現在周硯深家。

    看著宋知遇通紅的雙眼，知道是熬了一夜沒睡，連夜趕回來的。

    周硯深看見宋知遇還是挺詫異：“沒別人了？還非得你回來？”

    宋知遇嘆口氣：“說了話長，先給我弄口吃的，昨天開了一天會都沒顧上吃，半夜又開會，后半夜就連夜往回來趕，要累死了?！?/br>
    說完，又跟葉笙打了招呼。

    周硯深喊張阿姨煮碗餛飩送書房，然后帶著宋知遇去書房。

    關上書房門，宋知遇就有些迫不及待：“怎么回事？那個陳青本事不小啊，連石市都滲透了?！?/br>
    周硯深唯一關心：“主要是做什么？”

    宋知遇則嘆息搖頭：“拍照片，收集空軍資料，如果能損失一個飛行員，獎勵更多，他們想出的辦法，就是腐蝕或者車禍以及其他意外?！?/br>
    這樣一來，周硯深就不奇怪陳青為什么突然出現，還搞出這么多事情。

    宋知遇就很想不通：“那個魯春明的資料，昨晚就整理出來，以前在部隊還立過功，沉默少言，技術很不錯。家庭也算是隨順，怎么就想不通，為了錢要干這個呢？”

    周硯深沉默了下：“也可能不僅僅是為了錢?！?/br>
    宋知遇直搖頭：“為了什么都不應該這樣，這么容易被腐蝕，當初多虧就沒留在部隊?！?/br>
    正在聊時，張阿姨送餛飩進來。

    宋知遇是真餓了，一大海碗餛飩，唏哩呼嚕就吃進肚子，一擦嘴看著周硯深：“一會兒，你陪我去趟魯春明家?！?/br>
    周硯深皺眉：“我再去怕是不合適了?！?/br>
    宋知遇不在意：“沒什么不合適的，他開車都要撞你們，這事就和你有關系?！?/br>
    周硯深沒再拒絕，和宋知遇一起又去了魯春明家。

    魯春明死后的第二天，還有遠一些親戚戰友趕過來，胡同外面也搭起了棚子，里面擺滿了桌子板凳，用來待客。

    鬧鬧嚷嚷，人比昨天更多。

    魯春明的妻子鄒愛華已經從醫院回來，精神不是很好地坐在院子里，來個客人還要有人攙扶著起來應付。

    宋知遇和周硯深進去轉了一圈，沒見陳青在。

    原本沒打算去打擾鄒愛華，準備等魯春明下葬后再找她。沒想到鄒愛華先看見了他們，讓親戚喊他們去里面屋子坐。

    騰出一間屋子，鄒愛華讓周硯深和宋知遇坐，情緒看似平和地給他們倒水：“你們是為了老魯的事情來的吧？”

    沒等宋知遇開口，鄒愛華苦笑著：“你們是不是也覺得老魯突然這么走了，很蹊蹺？”

    宋知遇點頭：“我們確實對魯師傅的自殺產生一些懷疑?！?/br>
    鄒愛華緩緩坐下，看著兩人：“其實，老魯走的時候留下一些東西，也給我寫了一封信，我還想等老魯下葬以后去找你們，倒是沒想到你們先來了?！?/br>
    說完直搖頭：“老魯臨走的前一天晚上，坐在我這個位置上直搖頭，不停地說著，人不能做虧心事，要不早晚都會遭報應的?！?/br>
    周硯深和宋知遇也不著急，看著鄒愛華說完后陷入沉默，眼底是死寂一樣的灰敗。

    過了好一會兒，鄒愛華起身，從柜子里掏出一個日記本，還有一個信封遞給宋知遇：“這是老魯留下的，他寫信給我，說等他死后把這些東西交給你們，能減少他的愧疚?！?/br>
    宋知遇接過日記本沒著急打開：“這件事我們會調查到底，以后可能還會來麻煩您?！?/br>
    鄒愛華連連搖頭：“日記我看了，你們想要的都有，我也是看了日記才知道，你們找我也沒用。外面客人挺多的，我就不送你們了?！?/br>
    窗外，時不時有悲愴的哭聲，還有嘈雜的說話聲，讓宋知遇壓下到嘴邊的話，拿著日記本和周硯深起身……

    第360章 龍鳳胎

    魯師傅的日記本上很詳細的記錄了自己犯錯經過。

    加入黑天鵝組織，也是因為在和外國專家學習時，認識了陳青。然后被陳青勾引利，發生了一夜荒唐，陳青就用這件事威脅魯師傅，給她辦事。

    魯師傅在日記里多是悔恨。

    宋知遇看完日記，皺眉合上看著周硯深：“沒想到，陳青竟然能犧牲到這個一步。老魯也是，晚節不保，行了，我要回去忙了?！?/br>
    周硯深沒看日記，從宋知遇的感嘆中，也能猜到發生了什么事情，拍了拍宋知遇的肩膀：“好，你去忙吧，回頭有結果跟我說一聲?！?/br>
    宋知遇嘆口氣：“這個陳青，真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放著大好前途不要，鬼迷心竅竟然要去當個賣國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