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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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硯深輕嗤:“這個和你沒關系,你既然不愿意,我就繼續說了,預制板廠的老板是個寡婦……” 朱晨光怒視著周硯深,眼底卻是藏不住的狼狽和心虛,他不清楚周硯深為什么都知道,他也只有那么一次鬼迷心竅。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很愛惜自己的羽毛,任何灰色收入不會沾染半分,更是不近女色,忠于家庭,偏偏那一次犯了糊涂??墒撬继幚砗昧?,周硯深為什么還會知道。 “周硯深,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現在為了一個女人,要跟我撕破臉嗎?還是說你早有預謀?見不得我高升?” 周硯深不屑:“我沒你那么閑,每天心思都用在這些彎彎繞繞上。要說從小的情分,如果我不顧及,你還能好好坐在這里?” 朱晨光眼神暗淡了一些:“行了,我明天拿給你?!?/br> 周硯深起身,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還真不想搭理朱晨光這些爛事,不過為了前途,朱晨光也一定會選擇犧牲朱虹。 …… 第二天一早,葉笙去跟王穎打了個招呼,匆匆出門,陪著邵老師去市里。今天暫時顧不上王秀英和貝貝的事情。 鎮上每天有一趟班車發往市里,有些破舊的中巴車,皮革座椅都掉了皮,露出里面的海綿,車子一路吱吱吖吖的響著,葉笙都擔心這車會不會壞在半路。 去市里的人也很少,畢竟一趟車費就要三塊。 邵老師坐在車上又核對了下資料,小聲跟葉笙說著:“班車下午要六點才往回走,一會兒咱們要是辦完事,吃了飯還能在市里看個電影,我請你看電影?!?/br> 葉笙對這個年代的電影不感興趣:“我想去新華書店看會書?!?/br> 她自己沒錢,不能隨心所欲的買書,只能找個機會就去看會。 邵老師笑起來:“我就知道你是個愛學習的姑娘,行,我們去書店,正好我也去學習學習?!?/br> 到了市里直奔文物局,都在市政那一片,從車站走過去也不過十幾分鐘。 邵老師還是滿心歡喜,邊走邊跟葉笙介紹著兩邊的風土人情,到文物局門口,正好遇見邵老師曾經帶過的學生張兵。 只是張兵在看見昔日帶過他的老師時,臉色慌張起來:“邵老師,你今天怎么來這么早?” 邵老師也注意到了張兵的慌張:“你這急匆匆要去哪兒?怎么看見我還跟嚇到了一樣?!?/br> 張兵有些結巴起來:“沒,沒有,我去出版局一趟?!?/br> 邵老師看了眼張兵手里的檔案袋,有些眼熟:“來給我看看,是不是我之前交的稿子?!?/br> 張兵不想給,卻被邵老師抽了過去,他也不敢搶回來,只能面紅耳赤的看著邵老師:“老師,你別生氣啊?!?/br> 他這么一說,邵老師更確定張兵做賊心虛,快速打開檔案袋,抽出里面的文件,一張張掃過去。 葉笙也發現了張兵不對勁兒的地方,而且他最后這句話,說的很刻意,明顯就是想提醒邵老師。湊過去看了眼邵老師手里的文件。 赫然看見,署名權那里,從邵玉芬變成了白曉梅。 邵老師盯著署名,氣的臉色發白,好久才抬頭看著張兵:“這是怎么回事?白曉梅是誰?” 張兵支支吾吾解釋不出來:“我不知道,我就是聽局長的話,去印刷局?!?/br> 邵老師氣的捏著檔案袋的手都在發抖,一言不發的直沖局長辦公室。葉笙怕出事,也趕緊跟了上去。 只有張兵站在原地松了一口氣。 邵老師推開局長辦公室,怒吼著:“雷永志,你什么意思!為什么這篇文章署名權是白曉梅?這明明是我辛辛苦苦寫出來的?!?/br> 雷永志嚇一跳,見是邵老師,也是心虛的站起來:“邵老師,你怎么這么就來了?” 邵老師沒心情跟他閑聊,把檔案袋往辦公桌上一扔:“這是怎么回事?你給我解釋!” 雷永志滿臉尷尬,硬著頭皮解釋:“老師,是這樣的,你這個被咱們省里文物參考期刊選中,準備發表連載。沒有用你的名字,我是想著給新來的同事一個機會,他們還年輕,有出版的作品,對她們將來晉升都有好處?!?/br> “老師,你已經退休了,這些虛有的名對你也沒什么作用,該給你的錢,包括這次出版的稿費我都會給你,加倍給你申請,怎么樣?” 邵老師震驚的看著雷永志:“我做這些是為了錢嗎?我的作品就是我的孩子,憑什么要給別人用?之前,是不是也有發表的,我卻不知道?雷永志,我真是錯看你了!” 雷永志慌忙安撫著邵老師:“老師,你先別著急,你聽我慢慢說,之前是有過一兩次,可是我有把稿費給你的。而且你也說過,只要讓我們這里的歷史保留下來,被更多的人知道,就是你最大的心愿。我們現在也致力在做這件事?!?/br> “你要是覺得不滿意,以后不這么做了,行嗎?” 葉笙就看著這個所謂的局長,把無恥說的理所當然,反過來還要將邵老師一軍,忍不住開口:“你們這樣已經侵犯了邵老師的版權,怎么能輕飄飄一句以后不做了就完事?” 雷永志皺眉看向葉笙:“你是誰?你不要亂扣大帽子,事情哪有你說的那么嚴重?” 邵老師氣的心口疼,不想跟雷永志說話,腳步有些沉重的轉身朝外走去,葉笙看了眼雷永志,也趕緊跟了出去。 到了樓下花園,葉笙拉著邵老師:“你先別著急,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要想及時止損?!?/br> 邵老師腦子是懵的:“還怎么止損?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我要去告他!” 第38章 周硯深竟然在家 葉笙先拉著邵老師去旁邊的長椅上坐下:“邵老師,你先不要沖動,我們冷靜下來再去考慮這件事,就算你想告他,我們也要想好怎么去告?!?/br> 邵老師冷靜不了:“我真的想不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而我終究也是個俗人,我以為我真的不在意,可是看著自己的作品,寫著別人的名字,我還是很難受?!?/br> 葉笙安慰著:“這很正常,以后多注意就是了?!?/br> 而且邵老師就算去告雷永志,沒有證據沒有合同,根本贏不了。 邵老師平復了一會兒心情,看著葉笙:“我活了五十多,竟然還沒你一個小姑娘看得通透,你都知道應該簽合同,我卻還想著都是熟人,怎么會坑我?所以,也是我自己活該,不該太相信人?!?/br> 葉笙點頭:“現在發現也不晚,不是還有很多文獻資料沒有核對,還有文章沒有寫?!?/br> 邵老師愣了好一會兒神,嘆口氣站起來:“咱們去轉轉,你不是想去書店看書?” 葉笙看邵老師臉色不太好:“老師,你真的沒事?要不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br> 邵老師擺手:“沒事,也就剛才知道的時候很憤怒,現在想想也是怪我,你說得對,我們要回去好好想想該怎么做,不能沖動?!?/br> 葉笙跟著邵老師一起去了新華書店,她找了本刑事訴訟法在一旁看起來。 邵老師好像有些明白:“難怪你挺懂法呢,平時喜歡看這些?” 葉笙笑著:“嗯,我挺喜歡看這些書的?!?/br> 邵老師喜歡愛學習的年輕人:“這樣好,看這些書比看閑書有用多了,多學習總是沒壞處的,你看這次,要不是你提醒我,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防備人?!?/br> 兩人邊翻著書,邊很小聲地聊天,這時有個中年男人過來,在書架上有些盲目地亂翻著,頭發凌亂,臉色焦急。 轉了一圈,可能是沒看見想要找的書,焦急地問邵老師:“老大姐,這里有翻譯一類的書嗎?” 邵老師指了指隔壁:“你應該去那邊看看有沒有你要找的翻譯字典詞典之類的?!?/br> 男人連聲道謝,匆匆跑著離開。 葉笙也沒當回事,還以為男人是給家里孩子買學習用的字典。 邵老師小聲地解釋:“霍港口岸開放了,這兩年做生意的挺多,可是懂外語的少,所以這些生意人為了能和老毛子談生意,就想辦法地自學俄語英語,好做生意?!?/br> 說著突然想起來:“葉笙,你會英語嗎?” 葉笙點頭:“會一點,俄語也會一點?!?/br> 邵老師有些激動:“哎呀,這就好辦了,我有個弟弟就在口岸那邊做生意,回頭我介紹你去做翻譯,一次也能掙好幾百呢,可比工資多?!?/br> 葉笙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工作,可是不確定在這邊待多久:“好啊,不過我可能過段時間會回老家?!?/br> 邵老師挺驚訝:“怎么要回老家?你和周硯深算是新婚夫妻,可不適合兩地分居。再好的感情,長時間不聯系也容易淡了。我們這邊雖然落后一些,可是氣候不錯,瓜果也多?!?/br> 葉笙不好說這次來是和周硯深離婚的,只是含糊地解釋了句:“回去辦點事?!?/br> 邵老師也沒再追問,單純地認為葉笙回老家要辦什么事情,畢竟在她眼里,周硯深和葉笙兩人郎才女貌,那么般配,怎么也不會離婚的。 兩人在書店一直待著,中午也只是下樓買了個馕回來,向書店工作人員要了點水,湊合地吃了一口,五點半去車站坐班車回鎮子上。 看了一天書,葉笙也有些困了,上車后靠在座椅上閉眼打算瞇一覺。 后面兩個女人的對話,卻一直往耳朵里鉆。 “馬佳偉要和沈蘭離婚,大隊長已經讓馬佳偉停飛了?!?/br> “這么嚴重?我就說最近怎么沒見沈蘭呢,兩人為什么離婚???” “不清楚,我聽我男人說離婚申請到大隊長那就被扣下了,馬佳偉現在被停飛,讓他在家自己反省呢?!?/br> 葉笙聽著兩個女人的聲音有些耳熟,而馬佳偉這個名字更熟,那天在樓下吃飯,就有這么一個人。 她們在說離婚,會停飛? 那她和周硯深離婚,對周硯深有影響嗎? 這么一想,困意也沒了??恐嚧八妓髁艘宦?。 班車的速度慢,一路上還走走停停,有人上下車。 等到鎮子上都快九點了,葉笙坐的有些暈車,下車和邵老師分開后,在路邊緩了一會兒才慢慢走著回去。 上樓時想著,廚房還有兩個西紅柿,湊合一下就不做飯了。 很意外家門竟然開著,屋里還有隱隱的飯菜香味飄出來。 愣了一下,推門進去,周硯深正在廚房忙著,聽見動靜扭頭看了一眼:“正好可以吃飯,去洗手過來吃飯?!?/br> 語氣隨意,葉笙也不好矯情,趕緊去洗了手過來,忙著幫周硯深拿盤子,看著鍋里的西紅柿雞蛋炒面:“看著很好吃的樣子?!?/br> 周硯深盛好面,葉笙趕緊端出去,又忙著去拿筷子。 等葉笙坐下,周硯深從褲子口袋掏出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紙遞給葉笙:“這個可以嗎?” 葉笙接過展開,竟然是醫院開的證明,證明朱虹患有精神分裂癥!底下的紅章還是軍區醫院的章。 震驚不已:“這么容易?不會是你找人亂開的吧?” 周硯深哼笑:“我倒是想有那么大的本事?!?/br> 葉笙又看了看,終于放心:“這下貝貝可以跟奶奶安心回去了,以后朱虹也不能去要孩子?!?/br> 最重要的是,朱家好像也不喜歡這個外孫。 周硯深見葉笙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心里那股陌生的悸動又來了,低頭吃面,壓下那股悸動。 葉笙小心地收起鑒定書,又跟周硯深說起邵老師的遭遇,有些憤憤不平:“怎么可以欺負邵老師呢?邵老師那么信任他們,結果呢,名利場上,哪里有什么人情味?!?/br> 周硯深抬眼深深地看著葉笙不說話。 葉笙心里慌了一下:“怎么了?我說錯了?” 周硯深搖頭:“就是好奇,你小小年紀懂得倒是不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