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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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站在孟穹手術室前的感覺和站在張蒙手術室前的感覺肯定不一樣,甚至可以說,和站在任何人的手術室前的感覺都不一樣。 那種感覺,就像是來來往往那么多行人,可只有你一個人站在這里,手術室里的聲音被無限擴大,而其他人的聲音則被無限縮小。 那一個小時我坐立難安,然后突然想起‘三月十七號’為什么讓我覺得熟悉了。就在這一天,前世的這一天,孟穹也是做了一個手術,我陪著他來到醫院,因為太過于恐懼,醫院里的一切都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比如破爛的黑色走廊,再比如紅色日歷上清晰的‘三月十七日’。 我什么都記得,唯獨忘記了孟穹為什么會住院。 站了一個多小時,孟穹才被人從手術室里推出來,他還沒睜開眼睛,臉色慘白。我幫他穿上病號服,把他抱到了床上。 就這么一個小時,他整個人都好像瘦了,身上guntang,軟綿綿地讓我抱到床上了,他被我弄醒了,吸著氣說: “……疼?!?/br> 我摸了摸他被汗水浸濕的額頭,用毛巾擦他的臉,他的嘴唇因為長時間沒有飲水而干裂,醫生不讓喝水,于是我就用棉簽浸濕了給他潤一下,坐在他旁邊等他醒。 最近來醫院太頻繁,這會兒張蒙和孟穹竟然還前后腳住院,我真覺得挺煩的。 好不容易賺幾個錢,來趟醫院全沒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請孟穹吃頓好的呢。 但是沒錢也要讓孟穹吃好的,等孟穹醒了,我就問他想吃什么。他說沒胃口,肚子疼,不想吃了。 醫生說不能不吃,去醫院門口買點雞蛋羹什么的就行。 于是我跑到醫院門口,找了半天才找到賣雞蛋羹的地方。 我跑的有些遠,離醫院有一站地了,天冷怕雞蛋羹不熱了,我就小跑起來,看到不遠處一個公交車站有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 男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本來離公交車只有兩米遠,只要司機等一下就能上去,可司機從后視鏡看到那個男人,輕聲罵了句:“傻大兵?!?/br> 然后關上車門就把車開走了。 男子扶了扶帽子,顯得有些焦急,他氣急敗壞地蹲下來,挑了一塊兒不大不小的石頭,用力一扔就扔到了那輛公交車的后玻璃上,碎成好多泥塊。 男子大喊一聲:“傻x——!” 我聽他喊完這句話,覺得這聲音有些莫名的耳熟,可還沒來得及多想,我就被手里的雞蛋羹燙了一下,隨后我不再看熱鬧,朝著醫院跑。 身后有人呼吸著跑近的聲音,我向右邊躲了躲,那人就超過我,用一種驚人的速度向前奔跑,然后轉了個彎,目的和我同方向。 我一看,正好是剛才那個拿石子扔公交車后玻璃的男子。我和他一前一后跑到了醫院,因為有些在意,所以我就注意到那男子竟然走到了張蒙的病房里。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覺得男子的聲音耳熟。 他就是那天在店鋪里,和張蒙做出親密舉動的陌生男子。 我端著雞蛋羹走到孟穹的病房,他還在睡覺,一聽我開門,他就睜開了眼睛。 孟穹是因為發炎引起的高燒,是不會傳染的,我用毛巾擦了擦他的手和臉,在他腋下夾了一根體溫計,扶著他坐起來吃飯。 我還是第一次這樣照顧人,如果是別人我可能不會這么有耐心,可這人是孟穹,就讓我多出了無限的愿意。 孟穹只吃了一小勺就開始干嘔,一干嘔就引得傷口劇痛,看著他疼得哆嗦,于是我不敢再勸他多吃,抽出體溫計讓他躺了下來。 疼痛使得他更加疲憊,換了一瓶液后孟穹就睡著了。我在他旁邊坐了一會兒,有些好奇地下樓,往張蒙的病房里走。 在門外我就聽到了張蒙懶洋洋的聲音。他頤指氣使地說: “別費事啦,我又不能吃東西。你想讓這東西從我胃里流出來嗎?” 我一推開門,就看到那個軍人服裝的男子坐在明顯小一號的凳子上,挺直腰桿,氣宇軒昂地剝桔子。 張蒙聽到推門的聲音,轉過頭看著我,露出了一個笑容,說: “小陳啊,你爸爸的病怎么樣了?” 我說:“挺好的,你的錢我以后再還給你?!?/br> “不用了,”張蒙揮揮手,指使著軍人服裝的男子,道:“拿個凳子?!?/br> 那男人聞言起身,坐在張蒙的床上,指著剛才那個凳子,說: “坐?!?/br> “不用了?!蔽覕[擺手,示意自己不會待很長時間。 張蒙搓了搓自己下巴上的胡子,說:“小陳,回去后你先別去店里了,什么時候重新開張我再叫你?!?/br> 我說:“我來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的,我爸不知道我在你這里打工,如果他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況且明年我就高三了,我想——” “行了,”張蒙瞇起眼睛打斷我的話,“你說的我都清楚,不過你爸真不知道你在我這里嗎?別逗了,你先回去,自己想想,好好想想。別管你爸,你想不想在我這里繼續干?別說了,等我好了再說?!?/br> “……” 我看著張蒙,張了張口,還是什么都沒說。 我沉默著轉過身,那穿軍裝的陌生男子的目光銳利而且充滿攻擊性,讓我芒刺在背,關上門還能感覺到他的敵意。 孟穹出院那一天是我騎著自行車把他接回去的??紤]到他的傷口,一路上我都騎得很慢很慢,盡量往平坦的地方走。短時間內他是沒辦法工作的,只好請了病假在家里休息。 我看到家里有好幾個來自班主任的未接電話,往回撥號后立刻聽到班主任的咆哮聲。 他吼: “陳啟明你還想不想上學了???前天的期中考試,期中考試不是月考,你怎么沒來也沒請假?!你知道不知道這次考試有多重要啊,你馬上就要升高三了,憑你的成績能被保送到很好的學校,可保送要考慮你平時的成績啊,每次的期中考試和期末考試都要看,你突然缺考一次,知道名次會被拉低多少嗎?” 聽著他這一長串的抱怨,我不由得將話筒拉開,等他發泄完了,才平靜地說: “老師,我不想保送,我自己考?!?/br> 我想上的大學太好,一般都不會在這所學校提供保送名額,如果重生一次還沒有膽量報考那所大學,我真是白重生一次了。 班主任聽了我這話,反而更加惱火,可也沒辦法說我,于是連說幾個‘好’字,將電話掛了。 孟穹站在廚房里做飯,聽我掛斷了電話,問: “怎么了?” “沒事?!蔽蚁戳讼词?,站在孟穹身邊,幫他做飯。 孟穹出院一個星期,傷口好的差不多了,我不愿意讓他出去工作,可他執意要去。想想他要在這么冷的天擦車我就覺得心里一抽一抽的,好幾次開口想說什么都咽了下去。 孟穹說他要給我攢錢,攢大學的學費,他一個月工資才一千多塊錢,可已經攢了快五千了,他說他再努力一年就能把我一年的學費攢出來了。 我沒和他說他這次手術花了將近四千塊錢,他自己很快就會知道,他給我攢的學費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陳嘯虎曾經對孟穹說,他出不起我的學費,我猜孟穹的自卑多半來源于此,如果能讓他攢點錢,說不定能讓他多一些自信。 我沉默了一下,對他說:“我知道了?!?/br> 考慮到孟穹的傷勢,車行的老板很好心的讓他坐到了前臺的位置上幫忙收錢,這對孟穹來說是一個新鮮的事情,他可以坐在溫暖的車行里,不用洗車,只用記錄收費情況就可以了。 老板的好心讓我松了口氣,可這難得的好心情在我踏入校門的一剎那消失殆盡,我開始糾結我忘了的期中考試,開始擔心我這么多天落下的課程。 對于高考,其實我是沒底的。雖然重生過一次,可我畢竟跳級了,高考的內容要向前提,正好提到了新課標改革之前,改革之前的試題我幾乎沒見過,連考試的形式都不太清楚。 于是我回到教室,認真聽了幾節課,同桌那個很斯文的男生拍了拍我,說:“班主任叫你有事?!?/br> 我站起身來,估計他還是要說期中考試的事情,有些不耐煩。 走到門口,還沒敲門,我就聽到班主任豪放的聲音。 “……要說聰明,都比不上我們班那個陳啟明。最重要的是他乖,從來不惹事,要是我也能生這么個兒子就好了,還不得天天做夢笑出聲來啊?!?/br> 另外一個女老師說:“那你還天天吼他呢,不怕把人家嚇到?!?/br> 班主任笑著說:“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就是不能慣著,吼兩句他才能知道什么叫底線?!?/br> 我敲門的手頓了頓,等了大概十分鐘才再次敲響了門。 班主任一看是我,臉上的表情立刻變成嚴肅而兇戾的,他氣勢洶洶地說: “你還有臉回來……” 下午的體育鍛煉時間我來到了自習室,低頭寫了半個小時的英語,沒發覺有人坐在我旁邊。直到那人敲了敲我的桌面,我才抬起頭看了看。 “給你的生日禮物?!壁w耳朵從書包里掏出來一個棕色的東西,塞到我的手里。 我拿過來一看,原來是那種可以綁在膝蓋上防止膝蓋凍傷的東西,我想了想,收到了書包里,想著能把這東西給孟穹。 趙耳朵笑瞇瞇地聽我說‘謝謝’,又從書包里掏出一罐巧克力糖。我一看那個包裝就搖頭不收,問:“余之軒的吧?” “你怎么知道?” “……你還給人家吧,我不要?!?/br> 趙耳朵瞪了我一眼,說:“誰說給你的???這、是、我、的?!彼蛔忠活D、洋洋得意的說。 然后反手扔給我一塊兒,道:“我只是分給你一塊罷了?!?/br> 我搖搖手,沒收。這畢竟是余之軒送的,無論是送給誰,既然我答應孟穹不吃別人的東西,就應該做到。 趙耳朵也不勉強,小心翼翼地把糖收回來,猶豫地看了我一眼,我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他說話,于是低頭寫作業。 趙耳朵湊到我旁邊,用那種要和我分享秘密的表情說: “陳啟明,你覺不覺得孟叔最近有些奇怪???” 作者有話要說:丹叔x2 拂曉行x3 鍋鍋 小q laura 浮生 氏咒 zozozo 再賤 舊日時光的山丘x2 藍火無光 阿北的地雷 還有春歲琉璃浣的火箭炮 春如線的蛋 抱抱扔霸王票的寶貝兒們!么么噠,還有四十幾名就能進前一千了[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