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鎖嬌 第167節
她能嫁給欽容了呢,真好。 大婚那天,東宮掛滿了紅色紗帳,在一派喜氣洋洋中,鶯鶯盛裝打扮坐在太子寢宮內,等待著欽容回來。 這日欽容也穿了一襲紅衣,溫雅的男人膚白貌美,華貴繁雜的喜服上繡著片片金色圖騰,金冠束發,好看的讓喜房內的丫鬟們都紅了臉。 美.色當前,根本就不需要欽容主動,鶯鶯就被他勾的宛如喝了酒,抱著人家腰身不肯撒手。 “三哥哥是我的了?!?/br> “三哥哥以后要乖乖聽我的話哦?!?/br> “錯了,”燭火搖曳,欽容輕捏著合巹酒微微勾唇,“是鶯鶯要聽孤的話?!?/br> 畢竟從現在開始,她是他的妻,無論從權還是依身份,欽容都有絕對的權利管教她。 在眾人都退出喜房后,欽容拉近鶯鶯扣住她的下巴,傾身又渡給她一口酒問:“鶯鶯喚我什么?” 鶯鶯舔了舔唇上的酒漬,忽然機靈了回改口:“太子哥哥?!?/br> 軟軟的四個字喊得毫無負擔又過分甜膩,濃郁的酒香在兩人鼻息間交融。 鶯鶯沒心沒肺很難會記事,所以她早就忘了九華行宮那些日子里,她如何被欽容折騰過。眼下她記吃不記打還往人眼前湊,無形中撩的欽容眸色幽暗,險些控制不住自己,就算如此,鶯鶯后來還是哭了半夜。 “我不要你了,走開……” 初經人事,鶯鶯哪里受得了這種折騰。她雖然自幼習武身體極好,但也受不住事前溫柔事中強勢的欽容。沒幾日,她就失了精神整日只想著睡覺,就連出宮作亂的心思都沒了。 “我怎么覺得太子哥哥不喜歡我了呢?!?/br> 鶯鶯還是喜歡溫柔縱著她的欽容,她欺軟怕硬,玩心強散漫不喜受約束,最怕的就是被人管教束縛。 婚后,遲鈍的鶯鶯總覺得欽容哪里怪怪的,究竟是哪里怪她也說不出來,煩悶的她只好去找姑母談心。 她同姑母抱怨著:“我都好幾日沒睡個安穩覺了?!?/br> 以前都是她纏著欽容讓他抱讓他親,然而現在欽容一靠近她,她就想掙扎。 倒不是說那種事不舒服,只是它勾起了鶯鶯僅剩的羞恥心,然而她缺心眼還是什么話都敢往外講,“太子哥哥抓得我的手好疼,我都沒力氣推他?!?/br> 鶯鶯現在身上還滿是印子呢。她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露出細嫩的脖頸給顧曼如看,一臉的委屈氣憤,“太子哥哥他還咬我,咬的我可疼可疼了?!?/br> 顧曼如看著那些嫣紅印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見鶯鶯拉扯著衣領連肩膀都露出來了,她無奈去抓她的手,“行了!” 就是因為她知道自家侄女不是在炫耀是真的在訴苦,她才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鶯鶯說著這些話臉沒紅,反倒把顧曼如和房中一群侍女鬧紅了臉。她是真覺得自己很委屈,一個勁說著:“姑母一定要幫我出氣!” 她不能被欽容白白欺負了去啊。 這事兒顧曼如還真幫不了。目光復雜的望著鶯鶯,她輕嘆一口氣欲言又止,該怎么告訴她這個單純的傻孩子呢? 欽容如今權勢滔天又貴為太子,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可以由她掌控的三皇子。顧曼如沒有孩子,她名下兆時太子倒臺后,她在這宮里以后全要倚仗欽容。 換句話說,現在他們顧家和欽容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而顧家的死活又全捏在欽容手中。 顧曼如想著這些皺眉,不知不覺間,欽容竟從弱勢無權的三皇子變得這般厲害,她不由有些擔心,這樣一個心思深沉滴水不漏的男人,鶯鶯她駕馭的了嗎? 真是擔心什么來什么,顧曼如正準備提點鶯鶯兩句,殿門外通報聲傳來,欽容一進來就看到衣.衫不整的鶯鶯,他似乎是聽到了什么,所以臉上并無太多的情緒波動。 “該回去了?!睔J容徑自走向鶯鶯,抬手幫她拉好衣領。 鶯鶯在他靠近時身體一僵,背抵在欽容懷中,她眼睫顫了顫本能乖巧,緊接著反應過來,扒開他的手抗拒,“我不!” 到底是說了人家壞話,鶯鶯有些心虛,她掙脫開欽容的懷抱去抱顧曼如的手臂,嗲嗲撒著嬌,“今晚我要和姑母一起睡呢?!?/br> 因她大幅度的動作,剛剛和好的衣領散開,露出一小片白嫩圓潤的肩頭。 欽容沉靜看著鶯鶯對著顧曼如撒嬌,等她鬧夠了,他才傾身貼近,雙臂撐在鶯鶯兩側把人往自己懷中抱,低頭哄著她道:“乖,跟孤回去,母后要休息了?!?/br> 從容幫鶯鶯扣緊衣領,連帶著那些星星點點的痕跡也被一一遮去。鶯鶯不想跟欽容回去,她悶著不語微弱掙了掙,可憐巴巴喊了聲:“……姑母?!?/br> 顧曼如將兩人的互動看入眼底,一個心軟她差點就開口讓鶯鶯留下了。 轉念一想,她目光落在欽容環在鶯鶯腰間的手臂,勉強笑著道:“快跟太子回去吧,本宮讓你吵得頭疼?!?/br> 不是她不疼鶯鶯了,而是為了讓鶯鶯和顧家過的更好,她必須要讓鶯鶯抓住欽容的心。 鶯鶯不懂這些,她只是覺得自從大婚后,就連姑母都不疼她了,有些惱怒跟著欽容回了東宮,路上她板著一張臉走的飛快,越想越氣,于是在踏入東宮后,一腳踹在庭院的粗樹上。 “氣死我了!”鶯鶯也說不清自己是因何生氣,總之有股邪火發泄不出來她難受的厲害。 顧鶯鶯大名在外,東宮的宮人們都知這位太子妃不是個好相處的,一直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著。只是這位太子妃娘娘長得實在乖巧,自嫁入東宮以來整日窩在寢宮睡覺,看起來柔弱軟綿,日子久了,這群宮人們就不太把鶯鶯當回事了,直到,今日親眼目睹鶯鶯發脾氣。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鶯鶯這幾日的乖巧都只是因為她沒精神作妖。去顧皇后那里走了一遭稍微恢復了些精神,她就開始發泄自己的不滿,一連踹了好幾下樹。 “腳不疼嗎?”欽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鶯鶯,站在庭院中等著任由她發泄。 他不說話還好,欽容一開口鶯鶯就更氣了。腳趾發麻,她狠踹了幾腳樹這會兒的確把自己踹疼了,只是情緒發泄的不夠,她就轉頭拿別的東西撒氣。 啪—— 剛好有宮婢端著果盤經過,鶯鶯一把奪過來砸在了地上,還隨手抓了一把點心往欽容身上扔。 “討厭死你了?!柄L鶯沖動時根本不計后果。 站在庭院,當著眾多宮婢侍衛的面,她發泄情緒時根本不給欽容留一點臉面。欽容干凈的衣襟上很快沾上污漬,眾人看到后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偏偏欽容眉頭都不皺,在過分安靜的氛圍內,直接走近鶯鶯去抓她的手,“好了,發泄夠了就回房?!?/br> 他聲音如常,特意放柔的嗓音中,甚至都聽不出怒意。 就好像狠狠的一拳打在棉花上,鶯鶯覺得很是無力。她氣憤又捶打了欽容幾下,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都咬出了血痕。 欽容僵直著手臂隨著她咬,等鶯鶯鬧夠了沒力氣了,他才將人打橫抱起往房間走。 鶯鶯被他抱起后忽然崩潰大哭,緊揪著欽容的衣領哭訴道:“你欺負我,我不要再喜歡你了?!?/br> 欽容笑了笑反問:“孤怎么欺負你了?” 剛剛那一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是鶯鶯踹了樹無端發起脾氣。她砸了宮婢手中的托盤還弄臟了欽容的衣服,欽容手臂上至今都留有她剛剛下狠口咬下的血痕。 “難道不是鶯鶯在欺負我嗎?” 她嫁給了他,所以欽容每晚親近她,摟著她睡覺有錯嗎? 成婚才幾日,她跑去顧皇后那里‘告狀’還想留宿,他只是想讓她回自己的寢宮睡覺也做錯了嗎? 在欽容溫和解釋的聲音中,鶯鶯莫名其妙就被安撫了,所以,做錯的是她嗎? 眨了眨眼睛,鶯鶯包在眼眶中的淚還是擠出了兩滴。她嘟了嘟嘴,就算錯了也絕不會承認自己有錯,軟趴趴靠入欽容肩頭嘴硬,“我不管,反正太子哥哥就是欺負我了?!?/br> 欽容輕勾唇角,繼續哄著她道:“好,都是孤的錯?!?/br> 鶯鶯被徹底哄開心了,摟住欽容的脖子親上他的下巴,真是又傻又單純。 那一晚,欽容沒再過分強勢,總算讓鶯鶯睡了個安穩的好覺。就是因為他將鶯鶯摸得太透,才能讓鶯鶯安穩在東宮過了一個月,一個月后,哪怕欽容吃死了鶯鶯,也無法再管住她。 皇宮中的生活枯燥無味,鶯鶯自由散漫慣了,住在東宮的新鮮勁兒過去就開始煩躁,總想著出宮玩樂。 她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想起兆時,想要去找他玩又忽然記起他不是太子了,這東宮已經是欽容的地盤。那兆時去了哪里呢? 鶯鶯讓曉黛打聽未果,親自攔了東宮的一名侍女。 然而一聽到兆時的名字,那侍女直接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中一問三不知,只是一個勁兒讓鶯鶯饒了她。 “滾吧?!柄L鶯不耐煩開了口,她并不知道自己那日發脾氣的行為,已經傳遍了整個東宮。 就好像約好了般,沒有一個人肯說出兆時的下落,鶯鶯沒有辦法只好去問欽容,結果卻被欽容三言兩語間轉移了話題,直到第二日才想起這事。 “太子哥哥,兆時到底去哪兒了呀?”鶯鶯在這東宮是越來越無聊了。 欽容也知道自己關不住鶯鶯,只能盡可能想法子讓她乖巧一些。輕按額角,他站在御案后反問:“你找他做什么?” 鶯鶯絲毫不避諱道:“我想去招芳閣玩了?!?/br> 就只有兆時肯陪她去各種地方胡鬧。 欽容很淡勾起唇角道:“沒有令牌,你出不了皇宮?!?/br> “那你就給我令牌呀?!柄L鶯隨口就道。 只是,令牌哪有這么輕易就得? 欽容放下手中的奏折坐回椅子上,輕挽袖口,他望著鶯鶯悠悠道:“那鶯鶯就過來拿?!?/br> 鶯鶯看到欽容腰間掛著的金紋牌子,靠近后毫無防備伸手去拿,結果被欽容直接摟入了懷中。 鶯鶯根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明明她眼中前一秒還是令牌,誰知下一秒就變成欽容的面容。身體后跌坐到欽容的身上,她迷茫仰頭間被輕輕吻住,很快就軟成一團。 “鶯鶯還要令牌嗎?”欽容貼在她的耳邊問。 鶯鶯呼吸微微急促,緩了會回了句要。欽容點頭說了句好,很快又抬起鶯鶯的下巴吻住。 “現在還要嗎?” 比剛才更激烈的吻讓鶯鶯差點就受不住,大腦一片空白,她險些忘了令牌是個什么東西。好在想要出宮的心很是堅定,她又回了句要,于此同時開始推拒欽容。 “我就是要出去?!?/br> “你要不讓我出去玩,我就想別的法子出去?!狈凑袢找欢ㄒ鰧m就是了。 欽容輕‘嗯’著咬上她的唇瓣,與他柔和語氣不符的是手臂間的力道。半是溫柔半是誘.哄,既然鶯鶯堅持要出去,他也不忍心拒絕她把人關在宮里,只是也不能輕易答應她不是? 將人抱在腿上好一番親近,等鶯鶯昏昏欲睡徹底軟在了自己懷中,欽容才將腰間的令牌解下。 “還要不要?”冰冰涼涼的令牌貼在了鶯鶯的臉頰。 鶯鶯累極險些睡著,強撐著睜開濕漉漉的眼睫,這次她學乖了沒再馬上說要,停頓了一下,她才猶豫著回答了欽容,小心翼翼去抓臉上的令牌。 “乖,去玩吧,早些回來?!?/br> 鶯鶯攥緊令牌沒有馬上起身,早就過了之前的興奮勁兒。 這會兒她腰有些疼,沒什么精神也不是很想動,只想賴在欽容懷中睡一會兒。抓緊手中這塊來之不易的令牌,她打了個哈欠道:“我明天再出去好了?!?/br> “不行哦?!?/br> 欽容揉了揉她的耳垂,在鶯鶯不解的視線中,用最溫柔的語氣告訴她,“明日的事只能明日再說了?!?/br> 意思就是她明日想要出宮,還得再讓欽容折騰一回? 這人怎么這么壞啊。 鶯鶯睜大了眼睛,后知后覺自己被欽容算計了。 氣惱下,她用自己的小尖牙一口咬上欽容的脖頸,憋著一口氣她也不能讓自己今日白被折騰,倔強的帶著曉黛出了宮。 坐在馬車上她困得一直迷糊,曉黛扶著她道:“娘娘想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