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鎖嬌 第138節
眼看著面前的姑娘眼中的光芒一點點散去,欽容用雙手捧起她的臉頰,在她眉心貼上一吻道:“可孤更舍不得你?!?/br> 鶯鶯聽出了欽容的話外意,知道他是同意幫自己了。緊摟住他的脖子小雞啄米似的回吻,鶯鶯一連在欽容臉上親了好幾口,開心道:“鶯鶯就知道三哥哥不會不管我?!?/br> 欽容側頭避開鶯鶯的親吻,用一只手指抵在鶯鶯唇上,他隔開二人的距離,“先說說,你都需要孤做什么?!?/br> 鶯鶯想了想回:“同前世那樣,鶯鶯要求三哥哥拿鎖鏈鎖住我?!?/br> “不要讓我踏出湫鶯殿的宮門,也不許任何人來見我。最好在明里暗里打壓一下顧家,懲罰一下我的丫頭,讓我對你產生恨意升起逃離的念頭?!?/br> 欽容聽笑了,鶯鶯哪知這原本就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放松,后仰身體把人抱放在自己腿上,他慵懶攬著鶯鶯的腰身確認了一句:“鶯鶯真要孤這般做?” 鶯鶯心里一咯噔,反應過來后她一連說了幾句不是,咬字清晰表達著自己的意思:“咱們這只是做戲?!?/br> “做戲做戲做戲,三哥哥懂做戲是什么意思吧?” “你總不能真將我鎖在湫鶯殿不讓我出去吧?而且這件事你得暗地同我爹爹哥哥解釋清楚,不要讓他們擔心。還有啊,你不可以真的懲罰我的丫頭?!?/br> 見欽容一派漫不經心好像沒怎么聽她講話,鶯鶯捧起欽容的臉頰強迫他與自己對視,“三哥哥你聽懂沒?” “聽懂了?!?/br> 欽容哪里不懂鶯鶯的意思,很多要求他都可以照做,但唯有一點他有自己的想法。 “鶯鶯所謂的做戲既然是要引敵人上鉤,那這戲自然要做的更逼真些不對嗎?” 鶯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她抵著欽容的胸膛坐直身體,小心翼翼問著:“那……三哥哥想怎么做?” 欽容的手掌順著鶯鶯的肩背落在后腰,層層衣擺蕩起間將人翻身壓在榻上。雅香變得異常濃郁,鶯鶯閉上眼睛感覺唇被人輕輕咬了下,聽著欽容低哄道:“這幾日,就要辛苦鶯鶯了?!?/br> 假戲真做,欽容是要真將鶯鶯鎖在金殿中。 . 鶯鶯被鎖在湫鶯殿的第一日。 金殿內宮婢被清走了大半,只留下了曉黛和翠兒兩名貼身陪侍。經常敞著的宮門被閉闔的嚴嚴實實,冷漠肅殺的黑甲士兵守在殿外,阻擋住任何前來看望的人。 奢華金燦燦的寢宮內,珠寶堆積在角落光芒點點,鑲嵌著名貴珠子的床帳輕蕩,鶯鶯蜷縮著柔軟的榻上困得睜不開眼,帳簾再次被掀開時,欽容端著一盞溫水進來,他扶起鶯鶯喂了幾口,讓人倚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 “就算真要鎖著我,你也不至于……”鶯鶯軟趴趴的氣都喘不勻,聲音里滿滿都是委屈。 話才說一半,她本就穿的松垮的衣衫松開大半,欽容怕她著涼伸手幫她拉好衣襟,體貼遮掩好身上的那些痕跡。 “孤這樣做也是為你好?!?/br> 欽容說假戲真做并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而是他了解燕寧知曉這人不容易哄騙。不過爽他是真的爽到了,所以他心情很好的教給鶯鶯:“孤這般欺負你,你才更有理由厭惡孤?!?/br> “三哥哥原來也知道自己是在欺負我?!?/br> 扶著鶯鶯重新躺下,欽容勾著嘴角沒有接話。他將人摟入懷中又細細密密親吻起臉頰,鶯鶯受不住了左右躲著,她哼哼唧唧著推人:“我困了,要睡覺?!?/br> 是真的要撐不住了,這要是前世的她,這會兒心里早就恨死欽容想要咬人了。 欽容收攏手臂把人抱得更緊一些,他哄著道:“乖,孤抱著你睡?!?/br> 當天夜里,鶯鶯就因受不住欽容的強勢和他吵了一架,不過都是她單方面的吵架,屋子里桌椅翻倒碎片滿地,欽容站在窗邊面無表情把弄著玉扳指,曉黛和翠兒顫巍巍進來收拾東西要嚇壞了。 這種事不宜太多人知曉,為了安全考慮鶯鶯并沒有將實情告訴兩個丫頭,她們并不知鶯鶯和欽容只是在做戲。 所以當欽容拎著一條金燦燦的鎖鏈將鶯鶯鎖在金殿的時候,鶯鶯嗚嗚哭著曉黛也跟著紅了眼,她一連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就連翠兒也請求欽容饒過自家主子,欽容沒理會她們,臨走前飽含深意對鶯鶯道:“你乖一些?!?/br> 鶯鶯明了燕寧的人將在今晚來探實情,所以揉紅了眼睛故作無助,硬生生戴了一晚上的鎖鏈。 兩人的矛盾越鬧越大,在鶯鶯撬開鎖鏈一次想逃出金殿的時候,被欽容抱回寢宮一日未出。第二日鶯鶯昏睡了整日,醒來就再也聽不得欽容的名字,像是被收拾怕了。 就這樣足不出戶又在寢宮窩了幾日,有天鶯鶯在飯菜中翻出一張字條,上面寫著—— 【車馬已準備妥當,隨時恭候您的到來?!?/br> 將字條揉成一團,鶯鶯托著下巴看向坐在暗處品茶的欽容,撥挑著桌上的飯菜笑著夸贊:“今天的蒸魚很好吃哦?!?/br> 他們的魚兒,終于上鉤了。 第137章 囚一三七天 “……” 鶯鶯當天晚上就踏上了去南音的路。 深夜, 她收拾好包袱坐在榻上嘆氣,等曉黛翠兒回房休息,她才拿起搭在屏風上的披衣, 悄悄推開寢宮的大門。 【宿主你不用這么小心, 有我在,你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皇宮?!肯到y好不容易能幫上一次忙, 語氣里滿滿都是驕傲。 鶯鶯聞言從暗影里出來, 她身上的黑色披衣與夜色融為一體, 寬敞的兜帽將她連人帶頭裹得嚴嚴實實, 乍走到掛滿長廊的燈籠下, 渾身黑黝黝的有些嚇人。 廊下剛好有幾名巡邏的士兵經過,他們目不斜視絲毫感受不到鶯鶯的存在,鶯鶯見狀總算放心,大大方方行走在光亮下。 沒有了阻礙, 鶯鶯很快就出了皇宮,任務進行到這里一切順利, 按理說鶯鶯是該高興的, 可她莫名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曉黛醒來定要惱我了?!柄L鶯很少背著曉黛單獨行事, 她想, 或許是因為身邊沒了曉黛的保護吧。 出了宮門沒多遠,鶯鶯就眼尖看到了停在隱蔽角落的馬車, 車夫看到鶯鶯過來點了點頭, 恭恭敬敬道:“屬下奉太子殿下的命令, 來接顧姑娘去南音?!?/br> 她好端端一個北域皇后, 在南音人的口中竟成了顧姑娘。 想也知道這是燕寧提前下的命令,鶯鶯隱隱能猜出他的心思,于是淡聲道:“早已嫁人姑娘稱不上,你還是喚我顧夫人吧?!?/br> 或者冠夫姓,景。 車夫應該是知道些什么事,猶豫了下還是改口:“顧夫人?!?/br> “時辰不早了,咱們要快些啟程了?!?/br> 鶯鶯掃了眼這輛破舊的馬車,在踩著腳踏往上走時,忽然回頭看了眼。 背后整個北域皇宮燈火通明,鶯鶯仰高脖子看向宮樓之上的某扇窗,隨著系統能量的自動消除,系統貼心解釋了句:“他在?!?/br> 就在宮墻之上某個角落,無喜無怒俯視著下方。 或許是心靈感應,鶯鶯不用系統說就感受到了欽容的存在。明明二人才分開沒多久,鶯鶯這會兒就已經想他想的難受。 她想聽他溫柔喊一聲鶯鶯,想讓他抱抱自己,還想讓他摟著自己說一切都過去了,今后他們可以永遠在一起,再也不用分離。 想著這些,鶯鶯眼眶有些發燙,后悔自己臨走時沒多看他幾眼。如今隔著太遠的距離,她除了宮樓之上明亮的燈火再也看不見其他。 說來也是好笑,曾經千方百計想要逃離的人,如今竟成了她離不開的人。 “顧夫人?”見鶯鶯許久未動,車夫忍不住喚了她一聲。 循著鶯鶯的視線往宮樓上看去,他并未發現什么異常。 車夫名為瑞吉,身為燕寧身邊的親信他慣會察言觀色,心思轉了又轉他沒問鶯鶯在看什么,而是岔開話題解釋:“眼下南音與北域的關系緊張,殿下心系夫人早已打點好一切,這輛馬車只是為了掩人耳目,還希望夫人多多理解?!?/br> 鶯鶯勉強扯起唇角點了點頭,自知剛才失態,所以她在上馬車前故作輕松道:“沒事,只要能離開這里,坐什么我都不在意?!?/br> “終于……” “能離開這令人窒息的地方了?!柄L鶯進入馬車中喃聲。 瑞吉將一切聽入耳中,勒緊韁繩駕著馬車離開,臨走時他又往宮樓上看了一眼。 高聳的宮樓之上。 欽容右手搭在樓墻隱在黑暗中,從這里可以將宮外的草木看的一清二楚,面無表情看著那輛馬車走遠,他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 裘郁在他身側站著,大晚上他被召入宮還當有什么緊急事情,結果被迫看了場帝后逃宮的戲。 “陛下不派人追嗎?”裘郁出聲問了句,他身子骨差吹不得太久的風,這會兒有些嗓子疼。 欽容不語,直至馬車徹底消失無蹤,他才閉了閉眸回道:“一個時辰后,派禁衛軍搜索皇宮內外,封鎖城門?!?/br> “一個時辰?”裘郁眉心輕跳,險些以為自己被寒風吹壞了腦子聽錯了。 一個時辰后,她顧鶯鶯早就跟人跑出了皇城,那個時候再派人鎖城搜人就太晚了。 裘郁皺眉看了眼欽容,月光下他的側臉泛著涼意,但此刻過分的平靜與沉寂顯得有些不對勁兒。心思百轉千回,聰明的他隱約有了猜測,于是不再多言只道了聲好。 欽容雖然口頭放鶯鶯離開了,但心里并沒放人。以他的性格,又怎會輕易放鶯鶯去南音做任務嗎? ……他巴不得把人放眼皮子底下永遠看著。 “裘郁?!?/br> 欽容心中早有了打算,他勾唇望著遠夜道:“最近一段時間,朝堂上的事要辛苦你和顧將軍了?!?/br> 而他,要去南音看著他的小皇后。 …… 在鶯鶯出了皇城沒多久,欽容就‘發現’了金殿中的人不見了,一番搜尋無果,于是迅速的命人封鎖城門,聲勢極大的尋找消失的帝后。 天亮后,瑞吉將馬車停在皇城外的某處村落,打聽后回來告訴鶯鶯:“還好咱們出來的及時,聽說宮里遺失了什么不得了的珍寶,現在封鎖了城門正四處找呢?!?/br> 對外,欽容自然不能說北域皇后逃走了,鶯鶯好不容易才在百姓和官員心中積累出名望,不能就因為這件事給毀了。 鶯鶯窩在馬車里聽后臉色并不算好,她先是緊張問了句他們會不會被找到,緊接著嘲諷低道了句:“若不是昨晚有政事絆住,恐怕我還沒出皇宮就會被他發現?!?/br> 這種愛太讓人窒息了。 鶯鶯努力在瑞吉面前演出厭惡懼怕欽容的樣子,他信了燕寧才會更信。 瑞吉沒有接話,而是笑了笑安撫鶯鶯,“夫人放心吧,想來那珍寶太過重要,宮里那位得知失竊后就怒極吐了口血,這會兒御醫們正圍在龍榻前診治,珍寶一時半會是找不回來的?!?/br> 鶯鶯明了,雖然知道一切都是做戲,但在聽到欽容‘病’了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擔心。 二人繼續上路,欽容想不到鶯鶯這般神通廣大竟然早已出皇城,所以北域的其余城池看守并不嚴密,瑞吉趕著馬車幾日不停歇,直至行到西北的納桑城才停下來讓鶯鶯休息。 出了納桑城,再過不遠就是南音的土地了。 鶯鶯從馬車上下來,坐在茶館內喝了幾口熱茶。近來因西北戰事,南音雖未言明撕毀和平盟約,但鬧到眼下局面兩方朝堂都心知肚明,只不過沒有通知百姓。 來到納桑城就已經到了燕寧的勢力范圍,所以瑞吉一改前幾日的緊繃,等鶯鶯吃了頓熱乎的安穩飯兩人才繼續上路。 “怎么換了馬車?”看著面前豪華氣派的玉骨香車,鶯鶯遲疑了瞬沒敢上車。 前世鶯鶯吃喝玩樂樣樣都追求最好,就連出行的馬車都要求定做全皇城無二,仿照的就是南音出了名的玉骨香車。 以玉骨為架,以最珍貴的金絲白錦為皮,玉骨香車上的每一處都是寶貝,就連鑲嵌在帳簾上的珍珠都價值連城。 鶯鶯站在馬車前坐看右看,細看著馬車側方雕刻的繁花圖騰,若她沒有看錯的話,這確確實實是世上獨一的玉骨香車,南音某位先皇后的車輦,之后為歷代南音皇后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