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鎖嬌 第11節
鶯鶯因為心口時隱時現的疼痛睡不著覺,她聽著身側的呼吸聲仰頭看著佛像,幾盞蠟燭搖曳忽然無故熄滅。鶯鶯愣了愣感受到風流,扭頭就看到有人推門進來。 月白的衣擺輕晃,來人周身覆著陰影如同鬼魅,一時間面容難以看清。 在鶯鶯睜大的雙眸下,他蹲下身用手捂住鶯鶯的口鼻,接著從懷中掏出什么東西在兆時鼻間晃了晃。 啪—— 鶯鶯睫毛顫抖的厲害,眼睜睜看著兆時太子倒在地上沒了意識。呼吸小心翼翼噴灑在男人掌心,直到他撤了手,鶯鶯才吞了吞口水喊人:“三、三哥哥?!?/br> 暗影被層層剝離,露出一張溫雅俊美的面容。此時深夜出現在這里的人,正是欽容。 作者有話要說: 鶯鶯:emmmmm忽然無言。 第13章 囚〇十三天 原本明亮的佛堂,忽然暗了幾分。 鶯鶯跪在地上整個人被欽容的身影覆蓋,莫名的壓迫感襲來,讓她暗暗抓緊了衣袖。 “三哥哥……”她小聲喊著人,尾音顫顫眸中的水光也跟著顫,對于欽容的出現很是驚訝。 不管欽容有沒有被兆時迷.暈,想來這個時候他已經知道了一切。鶯鶯張口剛要解釋什么,欽容單指抵在她的唇上,直接將她的話攔在口中。 “噓——”欽容聲音輕輕的。 他朝兆時看去一眼,靠近鶯鶯聲音壓得很低,幾乎是貼在她耳畔說話:“鶯鶯小點聲音,三哥哥不能被發現?!?/br> 熱氣噴灑在鶯鶯耳垂,癢癢暖暖的觸感讓她無可控制紅了耳朵。輕輕點了點頭,她忘了二人此時的距離有多貼近,輕動間耳垂擦過欽容的唇瓣,激得她倉促抬頭去看欽容。 “三哥哥,我、白日……”趕緊往一側躲了躲,鶯鶯結結巴巴想要解釋白天的事情。 她總是如此,一旦靠近欽容就手足無措智商下降,這個男人好似生來就是來克她的。對上欽容深邃的眸光,她更是緊張到說不出完整的話,欽容低低一笑去揉她的額頭,安撫著道:“乖不怕,三哥哥都知道了?!?/br> 就是因為他什么都知道了,鶯鶯才怕。 目前擺在眼前的證據是:她為了得到欽容下.毒不成反中毒,又伙同兆時太子迷.暈他取血。就算這不是鶯鶯的本意,但誰知道欽容心里會怎么想她。 欽容將情緒掩飾的很好,好似并沒有責怪鶯鶯的意思。他只是輕嘆著氣將鶯鶯的腦袋壓入自己懷中,柔和低語:“看你近日的表現三哥哥還當你長大了,沒想到還是小孩子心性?!?/br> “給三哥哥下毒,這種招數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鶯鶯被迫窩在他的懷中,呼吸著他身上輕輕淺淺的雅香,輕揪著他的衣擺沒敢回答。 前世,欽容也問過她同樣的問題,鶯鶯直勾勾盯著他那張臉看恨不能將他撲倒,那時她毫無城府如實回答:“鶯鶯太喜歡三哥哥了,鶯鶯想讓三哥哥眼里心里只看著鶯鶯一人?!?/br> “如果能把三哥哥藏起來就好了,你中了毒又離不開我,這樣你就只屬于鶯鶯了?!?/br> 如今回想起來,鶯鶯覺得就是她說的這番話給了欽容靈感,后來她沒能控制欽容,倒是讓欽容給她喂了毒鎖入了金殿里。她最初想怎么對付的欽容,后來欽容就怎么對付的她。 “怎么不說話?”良久聽不到懷中人回應,欽容低眸見她似在出神,撓小貓似的撓了撓她的下巴。 鶯鶯回過神來用頭蹭了蹭他的衣服,避重就輕軟著聲音道歉:“鶯鶯知道錯了?!?/br> 她這不已經遭到報應了么。 隱約的疼痛越來越濃烈,鶯鶯身體越來越虛弱出了冷汗,眩暈感讓她意識不清。 這種過分熟悉的感覺總會讓她想起前世的金殿,情人喃發作起來磨人,鶯鶯沒有欽容那般強大到近乎變態的自制力。無論她咬牙怎么隱忍,最后都會蹭到欽容身上求饒,身上的刺也是被他這么拔光的。 “鶯鶯?”感覺懷中的人拱動不安,欽容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鶯鶯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她一會兒覺得自己重回了金殿,一會兒又能想起自己是重生了。再一次重歸金殿,年輕的帝王撐額看著腳邊的人,慵懶沙啞著開口:“鶯鶯知道錯了嗎?” 鶯鶯趴伏到他的膝上,手指揪扯著他龍袍上的金線繡龍。唇瓣咬了又咬,她唔了聲抽泣:“鶯鶯知道錯了?!?/br> 那只手總算落到她的頰上,鶯鶯抓住想要去咬,不等觸碰到他已撤離。 欽容輕輕點過她的唇瓣,微微傾身問她:“鶯鶯說說自己哪里錯了?” “不該……動手傷人,不該想方設法去見哥哥,更不該求哥哥把鶯鶯藏起來?!?/br> 聲音涼了分,欽容低笑著緩緩:“孤倒不知,你還想存了逃跑的心思?!?/br> 一句話把鶯鶯打回谷底,她睜著淚眸愣愣看向金椅上的男人。男人依舊是那副溫潤柔和的姿態,許是見鶯鶯哭的太可憐了,他將人抱起放在膝上,指腹點在鶯鶯唇上。 “你總是這么不乖,讓孤如何放心得下?!?/br> 鶯鶯想也不想咬住欽容的手指,絲絲血液入口總算撫平翻涌的痛感。不等疼痛全消,口中的指忽然無情抽離,欽容將帶血的指腹在自己唇瓣上輕輕擦過,只沉沉留給鶯鶯兩個字—— “吻孤?!?/br> 鶯鶯呆呆看著他唇瓣上的血,想也不想就摟住他的脖子親了上去。一聲悶哼傳來,鶯鶯睫毛輕顫恢復了理智,只見金碧輝煌的大殿化為烏有,眼前只有慈眉善目的佛像。 呼吸間還有溫軟的觸感,鶯鶯發現自己正摟著欽容的脖子,近距離的接觸呼吸交融,欽容的手臂攬在她的腰身,正垂著眸隱晦不明看她。 她、她、她,她真的強.吻了欽容?! 鶯鶯呼吸一窒,直接僵在原地。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欽容,他按住鶯鶯的肩膀將人推離自己,唇瓣已被咬出血痕。細小的血珠從他的薄唇滲出,欽容抬手用中指擦去,看著指腹的血跡笑容很淡。 “就這么喜歡我?”沉沉的嗓音微啞,欽容說這話時聽不出情緒。 他將劃開的食指抵到鶯鶯唇瓣,輕點了兩下提醒:“咬這里?!?/br> 鶯鶯體內的情人喃還未完全壓下,她咽了咽口水僵硬去含欽容的手指,低垂下頭總覺得欽容在一眨不眨盯著她看。 “……” 夜越來越深了,安靜的佛堂中偶爾只能聽到巡邏的腳步聲。 等到鶯鶯體內的情人喃被壓下,欽容才緩緩撤了手。他拿帕子擦了擦手指,面不改色道:“在解藥沒找到前,以后我會每七日喂你一次血?!?/br> 鶯鶯的毒雖被壓下了但整個人燒的厲害,唇齒殘留著血液的味道,她不敢抬頭。 欽容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看到她低垂著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 良久無言,鶯鶯盯著欽容的衣擺等了許久都沒再聽到他說話。試探的抬頭,她看到欽容眸色漆黑正盯著她看,也分不清這人是在看她哪里,但那目光中的侵.略性太強,鶯鶯想不注意都難。 “三哥哥?!辈话驳膭恿藙?,鶯鶯挪動著跪麻的雙腿。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怯生生指向倒在一旁的兆時,大腦空著順口就喊:“太子哥哥他……” 聽到‘太子哥哥’四字時欽容眸色一閃,清楚自己剛才嚇到了鶯鶯,他收斂神色淡淡扯唇,“只是讓他睡得沉些?!?/br> 鶯鶯放了心,眼睛眨了兩下看向欽容又迅速移開目光,如今她只要一看到他就能想起自己剛才抱著他親的畫面,唇瓣似還有他溫熱的觸感,像一把小鉤子勾著她的心不放。 這個男人??! 鶯鶯又無奈又氣自己沒用,她都活了兩世了,明明怕欽容怕的厲害,為什么還是覺得他那么有吸引力呢? 欽容感受不到鶯鶯糾結的內心,只覺得乖乖軟軟的小姑娘極對他胃口。唇瓣的刺痛提醒著他鶯鶯剛剛都做了什么,低眸掃向小姑娘,他臨走前沉思片刻。 “如今父皇已知你身中情人喃,別再為我做傻事了。你乖一點,三哥哥找個機會會同父皇請旨賜婚?!?/br> 什么賜婚?誰和誰賜婚。 鶯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欽容話中的意思,他人已經離開。 “???!”等等,不是的。 鶯鶯眼看著欽容出了佛堂,伴隨著房門的閉闔,她伸了伸手想要將人喊住,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左想右想也想不出問題出在哪里,鶯鶯不解,怎么好端端的欽容就扯到賜婚上了? . 一晚上身心疲憊,鶯鶯昏昏沉沉沒睡多久就感覺身側有了動靜。 想睜開眼睛又實在太困,她只聽到耳邊傳來撲哧撲哧拍打衣服的聲音。兆時從地上爬起來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一臉的嫌棄,“這地上可真臟?!?/br> 他是一點沒察覺昨夜的不對勁兒。 扭頭,兆時太子看到鶯鶯趴靠在案幾上還在睡著,她雙臂收攏將腦袋埋入其中,只余下半張小臉。受了夜晚的影響,鶯鶯睡著后夢里全是欽容,她小扇子的睫毛輕動,嘴巴微微張開。 夢中欽容俯身捏起她的下巴,眼看著他的頭越壓越低,鶯鶯覺得壓迫,軟軟喃出:“太子哥哥,別……” ……太子,哥哥。 她在喊他? 本就好奇在盯著她看的兆時將這聲呢喃聽得一清二楚,他愣了愣只覺得脊背發酥發麻,那軟軟的嗓音似是從他耳朵撓入心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兆時太子耳根發紅,想也不想就去晃鶯鶯。 “你快給孤醒過來?!柄L鶯那個‘別’字太引人遐想了,兆時聽著她那軟綿的聲音不得不想歪。 鶯鶯被他晃得發暈,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臉頰被壓出一道睡痕。她歪了歪頭還不太清醒,秀氣小小的臉頰皮膚白皙,茫然無辜的樣子讓兆時莫名覺得可愛。 即將出口的話堵在喉嚨里,兆時定了定心神才質問:“你喊著孤做什么春.夢呢!” 他有些不自在,皺著眉一臉的糾結:“顧鶯鶯,你不會又看上孤了吧?!” 這么說著他覺得自己猜的一點也沒錯,摸摸自己這張俊俏的臉蛋兒又想想鶯鶯夢中嬌滴滴的呢喃,他捂住胸口趕緊往后一退,大聲警告:“你想都不要想了,丑話放在前頭,孤可沒欽容那般好脾氣!” 推開大門正準備進來宣旨的張公公:“……!” 他今兒算是開了眼,顧家這位小姐霍霍了三殿下不嫌夠,如今連太子殿下也不準備放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鶯鶯:我可真冤枉。 嚶嚶:你太沙雕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第14章 囚〇十四天 …… 鶯鶯醒來被兆時太子懟了一臉,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只知道直到宣完旨,張公公看她的眼神都怪異的厲害。 “太子殿下和顧姑娘都快起身吧?!睆埞俏涑傻凵磉叺慕?,深受武成帝信賴。 他一來就說明武成帝的氣消得差不多了,雖然鶯鶯的罰是結束了但兆時太子還有重罰,武成帝下令讓他閉門思過,手中禮部的任職全部轉交到欽容手中。 這意味著什么,鶯鶯不知道,但朝堂的大臣一個個心思透亮。 “父皇這是何意?距離南音使臣到訪還有段時日,禮部那邊孤已安排妥當怎么說轉手就轉了手!”兆時太子一改剛才的跳脫,陰著一張臉語氣很沖。 閉門思過他認了,難不成父皇還要奪了他的權,讓他思過到南音使臣到來? 張公公面不改色,躬著身子任由兆時太子發火??倸w無論怎么氣錯還是要領的,兆時太子也知這時不宜去武成帝面前求情,他憋著情緒領了罰,沉默了片刻突然看向鶯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