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節
謝瑯手臂搭在溫見雪肩膀上,等林鳳罵完,笑瞇瞇說:“你給我使什么氣,神魂氣散了可沒妖在意?!?/br> 林鳳:“……” 果然是單扶搖的后代,你個賤人!碧池! 謝瑯豈能不知林鳳在罵什么,他冷冷道:“再不走我就削你了?!?/br> 林鳳自知勢弱,攜著自己身體就走,走出大殿,深覺不對,又回來了,道:“該是你們走!這里是本王的地盤!”眼見對方神情更冷,它咬牙切齒一瞬,還是自己走了。 溫見雪道:“林鳳非善類,就這樣放它走了合適嗎?” 謝瑯幽幽道:“它活不了多久?!?/br> 溫見雪放心了,接著笑道:“你別說,他演你還演得很像?!?/br> 謝瑯幽怨道:“……明明是我教的好,我手把手教的?!?/br> 花傾城幾人比謝瑯還要幽怨,直勾勾盯著他倆,道:“好啊你們,有計劃也不同我們說,害我們擔驚受怕!” 溫見雪連連道歉。 謝瑯則道:“給你們個驚喜還不樂意了?!?/br> 花傾城皮笑rou不笑,道:“把你嘚瑟的?!敝x瑯讓他帶著人去尋翰不孤時,他其實猜到一點謝瑯和溫見雪的計劃,不過害怕打亂,沒有吭聲。 “我就嘚瑟了,咬我?” 兩人吵吵鬧鬧起來,溫見雪聽得腦袋亂糟糟,掐訣封了兩人的嘴。 謝瑯:“……”我是你道侶,你怎么可以封我! 花傾城:“……”我是個傷者,有沒有良心! 溫見雪冷血無情,他歇了一會,依次給花傾城等人治療。簡容已經從水牢出來了,他的傷比之其他人稍輕些,所以輪到最后。 溫見雪替他們治療好,同其它醫修去治療其它傷者了。 花傾城幾人跟著去幫忙了,段衡也去幫忙了。 謝瑯沒興趣替他人治療,帶著吞金晴天,同天水老祖去了下界。一為解決單扶搖殘留的部下,即那些招安的家伙,二為復活因為吸星大陣而死的人。 吸星大陣沒有布置完整,那些因吸星大陣而死的人只是暫且被陣法拘住了神魂,只稍用引魂術引出魂魄就可復活。 至于太上長老更是沒有死,陣法不完整,只是令對方受了重傷,陷入假死狀態,不日便可蘇醒。 不過雖然蘇醒了,他也要去寒淵接著受罰。功是功,過是過,功過不能混為一談,否則對于那些受到他迫害的人便是極度不公。 …… 此次人為災禍后,修仙界大洗牌,一些勢力直接沒了;一些勢力由于上層領導死亡,內部人員職位大變動。 然而正是因為如此,修仙界難得出現安寧祥和的氛圍,一個二個皆悶頭修復自身,待到恢復以往氛圍,已是好幾年后的冬末。 這個冬末,但凡有頭有臉的勢力領頭者都自發攜禮拜見劍宗主宗兩位宗主。 金鱗宗沒了,李秀的鶴云宗、岫煙的岫玉宗由于上層領導死亡,內部人員職位大變動,已然大不如前,而今擔得上第一名號的勢力也就只有劍宗主宗。 劍宗主宗受創也算嚴重,然而有著妖族那邊的扶持,加之底蘊較深,數個倒塌勢力的人員選擇加入其中,修復自身的速度比他們快得多。 ——眾人此刻已然知曉劍宗主宗謝宗主謝瑯乃是妖王銀鱈,但他們對此沒有任何針對想法。 先不說對方在解決單扶搖一事上出了很大力氣,他們沒有臉針對,便是對方如今的實力和背后的勢力也不容他們去針對。 如今不管是為了什么,他們都要去劍宗主宗兩位宗主哪里混個臉熟。 但他們去的不巧,兩位宗主竟然沒有一位在宗。 “劉長老,不知兩位宗主這是忙什么去了?”有人大膽問道。 劉璋滴水不漏道:“我只是一個長老,怎么知道兩位宗主去了哪里?諸位道友如果有要緊的事情,我可以代為轉告溫宗主?!?/br> 劍宗主宗說是兩位宗主,其實掌權者是溫見雪,謝瑯并不管宗內之事,他妖族那頭還忙不過來。 現下妖族那頭就他一位妖王。 要不是溫見雪同他說劍宗主宗宗主必須是劍修,否則不成樣子,他早就想撂擔子了。 他覺得溫見雪比他更適合做宗主。 他現在就是個吉祥物,擱哪里掛著的而已。 眾人聞言,連連擺手走了,說自己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等兩位宗主回來了,再行拜訪。 劉璋笑著點頭,待人走完,聯系花傾城,問道:“段二小姐如何了?” 段秋梅殺了單扶搖就回了下界,雖然大仇得報,但心結并未解開,即便靈藥不斷,兒子一直陪伴左右,兩位宗主也時不時探望,身體也不見好轉。 昨天晚上,她的身體狀況驟然惡化,兩位宗主立刻去了她那里,花傾城等人也去了她哪里。 花傾城站在窗戶邊,朝房間里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回劉璋道:“怕是好不了?!?/br> “什么?!” 話音剛落,忽聽一陣下跪聲。 花傾城應是看去,卻是段衡幾人跪在了床邊。原是段二小姐如同花朵,此刻凋零了。 花傾城掐斷了聯系,同秦月幾人走入房間,沉默幾息,對段衡幾人,道:“節哀?!?/br> 段衡垂著頭,好一會,站起了身,抿著嘴角,快步走出了房間。 溫見雪看看床上蒼白的段秋梅,一堆正在發呆的謝瑯,道:“去看看父親?!?/br> 謝瑯眨眨眼,緩過來神,二話不說,追了出去。他也不愿意待在這里,死亡是他最討厭的事情。 溫見雪跪了一會,在簡容的攙扶下起身,吩咐侍女給夫人梳洗打扮。 …… 謝瑯很快追上段衡,但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踹了幾踹湖邊的石子,沒話找話,道:“你修煉速度真快,已經結丹了?!?/br> 段衡沉靜道:“我是重修,自然快了?!?/br> “哦?!?/br> 父子子沉默著走過湖上廊道。 “你沒事我就回去了?!敝x瑯開口道。 段衡頓住腳步,看了看他,道:“葬禮結束后,我要去找你母親?!?/br> 謝瑯猛地抬頭,道:“你去哪里找?” 段衡耐心道:“沒有明確的目的地,你們不必送別,也無需擔心,每隔一段時間,我會同你們聯系?!?/br> 謝瑯道:“隨你,反正別死在外面了,死在外面我們可不會給你收尸?!?/br> 段衡笑了,道:“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br> 謝瑯扭頭就走。 段衡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拿出酒壺,仰頭喝酒。天光有些刺眼,刺得他一時被酒水嗆到,低低咳嗽。 …… 葬禮過后,段衡沒有同誰告別,一個人靜悄悄走了。 謝瑯口上不說什么,人卻煩躁不少,但凡惹著他不痛快了,管你是什么東西,逮著就是一通訓斥,惹得到處惶惶不安。 溫見雪瞅在眼里,也不說什么,讓各方勢力上層領導過些日子再來拜訪,默默陪著對方。 隔了一段時間,對方總算平靜下來,不過卻是蔫的,只要沒有事情,便變成幼時形態,趴在溫見雪懷里睡覺。 溫見雪知道為什么,因為段衡沒有按照約定聯系他們,擱這里使氣。溫見雪琢磨了一會,摸出一張紙,往上寫了幾個字,貼它額頭上。 “什么東西?”謝瑯敏銳感知,睜開眼睛,問道。 溫見雪挑眉道:“好東西?!?/br> 謝瑯將信將疑抓下來一看,上面寫著廢狼兩塊下品靈石一斤。 謝瑯:? 謝瑯幽幽看向溫見雪,道:“溫宗主,你信不信我吃了你?!?/br> 溫見雪捏住狼嘴巴,道:“好怕哦?!?/br> 謝瑯:“……”無法無天了。 謝瑯變回人形,把人按在懷里教訓,教訓到對方喘不過氣,方才解氣。誰料對方并不惱火,只是伸手摸他臉頰,問他開心了嗎? 謝瑯心里一暖,嘴上卻硬得很,說自己沒有不開心。 溫見雪笑著點頭,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樣。 謝瑯又想給他點教訓,誰料這時秦執事秦月抱著一堆需要宗主敲定的事務來找溫見雪了。 “我先走了?!睖匾娧┯H他一口,立刻整理衣服,起身出門,處理事務了。 謝瑯表情凝固,凝固了一會,冷靜地拿出聯絡玉佩,痛罵花傾城。 花傾城正在choucha弟子們的功課,聞言,滿頭霧水:“不是,你犯什么病,我招你惹你了?!?/br> 謝瑯道:“秦小姐打擾我和見雪獨處了?!?/br> “關我什么事?!” “你倆一對兒,我不好罵她,所以罵你出出氣?!?/br> 花傾城:“……” 花傾城本來要罵謝瑯神經,細細琢磨此話,忽覺舒坦,夸獎道:“好兄弟,好眼光,沒錯,我和秦月是一對?!?/br> 他笑得一臉不值錢,底下弟子都瞪大眼睛,懷疑他是不是撞邪了。 尋了個安靜地方談事的簡容和張漆知道此事,輕輕搖頭,道:“八字還沒一撇,高興什么?!?/br> 謝瑯罵完花傾城就消火了,他找到道侶,和道侶一起處理宗內事務。 處理完事務已經是徬晚,溫見雪要了一份甜點,拉著謝瑯坐在議政殿臺階上邊看星星邊吃甜點。 吃完,謝瑯一歪,腦袋靠在溫見雪肩上,道:“我喜歡這樣的日子?!?/br> 溫見雪把他戳直,自己歪靠到對方肩上,道:“我也喜歡,我可是期待了很久?!闭f著,他拿出聯絡玉佩。 “你聯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