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溫見雪收起煉制出的十枚定心丹,又煉制了些其他丹藥。 這一番cao作下來,已然是兩個月后,可那群黑衣人依然沒有動靜。 若非被人盯上后,不方便去黑色森林尋找吞金與藤妖前輩,溫見雪此刻已經去了。 他嘆了口氣,決定換個辦法釣他們現身。 比如帶著人出宗逛街。 …… “見雪還未回上界?” 宗主坐在明輝殿翻看宗內事務,他拿起狼毫,沾了墨水,正要批改,一道輕飄飄,宛如被抽去生機的聲音從明輝殿后殿傳出。 宗主放下狼毫,他繞過左側松鶴屏風,踏入明輝殿后殿。 后殿藤椅上躺著一個姿態懶散的長老。 他臉上蓋著一本丹書,露在衣袖外面的手,手背青筋明顯,沒有什么rou,瞧起來十分消瘦。 宗主拿掉對方臉上蓋著的丹書。 丹書下面是一張憔悴的臉,與宗主有幾分相似。 此人正是宗主親弟弟寒長老寒玉,溫見雪那宣傳還在閉關的師父。 “還沒有,依他的意思,要引出那群黑衣人才回上界?!弊谥靼训旁谝贿?,道。 寒長老撐著藤椅坐了起來,他輕咳兩聲,嘴角溢出一絲血液。 抬手擦去血液,他皺起眉,道:“距離見雪第一次被襲擊已經過去了兩個月,那群黑衣人莫非放棄了?!?/br> “我同見雪的看法一致,他們還在,只是在等待合適的機會。已經失敗了一次,若不能十拿九穩活抓見雪,他們不會輕易出手?!?/br> 寒長老手指敲了敲膝蓋,道:“這樣一直耗下去不是辦法?!?/br> “這我自然知道?!?/br> “我有個想法?!焙L老道,“他們的目標是活抓見雪,因此,如何抓到見雪的過程不要緊。 “我若是他們,如是知道溫見雪有個因為陳年舊傷病得連還手之力的師父,帶著幾個對于我來說不值一提的執事,出宗買藥,我肯定抓他師父?!?/br> “然后挑個好地方,讓他自己來換他師父。如此,輕而易舉就解決了上頭派給我的任務。寒行川,你說呢?” 宗主面無表情道:“不如何,餿主意。好好養你的傷,說不準還能多活一個月?!?/br> “多活一個月少活一個月有什么區別?”寒長老站起身,平靜道。 “我死了,你做好善后工作,瞞著徒弟們不就得了?,F在他們面對得是上界幾個龐然大物,我們這些老東西就別擾亂他們心神,給他們拖后腿了?!?/br> 宗主看了看他,道:“你若是讓那群黑衣人抓了去,等我與見雪殺了他們,你既不肯告知見雪身體狀況,要如何解釋,堂堂一個化神期修士輕而易舉就被抓了?” “寒行川,榆木腦袋,我故意的不行嗎?” 宗主睨他一眼,道:“你既然想做便做吧,我會接應你?!?/br> …… 午后的山徑小道,三個戴著帷帽的人避開人群,慢騰騰往劍宗外走。 他們行為舉止實在可疑,隱匿在暗處的黑衣人盯上了這三人。 “寒長老?!?/br> 為首的黑衣人掐訣,聽到左側那個身穿青衣的人如此稱呼中間那個人。 “我們此次出宗要買什么藥材?” 中間那人重重咳嗽了一聲,道:“到了拍賣會,我叫你們拍什么便拍什么?!?/br> “你的傷……” “買藥要緊,見雪此時還沒回上界,我若不去買些藥養著這具身體,怕是會叫他擔心?!?/br> 見雪? 寒長老? 為首黑衣人思索片刻,憶起這寒長老寒玉是溫見雪師父。 聽他們的對話,似乎寒玉受了很重的傷。 為首黑衣人透過面具,審視寒玉身旁兩人。 這兩人氣勢不強,身上戴著劍宗執事的令牌,沒有遮掩修為,他一眼看出這兩人修為不高。 思索片刻,他眼睛微沉,招來幾個人,示意他們跟上寒玉三人。 …… 溫見雪帶著人,把劍宗附近的街逛了一圈,也沒釣出那群黑衣人。 “溫少爺,咱們回去吧?”此次有兩個天水派內門弟子跟著出來了。 溫見雪吃完手中最后一枚糖葫蘆,道:“回去吧?!?/br> 兩個天水派內門弟子長舒一口氣。 溫少爺一個筑基男修,實在是太能逛街了!他們跟在后面,都要累死了。 溫見雪幾人快速返回劍宗。 兩個天水派內門弟子一回到宗派,便倒在床上。 溫見雪也有些累,他正想坐下來,一個小弟子行色匆匆送來一封信。 “溫師兄,一個乞丐兒叫我把這信轉交給你,說是有十分重要的事,關于寒長老?!?/br> 我師父? 溫見雪接過信,他小心翼翼撕開封條,見沒有異常,才抽出里面的信紙。 只一眼,溫見雪便冷下臉。 那小弟子見狀,忐忑不安道:“怎么了,溫師兄?” 溫見雪并未說話,他收起信紙,走了。 第195章 “誒?溫師兄?你去哪?”那小弟子連忙去追。 兩個趴在桌子上的天水派內門弟子聞言,立刻抬起了腦袋,看向溫見雪。 溫見雪道:“師父出關了,我去見師父?!?/br> 見師父能有什么危險?肯定沒有危險。 兩個打起精神的天水派內門弟子重新趴了回去,有氣無力地揮手,道:“溫少爺快去吧?!?/br> …… 距離劍宗分宗千里外的青湖隱藏在青山古木間,一片寧靜,偶爾有飛鳥在結冰的湖面駐留,帶來片刻詩情畫意。 “嘩啦啦——”忽而一陣冷風襲來,青湖周圍的樹木枝葉搖晃,抖落堆積的積雪。 前幾日下了場雪,這幾日雖有些太陽,夜未能消融積雪。 冷風很快停歇。 幾乎是冷風停歇的瞬間,一片玉葉快速落了下落,墜到湖岸邊。 溫見雪自玉葉上走下,抬手收起玉葉,他不著痕跡打量四周。 除了一望無際的結冰青湖與茂盛古木,并未其他異樣。 信上說他師父寒玉與兩位執事在他們手里,若要他們平安,不許帶任何人,即刻至青湖。 溫見雪十分質疑信的真實性。 可他找到宗主,宗主告知他師父確實出關了,因身體有些小毛病,同兩位執事出宗買藥。 溫見雪試著聯系師父,聯系不上。 同時,他注意信紙末尾,有一道銀色符咒。 此符咒在信紙中構建了一個巴掌大的儲物空間。 神識探入儲物空間,里面竟然是師父貼身攜帶的長老令牌! 如此,溫見雪不得不信師父他們確實在松風亭襲擊他的那群黑衣人手中。 于是,他孤身來了青湖。 路上,他發現有人悄悄跟在他后面,此人應是對方派出的盯梢,窺探他是否帶了人同來青湖。 “我已如約而至,我師父呢?”溫見雪氣沉丹田,凝聲道。 聲音源源不斷朝四周擴散。 青湖結冰湖面寸寸破裂,松風亭襲擊他的那群黑衣人從湖下躍了出來,輕飄飄落在破裂的冰面。 為首那個黑衣人指間掐著一張符紙。 符紙刷地燃燒,明亮火光即將熄滅時,三個人出現了,他們都被鎖住了手腳。 溫見雪其中一人是他師父。 或許是天氣太冷了,也或許是師父生了病,身體不如從前,師父臉色青白,他蹙著眉頭,輕輕咳嗽。 似乎是沒想到他真的會來。 咳嗽了幾聲后,師父朝他看來,目光帶著譴責。 “師父!”溫見雪立刻要上前。 為首黑衣人拂去符灰,掐住寒長老脖子。 他是這群襲擊者的領頭,他如此做了,身旁“小鬼”當即把兩位執事按在欲沉入水的破碎冰面。 “按我說得做,我便放你師父,還有兩位執事?!焙谝骂I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