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
“該死?!?/br> 黃溪沒想到劍宗主宗宗主謝霜如此厲害,他的膨脹破了,重重落到擂臺下,咒罵了一聲。 腥銹的血液涌上喉嚨,他咽下血液,爬了起來。 按照規定,他還有一次挑戰的機會。 與他而言,最好換一個擂主挑戰,要想從謝霜手中,奪得被搶走的擂臺,難如登天。 黃溪抬頭看謝霜。 謝霜居高臨下看著他,目光冷淡,似乎在說,定天宗弟子,不過如此。 黃溪頓時怒從心起,他努力克制了怒火,方才壓下挑戰謝霜的沖動。 秦師兄定會來收拾你,你也囂張不了多久。 …… 溫見雪醒來,發覺謝瑯取代黃溪,成了新擂主,簡容和花傾城也占據著一個擂臺,而張漆正坐在秦月對面,幫秦月包扎傷口。 他定眼一看,才發現秦月手臂上有很大一塊燒傷。 “嘶,輕點?!鼻卦乱е例X,對張漆說。 張漆道:“秦大小姐,我很輕了?!?/br> “秦執事,你……輸了?” 溫見雪記得秦月參加第三輪比試,挑戰擂臺上的擂主了。 此刻,秦月卻坐在這里,由著張漆包扎傷口。 溫見雪不必費心思猜測,便知,她輸了。 秦月聞言,看向溫見雪,她嘆了口氣,蹙起柳眉,微微點頭,道: “輸了。起先挑戰金麟宗弟子成功了,后來,一個上一屆大比排名十五的金鱗宗弟子向我挑戰,我便沒守住擂臺。 “最后一次機會,我換了另外一個擂臺,可剛上去,就被鶴衣宗弟子挑了下來。那鶴衣宗弟子在上一屆大比排十九。 “怎么說?!?/br> 秦月頓了一下,她左右看了看,傳音道:“定天宗這幾個大宗派內門弟子,好些人的實力強于小冊子公開出的實力,也不知是制作小冊子的消息機構壓根沒打聽清楚,還是他們扮豬吃老虎,故意隱藏了實力。 “只是我從未見過,這么多人隱藏實力,且沒叫消息機構發覺的事?!?/br> 確實奇怪。 溫見雪睡醒后,思維清晰了許多,他不由自主開始思考,之前與黃溪對決時,發生的怪事。 與黃溪對決時,受的傷,已然在丹藥的作用下好了不少。 溫見雪輕輕挪動身體,一件柔順厚實的玄色披風從肩頭滑了下來。 溫見雪疑惑地伸手,捻起玄色披風。 一股淡淡的草木香藏在玄色披風間。 這是謝瑯的東西。 應是他睡著后,謝瑯怕他著涼,給他蓋上的。 溫見雪把黑色披風卷了起來,放在膝蓋上,繼續思考與黃溪對決時發生的怪事。 秦月說完那話,看向張漆。 “張漆,你行不行?怎么還沒包扎好?” 是男人,怎么能被說不行?! 張漆很快纏好白紗,他收起藥瓶,道:“行了行了?!?/br> “慢死了?!?/br> 秦月抬手遮住嘴,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一點淚水。 “你精神疲倦,很困?”溫見雪余光注意到秦月的動作。 秦月道:“有一點點,估計是短時間,跟太多人對決,身體疲乏了?!?/br> 溫見雪皺起眉頭,他想了想,接著問,“你與他們比試時,可有分心?” “沒有?!彼羝鹈碱^,目光落到溫見雪身上,“傅長老為何這樣問?” 看來是他多心了。 與黃溪對決時,發生的怪事,純粹是他自己的問題。 溫見雪撇棄以定天宗為首的幾個大宗派弟子有問題的猜測,搖頭道:“隨口問問?!?/br> 秦月道:“我與他們比試,緊張死了,哪里敢分心?不過也怪我太緊張了,否則不會輸?!?/br> 擂臺之上,慕容復作為挑戰者,挑戰劍宗主宗宗主謝霜。 慕容復不是謝瑯的對手。 兩挑兩敗。 他眼前蒙著層血色,咳出口血,以劍撐地,搖搖晃晃站起。 “再來?!蹦饺輳脱劬Π党?,他稍作休息片刻,第三次挑戰謝瑯。 第三次,慕容復依然不是謝瑯對手。 他握緊劍柄,緩緩爬了起來。 “承讓?!敝x瑯道。 慕容復看向謝瑯,他拖著受傷的身體,轉身就走。走出幾步,他回頭看了一眼謝瑯,又看了看花傾城。 花傾城此時并不輕松,定天宗為首的幾個大宗派弟子,輪番挑戰他,他快要寄了。 慕容復收回視線,邊大步離開,邊傳音道: “小心定天宗的人?!?/br> 謝瑯的耳邊傳來慕容復的聲音。 “別與他們纏斗,更別讓他們見血,能一招踢下去就一招踢下去?!?/br> 謝瑯目光微按,他收斂著情緒,傳音詢問道:”為何?” 慕容復擦了擦臉上血液,傳音道:“且記住我的話就是。除了定天宗弟子,與定天宗交好的宗派弟子,最好也如此,我不知道他們是否與定天宗弟子一樣?!?/br> 為防有人注意到他們,謝瑯沒有看慕容復背影,他垂著視線,看著手中斬邪劍,傳音道: “多謝?!?/br> 慕容復走出了比試場,方才傳音道:“謝宗主,我如今進不了劍宗主宗,這點提醒,權當我對劍宗主宗重建的賀禮。我也做不了其他什么?!?/br> …… “你好端端,挑戰謝霜做什么?” 秦三四至今未上場挑戰,見到慕容復敗于謝霜,從比試場走出來。 他掀起眼皮,語氣有幾分不悅。 慕容復坐了下來,他服用了療傷丹藥,笑了笑,道:“秦師兄,你之前不是說,你派人招攬謝霜,謝霜瞧不上宗門,對你不敬嗎?所以我便想教訓他一二,沒想到他如此厲害,我完全不是他對手?!?/br> 秦三四朝慕容復投去看傻子的目光。 “你……你要我怎么說你好?” 慕容復嘆了口氣,道:“是我不自量力,讓秦師兄失望了?!?/br> “謝霜不肯接受我的招攬,甚至口出狂言,妄圖要我的位置。其實是完全看不起定天宗內門弟子身份,想要自己做宗主?!?/br> 慕容復適當地露出詫異的表情。 秦三四道:“罷了,不提這事了。你本來可以入前二十,卻自行毀了,當心你師父責罰你?!?/br> 慕容復苦笑了幾聲,道:“下一屆天驕大比再說吧,左右下一屆天驕大比,我還沒滿二百歲,滿足參加天驕大比的天驕?!?/br> 秦三四聞言,沒有說什么。 慕容復抬起眼睛,盯著秦三四,他皺起眉頭,似乎想問什么,又心有顧忌,問不出口。 猶豫許久,慕容復這才問出口。 “秦師兄,你給的丹藥真是補充體能的丹藥?我服用后,上擂臺與謝霜比試,覺得不太像補充體能的丹藥……” 慕容復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秦三四抬起手,阻止了。 秦三四神色自若,他道:“慕容師弟,丹藥么,都是用來幫助人的。既然都是用來幫助人的,何必計較究竟是什么丹藥?” 慕容復道:“可是,師兄這丹藥威力似乎太大了,我以前從未見過這般威力的丹藥?!?/br> “你難道懷疑師兄會害你們?”秦三四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br> 秦三四道:“你最好不是這個意思。這是什么丹藥的話,不要再問我了,待天驕大比結束,你們便知道了?!?/br> “是,我明白了?!蹦饺輳痛瓜履X袋,道。 他的目光微閃,然而秦三四未注意。 …… 溫見雪雖說已經認定,與黃溪對決時,發生的怪事,純粹是他自己的問題,撇棄了以定天宗為首的幾個大宗派弟子有問題的猜測。 可看著擂臺上,其他人與以定天宗為首的幾個大宗派弟子的比試,心里還是忍不住冒出疑惑。 這疑惑,冒出得多了,自然而然,又把猜測給提了出來。 或許,以定天宗為首的幾個大宗派弟子確實有問題。 溫見雪這般想著,忽見謝瑯朝他的方向看來。 謝瑯擊敗慕容復后,其他人發覺他不好挑戰,便沒有挑戰他,盯著其他擂主薅。 此時,謝瑯正盤坐在擂臺上擦劍。 斬邪劍沾了些血,戾氣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