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溫見雪再次被舔了一下,這讓他覺得自己像一只待在逼仄鐵籠里的兔子,惡狼饑腸轆轆、垂涎欲滴,卻無法打開鐵籠,只能趴在鐵籠外,隔著鐵欄桿,各種舔舐,企圖以此嘗到rou味,慰藉口腹之欲。 “你再舔,我打你了?!睖匾娧┩{道。 可他生來長相無害,性格溫和,語氣再怎么兇狠,不冷下臉,將目光化為刀劍,威脅永遠沒有威懾力,都只是他人眼中的欲拒還迎,惹得他人越發肆意妄為。 溫見雪甚至被舔了耳垂。 過分。 溫見雪忍無可忍,運轉靈力想要綁住狼嘴,再把謝瑯推開。此時還算不得多冷,謝瑯趴在身上,加上被子,實在讓溫見雪熱的不行,背后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況且謝瑯原型太重了,溫見雪很難受。 謝瑯不舔了,銀白尖狼耳蹭著他下巴?!皽匾娧??!?/br> “見雪?!钡蛦〉穆曇艉爸鴾匾娧┑拿?,帶著悶悶的鼻音。 溫見雪發覺謝瑯體溫比平常高不少,他使勁推開謝瑯,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推開束縛。 溫見雪涼爽許多,他嘆了口氣,擰起眉頭,打開乾坤袋,從中翻出一枚低級解毒,遞到謝瑯嘴邊。 “你試試解毒丹能不能緩解難受?” 低級解毒丹能解一些常見、毒性不強的毒,溫見雪覺得謝瑯若是中毒了,肯定不是什么常見、毒性不強的毒,因此只期許低級解毒丹能緩解一二。 如是不能緩解,也沒有什么大礙,低級解毒丹藥性不猛烈,在體內化開后,不會致使謝瑯身體出現大問題,只是會出現頭暈眼花的癥狀。 該癥狀持續一炷香。 溫見雪心想,一炷香,試試不虧,萬一能緩解? 暗紅瞳孔在完全密閉的厚重鮫帳中,格外明亮,仿佛在反光。 溫見雪簡要解釋了解毒丹,遞進了一點,示意謝瑯張嘴。 謝瑯垂下視線,看向解毒丹。準備來說,并非是看向解毒丹,而是看向溫見雪捏著解毒丹的手指。 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圓潤,骨節秀氣,指尖泛著花苞一樣的粉色。黝黑的解毒丹被這樣的手指捏著,竟有幾分珍貴。 “謝瑯?”溫見雪見謝瑯久久不長嘴,彎腰低頭,幾縷烏黑頭發從肩頭滑落至胸前,他沒管滑落的頭發,仔細打量眼前的北荒狼。 “你聽到我的話嗎?張嘴?!?/br> 長嘴筒拱開解毒丹。 溫見雪詫異道:“你不想試?” 謝瑯黏黏糊糊地貼了上來,舔溫見雪微微突起的喉結。喉結脆弱敏感,哪能讓人冒犯,溫見雪一個激靈,嗓子發緊,極度不適,連忙退至床邊,退得太急,差點摔下去。 “你………” 謝瑯這一舔,落塵的記憶被喚醒,溫見雪想起剛入宗時,謝瑯躁動不安,起了反應。難道他現在的難受指的是…… 溫見雪心悸不已,他暗暗罵鬼面書生。 那碗湯藥到底放了多猛的料? 溫見雪罵了一會,冷靜下來了,他收起解毒丹,把自己塞進被子里,背過身,僅僅挨著床邊,不肯再往里一點。 “你……”溫見雪第一次和人談及性、事,他臉上發燙,雖心里想好要說什么,卻難以開口。將被子拉高,主動把自己臉遮住了,溫見雪做足了心理,一口氣悶聲說完。 “你自己解決,我會封住了聽覺,不會聽到不該聽到的動靜?!?/br> 謝瑯神智被身體中的火燒得不太清晰,瞧見溫見雪離得遠遠的,極其不悅。他爬起,重新趴到溫見雪身邊。 “怎么……怎么自己解決?我找不到冷水?!?/br> 溫見雪:? 溫見雪扣被角,悶聲道:“還能怎么解決?就……就自己解決。難不成你每次都泡冷水?!?/br> 溫見雪不合時宜地想起剛如宗時,謝瑯躁動不安,變不回人形,抱著他舔時有反應后,直接泡冷水,像朵盛開的蒲公英。 他難道每次都跑去泡冷水?自己解決難道不是常識? 溫見雪猜對了。 謝瑯沒有自己解決過。 作為一個修煉狂魔,別人在打鬧,他覺得浪費時間,認真修煉;別人看歡愉之道時,他不屑為伍,接著修煉;別人戀愛腦,為對方死去活來時,他陰暗地祝他們纏纏綿綿一輩子,千萬不要專心修煉,跟他搶資源,然后繼續修煉。 一切不能提高修煉的書都是閑書,笑死了,沒出大毛病,蠢貨才看閑書。 謝瑯僅存的微薄的歡愉知識來源于做任務時看到別人歡愉的畫畫,若是叫他看到有人自己解決,說不定就知道怎么自己解決了。 很不幸,他沒有看到。 老醫修那時給的科普書籍,他也沒看,一把火燒了。 動心后,只是憑借本能,想要親近喜歡之人,學著所見畫面,親親抱抱。 僅限于親親抱抱,沒有超出當前關系,過分的非分之想。即便有,他也能及時清醒,克制自己,例如之前留吻痕親溫見雪。 “泡冷水哪里錯了?燥熱降溫不應該?” 謝瑯聽到溫見雪的話,更煩躁了。 他本就不清晰的腦子越發混亂,分外委屈,置氣地滾到最里面的角落,把自己團成一團,像個銀白大毛球。 “口口聲聲自己解決,到底怎么解決?你又不說清楚,與我打啞謎。不告訴我罷了,我自己可以忍過去?!?/br> 溫見雪很崩潰,啊啊啊啊這怎么說清楚,這種事怎么說。 溫見雪微微拉下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他轉過身,看向謝瑯,面紅耳赤,磕磕絆絆道:“你變回人形,就那樣……然后……就好了?!?/br> 謝瑯聽到解釋,好歹心中委屈消散了,但溫見雪說得太含糊,加之他腦袋不清晰,也沒聽清溫見雪在說什么。起身趴到溫見雪身旁,狼鼻子蹭溫見雪額頭。 “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br> 溫見雪:“……”讓我去死吧。 溫見雪硬著頭皮重復了一遍,然后猛地推開謝瑯,抓過被子,蒙住自己。好丟臉,好尷尬,謝瑯為什么不自己學點這方面的東西。 溫見雪要被羞恥溶解了,他封閉聽覺,窩在被子里一動不動,熱得冒汗也不出去,誰知道謝瑯解決掉個人問題沒有。 許久,被子被人拉開。 溫見雪解開封住聽覺的術法,小心翼翼看向謝瑯,道:“你解決了?” 謝瑯已經變回人形,衣衫凌亂,清晰硬朗的臉部輪廓在昏暗光線下清晰可見。他鬢角汗濕了,有幾縷發絲濕漉漉貼在臉上,露出了尖尖的犬牙,陰郁眉宇煩躁而痛苦地蹙緊。 徹底拉開格擋在兩人之間的被子,平日里不肯展露脆弱、好強的北荒狼妖,挫敗得靠了過來,手臂攬過溫見雪腰,頭埋到溫見雪頸部,氣息不穩。 “不行?!敝x瑯說。 謝瑯體溫過高,溫見雪挨著他像挨著個暖爐,來不及推搡開謝瑯,便聽到謝瑯說不行,溫見雪怔愣一瞬,下意識問道:“你沒弄對?再試試?!?/br> “不行?!敝x瑯重復道,根本聽不進溫見雪的話。 溫見雪急道:“怎么不行?你再試試?!?/br> 謝瑯只是道不行。溫見雪被謝瑯逼得沒招,他咬了咬牙,閉眼道:“我來?!?/br> 溫見雪才不信不行,肯定是謝瑯沒弄對。溫見雪固執己見,然而忍著羞恥親自上手后,溫見雪發現真的不行,他手痛得厲害,想收回手。 干燥粗糙的手裹住了溫見雪手,謝瑯摩挲他耳垂,在他耳邊喘息。灼熱的吐息燒得溫見雪耳根發麻?!袄^續好不好?!?/br> 溫見雪心跳急促,可又抽不回手。兔子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打開籠門,從鐵籠里蹦了出來,趴在一旁,垂涎欲滴、饑腸轆轆的狼怎么會放任它回鐵籠。 無論兔子如何掙扎,最后依舊被叼住脖頸,只待咬斷脖子,生吞活剝。 …… 天空陰沉,烏云密布,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七星荒城外,厲鬼正在尋人。小雨穿過厲鬼身軀,被厲鬼體內的怨氣染成了紅色,滴滴答答落在泥地,像兇殺案現場。 從血池中逃出的兩個劍修和符修遙遙注意到游蕩得厲鬼,收斂氣息,屏住呼吸,未敢動一分。 第101章 好在他們藏身之地足夠隱秘,且足夠遠,厲鬼在前方徘徊幾遭,未找到人后,毫無耐心地返回地宮。 三人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肌rou放松,其中一個劍修看向地宮的方向。 “兩位巫道友怎么還未出來,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說起來,爾道友也還沒出來?!绷硪粋€劍修道。 符修眼睛轉了一圈,他立刻提議道:“要不我們先走?也不需要你們師兄師姐來接應了,多省事?!?/br> 兩個劍修看他一眼。 符修便不提先走了。 小雨逐漸轉大,深秋時節,雨帶起絲絲寒氣,很快沖刷掉地面厲鬼留下的紅色痕跡。 遠山和七星荒城都被雨霧攏住,隔著雨幕,遠遠眺望去,如同生在云間。 …… 厚重的鮫帳內,一切都影影綽綽,看不太真切。 空氣中彌漫著奇異味道,溫見雪剛洗了手,手尖滴著水,他把臉埋著被子里,一言不發,任由謝瑯拿著絲帕給他擦水。 謝瑯擦得很仔細。 絲帕先擦去磨紅的掌心上的水,又握住纖細手指,一根一根手指,從指根擦到指尖。 這只手擦完了換另一只。 溫見雪察覺手上的水都被擦去了,收回雙手,換了個姿勢,鉆入被窩,拿后背對著謝瑯。 謝瑯疊起絲帕,放入乾坤袋,他整理好衣服,清理掉臟污,看了看溫見雪烏黑圓潤的后腦勺,側身躺下,隔著被子,靠近溫見雪,小心翼翼詢問溫見雪。 “你生氣了?” 雖然雙手被水洗后,又擦得干干凈凈,可猙獰感、灼熱感、粘稠感怎么都散不去。 溫見雪渾身不適,抿了抿被咬出細小傷口的唇瓣。謝瑯情^動時,空著的手不老實,隔著衣服亂摸,他一掙扎躲閃,便仗著自己不會傷他,以及過人的力氣,往衣服里探。 溫見雪只得放任謝瑯亂摸,卻不料謝瑯并不滿足,得寸進尺,又親又咬,將他唇瓣咬出了細小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