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茉莉玉體香消損,苦笑自己不兒郎
世上往往總是存在著一些未知的事情,它們令人在期盼喜悅的同時卻又攜帶絲絲的恐懼感,只是有些人把這些所謂的恐懼感當做是一種快感而有些人把這些未知的恐懼感當做是一個無法逾越的雷池,而今天的這個晚餐我之所以未開口詢問關于那個‘我認識的女孩’的任何信息,也許正是因為我屬于后者,我生怕自己的某一句話、某一個眼神、某一個動作都會變成一個導火索而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荼然在我面前流出那種堅定卻又痛苦的眼神......放下碗筷輕輕起身跟在堂姐奇米琪的身后慢慢向那個來時不斷沖我亂吼的藏獒小屋走去,還未等我想好該以怎樣的態度去接觸那個看上去脾氣就十分火爆的藏獒小o,便看到眼前堂姐奇米琪的步伐頓時猛然間停了下來,隨后而來的便是一聲毫無準備像是撞了鬼的尖叫:“??!...” 還未等我將被這猛然的一聲尖叫觸驚而變快節奏的心平穩下來又聽見周邊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隨后而來的就是周圍地上密密麻麻的紅外線光點......“米琪???怎么了?!...”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就在此時聞聲也趕來的嬸嬸和大伯這兩句也像是觸了驚的話語剛剛落地,我也隨著堂姐奇米琪的目光延伸了過去,有時好奇心真的會害死貓...當我奇異的目光剛剛看到藏獒小屋門前的那一瞬間奇異的目光霎時便失去了所有能夠傳達出來的情感,唯一留下的知覺就是只覺得胃里面的東西在不停地翻滾著,而后便是已經壓抑到最低點的忍耐也在那一瞬間打破了極限...“你們都干嘛這么緊張啊,只是一件我在網上訂購的狗糧,干嘛這么大動靜啊...都回去,都回去,要是嚇到小o我想今天這就不是狗糧了...” 雖然堂弟奇米錄給出了這么一個似乎合理的解釋,但周圍的那些已經定格在原地密密麻麻的紅外線這時也想我的心一樣冷冰冰的打在地上,也就是在這一刻堂弟奇米錄用那兩只全是血rou碎片血跡已經蔓延到手上那塊銀色勞力士手表上已經幾乎無法辨認的雙手死死地抱著那個嘴里面還有碎rou鼻子都已經被血殷紅的藏獒而后便是將自己那張半面全是血跡就像是用鮮血浸泡過一樣的臉頰來回的在藏獒身上蹭撞......這時地上冰冷的紅外線還是未能撤去,也許有的人和我一樣在這一刻完全無法給自己一個可以說服自己那顆狂跳不止的心的理由哪怕是個謊言......“你們都下去吧,這里我會處理的...” 然而就在嬸嬸這句像是換了一口氣卻還微微顫抖的話語之后,那些原本還停留在原地密密麻麻的紅外線頓時便消失了而后又是一陣整齊的步伐聲漸漸消失在了風中...“林夕、米琪你們兩個先回去,這里我和你大伯會處理好的...” “......媽咪,你趕緊讓米錄把這些東西都拿出去,惡心死了...” “....” “放心吧,我會讓他清理干凈的...你們兩個趕緊回屋去...” “嗯...走吧林夕...” “嗯...” 這次再走在回到大廳的路上,我無論怎么努力都無法撫平此時已經亂了節奏的心跳,我只感覺當時我又回到了醫院病床上靈魂出竅的情景,整個軀體包裹著的那堆腐rou此時正在一寸一寸地變得腐爛,每一句答復、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似乎都是軀體機械性完成的完全感覺不到大腦神經的所在...藏獒小屋前全身幾乎都是鮮血的堂弟奇米錄所謂的狗糧竟然會是一具雖然只有肢解的一部分但不難分辨出來那就是一具血rou模糊的尸體,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為何我會在嗅到血腥的空氣之中那縷熟悉的茉莉花香、在看到那條沾有血跡零落一旁彩色的自制發帶、在感到一股股熱血不斷沖擊全身各個角落,自己卻還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偽裝出一副沒聞到、沒看到、沒感到的常態,甚至最后竟然還會帶著那一個卑微淺淺的笑意回敬嬸嬸、大伯...“林夕,你自己先坐在這里,我先去下洗手間...” “嗯...” 機械的回答這時除了臉上那層鑲嵌在表皮淺淺的笑意以外所有的所有這時都變得像是那具面目全非血rou模糊的尸體一樣冷冰冰的碎了一地...‘你說我是不是不像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即使是把‘人’前面的‘男’字去除掉...’‘這個問題我沒辦反直接回答你,因為你知道真正的大丈夫并不是為了某件事而轟轟烈烈的死去,而是為了某件事而卑卑微微的活著...’‘你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你自己...當時的紅外線是不是也阻擋了你已經邁開的腳步,高昂的頭顱不也是卑微的低了下來...我們離開這里吧,我感覺到這里真的不適合我了...’‘你是在試探我?’‘我是說真的,也許真的就像是你之前所說的那樣,有些東西真的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縱觀華夏五千年,哪個朝代不是順潮流者猖,逆潮流者亡...以奇家現在的地位以我自己的力量是反抗不了了,我現在做的就像是螳臂當車,現在我身邊的那些前來關心我的好友已經在我面前尸首無存了!...我現在根本就不再在乎一輩子是不是做別人手中的木偶,我也不再在乎自己是不是付出了自己的靈魂作為代價,我也不再在乎剩下的是不是一副可以讓人任意踐踏的皮囊了,我只想讓他們現在都好好地活著...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反抗,不是不負責任的說說就算了的,這真的是一條沒有退路、沒有終點、沒有感情的路,想到一個個親人朋友在我面前失去、隨后一場場驚世駭俗的情景在我眼前發生、一聲聲催人斷腸的哽咽在我耳邊回蕩...這些我漸漸都覺得我真的不能坦然地接受,我現在已經失去了荼然,害怕我之后還會失去更多的親人,我們走吧,離開這里吧...’‘呵呵,其實這個結果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意外的是你竟然會這么早就繳械投降,情理之中的是其實每個人都是有弱點的,而你的弱點和很多人都一樣,都是情感...其實這也沒有什么不好的,你退出了或者是沉淪在了大眾之中到時結婚生子,多少年之后兒子也會過著你過的日子就這樣父代傳子代、子代傳孫代、孫代傳曾孫、曾孫傳玄孫一代一代傳延下去,雖然單調但可以好好地活著;又或者真正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隱士,也許有一天你會去給你其他的親朋好友相聚論道當談論到這件事時你也許會苦笑過之,因為你知道現在的世道單憑你的言論是無法說服那些想要出去闖蕩的‘赤子’之心,到時會出現什么結果我想我不說你也會勾勒出來的...無論是從哪個角度講仿佛你的退出都不會阻止他們對你的親朋好友的剝削、殘害...書上有句話說的真好:只有死神帶走身邊親人的生命時,我們才知道死神的可怕;只有不幸降臨到自己身上時,才會真正體會到不幸帶來的痛苦;只有失去自己最喜愛的東西時,才明白原來它對自己是那么的重要。世上最珍貴的不是永遠得不到或已經得到并且知道即將失去,而是你已經得到卻不知道何時會失去的東西!...我知道你現在心里很亂,回去好好想想,等你想明白了再來和我見面吧,我現在正在為你準備一個禮物,等到你真的需要的時候我會親自交到你手里的...’‘...謝謝你的教導,也許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我現在心里真的很亂,等我想明白了我會再來找你的...’‘去吧...去吧...’等我再次從這半邊心房走出之后,餐桌前嬸嬸和大伯已經坐好了,兩人都在以一種像是在動物園看待稀奇動物的眼神盯著我,一時之間我又不知是該強摁自己的情緒洋裝平緩過渡回來還是毫不遮掩的驚慌失措了...“林夕?...” “...嗯,嬸嬸,剛才那個場面...” “哦???...哦,我和你大伯都去看了,那只是一個由豬rou和鹿rou拼組成的軀架,我也狠狠的罵了米錄,以后再也不會有了...對了,林夕沒嚇到你吧...” “哦,沒...沒...我一個大男孩...” “好了,別逞強了,大伯看你臉色都變了,就連你嬸嬸和我都嚇到了,好了,我看啊今天的晚餐是吃不了了,冰瑛,要不一會兒就讓林夕回去吧,明天早上讓米琪去接他去熟悉熟悉情況...” “嗯,林夕啊,今天的晚餐是嬸嬸沒有招待好,等明天晚上嬸嬸給你補回來,你看怎么樣...” “...嗯...嬸嬸,我...” “有什么話直接說,這里又沒有外人的...” “我今晚想讓堂姐送我回去,我...” “還說不害怕...我看是嚇得不輕...冰瑛,要不,今晚就讓林夕住在這里吧...” “好啊,林夕聽你大伯的話,你今晚就住在嬸嬸這里吧,嬸嬸這里房間多的是,這么多年沒見了,今晚也好多陪嬸嬸說說話...” 不知為何,明明心里面是有一萬個不想呆在這里的理由,可不知怎么卻怎么也開不了口就連已經編制好的謊話這時在嘴邊也只是不停的打轉,也許真的就像是七竅所說的那樣明明有很多事物我是擁有主動權的但我卻是早早習慣了被動后的滋味...夕陽的余暉這時蔓延到了大廳門前的臺階之上,透過大廳的門望著莊園之外的那些綠油油的草坪、一棵棵碩大根深葉茂的老樹、一株株溢出芬芳的花盤,也許有時候兩種性質差異很大的事物之間就像是被一道房門隔開了,門里門外兩者都互相觀望著、互相遷就著、互相譏諷著、互相學習著,門內有私謂小私、門外無私乃大私,時間空間造就了這座莊園的同時門內門外的事物就已經安排好歸宿了......就在嬸嬸忙著讓下人為我安排的房間打掃清理的時候,鼻尖這時不斷的傳來一股股像是天山雪蓮浸泡在溫熱牛奶淡淡奶香之中還夾雜著些許甜甜的氣息...待我扭過臉尋找源頭時,卻看到了一個像是剛從浴室走出的少女衣著中國傳統粉紅旗袍兩肩披著一條雪白貂錦香肩,雪白水嫩的脖頸上吊掛著一顆閃光的藍寶石剛好點綴在裸露的乳溝之上,咖啡半干的發髻被一片黃金葉狀發卡盤在頸后,一雙水晶玻璃高跟舞鞋‘當...當...當...’附有節奏的在每層樓梯上都留下了抹不去的韻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