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西餐臨別玩暗語,醫院尸體丟內臟
不知為何這次再重新坐在堂姐奇米琪這輛海浪藍寶馬mini副駕駛座上,這一刻我似乎再也找不到之前第一次坐在這個位子上的憧憬、向往、童真了...耳邊還是縈繞著令人心脾沸騰的high歌,鼻尖還是彌漫著撩人心扉的濃香,而此刻我的心就像是剛剛啟動的發動機一樣,在一急促奔雷聲之后又逐漸趨于了平靜,擊不起半點的漣漪...這一刻我想起了曾經我的一個老師送給我的一葉片語:“隨著你年紀的增長,你會慢慢發現站在你身邊的不全是人了”,如果老師所說的是不錯的話,此時我也不知道我現在選擇要走的路上有幾個人、幾只豺狼、幾頭虎豹......“林夕,你這幾天要是沒什么事情的話,我有件事需要辦理,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去...” “嗯?...琪姐,你說什么?!..” “...我說這幾天你要是休息好了的話,我想要你跟著我去辦理一件事情...” “......” 也許是紅燈的緣故,身子隨著車子抖動了一下子后,我們便停在了已經掉了色的斑馬線前,隨著堂姐奇米琪將音箱調小了之后,這句像是期待已久的話終于飄到了我的耳邊...“是不是參加什么派對???” “...不是的,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我自己不一定能做好...” “...嗯...好吧,要是可以的話,后天怎么樣?” “后天?...嗯,到時我來你家接你...” “嗯...” 不知堂姐奇米琪車上的high歌循環了多少次之后斑馬線上的紅燈終于改為了綠燈,而后車子又隨著一聲急促的發動聲便又在好像是特意為堂姐車子讓開的道路上飛快的奔跑著...這時我也不知道是堂姐為何會這樣興奮,而我也沒有必要去想這個問題,因為無論是從名義上還是從本質上講我現在都已經是奇家的一員了......看著今天穿著灰白色棉質低胸長袖衣衫外加下身那條緊身牛仔褲像是在家上了妝的堂姐我一時間也不知道為何會有一片口水不停地在喉尖打轉,也許是因為那條緊身的牛仔褲完全將她那纖細動人凸凹有型令人遐想無限的嬌小身姿展現出來的緣故吧,咖啡色的發髻還是被那一片黃金鍛造出來的葉形發卡扣在了雪白頸部的上方...“林夕,你怎么這樣看著我???我又不是荼然...呵呵...” “...琪姐...說真心話,荼然和你相比缺少一點氣質,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其實我們之間的關系我也說不清楚,我們倆就沒真正開始過,所以就談不上分手,也許我們就像是在十字路口相遇之后又各自走自己的路去了...” “那你抱著她在大街上接吻時,你和她這樣說了?接吻不算是你們倆的開始?...呵呵...” “......琪姐,那時還不知道什么,只是當時體內的荷爾蒙暴增促使的,隨后不久不就要遭到報應了嗎...” “你啊,真是幽默...好了,前面就是了,前面人有點多,我們就在這里下車吧,等回來了好轉彎...” “...哦...” 就在堂姐奇米琪話語落地未等幾秒,身子隨著隨著車子微微一震之后,海浪藍的寶馬mini便問問停在了距離丹尼斯不遠處的一個比較陰涼的停車位上,隨著車上的音樂的關閉耳邊這時不斷地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叫賣聲、呼喊聲、喇叭聲,一聲比一聲急迫、一聲比一聲嘹亮、一聲比一聲刺耳...“林夕,快點下車,我們去旁邊那個西餐店吃牛排去,位子我已經讓小白訂好了...” “...嗯...” 在堂姐奇米琪略顯急迫的催促聲中我輕輕放好解下的安全帶慢慢下了車,整理完自己身上嬸嬸送我的那件夏季商務裝之后便帶著那久違的酒窩走到了堂姐的身邊...直到站在身材凸凹有型畫著淡妝的堂姐面前時我才發現今天她穿的是一雙帶有高邦的平板鞋剛好遮住了那個紋在小腳脖內側的蝴蝶,兩條花色的鞋帶均勻的系在了那雙小巧玲瓏外型襲人的平板鞋上面就像是兩只花間飛舞的蝴蝶棲息在了上面...堂姐抬起頭仰視著我,這時剛好被我肩膀的影子遮住了她那嬌小涂有一層防曬精油粉嫩的臉頰,直到她踮起小腳輕輕將她那涂有一層淡紅單薄粉嫩的嘴唇向我臉頰靠近時我這才看到原來我們兩個身高相差的太大了...我微微俯下身將自己的耳邊貼到了她粉嫩的嘴唇邊沿...“記得你說的話哦,看看是不是有很多回頭率...” “呵呵,琪姐,你放心吧,我絕對會給你買一個你從沒見過的禮物...” “這可是你說的,呵呵,那我們走吧...” “可,可車子還沒弄好呢...” “放心吧,小白會幫我弄好的...走吧,沒事的...” “...嗯...” 看著身邊這個身高才剛到我下巴身材嬌小的堂姐緊緊抓在我胳膊上的手,外加上她那幾乎沒有消失過的歡笑喜悅,不知道的真的會以為我們就像是一對熱戀的情侶......就在距離停車地方和那家西餐廳不是太遠的這段路上,不知是堂姐經常在這里消費還是真的就像她說的那樣,期間上前向我和堂姐打招呼的人四只手都數不完,其中竟然還包括那些周邊賣女式包包、女士化妝品、女式服裝、珠寶...這些商鋪的經理、職員、顧客,就不說那些時不時抬頭偷瞄我們兩個的路人了,有的女孩子甚至身子都走過去了目光還不愿離開,直到我猛然間不經意回頭對視時才羞澀的沉下了頭,匆匆離開了......“歡迎光臨,奇小姐,您的位子在這里,請跟我來...” “......” 最后終于走到了那家西餐廳,找到了堂姐事先就預定好的位子。剛坐下沒多久,堂姐便接過了菜單,只見堂姐還未翻菜單就熟練地和服務員交談了一翻,而后才轉過那張嬌小粉嫩的瓜子臉問我...“林夕,我給你點了牛排,你喜歡吃幾分熟的?” “...八..八分熟...” “那你去吧,只要一份八分熟的牛排,再來一杯奶茶...” “嗯,請您稍后,馬上就好...” “呵呵...對了,林夕,你之前吃過牛排沒?” “......沒...” “那你要八分熟的...” “我之前在電視里見過...所以...” “呵呵,沒事的,到時我教你...左手拿叉,右手拿刀,開始你慢著點,盡量別讓刀子切到碟子上放出聲響...以后有時間我就帶著你多來幾次,到時你就習慣了...” “...我記住了,琪姐...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是不是...那好吧,要不我幫你叫下服務員...”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問一下吧...” “嗯,那你快點,等等還要給你挑幾件衣服呢...” “嗯,我知道了...” 順著服務員略帶羞澀笑意的指引,我帶著驚訝的表情疾步走到了走廊盡頭拐彎處的那個洗手間,輕輕掩上房門,隨勢便打開了眼前的那個水龍頭,直到將冰涼拍在臉上我感覺到一絲的清涼之后,臉上那塊要笑木了的肌rou這時才得到了舒展,看著鏡子里面的我,我又想起了在醫院時心里的那個‘七竅’了,可這一次無論我怎么呼喚,他都沒有出來,直到被身后那一聲刺耳的沖水聲驚醒,我才恍然又回到了現實...拿起放在架子上的紙巾匆匆將臉上和手上水跡擦干便離開了......等我再次回到那個位子的時候,堂姐給我點的那份八分熟的牛排就已經擺在了我的位子上...“林夕,來,坐下來享用吧...” “琪姐,你怎么不點???” “我在家吃過飯了,吃多了會增肥的...” “...呵呵,琪姐,你這魔鬼身材即使再增五六斤也看不出來....” “即使看不出來,往電子稱上一站不就全都顯出來了...好了,趕緊享用你的大餐吧,吃好了我們一起去購物...” “嗯...” 坐下之后我模仿著電視上面貴族門進餐的樣子,不緊不慢地完成著用餐前和進餐時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力求把每個動作都做的臨近貴族,整個過車堂姐奇米琪都沒有出聲,只是眼中的目光帶動臉上的表情漸漸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直至我將最后一口牛排送入口中咀嚼之后完成最后一項動作,堂姐奇米琪用似乎壓抑了很久的驚訝開口了...“林夕...林夕,你之前真的沒有吃過西餐?” “嗯,我只是上大學的時候在西餐店里干過幾個月的零工...所以...” “林夕,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像你這么優秀的男孩子...以后你跟我出去參加派對絕對會風靡很對少女的...” “呵呵,好了,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現在已經下午了,如果準備好了的話,我們去購物去吧...” “嗯...服務員...” 就在堂姐奇米琪起身后不知是習慣性的動作還是其他什么原因,嘴邊又叫起了這個每一個女孩子一輩子不知重復了多少遍的三個字...“奇小姐,請問有什么能為您效勞的?” “我想問一下,之前來訂這個位子的那個人臨走時留下什么話沒...” “嗯?...說了,他讓我告訴你要找的那個車牌找到了,好像是...是...40...600...” “哦,我知道了,真是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您慢走,歡迎下次再來?!?/br> 還是這一句略帶甜音素顏看著十分年輕略有幾分氣質的女孩用這婉轉中略帶淡香的話語推開了房門...我現在才知道這里的顧客為什么會那么多而且素質發面也不像一夜暴發戶...剛走出這家位于商城正下面的西餐廳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將腳邁向哪個方向了,這時堂姐奇米琪忽然松開了抓著我胳膊的手,轉身面向我眨巴眨巴幾下帶有睫毛陽光下閃著楚楚動人光芒的眼睛,嘟起的嘴角掛在本來就十分嬌小的臉頰上...“林夕,我現在想起家里還有一件事沒辦完,所以今天就不能陪你逛街了,下次我一定給你加倍補償的...” “回家?...事情真的這么著急嗎?” “...就算是吧,今天真的不能陪你逛街了,你放心,我下次一定會加倍補償你的...” “那可說好了,下次我們就去沃爾瑪...” “好吧,那我們說定了啊...我現在打電話,讓布圖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了吧,我現在身體已經恢復了...要不我自己打的士回去吧...” “...我先打電話問問布圖現在是不是在這里,聽媽咪說這一條街沒有地痞流氓鬧事就是因為害怕布圖...我現在問問他,看他在不在這里,有他陪著你我放心...” “嘟嘟...啲...喂,布圖,你現在在哪里?” “我現在在你車子三點鐘方向...” “那你趕緊過來吧,我在西餐廳門前,我現在要回家,你幫我把林夕送回家...” “是!” “好了,林夕,布圖馬上就會過來了,你就別打的士了...” “嗯...” 看著眼前這個有點心事的堂姐緊緊握著未能放回她挽在胳膊上birlin包包的手機,不難看出她現在已經是心急如焚了,可是整個過程中我除了去洗手間那段時間離開過,但等我回來時,她還是像以前一樣神情自若,過程中也從未打開過包包拿出手機,直到聽到那個車牌號時才變得這么心神不寧,‘40600’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是車牌號的話怎么沒有前面的省份和市區,如果不是車牌而是什么暗號的話,那有代表什么意思呢?...就在我推理的過程中,堂姐不知不覺的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用她那只細弱的小手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林夕,你想什么呢?” “...我是在想下一次讓你補償我什么呢...” “呵呵,你啊,怎么像米錄小時候一樣啊,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呵呵...” “小姐,林夕...” “布圖,你來了,現在林夕就交到你手里了,一定要把他安全的送回家...” “是!我知道了,小姐?!?/br> “林夕,我現在就回去了,等我忙完了,我就給你打電話...” “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呵呵,放心吧...” 望著堂姐雖然不慌不忙卻略略加快了的腳步,我更加確定我的推斷是正確的,但一時間卻怎么也猜不出那串數字是什么意思...“林夕,你還有什么事情沒辦完嗎?” “???...沒了,我想起了戎狼...” “......我...我們走吧...” 這一刻布圖不知怎么在我猛然之間提到為了掩飾內心怵動而用來緩解情緒‘戎狼’這個名字時,他的臉色猛然之間變得是那么的難看,布圖這個不經意的表情似乎是在表達:如果他和戎狼是一起共事的好哥們,倘若為了自己的利益親手殺死自己的哥們,臉色應該不會變得這么差;倘若是為了戎狼的利益親手殺了自己的哥們,臉色變得這么差合乎情理,可之前在醫院聽到堂弟奇米錄嘴里不經意說出的處理戎狼的家人...這時越想腦子越亂了,就在這時只覺得一只厚實的大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當時只覺得一股股血腥味不斷地穿進鼻孔之中...“戎狼的事,對不起...” “......” 當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個個頭比我還要稍高一點,滄桑故事已經烙在臉上之前總感覺滿身殺氣滿手血腥的布圖時,這一刻我卻看到他的眼神中卻充滿了自責過后的悔恨...“布圖,事情都過去了,我們現在回去吧...” “...嗯...” 當再一次見到這輛和之前和戎狼開過的一樣——深褐色的卡宴時,我的心頓時不知怎么了猛然就揪了一下......當我真的坐在這輛除了車牌不同以外其他和戎狼身前所開的那輛車子都幾乎一樣的深褐色卡宴上時,不知怎么我的心就是靜不下來,一股股懺悔感不知怎么順著車內那一道道冷氣就鉆到了肺腑在里面來來回回地碰撞,好不令人難受...車子久久都未發動,大概就這樣又過了四五分鐘之后,車子還是像原來那樣靜靜停在那里,我輕輕地轉過頭用那雙依舊留有悔恨的目光看著此時靜坐在駕駛座上的布圖...而也就在這時布圖猛然間扭過了頭,滿是殺氣和怨恨的眼睛頓時便透過對視的眼睛擊穿了我的每一寸神經,當時我只覺得腦袋一懵而后一股股熱流便逆流到了頭皮...“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但有些事情你必須要知道!其實我和戎狼是喝過血酒的拜把子兄弟...” 聽完這話,我才知道為什么布圖之前臉色為何會變得那么差??蛇€未等我回過神來,布圖便將那只粗壯彌漫著血腥味的大手一下子伸到了我的面前,隨后就在我的驚恐的目光中從他手中滑落了一個密封的信封,掉到了我的懷里...“打開看看,我們是賣命,但我們的命也不是讓你們這么下賤的玩弄!” 耳邊不斷地徘徊著此時殺氣外漏呼吸漸漸急促布圖的那句蘊藏極大憤恨的怒吼,我不斷地試圖調節著此時極近崩潰的呼吸、心跳,用那只此時略微顫抖的雙手輕輕地撕開了那個密封的信封,還不時地鼓起的勇氣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個連呼吸聲都帶有血腥的布圖...信封打開了,翻看著眼前這幾張令人觸目驚心的照片,我頓時便覺得渾身的疼痛,像是翻滾在一面架在大火之上沒有放油的鐵鍋里面...“怎么會是這樣?為什么會是這樣?他不是葬身火海了嗎?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他的雙腿是怎么斷的?為什么會是這樣???為什么?...” 看著眼前這幾張面色已經泛白像是在停尸間冰凍過上身*戎狼的尸體,我頓時便覺得其實殺死戎狼正真的兇手就是此時安穩坐在車子上的我...看著*的上身完全找不到一絲一毫的干凈的地方全是以往刀傷、槍傷烙下的痕跡,唯一一道最顯眼的就是胸前那道像是用冰錐鑿開一個口子而后用手硬生生撕開的那道裂痕,而心臟位置上的那一個十分細小的子彈痕跡和那條撕開的裂痕相比此刻真是微乎其微了...戎狼下身穿著的還是臨死前那件灰褐色的西褲可這時這條褲子上那幾道由于廝打而被砍刀劃破的幾處裂口這時怎么也縫補不上了,最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兩條腿從膝蓋處往下便都是空蕩蕩的了,僅留兩只鞋平擺到平鋪的兩個褲腿前面......“為什么會這樣?他不是埋葬在火海里了嗎,可為什么他...” 這時又重新翻看到另一張平面拍攝的照片是我猛然間便覺得我的心臟一下子跳出了我的嗓子眼...“他的內臟...哪里...去了?...” 對于我的問題布圖一個都沒回答...這時情緒漸漸在我的問題聲中失控了的布圖死死地將手抓在方向盤上,面部繃緊的肌rou帶起了嘴唇的抖動,依稀可見像是野獸的那兩顆尖長的獠牙......時間過了不知多久之后,也不知眼前這個在我看來血氣、殺氣都十分*人的布圖趴在方向盤上發出那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聲響多少次之后,他終于先開了口...“現在你可以下車了,那些照片要是看完了你就燒了吧,不然它會給你招引殺身之禍的...在這條街沒有人敢犯事的,你自己坐車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 對于眼前這個此時已經卸下層層殺氣完全沉溺于悲痛之中的布圖,我深吸了口鼻尖周圍的冷氣,繃緊的神經不斷試圖回想著在這里發生的每一個瞬間而后再用那道紗網過濾著所有接收到的信息,想要給戎狼一個交代,可是最后還是無法解答布圖沒有作答的那幾個疑問...這時我也無法正確的推理出眼前這個極具殺傷力的布圖是不是和自己一條路上的,當時我是多么的想要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可是這句話開口說出便代表著這場戰爭拉開序幕了,對于這次小型戰役我勝利了贏得了一枚極具殺傷力的棋子,要是輸了的話我將會像那具躺在停尸間的戎狼一樣或許我的遭遇比他還慘——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我最終在所有疑問沒有合理推斷出來的情況下還是選擇了妥協下的順從......解下安全帶輕輕放到右腿邊原處,我輕輕的打開了車門這才抬起頭看了一眼此時趴在方向盤上已經可以清晰聽到哽咽聲的布圖,而后又輕輕地合上了車門徒步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