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
“施老師,一起吃個飯吧!”坐在旁邊的薛成勛,感覺到薛硯辭看到施繾的時候,欲言又止。 比起施繾自己,似乎總是身邊的當事人,更能輕易看穿薛硯辭的情感。 “施老師,我也好久沒見你了,你都不想我……”薛成勛最后一個“我”字刻意拖長音,意味深長的看了薛硯辭一眼,那個“哥”字,就盡在不言中了。 其實現在,施繾挺不想見到薛硯辭的。 先不說昨天自己的窘樣被他看見了,就是上次他在舞會上將她強行帶走,后來又在酒店里發生了那樣的事,也無法讓她輕易釋懷。 都分手了,為什么還總要這么糾糾纏纏? 而且,前些天聞撫珊還上門過,直接挑明了,她要追薛硯辭。 他是個很有女人緣的人,現在兩人分開了,還有女人來上門向她挑釁,要是真的再扯上關系,不知道還會有多少麻煩等著她。 以前在荊州的時候,她已經受夠了那些反反復復的心理折磨。 薛成勛非要拉著施繾去吃飯。 施繾拗不過,最后還是去了。 和薛硯辭一起同行。 三個人坐在公司樓下的餐廳里。 薛成勛對施老師是一如既往的熱情。 因為這不止是他曾經的鋼琴老師,還很有可能是他未來的嫂子,他當然要親切一點。 餐桌上,除了薛成勛的小嘴叭叭說個不停,薛硯辭和施繾都很安靜。 兩人話都不多。 施繾偶爾還會和薛成勛搭一兩句話。 薛硯辭卻幾乎是全程都很沉默。 直到薛成勛起身去洗手間,薛硯辭才身子靠前,看向施繾的臉,說了一句:“還在因為那天的事,生我的氣?” 第284章 被他牽著鼻子走 施繾愣了兩秒,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天。 薛硯辭抿了抿唇,眼底的冷意藏不住。 片刻間,薛成勛從洗手間回來了。 還帶了兩個剛才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冰激凌。 薛成勛知道,他哥不愛吃甜的,所以就只買了兩個。 其中一個放在施繾的面前。 才剛放下,就被薛硯辭一下子收走了。 “她吃不了!” 薛成勛愣了愣,不明所以。 施繾回過神,扯了個笑容:“是啊,我吃不了涼的……” 說完她又偷偷看向薛硯辭。 他還記得她例假的事,想起昨天,她又忍不住有些臉紅。 這時候薛硯辭的視線也朝她掃了過來。 他繼續剛才的那個問題:“那天,在酒店的事,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施繾正在喝水,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薛成勛。 還當著孩子面呢! 雖然他已經十六歲了,但到底還是個孩子。 薛成勛一臉懵懂,還在吃著冰激凌。 施繾和他的眼睛對視,很快移開視線,然后狠狠瞪了薛硯辭一眼:“什么酒店的事,我早忘了!” “那就是不生氣了?”薛硯辭像是沒看出來她的窘迫,繼續說:“上次鴉九來南京的時候和你吃飯,他說看到你的時候眼睛都紅紅的,一看就是昨天哭過,他料定了和我有關,回到荊州后,還找我興師問罪了!” 他刻意夸張了,就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施繾迅速抬起臉。 他語氣始終平靜,不帶一絲起伏波瀾,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似笑非笑,甚至帶著幾分淡淡的譏諷。 她蹙了下眉:“興師問罪?” “嗯,鴉九對你……很仗義?!闭f到最后三個字的時候,他頓了下,明顯是在思考該用怎樣的措辭。 但施繾還是聽出了他話里的陰陽怪氣。 還有薛成勛在場,她不想和薛硯辭吵架,所以就沒接話。 秉持著息事寧人的態度,低頭繼續吃著碗里的小丸子。 但她這幅樣子,倒是讓薛硯辭以為她是心虛了。 是因為和馮鴉九的關系變親密了,現在被他挑破了? 薛硯辭緊緊咬牙:“什么時候開始的?” 施繾聽出他語氣里壓抑的隱忍,她再次抬起臉,狐疑的問:“什么什么時候?” 薛硯辭瞇了瞇眼,在仔細觀察她的微表情。 她臉上淡淡的天真,目光澄澈,以及眼底的恍惚懵懂,不是假的。 薛硯辭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他猜測,她應該還什么都不知道。 對面的施繾見他不說話了,更加感覺到一頭問號。 思考了半天,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猶豫著開口:“你不會是在說我和馮律師吧?” 薛硯辭的目光冷冷的,看向她:“你們怎么了?” 施繾放下手里的叉子,趕緊擺手:“馮律師和我是好朋友,我很尊敬他,但也只是……” 話說到一半,她頓了頓,現在她和薛硯辭是什么關系,她有什么對他解釋的必要? 施繾回過神,咬了一下唇,直接將這個話題切斷了。 轉頭看向薛成勛:“小勛,你和你哥慢慢吃,我還有事,先走了?!?/br> 她只和薛成勛道了別,對面的薛硯辭,她選擇完全無視。 就和從前的每一次一樣,只要和薛硯辭見面,她好像就沒辦法冷靜,容易被他牽著鼻子走。 慌亂,無措,心跳加速。 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 他是她這輩子的克星。 第285章 出國 施繾走了,薛硯辭沒上前去追。 倒是薛成勛,在旁邊干著急:“哥,你干嘛又和施老師鬧別扭?” 他在刻意給施繾和薛硯辭創造機會,但每一次,薛硯辭都能把場面搞砸。 真是服了他了。 他知道他哥這個人,有時候情緒陰晴不定,但是好像一旦碰上和施繾有關的事,就表現得特別明顯。 薛成勛都有些恨鐵不成鋼了,特別無奈。 薛硯辭沉著臉,始終不說話。 可他不說話的時候氣場更強大,越來越讓人覺得生人勿進。 餐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又陷入冰點。 薛成勛扯了扯嘴角,心里有個聲音在默默吐槽:他哥要是再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會孤注生…… 施繾從餐廳離開后,直接打車回家。 在出租車上,她翻著自己遺失在外那么久的日程本,里面滿滿記錄著她這大半年的行程。 可能這些對別人來說沒什么,但她自己卻能感到一種失而復得的珍貴感。 她隨手翻到了最后一頁。 看到滿頁紙都凌亂的寫著一個“歙”字。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才想起來,當時她就是在想著薛硯辭的時候,寫下了這個字。 歙硯—— 是中國的四大名硯之一。 直接寫“硯”她又害怕被發現。 她不想被人看透心事,所以才模糊曖昧的寫了第一個“歙”字。 這個日程本在薛硯辭手里放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他看到了這一頁沒有。 這時候她有些慶幸,還好她有先見之明,只寫了一個“歙”字。 同時她又忐忑不安,不知道他有沒有猜到。 薛硯辭那種人日理萬機,就算看到了,應該也不會……花時間研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