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薛夫人? 但薛夫人是怎么知道程溪月的? 當年他為了擋桃花,將程溪月當擋箭牌,以他的了解,這件事薛夫人是不知道的。 那幾年,薛夫人還隨著薛先生在英國,極少回來。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告訴了薛夫人,程溪月的存在。 會是誰呢? 薛成勛那小子是絕對不會說的,除非他不想活了。 那就只剩下兩個人,梅星茴和馮鴉九。 難道是他們之間的其中一個人? 這件事薛硯辭問過梅星茴,當時她是一口否認。 梅星茴—— 她的確是個深不可測的女人。 薛硯辭陷入沉思,一時忘了給施繾回消息。 …… 施繾在這邊等了半天,都沒有任何的回復,索性將手機放在一邊,起身去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來,薛硯辭那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她有點生氣,再一次拿起手機,反手就將薛硯辭拉黑了。 施繾知道自己沖動,但她不后悔。 她和薛硯辭發微信說這件事,也是在告訴他,自己當初和他分手的原因。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想被“宛宛類卿”,對嗎? 拉黑后,此后就形同陌路吧。 薛硯辭回家后,在書房處理了一會兒公事。 結束后,他靠在椅背。 腦海里想到最后一次見施繾時,她對他的漠視和不在意。 他想了想,又拿起手機,給施繾發了一條:【你真以為,我把你當替身?】 消息發出后,卻彈出來一個紅色的嘆號! 薛硯辭這才意識到,施繾是把他拉黑了?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 施繾拉黑他,不是第一次了。 在這個世上,敢一而再的將薛硯辭拉黑的女人,也就只有她獨一份了。 …… 翌日,利銳律所的樓下。 薛硯辭約馮鴉九吃飯。 馮鴉九姍姍來遲,下來的時候,薛硯辭已經點完菜了。 多年的老朋友,沒那么多規矩,馮鴉九也不介意。 坐下后,就吃了起來,他忙了一上午,真挺餓的。 “程溪月的事,是你和施繾說的?”薛硯辭忽然問道。 他語氣隨意,像是在問今天的天氣。 馮鴉九拿叉子的手頓了頓,抬眸道:“硯辭,你這是從何說起?” 他臉上的表情很驚訝,目光澄澈直接,沒有絲毫躲閃。 “我有我的底線,對于朋友的私事,我向來守口如瓶?!瘪T鴉九的語氣很正直,沒有任何的虛偽成分。 薛硯辭就算不相信他,也該相信自己的眼光,當朋友多年,不該這點信任都沒有。 如果排除了馮鴉九,那就只剩下梅星茴一個人了。 相比起馮鴉九,薛硯辭對梅星茴有更大的懷疑。 他冷冷的一笑。 一餐飯快要吃完的時候,馮鴉九桌上的電話響了。 他看到來電顯示,很快接了起來。 薛硯辭原本沒在意,直到聽見他對著那邊說:“好,我這周四還去一趟南京,到時候見面再談?!?/br> 靳元姬已經出院了。 但為了防止湯善淵的人又來找她麻煩,施繾讓靳元姬和湯師師這陣子都住在她這里。 馮鴉九作為靳元姬的代理律師,在正式開庭前,還是有些具體細節要進一步做溝通。 掛斷電話后,才發現薛硯辭正在看著他。 “你最近好像往南京跑得很勤?” 第258章 醒了 馮鴉九只是聳了聳肩,輕描淡寫道:“正在幫施老師的一個同學打離婚官司,工作需要……” 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說:“對了,你知道她那個同學的前夫是誰嗎?湯善淵——我記得他的父親,和你父親年輕時候,關系還不錯?!?/br> 薛硯辭的眉頭皺緊:“湯善淵?” 提起這個姓氏,倒像是勾起了薛硯辭很久之前的一些回憶。 …… 和馮鴉九吃完飯后,薛硯辭沒有立刻回公司,余秘書的車還在門口等著。 他上車后,直接說:“去鳳陽醫院?!?/br> 余秘書看了一眼后視鏡,見到薛硯辭的目光冷靜。 他沒多問,轉了方向盤,將車子調頭。 薛硯辭想過了,梅星茴為什么會忽然背刺他。 在這個世上,能讓她如此豁得出去的,大概也就只有女兒了。 梅星茴身上好像背負了很多秘密。 余秘書派出去的人,已經幫薛硯辭查到了祝剪嵐在鳳陽醫院的病房號。 他倒是想借著這次機會,過去見見。 越是被梅星茴極力隱瞞的事,越是讓薛硯辭感到好奇。 進到醫院后,他讓余秘書在車里等著。 他自己一個人上樓,來到那間vip病房。 隔著門上的玻璃窗,能看到有個女孩子正戴著氧氣罩,穿著偌大的病號服,躺在床上。 薛硯辭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才推門進去。 祝剪嵐已經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年,一直處于昏迷狀態。 那年的一場車禍,所有人都已經她死了。 就連薛硯辭都被蒙在鼓里。 如今看見她雖然渾身虛弱,但明顯仍有生命跡象的樣子,讓他覺得好像做夢一樣,多么神奇。 就像你以為已經死去好幾年的人,忽然在你眼前復活了。 從前兩人還有婚約的時候,薛硯辭沒有好好看過她,這一刻,他慢慢的低下頭,想將這個可憐的女孩子看仔細。 然后,毫無預兆的,她竟然就慢慢睜開了眼。 她和薛硯辭的目光交匯。 薛硯辭怔了怔,他的目光沒有離開她。 她像是廢了好大勁,才將眼前這個人的五官看清。 然后她的眼神開始害羞,躲閃,夾雜著熱烈的渴望和無限溫柔。 非常復雜的情緒。 她的手慢慢抬起來,握住了薛硯辭的一根小拇指。 薛硯辭低頭看了一眼,心也跟著軟了軟。 他在她身邊坐下來:“你還活著?剪嵐?” 提到這個,祝剪嵐的眼里忽然涌滿了淚水,水光瀲滟,但是遲遲沒有掉下來。 薛硯辭的手被她緊緊握著,他能感覺到她的溫度。 還有她唯恐害怕失去他的那種忐忑不安。 這一刻,他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第一,祝剪嵐真的還活著,而且,現在她還醒了。 第二,如果真是梅星茴將程溪月的事,告訴了薛夫人,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和她的兩個女兒有沒有關系? 就在薛硯辭思考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說話聲。 他愣了兩秒,聽出來應該是梅星茴來了。 在他還沒弄清楚事情之前,并不想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