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
荊州,梅星茴的別墅。 傭人像從前很多次一樣,將棋盤擺好后,便轉身離開。 只剩下薛硯辭和梅星茴,兩人開始你來我往的下棋。 要說他們是忘年之交的朋友關系,也未必。 薛硯辭對梅星茴比較像對晚輩的尊敬,尤其在施繾離開后,他過來這邊下棋的次數,反而更多了。 偶爾梅星茴抬眸,會看到薛硯辭對著客廳里的那架鋼琴在出神的發呆。 有時候他來的時候,恰巧碰上談薄衾送玥玥回來。 薛硯辭和施繾分手的事,談薄衾早就知道了,反而感覺是在情理之中,并不意外。 談薄衾當初明里暗里的阻止他倆,就是怕有朝一日,薛硯辭會傷了施繾的心,如今看來,該發生的,還是不可避免。 有一次,薛硯辭和梅星茴下完棋后,起身準備離開。 談薄衾也說要走,薛硯辭看出來,他是有話要和自己說。 兩人走出了別墅,剛出門,談薄衾就問他:“要不要去附近喝一杯?” 第235章 為什么會死而復生 薛硯辭理所當然的以為,談薄衾是要和他說施繾的事。 沒想到,他一開口,提到的卻是梅星茴。 “前幾天我過來接玥玥每月固定時間去看心理醫生,剛好碰見梅總也要出門,她說是要到微風百貨逛街,在我的印象里,她從來不是個喜歡逛街的人,而且微風百貨的位置是在北邊,但她的車子,偏偏開向了南邊?!?/br> 談薄衾喝了一口酒,繼續說:“可能我就是出于好奇吧,和梅總相隔著一段距離,我就開車跟了上去,然后就看見她的車停在了鳳陽醫院門口?!?/br> “那又能說明什么?” “說明不了什么,只能代表她說謊了,她去醫院看望病人,但是那個病人的身份,并不想讓任何人知道?!?/br> 談薄衾用很自然的語氣,和薛硯辭說起這件事,好像真的只是閑聊而已。 但薛硯辭還是敏銳的察覺到,談薄衾似乎話里有話。 談薄衾不是個大嘴巴的人,他特意將薛硯辭約出來,借著喝酒的借口,將這件事說給他聽,他感覺這其中,必有隱情。 不過至于是什么,他等著談薄衾的下文。 談薄衾卻又不想說了。 談薄衾用酒杯遮擋著自己半邊的臉,但是那雙眼睛,卻諱莫如深,有種讓人猜不透的深邃。 兩人從酒吧出來后,都各自找了代駕。 站在門口等待的時候,談薄衾忽然轉頭看向薛硯辭:“最近施繾怎么樣?” 他仍然是很隨意的語氣,像是在開口問天氣。 薛硯辭頓了頓,扯了個笑:“她怎么樣,我該知道嗎?已經分手了!” 談薄衾發出一聲長長的“哦——”,而后,代駕師傅來了。 他在上車前,轉頭又看了薛硯辭一眼,說道:“分手就不該再有牽扯,薛總有這個自覺就再好不過了,也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說完就砰一聲,關上了車門。 …… 翌日,薛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 余秘書敲門進來,站在薛硯辭面前。 “薛總,梅總每周都會去鳳陽醫院,看望一位叫藍簡的病人,幾年來,雷打不動,這是那位病人的資料?!?/br> 昨晚在和談薄衾分開后,他沒耽擱,立刻讓余秘書調查了這件事。 余秘書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第二天就有了反饋。 薛硯辭伸手接過來。 他隨手翻了兩頁,眉頭卻越皺越緊。 藍簡,藍簡—— 病人叫藍簡,擺明了就是在混淆視聽。 名字倒過來,不就是剪嵐嗎? 而且看這位病人在入院時登記的個人資料,年齡、身高、體重,完全就是那個人。 幾年前就應該死去的人,現在卻赫然的再次出現。 雖然資料上沒有那位病人的照片,但薛硯辭幾乎就可以肯定,能讓梅星茴每周都去醫院看望的人,除了自己的女兒,大概也不會有別人了。 祝剪嵐……沒有死? 縱使薛硯辭,在最初得知這個消息時,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沉默片刻,又說道:“繼續查,看看祝剪嵐現在是什么情況,還有沒有康復的可能?!?/br> 在剛拿到資料的時候,余秘書看到“藍簡”這個名字,就覺得有些蹊蹺。 他在薛硯辭身邊工作好多年了,自然知道薛硯辭曾經還有個未婚妻,不過,那個人不是已經死了? 如今看到薛硯辭的反應,余秘書就更加篤定了心里的猜測。 原來,這個藍簡,還真的是當年被宣布已經死亡的祝剪嵐。 至于為什么會死而復生,而且還被梅星茴隱瞞起來,別說薛硯辭,就是余秘書也很想知道。 他應允后,就轉身出去了。 …… 辦公室里,只剩下薛硯辭一個人。 他雙手輕輕的扣在一起,中間是一個鏤空的圓形,半瞇著眼睛,他在思考。 片刻后,余秘書再次敲門進來。 他抬起頭,就看到余秘書手里拿了一個快遞。 “薛總,這是剛才前臺送上來的?!?/br> 薛硯辭“嗯”了一聲,起初他沒太在意,一邊翻著手邊的文件,一邊說:“打開吧,看看是什么?!?/br> 余秘書將快遞拆開,蹙了下眉:“薛總,是個u盤?!?/br> 第236章 頭頂發綠 薛硯辭將u盤接過來,把玩了兩下,就插到了電腦上。 隨便動了幾下鼠標,里面沒有聲音,只出現了一些影像。 余秘書還站在桌對面,他看見薛硯辭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緊緊皺眉,臉色也越發的難看。 薛硯辭將筆記本一把蓋上,深吸了一口氣。 “薛總……” “你先出去?!毖Τ庌o的語氣里帶著幾分壓抑的怒氣。 余秘書跟著他這么多年,能聽出來。 不知道u盤里到底有什么,但余秘書也不敢多問。 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關上門后,辦公室里只剩下薛硯辭一個人。 沉默數秒后,他才將椅子又轉過來。 再次將電腦打開。 里面出現了兩個人,施繾和翟開津。 背后的場景應該是在她家里的客廳,她背對著鏡頭,翟開津也只能看到側影。 但是他卻伸手抱著她,角度的關系,他的臉看上去離她的胸很近,他微微仰著臉,用一種可憐巴巴的小狗表情,看向她。 鏡頭只是幾秒鐘,就黑屏了。 沒看到施繾的表情和接下來的反應。 但是這一幕,還是讓薛硯辭皺緊了眉頭。 視頻畫面有可能是剪輯過的,他想,寄過來的人之所以就給他看這幾秒鐘,大概也是怕會露餡。 盡管如此,盡管如此—— 薛硯辭的手扶著額頭,湊近了,將屏幕上這僅有幾秒鐘的畫面,反復播放。 他緊緊盯著翟開津抱住施繾的手,兩人的身體那么親密,那么親密。 那天打麻將之后,他不在南京的日子,翟開津和施繾又有了聯系,這是確鑿無疑了。 薛硯辭感覺到頭頂發綠。 他站起身,一腳踢了身后的椅子。 椅子踉蹌倒地! 辦公室門外的余秘書,聽到動靜,感覺敲門進來,看到里面的狼狽場景,以及薛硯辭動怒的表情。 他張了張嘴,趕忙快步走過去。 余秘書不敢說話,只默默將椅子扶了起來。 薛硯辭按捺住脾氣,重新調整了呼吸。 他從來就沒這么不冷靜過,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