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沒有女兒,一直也是蕭佩的遺憾。 如今看見施繾,蕭佩就忍不住眼前一亮。 可能是施繾的長相、嗓音、笑起來的時候很溫婉的樣子,就是會讓人覺得很容易親近。 “施小姐多大了,結婚了嗎?”蕭佩也是夠直接的,上前握住手,第一句話,就是打聽施繾的個人情況。 第163章 施老師是硯辭的女人 馮鴉九也是嚇一跳,回頭看了蕭佩一眼。 施繾的笑僵在臉上,笑得挺尷尬的。 蕭佩很快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 她也算是接受過高等教育,跟隨丈夫移民后,并不是全職主婦,在學術界有很好的工作,還抽空讀了個博士,怎么說,也算是知識分子。 “不好意思,施小姐,第一次見面,不該問你這么唐突的問題?!?/br> 蕭佩和施繾歉意的笑笑。 她只是第一眼就太喜歡這個女孩了,已然動了讓施繾當自己兒媳婦的心思。 三個人簡單聊了幾句,直到排隊到了他們。 施繾給自己和衛瀅買了飯,馮鴉九給自己和蕭佩買了飯。 然后,四個人在一起拼了桌。 衛瀅倒是不介意和馮鴉九以及他mama在一起吃飯。 只是她現在心里煩躁,她在擔心自己的體檢結果,又怕如果真的被感染了,和別人一起吃飯,人家會不會嫌棄自己。 就像聞撫珊那樣。 聞撫珊明明知道,她今天早上要來醫院做體檢,可到現在,連一個電話微信都沒有。 “瀅瀅,怎么不吃???”施繾注意到了衛瀅的心不在焉。 衛瀅扯了個笑,搖了搖頭,勉強的夾了一筷子菜。 …… 飯間,蕭佩又提起自己頭疼這個事。 剛才馮鴉九在和施繾聊的時候,施繾就想說了,她mama生前,也有這個頭疼的毛病,后來她是聽老家的一個鄰居介紹,她帶著mama回老家,去看了一個中醫高手,給mama開了藥。 mama照著這個方子,喝了三個月的中藥,神奇的是,頭疼還真的好了。 “阿姨,明天我找個時間,把那個藥方給你找出來吧,你可以先給你的中醫師看看,當做參考?!?/br> 畢竟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適合mama的,不一定也適合別人。 對蕭佩的事,施繾表現的挺上心。 這更讓蕭佩覺得心里溫暖了,要是施繾真是她的女兒,該有多貼心啊。 吃完了飯,施繾和衛瀅就走了。 蕭佩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久久的出神。 馮鴉九低頭問:“媽,還不走?” 蕭佩這才回過神,瞪了馮鴉九一眼,也沒和他說話,抬腳就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 直到上了車,蕭佩還一直黑著臉。 馮鴉九一頭霧水:“怎么了?” 蕭佩對這個兒子,不耐煩至極,回頭又瞪著他:“你和孜孜分手后,是想一輩子打光棍?” 孜孜,就是馮鴉九的前女友,柳孜。 母子倆,已經很久都沒提起過這個話題。 馮鴉九的臉色沉下來,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怎么忽然又提起她來?” 蕭佩欲言又止,最后無奈的嘆口氣:“孜孜之后,你的感情事,我都不管了,當年是媽不對……” “不關你的事,是我和那個女人沒緣分?!瘪T鴉九面無表情,淡淡的說了句。 “那施小姐呢?”蕭佩看著兒子的側臉。 她是不打算管馮鴉九的感情事了,但看到好的女孩,還是忍不住想提一嘴,畢竟是當媽的嘛。 馮鴉九一邊轉著方向盤,一邊看了蕭佩一眼。 看著蕭佩那蠢蠢欲動,又努力按壓激動的小眼神,他這個mama,所有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馮鴉九無奈又覺得好笑。 他說道:“施老師是硯辭的女人,我沒戲!” 第164章 不會是這么暖的人 衛瀅的體檢報告,要等三天才能出來。 這三天,對衛瀅來說,度日如年。 施繾將衛瀅送回家后,晚上,又給衛瀅發微信,叮囑她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過了很久,衛瀅才給施繾回了一段:【從前我總覺得自己年輕,很多想做的事,都來日方長,不必著急,可現在我卻發現,原來生命是這般無常而脆弱,如果我真的被感染了,我寧愿在病魔將我帶走之前,先了結自己,我不想面對自己日復一日衰弱殘破的身體,不想面對外界對我的歧視和指指點點,我們都知道,這就是個慕強的社會,當你真的出事時,還會有幾個人義無反顧站在你身邊?】 在讀到衛瀅說會“先了結自己”時,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她的悲觀。 施繾在微信頁面反復編輯了幾次,措辭著該用什么話去開導衛瀅。 但換位思考,又覺得如果是她,此刻的心情也必然灰暗至極。 可能真正擊垮衛瀅的并不是自己對被感染的恐懼,更多的還有來自外界的眼光和壓力。 畢竟并不是每個人都對aids這種病有正確的認識。 傳染的途徑,也一直頗具爭議,明明衛瀅什么都沒做,但或許當外界得知她的狀況后,會給她編制出不屬于她的流言和惡意解讀。 這對于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來說,太殘忍了。 想到這些,施繾的心情也起伏忐忑。 她發送微信的手,又放下了。 她看著窗外,忍不住擦眼淚。 …… 施繾坐在房間哭了一會兒,可是偏偏,晚上她又來例假了。 流產之后,她每次來例假都特別疼。 薛硯辭來的時候,她聽到了門外的動靜,都沒起身。 就一直窩在房間里,不出來。 薛硯辭看到玄關處施繾的鞋,知道她回來了,他進到房間去找她。 看到施繾側躺在被子里看書,手捂著肚子。 她烏黑的長發垂落在肩膀,很濃密,很柔順,襯顯得她脖頸的皮膚更白了。 算算時間,差不多是該這個時候了。 施繾看書的時候,表情很專注。 卻因為疼痛,而輕輕咬著下唇,有種小女子的嬌憨和性感。 薛硯辭坐在床邊,問她:“來了?” 施繾抬眸看了他一眼,說:“嗯?!?/br> 薛硯辭又說:“太辣的,酸冷的,這些都不適合你吃了,以后少吃這些重口味?!?/br> 施繾想了想,她今天陪衛瀅去醫院,中午大家一起拼餐的時候,她的確點了麻辣香鍋。 回來的時候,和衛瀅在路上,還喝了冰奶茶。 “現在知道疼了?” 薛硯辭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起身,一邊脫西裝外套,一邊走出了臥室。 最后對她說的那句話,像是埋怨的語氣,好像后半句是想表達“早干嘛去了?” 她忽然想起,前些天,她和薛硯辭,還有徐長卿和阮蘇繡在一起吃飯的那一次,她點了酸菜魚和涼菜。 當時被他換掉了,她還生了他的氣。 難道是因為他記得她例假前后的日子,所以才不讓她吃那些,怕她到時候痛經? 這個念頭只冒出來一下子。 施繾又覺得,薛硯辭不會是這么暖的人。 至少在她印象里,他并不是。 他為什么會那么做,她不知道,猜錯了,就又是她在自作多情。 索性就不去想了。 施繾埋頭,又開始看書。 外面很安靜,她一個人在屋里,一頁一頁的翻書,特別認真。 看著看著,她就迷迷糊糊的。 等薛硯辭再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已經睡了過去。 施繾手邊的書垂落在一邊,書頁還是攤開的。 薛硯辭走過去,拿起來她正在看的書,書名叫《一個叫歐維的男人決定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