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小妹出去了。 包廂里,只剩下薛硯辭和施繾。 “酸辣魚怎么了?涼菜怎么了?”施繾不服氣的問。 讓她點,她點了,他又給否了,換成自己喜歡吃的。 真氣人! 薛硯辭只是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施繾卻忍不住嗤之以鼻,笑了笑:“也對,你是該多吃點山藥,對你,有用!” 薛硯辭先是愣了下,大概是沒想到她也會說這種暗藏風月的話,但很快就笑了,笑得還挺真心:“哦?我需要嗎?” 施繾抿唇:“最好把山藥當蘿卜啃!” 都知道山藥是給男人補腎的,她這話的意思是,暗示他不行? 呵,他行不行,她不知道嗎? “我真啃多了,怕你受不??!”薛硯辭信手拈來。 施繾是想逗弄他的,但在他面前,她也就是小學雞水平。 她瞪了他一眼,臉慢慢紅到了脖子根:“禽獸!“ 很快就陸續的上菜。 施繾看著這一桌子的菜,薛硯辭朝她做了手勢,暗示她拿筷子,開吃。 可她還有些猶豫:“不是還有兩個熟人嗎?不再等等?” “不等了,就算他們來了,也沒心情吃?!毖Τ庌o已經夾了一塊排骨,放在施繾的碗里:“你多吃點兒!” 施繾是餓了,聞到面前的飯菜香,她終于把持不住,開始動筷子。 吃了十五分鐘,薛硯辭的手機響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語音回:【百合蜜包廂,進來吧!】 沒過多久,一男一女就出現在了門口。 施繾抬頭,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她還沒回過神。 男的是徐長卿,而女的—— 雖然戴著墨鏡,但施繾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不是阮蘇繡,還能是誰? 第155章 我家那個 眼前的阮蘇繡似乎有些局促,施繾看不清她面具之下的臉。 “怎么不進來?”薛硯辭手上的筷子頓了下,目光淡淡的。 徐長卿擠了個笑容,轉頭看了身后的阮蘇繡一眼,示意她進來。 就在昨天晚上,阮蘇繡整個人都狼狽的趴在地上。 這是徐長卿第二次對她動手。 徐長卿原本沒有打女人的習慣,現在他才知道,原來是因為那些女人都沒觸及到他的底線。 昨天下午,薛硯辭到徐長卿的公司,他是當著徐長卿的面,給阮蘇繡打的電話,當時電話開了免提擴音。 薛硯辭開口約阮蘇繡的時候,阮蘇繡那個諂媚激動的反應,真是讓徐長卿的臉都丟盡了。 但他又礙于薛硯辭在場,只能陰沉著臉不出聲,故作淡定。 薛硯辭抬眸看了徐長卿一眼,掛掉電話后,只說:“阮小姐倒是挺開朗的,果然不是我的菜,我只喜歡我家那個悶葫蘆?!?/br> 徐長卿已經在醫院見過施繾了,是比較恬靜,話不多,想到施繾的樣子,他的心到現在還是癢癢的。 但薛硯辭說的是“我家那個”,明顯就是在宣誓主權了。 徐長卿心里不舒服,但又搞不清楚薛硯辭這次來找他,在他面前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是什么。 “辭哥,是不是繡繡做了什么事情,惹你不高興了?”他試探的問道。 “明天,徐總和她一起來,到時候就知道了?!毖Τ庌o說完這一句,就從沙發上站起來。 徐長卿將他送到了門口,關上門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就垮了下來。 晚上回家,再看到阮蘇繡,怎么都覺得這女人臉上的笑容特別假,又虛偽,又放蕩。 上次她去夜總會找小白臉的事,他可以睜只眼閉只眼。 反正他在外面也不干凈。 但他無法容忍的是,她竟然還對薛硯辭發sao。 這讓徐長卿覺得自己在對手面前丟了面子。 他的女人,就算不是對他死心塌地,也不該這么輕浮隨便。 要是傳出去,說不定還會讓人以為是他喂不飽她。 這關乎到男性的尊嚴! 徐長卿正在氣頭上,在她笑得假惺惺要過來抱他的時候,他抬手就扇了她一耳光! 緊接著,就收不住了,怒氣化成了暴力,拳頭像雨點一樣的打在阮蘇繡身上。 阮蘇繡摔倒在地板上,本能的用手護著臉。 她越是這樣,徐長卿就越氣:“怎么?怕毀容,這樣明天就不能勾引薛硯辭是不是?” 阮蘇繡的心咚咚直跳,她被嚇得不輕,一邊躲閃徐長卿的拳頭,一邊在想,他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 阮蘇繡生平兩次被男人打,都出自于徐長卿。 關鍵打完了,第二天,她還得頂著臉上的傷,去見薛硯辭,而且徐長卿還要跟著。 那種得意洋洋的甜蜜心情,只在一個晚上,就被踩到了爛泥里。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愚蠢可笑。 她已經覺察出來,這又是薛硯辭故意給她下的套,可能他在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徐長卿也在旁邊,所以她對薛硯辭說的話,所有喜悅興奮的情緒,也都同樣落在徐長卿的耳里。 可是,薛硯辭為什么要這么做,到底為什么? 直到她和徐長卿一起站在包廂的門口,看到里面正坐在薛硯辭身邊吃飯的施繾,她才在瞬間懂了。 但也像是被一下子打入了冰窖里! 那一刻,阮蘇繡雖然戴著墨鏡,但還是感覺到了無地自容。 墨鏡遮擋住了她臉上的傷,可身體上的疼和心里的那種羞辱感,在雙層夾擊著她。 讓她恨不得在這時候有個地縫能鉆進去! …… 施繾看到門口的兩人走進來,徐長卿表情不太自然,阮蘇繡則是亦步亦趨。 阮蘇繡整個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和昨天那副意氣風發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而且,就算是坐下后,她也沒有摘下墨鏡的意思。 見施繾一直盯著她的臉看,阮蘇繡就尷尬的輕咳兩聲,扶了扶鏡框,解釋了一句:“不好意思,我長針眼了……” 第156章 老鷹護食 徐長卿和阮蘇繡顯然都不知道,今天薛硯辭組的飯局,還有施繾在場。 而施繾,也并不知道薛硯辭剛才口中的“熟人”,竟會是他們。 四個人,各坐在餐桌兩邊,面上淡定,內里心懷鬼胎。 大概就只有薛硯辭一個人,心中如明鏡。 這還是四個人第一次在一起吃飯。 薛硯辭和徐長卿先是聊了些工作上的事。 徐長卿知道,薛硯辭在荊州的人脈很廣,商政通吃。 他在和徐長卿的談話里,沒有明說,只是蜻蜓點水的提及了上頭最新出臺的政策對商業上的影響。 話里話外,避重就輕,但想要表達的意思還是傳達了。 徐長卿也是商場上精明的狐貍,怎么可能聽不出來? 薛硯辭是在拐彎抹角的要他掂量其中的利害關系。 酒到濃時,薛硯辭很自然的伸手,手臂搭在施繾身后的椅背上。 整個身子向她的方向傾斜,一副老鷹護食的姿態。 可目光卻是緊緊盯著桌對面的阮蘇繡。 前面鋪墊完了,他終于進入了正題:“阮小姐推我女朋友滾樓梯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如果她懷孕了,卻因為你而流產,那你不光是蓄意傷人,你還是殺人兇手!” 不知是不是有意的,他說得特別嚴重,讓人不寒而栗。 阮蘇繡愣住了,手里的筷子都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在看到包廂里的施繾時,就大概猜到了今晚可能是一場鴻門宴。 所以全程都是小心翼翼,低眉順目,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沒想到,薛硯辭還是給她來了這一重擊。 餐桌間的氣氛,在瞬間降到了冰點。 就連施繾都背脊僵硬,不敢動。 她和薛硯辭是距離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