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他的手撫摸著她的頭:“別怕,有我在?!?/br> 施繾一開始是真的害怕。 狹小黑暗的電梯里,這讓她想起了很多災難電影的名場面。 她才25歲的生命,會不會就終結在這里? 她的手揪著薛硯辭的襯衫,好像在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她聲音發著抖的問:“我們會不會,會不會死在這里?” “不會!”薛硯辭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和堅定。 施繾誠惶誠恐的那顆心,好像真的在他的安撫下,逐漸平靜。 半晌后,當她再開口時,聲音帶著哭腔,又怯生生的:“薛硯辭,翟開津最近發生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薛硯辭瞇了瞇眼睛,眼底滲透出了森森寒意。 但是那雙抱著她的大手,仍在一下一下撫摸著她披散在身后的長發。 她的頭發又黑又長。 不知她是用的什么洗發水牌子,以前每次和她做完,他都會習慣性的將臉埋進這一叢濃密的發絲里。 “嗯?!彼麖暮韲道锇l出低沉性感的嗓音,頓了頓,又說:“他動了我的人,我對付他,是他自作孽,活該!” 第51章 摻雜了多少真情和假意 施繾一時間有些分不清,現在薛硯辭所說“我的人”是指她,還是她懷的那個孩子。 豪門就是這樣的,會特別看重子嗣。 不管是婚內還是非婚,留子去母,也并不少見。 她蜷縮在他懷里,不一會就發出輕輕的啜泣。 薛硯辭回過神,將她抱得更緊。 這時候他的心也是很軟的,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是溫柔到極致:“上次是我誤會你了,但你以后也不要再說那些氣話,我不喜歡?!?/br> 說完就抱著她,小心翼翼的站起來。 在黑暗里尋找電梯里的對講機,按了幾次通話的按鈕。 外面終于有聲音傳進來。 在維修工人來之前,施繾一直被薛硯辭抱在懷里。 她一邊哭,一邊小聲的說道:“你看不起我,你將我當成水性楊花的放蕩.女人?!?/br> “沒有?!?/br> “有,你就是有……” 薛硯辭:“……”他竟一時答不出來。 施繾這時候的哭訴,不知道摻雜了多少真情和假意。 她的心咚咚直跳。 片刻后,才仰起沾滿了淚痕的小臉,聲音柔柔的,卻是將話題又繞了回來:“現在你要對付翟開津,我當然不會反對,但是我朋友衛瀅的父親,之前投資了一筆錢到他們公司,現在他這種情況,要是衛叔叔的錢打水漂了怎么辦?” 話音落,空氣里一下子變得很安靜。 …… 雖然看不到薛硯辭的臉,但施繾卻明顯感覺到了周圍的低氣壓。 她不說話,在等待他給她的反應。 終于,薛硯辭緩慢的開口問:“你朋友的爸爸叫什么名字?” “衛平仲?!?/br> “我知道了?!毖Τ庌o淡聲道。 之后,就又不說話了。 施繾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 她張了張嘴,正要開口,才又聽見薛硯辭說:“我會給衛總一個項目……他在翟開津的公司投了多少錢?” “大約、大約五千萬?!辈恢獮楹?,施繾這時候有幾分心虛。 “好?!?/br> 薛硯辭的意思是,會用項目賺的錢,幫衛平仲補回來? 施繾還在思考中,忽然頭頂就出現了一道亮光。 電梯門被外面的維修工人撬開。 傳來一道中年大叔的聲音:“薛總,您沒事吧?” “沒事?!毖Τ庌o說話的時候,手里還抱著施繾。 外面的人將電梯門打開。 因為得知是總裁被困在了電梯里,這些維修工人全都膽戰心驚,幾乎在值班的人全都來了,站成了一排。 可沒想到除了總裁之外,他身邊還抱著個女人。 看樣子兩人挺親密的。 那女人一臉嬌柔,臉上還掛著淚,是會讓男人都能激發出保護欲的那種楚楚可憐。 維修工人回過神,隨即就要將薛硯辭和施繾從電梯里拉出來。 薛硯辭讓施繾先上去。 施繾穿著一條過膝的連衣裙,爬上去的時候有點艱難。 他就在下面托著她的臀。 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推了上去,動作極其自然。 施繾卻有些掩飾不住的尷尬。 終于爬上去的時候,臉頰都忍不住紅紅的。 但她不想讓自己顯得太小家子氣。 上去后,又將自己的手伸向他:“薛硯辭,你上來?!?/br> 薛硯辭看了一眼施繾的手,笑了笑,之后雙手扶著地面。 或許是他常年健身的關系,臂力和身體的敏捷性都比普通人強很多。 稍微一使力,就從電梯里彈跳出來。 維修工人一直在和薛硯辭道歉。 薛硯辭擺了擺手,意思是沒事了,讓他們去忙吧。 之后就拉起施繾的手,朝著逃生樓梯的方向走去。 電梯壞了,要修,所以,他只好帶她走樓梯。 好在剩余的樓層也不算高。 但施繾因為缺乏鍛煉,終于到他辦公室的時候,她已然是氣喘吁吁。 薛硯辭轉身,看見施繾這副上期不接下氣的樣子,嫌棄的蹙了蹙眉:“你這么弱,我到底是怎么忍受了你三年?” 第52章 敢算計薛硯辭 施繾才剛喘完,抬起頭,后知后覺的回味他這句話。 薛硯辭看出來她是沒聽懂,才又說了一句:“有些人在床上根本帶不動,折騰幾下就哼哼唧唧?!?/br> 說完就松開了施繾的手。 轉身,闊步走回到辦公桌后。 這時施繾才反應過來,原來薛硯辭是在嫌棄她,以前在床上的表現不行。 “帶不動……還睡了三年,說明你就是好這口?!笔├`小聲嘀咕。 薛硯辭也聽見了,抬眸,冷冷的笑了下:“說得對,我就對死魚上癮?!?/br> 說她是“死魚”,她本該氣憤。 但是后面又跟了一句“上癮”,好像又撩得她心癢癢的。 施繾抿了抿唇,想說幾句反駁的話 但卻發現自己一句都說不出來。 薛硯辭每次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 一邊讓她生氣,一邊又好像在撩她。 讓她心里的氣發泄不出來,就是很多復雜的情緒混合在一起。 看見施繾還站在辦公室的門口,半低著頭,咬著唇。 好像一個在和自己生氣,也對全世界生氣的小女生,有種青澀的稚氣。 他目光沉沉,有些無奈,又有些怒其不爭的看著距離不遠處的施繾。 最終淡淡的開口:“剛才在電梯里,你是故意的?” “……”施繾睜著清澈的大眼睛,抬起頭問:“什么?” “你明知道,上次因為我對你的誤會,讓我心生歉疚,然后剛才,在那種突發狀況下,你對我示弱,提出的所有要求,我都不可能不答應?!?/br> 但他對她愧疚,想彌補,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