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她一個人默默承受,已經到了極限! 她想將祝橙寧和翟開津這兩個魔鬼千刀萬剮。 是他們釜底抽薪的做法,讓她一下子承受這種無妄之災。 她一個人對付不了他們,但是薛硯辭可以。 然而她所有這些想傾訴的欲.望和想對他表達的心情,全都扼殺在了他一句“孩子是誰的”這句話! 他壓根就不信她! 他不僅對她沒有感情,連對她人格也同樣看輕。 這種羞辱,讓施繾幾乎心灰意冷。 住院那幾天灰蒙蒙的絕望心情,在這一刻又回來了。 “我不知道我懷了誰的孩子,和你分手后,我就想盡快找下一家,除了翟開津,我又約會過幾個人,有的看著不錯,以為會娶我,就上床了,都是備選,時間又比較接近,所以我真不知道是誰……” 施繾現在就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心理。 反正他已經認為她人盡可夫,以為她骨子里就是賤,很輕易就可以和人上床,那就讓他這么認為吧! 周圍都還是人人歡樂的氣氛。 但只有在這一寸之地,在他們兩人之間,如同不見天光的寒冬。 她說完這番話后,就抬起臉,直視薛硯辭的眼睛。 薛硯辭臉色鐵青,緊緊咬著牙。 他搭在她腰間的手,指腹在用力,像是要將施繾的身體都揉碎一樣。 他發怒了! 他恨急了! 他覺得再和她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時間。 她太臟了,他怎么偏偏會對她這種女人心生惻隱? 薛硯辭丟開她,轉身闊步離開。 這一次,他走得利落干脆! 看著他的背影,明顯就是今后都要和她再無往來的意思。 以前還因為各種原因藕斷絲連著。 今天之后,恐怕就是真的要當陌生人了。 …… 薛硯辭離開后,過了許久,施繾都還站在原地。 她臉色蒼白,眼神也是呆呆木木的。 但在旁人看來,她這樣,更有種我見猶憐的美。 還有男人來邀她跳舞,可現在她哪還有心情。 擺擺手,都拒絕了。 就在她要去洗手間洗把臉的時候,走廊上,迎面走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阮蘇繡。 一看到她,施繾就忍不住走上前,問道:“是你說的?” 在阮蘇繡一開始和薛硯辭跳舞的時候,薛硯辭還好好的。 跳到一半,他臉色就變了! 再之后就過來質問施繾。 不是阮蘇繡在他耳邊說的,還能是誰? 阮蘇繡面對施繾質問,一點都不慌。 她就是要讓薛硯辭知道,施繾是個多么下賤yin.蕩的女人。 那天她偷聽到施繾和翟開津在走廊上的對話。 聽到從她嘴里提到“薛硯辭”的名字。 事后阮蘇繡就一直沒法安心。 她不知道施繾和薛硯辭到底熟不熟。 但至少在他們變熟之前,她就要讓薛硯辭知道施繾是個“不潔”的女人。 她要先杜絕后患! 施繾一個流過產的女人,那就是低人一等! 阮蘇繡好像抓住別人把柄的小人一樣,特意洋洋得意。 從今以后,她終于能壓施繾一頭了! “對,就是我說的!”阮蘇繡挑了下眉,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挑釁。 可把她高興壞了,笑意都掩飾不住。 啪! 施繾毫不猶豫的扇了她一耳光! 第44章 這個男人的薄情和殘忍 施繾不知道阮蘇繡是怎么知道她流產的事。 除了她,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 但想一想,好像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她最想瞞的那個人已經知道了。 他知道了,就算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了又何妨? 阮蘇繡正笑得得意,被施繾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扇蒙了:“你!你敢打我?” 她不敢置信的捂著半邊臉。 剛才施繾下手力道不輕。 阮蘇繡的頭發都亂了,面頰開始火辣辣的泛起了紅。 她顫抖著手指著施繾,咬牙切齒的警告:“你就是個被人玩爛的破鞋,還流了產,看以后還有哪個男人敢要你,今天這一巴掌我記住了,回頭我就去告訴薛總,你以為他會允許你動他的人?施繾,你完了!” 施繾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我等著,你最好讓你背后的靠山快點出手!” 她背后的靠山—— 薛硯辭? 即便這就只是阮蘇繡的單方面想法。 薛硯辭那邊,是一句承認的話都沒說過。 不過,施繾也認為現在阮蘇繡和薛硯辭是一伙的。 如今她打了阮蘇繡,薛硯辭會怎么做? 一旦開始豁出去了,就有種虱子多了不怕癢的感覺。 反正也和薛硯辭鬧掰了。 不管再發生什么,她好像都沒什么可在意的。 施繾現在是一點都不擔心! 她還以為自己流產這件事,被阮蘇繡知道了,會被宣揚的到處都是。 可第二天她去樂團,一切平靜如常。 只是阮蘇繡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充滿了怨怒。 或者在休息室碰見,阮蘇繡都會故意將門摔得很大聲。 可是過了幾天,阮蘇繡的情緒好像又變好了。 有人說看見薛硯辭和阮蘇繡在一起吃飯,還連續看見了好幾次。 這兩人的緋聞若有似無的傳到施繾耳里。 直到有一天,她早上去樂團,正巧看到薛硯辭的車就停在大廈門前。 施繾看見,阮蘇繡從車里下來,笑眼彎彎的朝著薛硯辭拋了個媚眼,才轉身走進去。 施繾的腳步站定了,看向那輛車。 隔著擋風玻璃,她看到他也在看著自己。 兩人沉默的四目相對。 清晨的風滲著冷寂。 即便有陽光灑下來,照到了皮膚,也照不到心里。 施繾的心一揪一揪的痛。 她還以為自己麻木了。 實際上,仍像是在地府里又滾過了一遍。 可劇痛之后,她又覺得平靜。 或許是因為早就知道了這個男人的薄情和殘忍。 她曾經還很是迷戀過他身上那種,誰都不放在眼里的冷酷。 只不過這種冷酷現在反噬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