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不過,這一點她也不需要和他解釋。 話剛說完,施繾就被薛硯辭握住了手腕,不由分說,就將她拽到了車里。 她掙扎的那點力道,在他那里根本沒用。 施繾反應過來時,已經被薛硯辭摔在了副駕駛的位置,還反鎖了車門。 她看到薛硯辭全程冷著臉。 每次他這個樣子,她都還是會被唬住,想喊叫的沖動就這么堵在了喉嚨,發不出來了。 前方細雨陣陣,迷離的夜色逐漸模糊了視線,擋風玻璃前的雨刷一下一下的左右滑動,在等紅綠燈的時候,由于時間略久,甚至讓人昏昏欲睡。 施繾半撐著眼皮,恍惚的坐起來,才發現這不是開往她家里的路。 車子停在了路邊,周圍黑漆漆的,她莫名覺得有點瘆人。 “你……” 才剛說出一個字,旁邊的男人卻忽然解開了安全帶,捧起她的臉狠狠的吻了下去。 施繾現在腦子很混。 一開始的幾秒鐘,她完全任其所求,直到感覺到他的吻來勢洶洶,她才開始在他懷里用力的掙扎。 車窗外裹挾著雨水的風,姿態兇猛的刮過車窗,發出窸窸窣窣的清脆聲響,這聲音仿佛也是在肆無忌憚的刮亂了她的理智。 就是這樣,這個男人就是這樣。 施繾覺得他壞透了。 在她終于下定決心要和他劃清界限時,又來摧毀她努力建立起來的高墻。 薛硯辭吻得投入,直到他嘗到了涼涼咸咸的味道。 他愣了愣,放開她時,才看到她的嘴唇和眼睛一樣的通紅。 她哭了。 在他看來,她這是委屈得不成樣子。 和他接個吻而已,有這么委屈? “我那邊還有一些你的東西,有空的話,回來拿?!?/br> 這個男人何其倨傲,他肯定是不會哄她,更說不出讓她“回來吧”那一類話。 雖然沒有明說,但以施繾和他在一起這么久以來的經驗,大概也能聽懂,是要讓她回到他身邊的意思。 施繾垂著眸,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不知是雨還是淚的水珠,像是思考了良久,才開口說:“不管還剩下什么,我都不要了,麻煩你幫我扔掉,不然等祝小姐搬進去,看見了,總歸不好?!?/br> 薛硯辭眸子瞇了瞇。 片刻后,男人的聲音才在她頭頂淡然平靜的響起:“家族聯姻而已,她不會介意?!?/br> 第5章 帶球跑,膽子滔天 毫無懸念,這就是默認了祝小姐和他,是即將結婚的關系。 施繾早知道,他們這種階層的人,對婚姻或戀愛,都有一套自己的邏輯和標準。 但此刻,當她第一次聽他親口說出來,心里還是有種復雜微妙的感覺。 見她不說話,薛硯辭朝她伸出手,想碰觸她的臉,可這一次,她毫不猶豫的躲開。 “祝小姐不介意,可我不行?!笔├`再次抬起臉的時候,眼底依然噙著淚,卻比剛才多了倔強和堅定:“薛總,我從小家教森嚴,做不來給別人當情.婦那種事,你找錯人了?!?/br> 她咬著牙,直接說出了他沒有宣之于口的潛臺詞。 看得出來,現在他對她還有那么點身體上的興趣,在他對她膩煩之前,她都要一直像只過街老鼠一樣的藏起來。 這就是和他在一起的代價。 以前她需要他的“資助”,給母親治病,現在她唯一的軟肋沒有了,她再也不想讓自己受這種委屈。 平時乖得像小貓一樣的女人,對他露出了利爪,這倒讓他覺得挺有趣。 薛硯辭挑了下眉,笑得很深,但聲音卻低低沉沉:“不當情.婦,只想當正經的女朋友?翟開津的女朋友?” 他又在諷刺她,千挑萬選了那么個爛人。 施繾覺得薛硯辭挺奇怪的,這一次她倒是沒被他氣到,心平氣和道:“對我來說,你和他半斤八兩,我誰都不選?!?/br> 她沒有一點賭氣的意思,認認真真道:“女孩多經歷幾個男人,也是一種成長歷練,離開了你們是我的解脫,我年輕漂亮,性格也不差,還怕遇不到真正適合我的良人?” 薛硯辭的笑僵了僵,他咬著牙,看起來是在壓抑自己。 施繾再次低下頭,猜測他應該是在氣她將翟開津和他放在一起比較。 這對薛硯辭而言,簡直是種侮辱。 他順勢掏出煙盒,抽出了一根煙。 車廂里很快煙霧裊裊。 她的手摸了摸小腹,轉身很自然的將車窗搖下來。 好在這會雨勢和風都小了下來,清冷的空氣流竄而入,煙霧驅散。 “還是要結婚?”他平復了情緒,淡聲問。 她抬眸,很鄭重的點了下頭:“就像你要娶祝小姐一樣,你是為了商業利益,我是為了有個人和我真心相伴。我們都是各有所圖,誰也別干涉誰?!?/br> 只不過,是各自圖的不一樣而已。 “行,那就這樣吧?!?/br> 隔著裊裊煙霧,她看不清薛硯辭的臉。 他掐滅了手里的煙蒂,發動車子,從原本的四周漆黑,很快行駛到通火通明的街道。 他開了一段路,她才終于看到了家附近的熟悉夜景。 車子???。 這一次,他沒再糾纏。 她要下車時,他把傘塞給了她。 外面還有點下雨。 施繾一頓,抬眸,沖他笑了笑:“不用了,薛總,我沒有那么嬌弱,而且我也不喜歡留下和前任有關的紀念品?!?/br> …… 可實際上,施繾卻說謊了。 剛下車關上車門,轉過身,她臉上的笑容就迅速斂了下去,在無人看到的角落,爬滿了心虛。 她腳步加快,好像后面有餓極了的猛獸正在虎視眈眈,不敢回頭。 施繾沒留他給的傘,但是卻留下了他的孩子。 三年來她都對他言聽計從,乖巧溫順,臨了卻玩了個大的。 薛硯辭肯定是想不到,這個女人還真敢帶.球跑,膽子滔天! 第6章 被動陷入自證陷阱 手機鈴聲忽然在這時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橙寧”。 他回過神,按下了接聽鍵。 “硯辭,這月26號是我外甥女的生日,我答應過她,要帶她出去慶祝的,你要不要來?” 薛硯辭捏著手機,按了按太陽xue,聲音磁性而動聽:“好,一起?!?/br> …… 施繾回去后將翟開津的事,和衛瀅一五一十說了。 衛瀅大受震驚,半天說不出話來,她完全不知道翟開津竟然是里外反差這么大的雙面人。 電話里,衛瀅對施繾一個勁抱歉。 衛瀅說,翟開津是她父親的高爾夫球友,她陪父親打球的時候認識的,要不是她已經有了相處好多年的未婚夫,或許真會對翟開津發起猛攻。 衛瀅覺得自己和他沒緣分,那就介紹給好閨蜜認識吧。 如今聽施繾這么一說,她的濾鏡就碎了一地! 為了彌補自己的好心辦壞事,衛瀅請施繾吃了一頓火鍋。 吃飯的時候施繾見到衛瀅無名指上戴著波靈波靈的戒指。 衛瀅一臉喜滋滋的,告訴施繾,她和未婚夫的婚禮就定在年底。 兩人東南西北的扯了很多,唯獨沒提到薛硯辭。 衛瀅知道,施繾曾經有多喜歡那個男人。 好不容易決定放下了,最好以后都不要再牽扯上關系。 但是,事與愿違。 …… 這天施繾剛結束樂團的排練回到休息室,就發現大家用一種很異樣的眼光,對著她指指點點。 “……看不出來啊,平時瞧著很乖巧的樣子,背地里居然知三當三?!?/br>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誰知道人家私底下玩的多開!” 平時和施繾關系還不錯的大提琴手舒由儀,將施繾拉到一旁,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怎么了?”施繾還不明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