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2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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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心輕嘆了一聲:“自我記事起,母親眼中便是迷迷蒙蒙的,似乎總是在尋找著什么。宮里人都說,爹爹戰死沙場了,母親傷心欲絕,忽而失憶了,好似什么都想不起來。因而這些年,娘親也甚少提及爹爹,只是偶爾說,她只念著爹爹是個極好的人?!?/br> 四爺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什么。只給云心蓋好棉被,便出了屋子。如今坡下草兒長得正好,風吹草低見牛羊,可是他卻無心觀看,只覺著滿目皆是悲愴。 是了,這所謂的四爺,不是旁人,正是世人以為早已不在人世的周筠生了。當年,張沐堯帶了鬼爺給的假死草入得南疆,正是派上了用場。神不知,鬼不覺地叫周筠生沒了氣息,叫人皆以為他是真的殯天了,甚至連著茱萸也一道瞞了。 實則行的是偷龍轉鳳之事,待得熱朵將所謂的棺木交到張沐堯手中,可是正中了他們的下懷。張沐堯連夜便命人將棺木急速抬走,行了幾日才到了恒風鎮上,早已有鬼伯等人在此處接應著。 2 第二百七十七章 風住塵香(二) 而后回了京師,周筠生因著思念茱萸成疾,真在病榻上躺了數日,也失了坐皇位的興致。幾次三番密詔了昊然與李玬、李玖詹等入宮密談。次月,便對外宣稱,說是這皇上因著怪病兇險,于夜間不治身亡了。 這遺詔是由李玖詹來宣讀的,因著是昊然即位,這朝中新舊大臣,自然都別無二話,只三呼著萬歲,便歡歡喜喜地迎接了新帝,而李玬、李玖詹自然便成了首輔大臣。按著遺詔,這國喪也只象征性地舉行了三日便草草了事。 世人都以為是先帝勤儉,不愿勞民傷財,實則是周筠生又悄悄出了京師,又往南疆去了。那里有他深愛的妻子,他的一雙兒女,倘若叫他與她們分離,那可真比死還難受。 那一日茱萸的哭泣聲,他隱約也聽到了一些,她是那樣的傷心欲絕,他又怎能不動容,不掛心。于是他牽著那匹白馬,一騎絕塵地又趕到南疆來了,此番,他只想帶著他的妻兒離開這是非之地,一道前往桃花塢去過著世外閑人的日子。 待得到了恒風鎮上,周筠生便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重入南疆。好在,熱朵的通商禁令很快便解除了,周筠生便假借了商人的身份,行走于南疆各地。好不容易到了這阿蘇城內,卻發現,如今的他,想要再入王宮卻是難于上青天。 因而他便在這莊子外頭住下了,只想著伺機再入王宮。這兩年,阿蘇城內的傳言很多,諸如回鶻王子求取長公主;又諸如長公主病倒了,女王重金遍求名醫等等,無論是哪一樣傳言入了耳,都叫周筠生如坐針氈。 好在,此時的他,肩上已無家國重擔,如今不過就是一個尋找愛妻的癡心男子罷了。因而他還沉得住氣,自從聽聞這詳嬸所在的莊子是算在茱萸名下,他便總是借機接近詳嬸,甚至還租了一些車馬,專供詳嬸借了去白使,全當是給她占些小便宜,以圖將來。 詳嬸自然不知這背后的深淺,還以為是鉞地來的傻小子,光做著虧本生意了。按著先前約定的,這些天原該是收成果實的日子,她卻借口腰疼而將日子一推再推,無外乎就心下那點小心思,也就是想多占這四爺一些便宜罷了。 ………………………… 王宮內,茱萸正用手抵著下巴,傷神著,卻聽聞外頭有人來稟,說是有人送來了書信與信物。聽罷,她忙跑出了屋外,只見著喜兒手上拿著那塊血玉與一張字箋。上頭工工整整的幾行楷體,自然是出自云心之手。 茱萸自小就對云心要求嚴苛,但凡是字帖、佛經,各種抄錄,一樣皆不少,因而云心年紀輕輕,卻寫得一手好字。云心在心中也無多說什么,不過是自個被一路過的好心人救下,如今住在城郊山坡上,還望娘親速來云云。 瞧見了信,又瞧見了信物,茱萸心下的石塊也算落了地。她雖是不解,為何這云心會落了水,又到了城郊,可是想著云心既是能寫這封信,該是也無大礙了,當真是胸中舒出一口長氣來。 想著此事牽連甚廣,也不好聲張什么,茱萸只換了一身素服,帶著喜兒一道悄然出了宮。這城郊離王宮還是有些距離,這趕了一日的車馬,到了郊外已經是掌燈時分了。喜兒點了兩只燈籠,各懸于車頂兩側,一時間,遠遠望去,只見著一抹紅影仍在郊外匆匆趕路。 云心雖然在信中說的也不確切,可是茱萸心下卻有一個聲響,不斷地引導著她向前趕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掀開簾帳,隱隱瞧見前頭也有燈火模樣,便叫車夫停了車。 這方圓十里,瞧著也人跡罕至,周圍又黑漆漆一片,喜兒怕是有危險,因而勸阻道:“主子,這里離咱們名下的莊子并不遠,不如咱們先去莊子里歇息一晚,明兒個一早再出來尋小主子,可好?” 茱萸抬手道:“不礙的,喜兒,你取燈籠來,咱們便大著膽子往前走兩步。咱們一路行來,也便只有這里有一處高坡了,瞧著又有燈火人跡,想著該就是這里了。若是明日再來,只怕是又有什么變故,倒不如先去瞧個究竟?!?/br> 喜兒早已將一盞荷花燈籠備下,一路行至茱萸跟前:“這荒郊野外的,主子仔細著腳下,奴婢在前頭領路?!?/br> 這方才在車上看,好似這屋子就在不遠處。待得下了車,走了方知,實則要走到這屋子跟前,還頗費氣力。路上又時不時有些石塊、雜草絆腳,不過一刻鐘的功夫,這喜兒便摔了好幾跤。 茱萸接過燈籠,對著喜兒就近了瞧,好家伙,這一摔就是鼻青臉腫。想著喜兒約莫是夜里瞧不真切,在紫薇堂時,她便是在屋內都少不得摔跟頭,因而不禁笑了起來:“好了,喜兒,莫要強求在前頭引路了,倒是不如咱們肩并肩走著,也好相互有個照應?!?/br> 喜兒一時紅了臉,好在這夜色深沉,也瞧不見她此時的神色,只得低聲道:“主子說的是,那便這樣走罷。倒是奴婢,連領個路都領不好,真當是有負主子恩澤?!?/br> 茱萸“噗嗤”一聲笑道:“想著御醫說,這夜里看不清物件,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也是常有的事,因而你倒是不用太放心上。你先前提議咱們先去莊子里歇息,也未嘗不可,可不是我執意要去前頭瞧瞧,你才跟著遭了罪,可憐你一張如花容顏,倒是摔的個鼻青臉腫?!?/br> 茱萸邊說,邊挽起喜兒臂膀:“這宮里頭,除了女王,還有誰可依賴呢。也便是只有你了。前次太妃到我這里要人,我真當是怕得很,真怕她一哭二鬧就把你給要過去了。好在女王深明大義,替咱們主持了公道。否則這會,又有誰會陪著我來這里呢?!?/br> 喜兒道:“主子言重了,這都是奴婢分內之事?!?/br> 茱萸笑笑:“是了,這都是分內之事,可是偏巧總是有人不知道深淺。諸如方衿,你以為我不知曉么,她一顆心思,怕是早就在如公主的煙霞堂了。倒不是我一定要留這個丫頭,這樣有二心的人,委實要不得。我只是想著,這既然是動了旁的心思,也不能叫她走的太容易了,顯得咱們紫薇堂倒像是出入有如無人之境了?!?/br> 2 第二百七十八章 或近或遠(一)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已是到了這小屋外頭。茱萸輕叩門環,半響,門“吱呀”一聲開了。 “這位公子,請問云心在么?我們是來尋云心的?!避镙俏⑽⑿χ鴨柕?。 周筠生一時心下錯愕,瞧茱萸神情這樣認真,竟就稱呼他為公子,著實叫他百思不得其解。此時立于茱萸身后的喜兒,見了周筠生,早已嚇得面色慘白,差些就驚呼出口:“皇……” 茱萸疑惑地轉身望著喜兒,問道:“喜兒,你方才想說的是什么?” 喜兒只垂著頭,輕聲道:“主子,奴婢說的是這荒蕪地界,沒想著真住著人呢?!?/br> 茱萸略略點頭,回身朝著周筠生笑道:“侍女無禮了,還望公子見諒。我們是云心的家人,如今想來接她回家的?!?/br> 周筠生頓了頓,整理下心神,平聲道:“夫人客氣了。云心這高燒才退,身子還有些虛。不過大夫說了,好生靜養幾日便無礙了?!?/br> 茱萸點頭笑道:“多虧了公子在,也是我們云心的福氣,喜兒,來,將我叫你備下的謝禮拿來?!?/br> 聽罷,喜兒忙將禮盒呈上:“這位公子,還請笑納,這多是我們主子一片心意?!?/br> 周筠生笑笑,也不推諉,只接過道:“既然是夫人一片好意,那我便收下了。還請屋里坐,這外頭夜露深重,久站也不好?!?/br> 見周筠生是個爽快人,茱萸也不推辭,只帶著喜兒便入了屋內。彼時,云心早已沉睡,白皙的小臉上還掛著一抹甜甜的笑意。茱萸不自禁地跟著心下一笑,伸手輕撫云心眉間:“這孩子,自小便沒了爹爹,總比一般的孩子要皮實一些。公子這幾日若是受了什么苦處,我這里代她給您陪個不是了?!?/br> 周筠生忙道:“云心可是個冰雪聰明的孩子,哪里會皮實,不過就是活潑一些。這孩子與我也是投緣,才見了,我這心下就莫名覺著親近呢?!?/br> 聽周筠生這樣說,喜兒略略抬了頭,瞥了周筠生一眼,心下想著,原先以為這皇上已經去世了,可不曾想,竟然還活著,如今還救了小公主,可不是冥冥中注定的么。 雖她也想不明白,這里間到底還含著什么她所不知的事,如今見皇上如此表態,想來也多半是猜著茱萸失憶的事兒了,因而倒是替她省了一些口舌之事。 周筠生邊說,邊給茱萸斟了一盞茶;“這是西湖的龍井,從前,我家娘子最愛喝此茶,說起來,倒是好久沒有給她烹茶了?!?/br> 茱萸抿了一口,直贊賞道:“公子這茶,果然清香無比,難怪貴夫人喜歡了。不過,公子怎么一個人住這里呢,方才我略略瞧了幾眼,似這里也無旁的人在住了?!?/br> 周筠生笑笑:“說來慚愧,幾年前,與我家娘子起了誤會爭執,她一氣之下便帶著孩子回了娘家。我這幾番求見,皆不得其門而入,只得先在此處住下,待得尋得好時機,再帶她們一道回去?!?/br> “哦,原是如此,方才來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這荒郊野嶺的,怎么會有人愿意住這兒,緣來還有這樣一番苦衷。實則前頭便是我名下的莊子,公子若是不嫌棄,自可在那住著,您是云心的恩人,愿意住多久都成?!避镙钦\懇道。 周筠生笑笑:“倒也不用。實不相瞞,我如今還有在兩國邊境來往,做一些小買賣,前頭的如月莊,便是我收購食糧、蔬果的地兒。這里因著晝夜溫差大,出來的東西總比鉞地要好吃很多,因而但凡帶回鉞國,總是不愁銷路的?!?/br> “哦,公子原來是鉞國人?!避镙怯χ?,眼中卻全然是打量陌生人的一番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