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2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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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芎竺邊說,邊望了鬼伯一眼,從入賬起,他只說了一句便沒再吭聲。 鬼伯笑笑,知曉錢芎竺此人謹慎,對自個還有一絲防備,因而道:“錢將軍若是有什么計策,只管說來便是了,咱們同是為皇上辦差的,也不用分彼此了吧?” 錢芎竺點頭道:“那京師八千暗衛,你可有法子調離出來?” 鬼伯瞇著眼,沉默半響,方才開口道:“暗衛從來只聽皇上與虎符調遣。如今皇上被俘,虎符亦不在我這處,只怕是難啊?!?/br> “那虎符現在何人手中?”錢芎竺禁不住問道。 鬼伯道:“自是在皇后娘娘手中?!?/br> 諸人一聽,心下皆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不止是皇帝落入了南疆人手中,竟連著虎符也不在鉞地,只怕是這各地的諜者也調動不了了,也難怪鬼伯事出無奈,找人找到關海城來了。 此時,李嬋又道:“如今南疆境內還有咱們的人么?可知曉皇上、皇后近況如何?” 鬼伯道:“因著熱朵形式周密,這眼線又遍及南疆全境。咱們先前在南疆境內安插的人,如今全都失蹤了。只怕是兇多吉少?!?/br> 武至自拍了一掌道:“這個南疆女王!真是個狠角色??!這一出手,就直捏住了咱們要害,還不能動彈!” …………………… 三日前,耶律齊已經帶著藝璇離開了南疆。他與熱朵在內室密談多日,兩人究竟說了些什么,無人得知。只是知曉,這勿洛王離開的時候,黑著個臉,好似心緒不佳。因著熱朵才查抄了王府,正是風尖浪口,諸人見了熱朵,只是低著頭,誰都不敢直視她灼灼的目光。 這廂,茱萸昨兒個又見了周筠生一道,一時心下酸楚,又哭了一整夜。算下來,這周筠生被俘已有兩月了。茱萸并不是時時能見著他,但凡是見著了,總免不了輾轉反側,獨做傷心人。 一早,就有執拂塵的內侍來請,原是到了城外內河畔,這清流一帶,勢如游龍,河畔的石欄上,皆系了各色風燈。湖面靜若平鏡,清風拂面而來。 熱朵負手立于畫舫船頭,身旁坐著的乃是如公主,她已在此恭候多時了。自打宋玉與香黎雙雙自刎以后,熱朵也是深居簡出,甚少見外臣,今兒陣仗如此大也是難得。 原來是端午將至,為了使得茱萸高興,熱朵特意著阿蘇城內諸人籌措了一番,還召集了一批鉞國來的工匠,學著鉞國,準備著龍舟賽事?,F場再看,一番百舸爭流,好不熱鬧。 此次內河游幸,因著是熱朵特意交代的,一應事宜籌備得也是盛況空前,還有點與民同樂的意思。除了熱朵所在的游船,兩側及其后還文武百官,內衛、內侍、婢女等,以及阿蘇城衙門中人所乘的大舫,一行人浩浩蕩蕩,乍一看,這內核里頭竟也有數十艘船。 因著熱朵,先前特意囑咐,不可sao擾百姓,若是有圍觀,也無需阻攔,因而內河畔百姓游觀買賣皆不禁止,一切如常。也因么,這河面上還有許多輕舫,與官船紛繁交錯,乍看之下,倒是一派繁華之像。 御舟四處皆垂掛了珠簾繡帛,又懸掛七寶、珠翠等裝飾物,水晶珠簾在微風中輕拽搖曳,衣香鬢影間,可以看見熱朵絕美的容顏。熱朵不時與茱萸說著什么,茱萸只是淡淡笑著,眼中卻總是含著愁意。 熱朵喚了如公主一聲,說是想吃糕點,將一應人都給打發到了船尾處。熱朵將茱萸身上的披肩拿下,放置在一側:“如今月份大了,最是怕熱,出門怎么還穿了這樣多,怕是得悶壞了,這些個奴才,倒是越來越不會辦事了?!?/br> 茱萸道:“怪不得旁人,今兒一早要出門,也不知誰來問我,是否要添衣,我答得含糊,也沒在意。倒是都不記得,是披了披肩出門的了?!?/br> 熱朵笑笑,指著一旁民舫上的歌伎舞女道:“你瞧,這些人,都是我請來的鉞國歌伎雜耍者,吹彈、起舞、雜耍,嬉戲水禽,可謂樣樣在行。想來你往常在京師的時候也沒少看?!?/br> 茱萸微微笑道:“入宮前,倒是常與家中的小妹出去廝混,她是最喜歡看熱鬧的,這每年的端午龍舟,自也是從來不會錯過。那時候,可是熱鬧,全京師的人怕是都出動了,比肩繼踵,要占個好位置也不容易呢。況且當時都是未出閣的女子,還只得站的遠遠的看。倒是不如今日,靠的如今近,瞧得也是盡興?!?/br> 2 第二百五十三章 端午(二) 熱朵笑道:“阿蘇城雖是西域重地,可是終究不能與鉞國京師相比較,人也沒有京師那樣多。今兒個是我這個老太婆,宮里頭坐不住了,便拉你出來瞧瞧這民風民情,如此甚好?!?/br> 朝著內河畔放眼望去,岸上盡是小販在販賣水果、生鮮、蔬菜等,又有一撮撮的菖蒲、艾草,買的人最是熱鬧。 此時有一畫舫靠近了官船,且慢慢靠近了御舟,立于船尾的侍衛立馬呵斥道:“這是女王御舟,閑人勿近!” 說罷,幾名侍衛便要拔刀要將這畫舫處的商人驅逐開。熱朵瞧了茱萸一眼,朝船尾處開口說道:“讓他們過來,我倒是想看看他們賣的是什么玩意兒?!?/br> 兩名侍衛將畫舫主人帶上船來,又呈遞了一份貨品單子,且將貨物一一羅列出。細看去,原來是珠翠花鈿、漆具、藤編、瓷器一類的物件。 熱朵起了身,含笑逐一地驗看,忽而看到一束荷花,又有一只白玉鏤雕鳳凰墜佩,一對伽南香木鑲金手鐲,皆示意著人收下。 再往前幾步,又看到漆盤中有一只寶石碧璽花簪,花簪為銅鍍金點翠,上嵌碧璽、珍珠、翡翠。以碧璽做立體芙蓉花,花蕊為細小米珠,花葉為翡翠薄片細雕而成,花蕾為碧璽雕成,花托為點翠。一只蝴蝶停落于芙蓉花上,其翅膀為翡翠薄片雕成,并嵌珍珠、碧璽。 熱朵想著,平日里茱萸最喜素凈,配這只花簪倒是正好,于是也便一并收下了。還未等熱朵開口,早已有婢女給了一袋賞銀給那船主。船主撥開小袋系繩一看,自是不勝歡喜,連連磕了好幾個響頭方才下了船。 熱朵笑笑:“你往日里最愛花,這一束芙蕖你可帶回去,想來插在你屋內也是極好的。我先前打發人送來的金銀器皿你也不要,屋里也忒素凈了點,有這花兒點綴也是極好的?!?/br> 茱萸道:“倒是勞女王費心了,這吃穿用度,一應都不少,是您抬愛了?!?/br> 熱朵示意茱萸近身上前,將花簪輕輕插入其發髻內,喃喃自語道:“你與你母親是有些不同……她小時候,總纏著我要給她插些珠翠點綴,再配著那張精巧的小臉,可真是美極了。你倒是不止愛素凈,連性子都帶著有些冷呢?!?/br> 茱萸心下一時百轉千腸,“母親……倒是不曾說過這些呢……自記事起,母親的衣裳就都是自個做的,一點首飾也無,一頭烏黑長髻垂到尾,也未有什么點綴。原來,我倒是不曾知曉,原來母親也愛這些個玩意兒呢?!?/br> 熱朵微微一愣,苦笑道:“當年,從阿蘇城撤離的時候,你母親是沒有走,可是她的紅木匣,我卻是帶走了的。每年你母親的生日,我便會在里頭放一件首飾。這么些年了,匣子倒是滿了,你母親卻再也沒有回來?!?/br> 茱萸垂下面來,猛不防,隱約聽聞岸邊花市嗚嗚咽咽,悠悠揚揚,吹出一陣笛聲來。好似一時也天空地靜,喧囂不在,煩心頓解了一些。 熱朵又與茱萸說了一會閑話,到了晌午,正要起身回宮,卻聽著有人來稟,說是龜茲使臣到了。熱朵便命人將使臣先帶到船上來見。 原來,那龜茲使臣一行四人是帶了朝貢之物來的,才見了女王,便單手撫胸前,彎腰行了禮。女王笑道:“往年你們不是要到秋日里才來呢,今年倒是奇了,這會子快到三伏天了,倒是來了?!?/br> 為首的龜茲使臣道:“我們大王聽聞女王新近認了外孫女,因而想著好事成雙,特意便命我等早些過來才是?!?/br> 熱朵笑笑:“哦?倒是勞龜茲國王掛心了,待你等回去,可代我問聲好?!?/br> 龜茲使臣邊應著,邊從身后抬出一架紫檀雕刻的圍屏來。這圍屏上有二十四扇畫,中間各鑲嵌了一塊寶石,雖算不上上乘寶玉,卻也是極好的片巖石,石上雕刻出山水人物,亭臺樓閣,更有花鳥蟲魚等,一應皆栩栩如生。 再細細看去,這上頭的畫,乃是都是唐宮裝,袒胸半露的豐腴女子,各人的眉眼口鼻,衣袖裙擺均刻畫的十分生動。龜茲先賢因著受了唐宮文化影響,至今仍保留著唐代人文風俗。此類物件,如今的鉞地倒是不多見了,就連茱萸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熱朵贊嘆道:“這年年朝貢,就數你們龜茲最有心思了。去年那幾尊佛像,原先都被我供到石窟里頭了。只是這幾日洪澇剛退,石窟還在重塑,因而還得過些時日再給擺回去。這架屏風真當是美輪美奐,你們大王也是海量,如此寶物,也舍得相送?!?/br> 未等龜茲使臣發話,茱萸卻不禁皺起了眉頭,這畫中有一女子,身著如意鞋,腰束錦帶,面色凝重,再看一旁的男子,手上好似拿了一柄劍,眼色銳利。茱萸心下一驚,這龜茲王,倒真當是頗費了心思的。 這畫上不是旁人,正是唐宮被武后誅殺的永泰公主,那男子自然就該是魏王武氏了。傳聞,這邵王重潤與其妹永泰郡主、主婿魏王武延基密謀換主,被張易之訴于武后,九月壬申,公主夫婦便被逼著雙雙自刎。 這個時候,龜茲王竟然送上這樣的屏風,倒當真是暗含玄機了。茱萸邊想,邊有些出了神,只是礙著龜茲使臣尚在,也不好挑明了,不然倒是要叫熱朵為難了。因而只是想著,也未出聲。 熱朵瞧出了茱萸面上略有異樣,只輕聲關切了句:“可是身子哪里有不適?” 茱萸淺笑道:“無礙的,只是方才坐的久了,反倒有些手腳麻了。也該站著走幾步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