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2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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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罷,早已有婢女、內侍前去打點鋪設,熱朵便又叫人上了茶來,與耶律齊等吃茶歇了會,又說了一些不相關的閑話。 一炷香的功夫,聽著前頭有人來稟,說是皆備妥了。熱朵便領著眾人去玉壺樓后頭的山上去了。剛要走,就聽著香黎說道:“怕是石階上濕滑,王上不如還是坐轎攆上去?!?/br> 熱朵瞧了宋玉一眼,方才道:“這一處,日日都有人在勤掃,況且又是極為平穩的寬路,我倒是走一走,舒活筋骨也是好的。只不過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茱萸有孕在身,倒是該抬上去的?!?/br> 聽罷,內侍忙又將轎攆抬了進來,請茱萸上座。這女王不坐轎,倒是叫新封的公主坐轎,諸人紛紛側目,不敢言語。 內侍在前頭引路,兩個婢女在前頭,手上各秉了兩把犀牛角的把手,又有四名婢女貼身攙扶著熱朵。宋玉攜香黎、耶律齊攜藝璇,在后尾隨著。諸人皆從下逶迤而上,爬到半坡中,卻見又是一座敞亮的小屋。 這屋子因著背靠玉壺樓,又在半山腰,因而又名“半玉莊”。當初丹冉還在的時候,這名兒還是丹冉親自給取的,今日又到這半玉莊重,熱朵心下難免又起了一些傷心意。 只見著這半玉莊內,早有婢女設下了桌案木椅,又用一架碩大的玉石屏風將此處隔成了兩間之用。婢女所擺的桌椅皆是圓弧形狀,寓意圓滿,自也是應著今兒個女王認外孫女之意。 女王居中坐下,左側坐著宋玉與香黎、右側坐著茱萸、如公主等,耶律齊則在下面圍坐著。這里頭地方寬敞,因而只坐了幾人,還顯得很有余裕。 熱朵笑道:“往日里,倒還不覺著這宮里頭人少。今兒個勿洛國王親自來了,方才覺著這兒忒寬敞了些。想當年,我南疆先王還在的時候,這男女圍坐個四五十人都是常有的,那是何等的熱鬧。只是……自城破那日以后,便再也沒有如此光景了?!?/br> 茱萸聽了,只得應了一聲:“那便步入請屏風后頭的重臣來此圍坐,也可顯得熱鬧一些?!?/br> 熱朵頷首,又命人從玉石屏風后將石世臻等人請進里頭,一同說說閑話。 外頭又進來一婢女,手上持著剛折來的薔薇,對諸人道:“今日閑來無事,不如一道玩個游戲如何?” 耶律齊笑笑:“不妨一試,我們在勿洛宮中,也常玩耍,不想女王也是有趣之人?!?/br> 熱朵笑著叫婢女在旁擊鼓,準備玩的是擊鼓傳花。規矩自然是花到誰手中,那便自罰一杯酒,還有罰說一個笑話。 于是先從熱朵起,茱萸次之,諸人一一接過,便傳了起來。鼓聲停,這花恰恰是在耶律齊手中了,耶律齊正合意,便吃了一杯酒。諸人皆睜大了眼,想著這耶律齊平日里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倒是要瞧瞧,他能說出什么笑話來。 耶律齊握了握藝璇的手,笑道:“我只得說一個,若是說的差了,也請勿怪?!?/br> 熱朵道:“若是說的不笑了,怕是還要罰,今兒個既然是游戲,那便沒有什么主子、奴才了,全都是一樣的?!?/br> 耶律齊扯著嘴角笑道:“只得說一個,說的不好,也便就認罰了?!?/br> 耶律齊又朝藝璇耳語了一番,藝璇輕笑了一聲,耶律齊方才說道:“在我們勿洛山中,有那么一只大黑熊,從來都是穿著木屐出門的?!?/br> 話音才落地,諸人就笑作了一團,倒也不是這笑話真的好笑,只是見耶律齊神情夸張,因而才笑了場。茱萸吃了口茶,只是淡淡地在一旁聽著,今兒個月色明朗,總覺著心下“突突”地跳,好似要發生什么大事一般。 耶律齊又接著道:“這只穿木屐的大黑熊,從來都不敢出洞里。偏巧就是前一日了,他老婆說是拉肚子,因而便派了大黑熊出去拿藥。不想這大黑熊一時迷了路,竟就在路邊睡著了。到了第二日,回到洞中,這大黑熊老婆正拿著戒尺在那兒等著。大黑熊嚇了一跳,連連討饒。于是它老婆就問說,如果它愿意脫了木屐,然后再陪個不是。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哪里曉得,這大黑熊才脫了木屐,就被它老婆一頓戒尺毒打,直嚷嚷這腳也忒臭了點!這大黑熊一聽,一下就暈了過去,當然不是被她老婆打暈的,是被自己熏暈的?!?/br> 耶律齊說完,朝藝璇扎了眨眼,眾人先是一愣,而后哄堂大笑。耶律齊忙斟酒一杯,遞予熱朵道:“好了,我這笑話說完了,您若是覺著討好了,那便請飲下此酒?!?/br> 熱朵不好推辭,便一飲而盡。鼓聲再起,便從耶律齊傳起,可巧了,這花才到宋玉手里,鼓聲也便停了。 宋玉心下正擔著事,見是手上正接著花,只得笑笑:“女王知曉,我這想來最不在行說笑了,若說非要說出什么子丑寅來,怕是還有些為難。倒不如直接自飲了這一杯,不知可好?” 2 第二百五十章 半月莊(二) 熱朵笑笑,“既是如此,那你便七步作詩。你平日里素喜詩文,若是詩作的好,那這一遭也便算了,也無需罰什么。若是作不出好詩,那便自去天牢領罰?!?/br> 香黎一聽,一時坐不住了,忙起身道:“女王,這王爺并非要抗旨,不過是平日里不擅長講這笑話罷了。作詩,這七步又哪里成?!?/br> 熱朵擺手道;“香黎,這話若是換作你父親在世,怕就不會說出來了?!?/br> 香黎王妃知曉,熱朵這是在說她的不是,可也不好反駁什么,只怕是多說多錯,只得立馬噤了聲。 耶律齊饒有興致地看著宋玉,他倒是要好好瞧瞧,這宋玉能掀起什么浪來。 宋玉轉身,朝前走著,直到了七步,方才吟道:“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干戈。一旦歸為臣虜,沉腰潘鬢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離別歌,垂淚對宮娥。 茱萸聽了心下暗暗詫異,這宋玉所指,可不就是她的母親么。這一招移花接木,也就真只有宋玉才能想得到了。熱朵聽了,心下自然很不是滋味,每一字都如被針氈,往昔南疆城被破之恨,丹冉枉死之憾,一件件往事又浮上心頭。 熱朵頓了頓,方才緩緩開口道;“家國之恨未敢相忘,這詩依我看來,確是作的極好,倒也是六弟所長了。不禁想起先王仍在時,常說,這帝王家,比不得那些寒門子弟,都是靠著映雪讀書,亦或者螢囊借光方才好一朝殿前折桂,好揚眉吐氣。咱們宮里頭的子弟,原也就讀這些個書,不過是比外頭的平頭百姓多識得一些典故??墒且矝Q不好是一個書呆子。因而照我看,老六,你這是不但沒忘本,還是精進了許多呀?!?/br> 熱朵故左言他,也不提周筠生當年帶人大破南疆城的光景,耶律齊與宋玉心下各自思忖著,起了不同的念頭。 因著一時半會,諸人也有些玩的累了,便索性散去不提游戲了。熱朵又命人撤了屏障,外頭的一應大臣早已退下。婢女另行擦拭桌子、擺上果子,更換杯碗箸。 又有婢女拿來衣裳給熱朵與茱萸等皆添了衣,洗漱了一番,吃了口茶,方才入了座。彼時,諸臣皆已不在,一時又覺著冷清了許多。 熱朵因而說道:“往年先王還在的時候,大家一道來這里賞月,也是十分的熱鬧。忽而想到如今身旁也沒剩幾個人了,想著就少了一些興致。往年丹冉還在的時候,偏就她一人說說笑笑,一人可抵得十人??梢娙擞斜瘹g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天下事總是難十全的?!?/br> 說罷,熱朵不禁長嘆了一聲,自拿了大杯來斟酒。 耶律齊邊邊搖著紙扇笑道;“待到鉞國京師城破之日,自還有女王高興的時候?!?/br> 聽罷,茱萸睨眼瞧著耶律齊,冷聲道;“你就這么有信心,能打到京師去?只怕是又得rou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br> 藝璇睜圓了雙目,直道:“公主這是什么意思!” 耶律齊暗暗捏了捏藝璇手心,笑道:“哦,看來公主是早有了主意,本王倒是想聽一聽,公主有何高見。莫不是,您要背棄整個南疆,叛逃鉞國不成?” 話音一落地,諸人面面相覷,皆不敢多言,只顧著低頭,也不敢抬眼看熱朵是何反應。 熱朵只吃了一碗羊奶酒,婢女又倒了一碗,熱朵又一飲而盡,方才笑道:“勿洛王,你這頂帽子可大了,我今兒個才認得外孫女,可不是就被你說的不成樣了,倒是不知你是來結盟的……” 熱朵邊說邊斜眼看了宋玉一眼:“可不知道你是來結盟的,還是來幫著南疆幫著某些別有用心的人來制造混亂的?!?/br> 耶律齊登時變了臉色,此時親衛營皆還在玉壺樓處等候,此時若是動手,只怕是沒有勝算,因而又笑道:“我方才不過是開了個玩笑罷了,哪里是這樣的意思。誤會一場,誤會一場,我自罰一杯!還望女王與公主皆莫要掛懷?!?/br> 耶律齊邊說,邊猛地連喝了三碗酒下肚。宋玉知曉熱朵方才所指,心下暗暗想著,該是找個由頭,退出宴席了,怕是再呆著也是繼續討個不痛快了。 香黎見狀,忙道:“臣妾方才瞧著,心下也是感慨。如今女王與公主祖孫團聚,自是比往年還要好的。這些年,這人不管多少,總歸不如女王祖孫團聚在一處來的好不是?” 女王點頭道:“也正是為此,因而我才覺著心下高興,自拿了大碗來喝酒。你們也該換大碗不是?” 聽罷,婢女只管換了大碗上來,除了茱萸跟前,余的盡數都換了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