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1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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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朱說道:“我瞧那,這王爺滿嘴都是羊膻味,怕是吃了羊奶還得漱口?!?/br> 諸人聽了,皆是哈哈大笑,熱朵亦樂道:“還是朱朱聰慧,這一語便將我想說的話給說好了?!?/br> 茱萸在一旁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心下想著,聽聞這南疆六王爺原是先王指定的王位繼承人,后熱朵發動兵變,自立為王,這六王爺自然不了了之。原先想著,這六王爺該是被軟禁才是,不想如今瞧來,他與女王的關系倒比外處傳言來的要融洽一些。 宋玉瞥見茱萸在一旁坐著也不吭聲,便笑道:“夫人怎么不吃羊奶,這可是咱們南疆難得的美味呢?!?/br> 茱萸笑笑,對著女王道:“我這就先干為敬?!?/br> 茱萸邊說,邊吃了一口羊奶,可是這羊奶膻氣過大,待得下了腹,卻只覺得腹中猶如翻江倒海,不一時,就有些作嘔了起來。朱朱忙拿來了痰盂,茱萸別過臉去,以錦帕掩面,嘔了起來。 熱朵命人上了一碗溫水:“倒不曾想,你初來南疆,許是吃不慣這味道。不如先吃口熱水,緩一緩?!?/br> 宋玉聳肩:“可惜嘍,這么好的美味,夫人都無福消受?!?/br> 熱朵道:“好了,老六,你今兒個進宮來,所謂何事,倒是快些說出來才好?!?/br> 宋玉笑笑:“也沒什么大事,就是那石世臻,這前頭,您不是派他去開石窟去了么。如今說是遇著一些麻煩事兒,想來這工期怕是要延遲一些時日?!?/br> 熱朵斜眼看他:“我倒你來所謂何事,原是來做說客了。這石世臻先前拍著胸脯保證的,說是下月便可完工。此時又說要延遲工期,這可不是抗命么?” 宋玉笑道:“頂多,過些時日,我再送您幾尊新雕的佛像可好?” 熱朵道:“看來這石世臻只值幾尊木雕像了?” 宋玉雙手合十:“得得得,今兒個既然進宮來跟女王討這個人情,我便做好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準備了。那便再加一柄小王親自雕刻的木屏風可好?” 聽到此處,熱朵方才拍掌笑道:“老六啊老六,要你一件東西可不容易。還得今兒個你為了石世臻來求情才肯相送?!?/br> 2 第二百一十四章 姑蘇樂女(一) 那日,自茱萸進南疆王宮見過熱朵以后,并未被留宿在宮中,而是由朱朱帶著住在宮外別館。 這別館喚名“思館”,是一處南疆王宮旁僻靜的院子。這沁思苑里頭也是曲折游廊,涂飾朱粉,又有千百翠竹交映。 出了小石甬道,便是后院,有大株的雪櫻,只是這外頭氣寒,不似女王那里有熏籠整日供著,還尚不到開花的時候。 雪櫻后頭有一間隙,得泉水一汪,從墻前川流而下,繞階盤屋,旋著翠竹而下,倒也是一處清靜地兒。 再看這屋內,緙絲彈墨的幔帳,金絲錦簾。窗子上以五色紗糊就,一并陳設著古玩瓷器,皆是按這屋子的稟性而設。 茱萸注意到,這案上有一尊胭脂紅地粉彩人物紋樣的燈籠瓶。這燈籠瓶,口沿描金,頸部及近足繪胭脂紅地魚蝠花卉紋,瓶身繪“海屋添籌”圖。 再往旁處看去,乃是青花釉里紅雙龍戲珠的紋缸,里頭養了兩只金魚。 這缸乃是通景釉里紅繪雙龍戲珠紋,青花點睛,間以朵云。近足飾海水江崖。此缸胎體重堅實,造型飽滿古樸,所繪龍紋威武矯健,寶珠火焰飛動,海水怒濤翻卷,富有氣勢。 這兩樣的瓶底都以青花鐫刻了“天鉞元年”的字樣,多半是經由邊境商人販賣到南疆來的出口瓷器了。 瞧著這些瓶缸,茱萸心下多少覺著有些慰藉,只邊輕觸著燈籠瓶,邊問道:“此處瞧著,先前有人住過的模樣,一應都是照著此人喜好陳設的吧?” 朱朱此時正幫著點驗熱朵賜下的紗綾、金銀器皿等物件,一時聽茱萸這樣問道,反倒有些愣住。 朱朱只得低聲應了一句:“先前這兒乃是先王賜給六王爺的別院,他本不喜王府,因而先前常在這里久住。女王登基以后,六王爺便常不在阿蘇城中,這兒便空置了下來。如今王爺回阿蘇城,便住王府去了。女王想著,夫人許是住不慣這內宮,怕是規矩多了,多是束縛。因而才有意將夫人安置在此處?!?/br> 茱萸點頭道:“倒是女王有心了?!?/br> 這時,聽著別屋熱鬧非常,茱萸豎起耳傾聽,竟是吳儂軟語的歌喉聲響。 見茱萸疑惑,朱朱道:“這是先前從姑蘇出來的樂人,被六王爺從恒風買了下來,每日晨定會于房舍內練習?!?/br> “哦。原來如此?!避镙钦f道。 說話間,兩人已是行至樂坊,才到了房舍前,見著諸樂女齊齊行了禮:“參見夫人?!?/br> 茱萸瞧著這些樂女,遍身綾羅,插金戴銀,又是個個花容玉貌的,想來這六王爺也是惜花之人,待她們也不薄。 茱萸正想著,忽而瞥見其中一垂首樂女有些眼熟,因而欠身近前,以手撫之腮上,笑道:“這好好的美人兒,怎么腮上倒是有豌豆大小的血漬來了?!?/br> 那女子側身,也不躲著,只是笑道:“夫人瞧漏眼了,這不是刮的,只怕是方才替姐妹們淘胭脂膏子的時候,不慎蹭了一些到臉上?!?/br> 這媚眼如絲的不是旁人,正是當初被茱萸留在關海的喜兒。茱萸心下狐疑著,這喜兒明明被自個安插到了關海主事葉大海身側,這好好的,怎么又跑到千里迢迢的南疆來了? 況且這些樂女聽口音,大多確實是姑蘇人士,若說與喜兒有什么瓜葛,倒實在是叫人有些匪夷所思。 茱萸笑笑,只當作什么都不知曉:“你這丫頭,瞧著倒是可人,報上名來?!?/br> “奴婢喜兒,見過夫人?!毕矁阂膊换艔?,只是配合著茱萸,照舊躬身福了一禮。 茱萸點頭笑道:“倒是個識禮數的,六王爺調教的好?!?/br> 朱朱一聽,輕笑了一聲:“六王爺哪里會管她們,這些樂人進了這思館這些日子,也甚少見他有來,怕是只記得買,不記得教了?!?/br> 茱萸道:“這六王爺倒還是個心大的?!?/br> “若說他是個心大的,只怕是心比誰都要細。若說他心細,又比誰都無心?!?/br> 這話說的極輕,茱萸卻聽見了,只是望了朱朱一眼,心下想著,只怕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茱萸笑笑,“方才聽你們唱的是‘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這詞兒倒是頭次聽見,可是何人所作?” 喜兒見無人答話,便上前道:“啟稟夫人,乃是凌蘇先生作詞,如今這南疆境內的青樓酒肆,都有在吟唱呢?!?/br> 凌蘇,茱萸心下默念著,想到出入南疆之時,見風雪中他遺世獨立于巖上,手持著節仗的模樣,不由得生了一股涼意。 因而又道:“這后頭未唱的是什么?” 喜兒道:“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