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1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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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奴婢有話,想同主子說?!?/br> 彩蓮瞧著光景比方才好一些,茱萸心下知曉,是回光返照的樣兒了,想著該還是有一半天可耐著。因而遂了她心意,將一干人等遣散了去,獨留下沈譽在屋內。 “彩蓮,想著,沈譽是你未拜堂的夫君,有什么話,他也當聽得,我將他留下來,你不怨吧?”茱萸邊說,邊給彩蓮頸后安了個靠枕。 彩蓮咳了一聲,手上又是一絲絲血,茱萸忙用錦帕捂?。骸澳?,都是不相干的?!?/br> 彩蓮苦笑道:“主子,奴婢如今只有兩件事,還放不下?!?/br> “你說?!避镙潜尺^臉去,暗暗拭去眼角淚水。 “奴婢再愚鈍,心里也知曉,若只是傷寒,斷不該如此兇險,想來是奴婢給主子擋了惡人。因而奴婢方才心里頭,實則是十分地欣慰。奴婢曾說過,為主子,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如今倒真是求仁得仁了?!辈噬徴f著又咳了一口血,沈譽擰著眉,替她掩了掩。 “奴婢最放心不下的,可就是主子。主子如今還在同皇上慪著氣,可是咱們做奴婢的瞧著都是一清二楚,這皇上,對主子,是真真的上心,只是……” “彩蓮,莫說了,先喘口氣?!避镙且娝粑行┘贝倨饋?,忙又遞過去一勺水。 彩蓮抿了一口,方才繼續道:“主子,奴婢怕是不能再伺候您了。打小奴婢就與您在一處處著。年歲小的時候,還想著,許是能跟主子一輩子,沒想著,倒是遇到這個冤家……” 彩蓮邊說,邊望向沈譽,茱萸含淚笑道:“是了,你如今可是有個冤家在等著呢?!?/br> 彩蓮笑笑:“主子,奴婢若是不在了,就是化作一縷魂魄,也要守在主子身旁,定然不叫任何人傷害了主子?!?/br> 茱萸暗暗捏緊了彩蓮手心,強顏歡笑道:“彩蓮……是我對不住你,早知如此,我定然……我定然早叫你出宮去?!?/br> 話到這里,兩人皆是掩面而泣,彩蓮又道:“主子,奴婢若是去了,還請主子替沈太醫做主,尋一個身世匹配,知冷知熱的人來,這樣奴婢心下也能放心許多?!?/br> 話音落地,沈譽早已泣不成聲:“彩蓮……我這心下只有你一人而已?!?/br> “沈譽,沈譽,你要好……”彩蓮猛的一聲叫喊,說到一個“好”字,忽而就渾身發了冷汗,漸漸沒了聲息。 茱萸連忙扶住了彩蓮,這汗出的越多,身子越發的冷軟下來。沈譽眼見著彩蓮手已冰涼,目光渙散,趕忙拿出針灸的針來,希冀再續一些時候??芍灰娭噬弮裳垡环?,香魂便隨著北風去了。 彩蓮奇絕之時,茱萸尚還沒回過神來,直到沈譽撕心裂肺的一聲吼:“彩蓮!” 斗大的淚珠從茱萸眼間滑落,一滴、一滴,皆滴在了彩蓮面龐之上,可是彩蓮再也不會起身了,也不會吐著吐舌甜笑著叫一聲“主子”了。 茱萸想著自小與彩蓮的點點滴滴,又想著她素日的忠心與可人,更是可憐她白白丟了性命,因而也就哭的愈加傷心了。 梅梢風動,梅影移墻,茱萸悲慟地望著彩蓮,悄然用手蓋住她的眼,所謂的來世結草銜環相報么?彩蓮,彩蓮,我倒愿你化作一縷清風,莫要在這深宮內院徘徊了,只去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你…… “來人!快來人!”隨著沈譽一聲驚呼,鴛鴦等人忙從外頭進了里間。 只見著茱萸身子一軟,鴛鴦忙上前扶住了:“主子,奴婢在呢,主子!” 一月兩喪,宮里人都說,這云梅宮,如今是不吉利的地兒,誰進了,誰觸眉頭。按著宮里的規矩,一個宮婢過世,只需用草席一卷,便可送出宮去了。 茱萸昏迷了一日,皇后不醒,底下的人也不敢隨意處置,只得去呈報了周筠生。周筠生彼時尚在熵邗宮接見朝鮮使臣,聽聞哀號,也顧不得什么了,獨留下朝鮮使臣,便匆匆便往云梅宮趕去。 待得周筠生進屋之時,茱萸榻側侍奉的沈譽已是身形憔悴,滿面枯容,恰不似這人間的人了。周筠生直嘆了一聲氣,“皇后如何了?” 沈譽方才回過神來,忙行了一禮:“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是心內哀慟,氣急攻心所致的昏厥,只需調理幾日,便無礙的?!?/br> 周筠生輕拍了沈譽肩頭,瞧他雙目滿是血色,心下亦有些不忍:“沈譽,這里就交給太醫院別的太醫來看護吧,你先下去,歇息歇息,等有精神了再來?!?/br> 2 第二百章 恨別離(一) 沈譽一時想起,先前與彩蓮在宮中相識、傾慕的種種,又瞧著如今宮在人亡,一時也失了態,嚎啕大哭而起。 想著原本該是入懷的美嬌娘,如今卻是生離死別,怎么能叫他不傷心。周筠生正欲勸慰幾句,卻見著沈譽迅速抹了淚,又拱手一拜:“微臣失禮了,還請皇上恕罪?!?/br> 周筠生見他面色凝重,只道:“這兒有朕在呢,方才朕已經命人去請別的太醫來了,你就先回府上去,歇息幾天,旁的可過幾日再說?!?/br> 沈譽三跪九叩行了大禮,方才道:“臣有一事相求,但請皇上恩準?!?/br> 周筠生將他扶?。骸吧蚯?,起來說話?!?/br> 沈譽道:“彩蓮雖然與微臣尚未拜過天地,可是她在微臣心目中,早已是臣的妻室了。臣想懇請圣上,允許臣將彩蓮帶出宮,臣要以夫君的身份,將她帶回娘家,了她一個心愿?!?/br> 周筠生沉吟半響,方道:“你若執意如此,朕也不好拂了你的心意……若是有什么祭祀用度的,一應都交予內務府辦了便是……” 沈譽起了身,重重一拜:“謝皇上隆恩?!闭f罷,便要抬腳走。 “沈譽……”周筠生禁不住喚了一聲。 沈譽側過沈,躬身道:“微臣在?!?/br> “節哀……”短短兩字,說出口卻是極難的。沈譽這樣重情重義之人,又怎會不哀,怎會不慟。他是他看重的臣下,也曾是半個知己好友,沈譽的心思,他又怎會不懂。只是關切在心,卻不能言明。 沈譽緊緊咬著下唇,低首一拜,便出了殿外。寒風吹起沈譽身后的發帶,若無根飄絮,不知何處停擺。 不一時,太醫院又派了姜太醫來,所診查的,無非與沈譽說的一致,因知皇帝關切,用藥也不敢過猛,只開了平日里一半的藥量。如今這差事,也算不得什么好差事,若是皇后娘娘出了一星半點的事兒來,想來不止項上烏沙不保,只怕是小命也無。 姜太醫心下一邊想著,一邊仔細著開著藥方。 周筠生遣了鴛鴦去抓藥,又著人請了曦嬤嬤來照看茱萸。 待得鴛鴦取了藥,煎好端上來,薛巾已是聽著周筠生的御命去取了一束梅枝來。 周筠生結果梅枝,這梢頭上的梅花也是焉了的模樣,不禁搖頭嘆了一聲,隨手將梅枝往火盆里一扔,似是自言說道:“這屋子里都是藥味,如何使得,可得用梅枝清香去一去藥味才好?!?/br> 曦嬤嬤此時剛來,要福身見禮,被周筠生攔住了。曦嬤嬤遠遠望了眼榻上的茱萸,一時心下也是明了。 曦嬤嬤給皇帝奉了一杯茶:“皇上吃口熱的,可好過在這里干著急?!?/br> 周筠生道:“空心趕來,一肚子的冷風,壓上一盞熱茶也是不好。橫豎是沒有吃茶的心思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