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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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筠生不舍得瞧了茱萸一眼,方才匆匆出了帳外。 才走,卻見著薛巾呈了一茶盤的果子來:“萬歲爺說了,娘娘愛吃的這些,盡數都給您端來?!?/br> 茱萸睨了他一眼,“知道了,有勞公公?!?/br> 薛巾諂媚地笑道:“皇上知曉,娘娘這一個人也不大習慣,這不,早就命奴才通傳下去了,說是將娘娘兩個貼身侍婢都給接到關海來,不日便可到?!?/br> 2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君臣之禮 話說,這張沐堯心事重重,今日要對皇帝稟報的事兒,倒與先前的舊事有關。 在這次朝代更迭中,唯一死難的一名孫姓官吏,被追贈中書令的榮譽官銜,以表彰其忠,并加厚葬。 而對周筠生入宮時,拒不開宮門的御林軍守城官,加升三級;對開門迎降的御林軍守城官,則立即革職,以懲其讀職之罪,這些都是穩定大鉞舊臣的一種手段,也是周筠生的思慮所在。 而這革了職的御林軍守城官王堅,如今卻是被周筠生悄然遣到了關海來,算是在張沐堯手下辦差,這日子久了,自然也是有些怨言的。 張沐堯這幾日見不著皇帝,心下也是十分焦慮,他與那王堅矛盾由來已久。王堅仗著,這周筠生即位的詔書,都是由他暗中聯絡著各處關系,下發全國各地。各地節度使、州刺史們紛紛上表稱賀,申請前來朝見。因而覺著自己是有功之臣,自是覺著自個比張沐堯要有底氣。 再者,這周筠生一一照準以后,想借此來撫慰各地官員,使他們安心供職,并厚加賜賞,因而又用了王堅暗地里去做疏通。因此,來京朝賀的官員絡繹不絕,這是王堅功勞之二。 雖然暗地里,周筠生并非有追賞,反而將他遣至這關海,可是明眼人都知曉,這只是周筠生一時的權宜之計,待得時機到了,這王堅自然還是會換個名字,步步高升的。 因而這王堅自個也是十分的傲氣,每每在張沐堯手底下辦差,人也不老實,總仗著自己有功,也不肯聽張沐堯調遣,可沒少把張沐堯氣的夠嗆。 張沐堯原是那張家玩世不恭的小公子,如今這關海當差,倒也叫他歷練了許多,見了周筠生,便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 周筠生又哪里不曉得他的來意,只是笑道:“今日閑暇無事,因念愛卿駐防關海,久處風沙山野之地,也是辛勞。朕瞧著,待得杏花盛放,待宣召諸卿來,賞花飲酒,以聊慰諸卿守邊之苦?!闭f畢,賜張沐堯坐下。 張沐堯謝恩坐定,見周筠生態度和靄,沒有責訓他的跡象,才略略放了一點心:“微臣此番來尋皇上,無非就一件事。這前些日子,勿洛派來的探子,臣原是審訊的好好的,可不想這王堅非要嚴刑逼供,可不得,上了老虎凳,沒兩下子,便把人給打死了?;噬锨胺?,千叮嚀,萬囑咐,斷要留個活口,如今可不是,功虧一簣了。臣愈想愈氣惱,想那葉琮,夜半投敵,還帶了咱們關海的布防圖而出,如今勿洛對咱們的形勢,可謂了如指掌。而此番,我們對勿洛的布防卻還一無所知,這可不是要命么?” 周筠生笑笑,叫張沐堯吃了盞茶,方才開言,說的卻不是他所稟之事。只是問了這幾日邊境情況,又聽著張沐堯便把近日的利好形勢與不利之局面,一一敘說一遍。 直到張沐堯又提到王堅,周筠生說:“朕這幾日,倒是對這關海,有新的認識來。這久在藩鎮,處理日常雜務,苦累不說,還是無功可言。這王堅,也不比你年輕力壯,如今也是快到不惑之年,縱使有些驕縱,那也是無可厚非的,這前幾年他確實官途差了些,如今得了機會,可不是得意了些?!?/br> 張沐堯聞言點頭,對皇帝說:“臣也知曉,這王堅確實是立了功的,只是這也是湊巧讓他碰上了,皇上給他便留了個好,何足再言。要微臣說他,也無在戰場殺敵,無功可言,倒是比較切合實際?!?/br> 周筠生聽了又是哈哈一笑:“沐堯啊,你可知,你與你父親是大不相同。你父親師從李耿,自也是染了李耿一些氣性,總少不得有些迂腐,雖是敢言,但是也從來不敢在御前說些什么大話來。只多是發個諫表,也便是算了。瞧你如今,自古英雄出少年,不只是能打仗,也能說出實處來啊。我大鉞如今有你這樣的青年才俊,朕心下也甚是慰藉?!?/br> 周筠生這話如打太極,說的不痛不癢,倒叫張沐堯心下有些遲疑起來,看著架勢,想來周筠生還不愿治罪王堅,因而又道:“皇上惜才愛才之心,臣心下也覺得十分敬佩感慨??墒侨缃?,這話,臣還是要說。這王堅,若說是在御林軍里當個差,辦個事什么的,倒是確實合適。但是到了這戰場之上,他所為可實在不合時宜,凈挑了宮里頭的規矩來做,卻不知因地制宜,識時務而為。臣也是無法,因而才來面圣?!?/br> 周筠生笑笑:“聽你所言,可是有什么合適的人選,可取代他了?” 張沐堯道:“同是出自御林軍,臣倒是在軍中發現一將才,此人喚名吳保鉞,不止在前次關海之戰中立了功勞,如今也是出了不少力氣??杀冗@王堅,中看不中用強多了?!?/br> 聽他如此說,周筠生心下沉思了一番,這張沐堯若說是不識得規矩的人,倒也不是,反倒是個真真的聰明人。如今這樣直接面呈,雖真是犯了忌諱,可是面上也不好說他什么。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也不得挫了他的銳氣,否則這接下來這幾仗,可還得靠他與武至這樣的年輕人來撐場面。 周筠生邊思邊道:“這派王堅來關海,確實是朕疏忽了。朕本意是,這王堅懂得圓滑變通,這關海恰恰都是耿直忠臣,也需得這么個人來調節平衡一番。如今看來,倒是朕的不是了,反而誤了戰機不是?你說他,好好的,將咱們抓來的勿洛的細作給打死了,可不是變相幫了勿洛一個大忙,說起來,他可也是死罪?!?/br> 張沐堯忙又跪下道:“臣絕非此意,圣上自有圣斷,臣一介無知莽將,如今說什么,還請皇上不要往心里去。若是臣說的不對,皇上自可責罰臣便是了,還請皇上贖罪?!?/br> 周筠生笑笑,“你要知曉,朕從來都是最為愛惜你們這些年輕將領。莫不要說這王堅本身做的不對,他便是做的中規中矩,但凡是你有所請了,朕也自會有朕的考量來。我大鉞如今,正是需要你們這樣耿直敢言之人不是?朕初登大寶,不足之處也未必沒有,如今你既然提了,那朕便給你這么個交代。這王堅,朕先停了他的職務待罪。而你說的這個吳保鉞,既是可信之人,那你便啟用就是了?!?/br> 張沐堯心下十分動然,這皇帝不僅僅有容人之量,還有海納百川之胸襟。他原先是想著,王堅的事兒,若是一個不謹慎,輕則自個被杖責,重責要波及家中老父,可不想皇帝如今是這樣的人物,心下也是十分的歡喜。 “吾皇萬歲!萬萬歲!” 2 第一百四十二章 芙蓉帳暖(一) 武至剛檢閱完兵馬糧草,今日事兒也完成了大半,便去求見茱萸。 才到了營帳外,卻見著薛巾笑面相攔:“武校尉,雜家得罪了,還請改道再來探視娘娘?;噬戏愿懒?,這閑雜人等,不得入內打擾娘娘休息?!?/br> 武至登時唬了臉,“我說薛公公,您老怎么好似總跟我過不去呢。我來探視干娘而已,又不會不識好歹,賴上半日什么的,我這兒事兒也多著呢?!?/br> 薛巾笑笑:“奴才倒不是這個意思,還請武校尉體諒,莫要為難奴才才是啊,這樣予您,予奴才都是各自方便不是?” 帳內,暖意nongnong,茱萸聽到喧嘩聲,便問了句:“何人在門外喧嘩?” “干娘,是我,武至?!蔽渲撩恿司?。 薛巾帶著武至入賬,邊說邊用余光瞥著茱萸道:“啟稟娘娘,皇上吩咐了,說是閑雜人等都不得入內??墒沁@武校尉在外頭嚷嚷,奴才也是……” 茱萸笑笑:“薛公公,您平日里處事一向嚴謹,這回怎么犯糊涂了。武至是我認得干兒子,那算是閑雜人等么?那自與本宮的孩兒無異?!?/br> 這話雖然清風細雨,可是聽在薛巾耳中,一時慌了神,忙道:“娘娘說的極是,奴才年紀大了,也犯糊涂了??刹皇锹?,這武校尉,一看就是人中龍鳳,可與旁人不同?!?/br> 武至癟了嘴,輕哼了一聲,“勢力小人?!?/br> 茱萸微微笑道:“薛公公,你在外頭當值也是辛勞,不如先回去暖和一下。這是本宮的意思,皇上若是問起來,自有本宮替你扛著?!?/br> 薛巾忙叩首道:“奴才謝娘娘體恤?!边呎f邊躬著身子,退出了帳外。 茱萸給武至斟了盞茶:“喏,瞧你唇下都起皮了,該是忙了一上午了罷?” 武至接過這茶,一看,里頭泡著的乃是寒梅,笑道:“我這個粗人,干娘還曉得給茶里頭添朵花,可不得是浪費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一朵花,插在牛糞上。如今是一朵花,入了老??谥?,可不得跟嚼草似的?!?/br> 一語未了,只聽著茱萸噗嗤笑道:“你這個傻孩子,若是如此不開竅,這往后,可哪有解語花可跟了你?” 武至撓頭道:“我雖是聽不懂什么解語花,但是曉得,干娘是在為我做打算呢??墒恰墒恰O呀,這個我也不曉得怎么說好了……” 茱萸瞧他窘迫模樣,知曉是說中了他的心事,便道:“好嘛,武至,本宮原以為你是個老實的孩子,怎么我才來,就聽聞你近日與關海城中青樓的一個女子打的正是火熱?!?/br> 武至一時紅了臉面,只得據實稟報:“原也是想來干娘這里討個人情,既是干娘問起,那至兒也不敢隱瞞。干娘所說的事兒,屬實,兒臣確實因緣巧合碰著了一位姑娘,喚名燦兒。這燦兒雖屬賤籍,可是至今守身如玉,且賣藝不賣身。讀書人不是常說的,情之所鐘,不分貴賤。如今至兒可算是體會到了。只是苦于如今有公差在身,按著本朝律法,只怕是給她贖了身,也進不了我家門。干娘問起了,我便厚著臉皮,索性求干娘成全了我們,待得哪日得了閑,與皇上說說,給這燦兒除去奴籍,不知可行?” 這武至一向有些莽撞,如今看他,竟也知曉一兩句詩文了,想來該是這燦兒姑娘的緣故了。茱萸心下想著,不免仍有疑慮,這武至是她干兒子的事兒,如今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況且如今他在軍中尚有職務在身,若說是牽扯了青樓女子,倒還真算一樁麻煩事兒。這武至心眼實誠,倘若叫人誆了去,那可是十張嘴也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