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湖微微睜圓眼睛，松了口氣：“沒事就好?！?/br>
    “就是……”傅歡遲疑一下，小聲說，“小李說，路徵看見器材真有問題也嚇了一跳?！?/br>
    “雖然他們讓小李休息一下，其他沒說別的，但小李聽見路徵跟導演說……”

    傅歡聲音壓得更低，湊近莫北湖身邊說，“路哥說，他當時讓小李停下，是因為隱約聽見耳邊朦朦朧朧有人大喊，讓他別去?！?/br>
    莫北湖疑惑：“誰??？”

    “沒人！”傅歡倒吸一口涼氣，“就是因為當時路哥身邊誰都沒有，所以小李才越想越害怕??！”

    “要是別人小李還會懷疑一下對方裝神弄鬼，可那是路哥！路哥向來有什么說什么，他肯定不會亂說話的！”

    他緊張兮兮地問，“你說，咱們劇組該不會有鬼吧？”

    莫北湖：“……”

    有確實是有的，就是不是什么壞鬼，只是個色鬼。

    經過了這么一出，傅歡有些歸心似箭。

    反正其他東西拎著也能吃，兩人也沒在早市多逗留，一塊回了劇組。

    他們給其他人也稍微帶了點吃的，莫北湖去給導演和路徵送包子的時候，眼尖地看見墻角擺了一張小小的供桌。

    “這么早就回來了？”路徵有些意外，接過包子往嘴里塞了一個，還順手往那小桌上放了一個。

    “哎，你！”鄧導瞪他，“不是說了數量是有要求的嗎？”

    “沒事?！甭丰顼@然不怎么信這些，只是意思意思，“吃著好吃的給它放一個，它還能生氣了怎么著？”

    莫北湖：“應該不會?！?/br>
    路徵搭著莫北湖的肩膀：“就是，看看年輕人多看得開?！?/br>
    莫北湖沉默盯著掛在路徵手臂上的色鬼，因為它看起來開心得不得了，一點都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大概是莫北湖看它的視線太過熱切，色鬼終于似有所感地抬頭，對上了莫北湖的視線。

    四目相對，色鬼大驚失色：“你該不會看得見我吧？”

    莫北湖上次教訓它用的是原型，這色鬼似乎還沒意識到，莫北湖就是那只狐貍。

    想到這里，莫北湖還是收回了目光。

    但那只色鬼又湊到了他跟前，嘻嘻哈哈地就要貼到他身上：“這個也好，小美人貼貼——”

    莫北湖沒忍住，裝作轉身一腳把它踹開了。

    色鬼：“！”

    色鬼如遭雷劈，在半空滾了兩圈穩住身形之后，保持著安全距離小心翼翼地跟上了莫北湖，小聲問：“狐仙大人，是您嗎？”

    莫北湖：“……”

    他回頭看了一眼，忽然說，“我去上個廁所?！?/br>
    “批準?！甭丰绾眯Φ嘏乃话?，“這也要跟我匯報？”

    莫北湖偷瞄一眼色鬼，他其實不是跟路徵匯報，是說給色鬼聽的。

    色鬼又一次跟他對上了視線，虎軀一震，既害怕又緊張地跟了上去。

    莫北湖確認了廁所里沒有其他人在，這才開口：“你怎么認出我的？”

    色鬼緊張地說：“我在這里這么多年，只被您一個人……啊不是，您一位狐仙揍過，其他人根本摸不著我?！?/br>
    系統正在自己的空間里幫莫北湖整理《罪惡都市》的劇本，沒太關注外界，這會兒疑惑地問：“狐狐，你在跟誰說話？”

    莫北湖提醒他：“之前那個色鬼?！?/br>
    “你先忙你的，假裝他不在?！?/br>
    系統聞鬼色變，立刻假裝自己不在。

    色鬼也大驚失色，驚慌失措地左右看了一圈：“難難道這里還有鬼？還有鬼看不見的鬼？”

    莫北湖：“……”

    他沒給色鬼解釋，只是裝模作樣地說，“這不是你該知道的?！?/br>
    “你之前不是……”

    莫北湖還沒說完，色鬼“撲通”一聲在他面前跪下自首：“狐仙大人，我招！我之前已經答應您不再接觸凡人了，但是，那個，我今天做了點好事?！?/br>
    它扭扭捏捏地夸自己，“哎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發現你們劇組有個人一臉衰樣好像要倒霉，我就跟得緊了一點，救了他一次?！?/br>
    “我做了好事，就想著獎勵一下自己，才去找路徵貼了貼?！?/br>
    它十分自覺地說，“但是我也是有底線的！我給自己定了標準，頂多貼半個鐘！”

    莫北湖：“……你還挺會獎勵自己?！?/br>
    “咳?！鄙硇奶摰卣f，“大家不是常說，愛自己是第一要務嗎?！?/br>
    莫北湖有些無奈，嚴肅地教育它：“但你要記得自己的身份?！?/br>
    “你是個鬼?！?/br>
    “人和鬼接觸太久，會陰氣入體……”

    色鬼歪倒在地，捂著嘴說：“嚶?！?/br>
    “沒想到我與路哥，陰陽兩隔，如隔天塹??！”

    莫北湖無奈：“生死本就是一道大關，死都死了，肯定……”

    色鬼哭得更大聲了。

    莫北湖被他吵得頭疼，指著角落里的小供桌：“要不你去吃點？”

    色鬼很有底線地說：“不要！我是個色鬼，我想吃的只有秀色可餐，嗚嗚嗚……”

    莫北湖沉吟片刻，嘆了口氣說：“好吧，看在你這次確實是做了好事的份上?！?/br>
    “你不要哭了，安靜一點等在這里，我一會兒給你獎勵?！?/br>
    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