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周目5.【戀愛游戲】 daohang.work
嘉禮高A棟頂層的獨立休息室里,陳邇等到了賀琛。 她已經事先知道他要和自己分手,通過昨天RS線上他發來的短信。 陳邇難得有了生氣的情緒。 無論如何,這種事情是要當面說的,怎么可以試圖這樣草率地結束問題。 她關上門,看著面前的男孩。 賀琛依舊是蒼白著一張臉,眼圈微微泛紅,完全是沒有休息好的憔悴模樣。 即使是這樣的情況,陳邇還是忍不住在意他的事情。 “你怎么了?”她下意識想去拉他的手指,但是想到不是可以做這種事情的關系了,又蜷縮著收了回來。 “陳邇,”賀琛看著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最近我知道了一件事?!?/br> 她困惑地看著他。 “我也是陳家的孩子?!彼届o地說。 “……什么?!标愡儾惶斫?。 “你的父親,也是我的父親?!辟R琛說。 “怎么可能……”她還是覺得難以理解。 賀琛的意思是陳權出軌了嗎? 賀琛和陳拓是一樣的年紀,追溯起來那甚至和曲苓與陳權的婚姻差不多久遠。 鐘情離去之人到扭曲的男人——陳邇某種意義上甚至能理解這種扭曲,雖然兩人的情感并不相同,但她也因此痛苦著,這樣的人,居然會做出和表現出來的模樣背離到荒謬的事情。 “是不是哪里弄錯了?”她求助似的看著賀琛,企圖從他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沒有錯?!彼潇o否決。 她無言地看著賀琛的臉,又突然有些恍然。 是啊,難怪一開始就覺得他有莫名的熟悉。 原來是像陳拓,那雙眼睛,像極了,怎么會才發現呢。 所以陳權曾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又算是什么,完全只是可笑的表演嗎? 早在曲苓還活著的時候,就開始了可恥的背叛。 逝去的人無所感知了,也永遠不會知道丑陋的真相,這是否也是一種幸運?總之還活著的陳邇只感覺自己仿佛空腹灌下了一整瓶伏特加,眼前發起漩渦似的暈眩,腫脹著的喉嚨又開始刺痛反酸。 “所以,分手吧?!辟R琛說。 “可是,你知道的吧,”她輕聲回答,“我并不是陳家的孩子?!?/br> 這消息在上層幾乎人盡皆知,陳權似乎完全沒考慮過陳邇以后的處境。記住網站不丟失:7ma oge. “嗯,知道?!辟R琛微歪著頭看她,“即使這樣的話,也要在一起嗎?” 他已經厭倦了和陳邇繼續這無聊的戀愛游戲,既然現在發現搞錯了,完全來得及撥亂反正。 賀琛的目標已經移轉到那個正確的人身上了,一個羚羊似的女孩。 除去那些紛雜的本質上和陳邇與賀琛兩個純粹的人類并無關系的因素,為什么不能在一起?陳邇很想這樣問,可是賀琛的話里意味已經很明確了,她也不想裝傻。 “好?!标愡兠銖姅D出點苦笑來,纖長睫毛顫巍巍的。她沒有掉眼淚,最近的許多事讓她很疲憊,這種疲憊讓她的情緒愈發遲鈍。 她沒再糾纏,這完全是賀琛想要的結果,只是他有些意外這種干脆,干脆到他竟有些暗火。 總感覺,不該是這樣的。 所以大約陳邇原先也只是隨意玩玩的心態吧。只是演技真好啊,仰著臉親吻自己的時候,漆黑眼睛里的波光流轉和臉上傻乎乎的表情竟把他都給騙過去了。 惡心。他咬著頰側的軟rou,用疼痛來壓抑那種古怪的情緒。 “你也,很難受吧?!标愡儼胙鲋槍R琛說話,甚至雪白消瘦的臉上盡力露出點安慰的淡笑,“原先的事情,不好意思了,你當做什么都沒發生吧?!?/br> 一個蠢貨,竟向他感到抱歉,她真的知道自己在抱歉什么嗎?賀琛嘴角用力抽動了幾下,才沒讓自己發出譏諷的笑聲。 難受,他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即使是賀宛甚至恨他這張臉,長得不能讓陳權回心轉意把她接去做陳夫人的時候,他也只是靜靜地站著,看自己的血液浸潤到碎瓷片上,連痛感都稀薄。 可是mama,陳家的孩子被陳權疼愛是因為肖似曲苓的那部分,至于賀宛的孩子長什么模樣又有什么所謂? 畢竟陳權不喜歡甚至憎惡著的其實是你啊。 賀琛沒有說出來。 她只是恨完了所有能恨的對象,短暫地又找到了一個新目標而已。 戳破了一個幻夢,他只會連這個瘋女人也失去。 他的過分貧瘠無法失去任何東西。 她離開了,私人休息室里留下的是屬于陳邇的淡澀的藥氣。 沒一會就又有人推門進來了,小麥皮,狐貍眼,天然自帶叁分笑吟吟。 “怎么說?”江曜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賀琛,一雙長腿半倚在圓桌上。 “分了?!彼f。 “欸……”江曜感慨似的嘆了聲,“還以為她會哭,畢竟當初表現得很喜歡你呢?!?/br> 等了也就一會兒,江曜不出意料地在樓下看到出電梯的陳邇了,半低著頭,漆黑的劉海在雪白面頰投落下暗灰的影翳,身份的事似乎讓她變得更沉默寡歡了,但是沒有哭呢。 江曜是看過陳邇掉眼淚的,那樣子很可憐,他頓時眼神一時半會都沒法從她身上移開了。 當然,他不是萌發出什么憐憫善心了,而是非常明確的性欲望,在看到她哭到潮紅的面頰那一刻,性器直接硬到發疼,即使那雙朦朧淚眼連半個眼風也沒掠過他。 那個時候陳邇是賀琛的,雖然江曜也完全不是什么很有道德感的人,但不覺得區區一個陳邇值得他去做超過的事情。 江曜早知道賀琛是為什么要接近陳邇,所以在陳邇的身份大白的時候,他提出了一個賀琛不會拒絕的理由:他會設法為慕芷設下陷阱,做賀琛的下一個獵物。 江曜的手段賀琛是知道的,他沒夸???。 代價么,就是把陳邇借來。 江曜甚至無所謂名頭,不管陳邇是賀琛的女友,還是別的什么,他只是想要看看把人真按在床上cao了,那股始終燃燒著的詭異欲望是不是能就此消逝。 多余的東西他也并不感興趣。 結果現在就這樣直接分掉了,自己還是做了不劃算的買賣啊。 原來賀琛在陳邇心里也不過如此。 倒是高估他了。 賀琛聽了他的話,也似有似無地笑了下,“是嗎?那你也去試試啊?!?/br> 想要散發惡意是很簡單的事情,賀琛上下一瞥江曜,笑得冷森森,“不過,陳邇會喜歡你這種嗎?” 你這種人都行,我有什么不行?江曜感覺很可笑,但是沒說出來。許是家庭熏陶,他是很會做人的,輕易并不會跟人爭口舌。 “誰知道呢?”江曜微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