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災 第198節
尹爸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她看得出來他半點不信,要不是尹媽在旁邊掐著他,他早就叫起來了。 尹媽聽得很認真,那是她女兒的另一段人生,一段波瀾壯闊又神奇的人生。 尹青荇說了許久,她說得口干舌燥,就在旁邊給自己灌水,這還是省略了許多的版本,比如初代蟲母的那段人生她就完全沒有講。 她沒想到尹媽會相信,會接受,這讓她很意外,她就一個勁的拿眼睛去瞅,看她是不是真的接受了。 尹媽被她看了幾次,那小模樣,跟做壞事時一模一樣。 她就忍不住想笑,又有點酸楚,果然跟她想象的一樣,孩子確實吃了大苦頭,但是孩子取得的成績也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過了會兒,她就又想,不管怎么樣,她都是她的女兒。 尹爸一開始是一點兒都不信,后面就有點信了,一副半信半疑的狀態。 他一臉“別吵,我在思考”的樣子。 總之,尹青荇這下給他整的,cpu基本快燒干了。 尹青荇說累了,她就問他們還有什么要問的。她可以一次性回答他們。 尹媽就把一臉傻樣的尹爸給趕走了,她說:“今晚,我們兩個睡一起吧?!?/br> 說實話,尹青荇不知道多少年沒跟親媽睡一個床了,上一次還是她十歲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 她想尹媽可能是打算跟她說一點悄悄話。 以前尹媽偶爾也會跟她說一點不能讓別人聽到的話,她會說尹爸的壞話,說爺爺奶奶的不是。但是說完了,她就忘掉了,她并不是有多不平,只是想要找一個人倒倒苦水,而有些話又不能跟別人說,只能跟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兒嘀咕幾句。 母女兩個躺在尹青荇那張一米五的床上,尹媽平躺著,看著天花板,沒有問尹青荇任何一個問題。 她就是絮叨,從尹青荇三歲起絮叨到十六歲。 本來以為陌生的,已經忘掉的那些時光,一下子就浮現在眼前了。 她說尹青荇五歲時鬧著要離家出走,拉著三歲的表妹,兩人離家走了一百米,走不動了,坐在地上大哭。 她說尹青荇七歲的時候學自行車,下坡的時候不按剎車,直接沖進人家店里,那是一家泡菜店,她把人家放在店門口的壇子全給掀了。 她說尹青荇八歲的時候抱回來一只小狗…… 她說了好多好多…… 在尹青荇半夢半醒之間,她輕輕道:“去吧,青青,去干你想要干的事情?!?/br> “我和你爸,我們都挺好的?!?/br> “不需要你cao心?!?/br> 待尹青荇睜開眼,她就徹底醒來了。 醒來后,一個爛攤子就擺在眼前。 巨大的螺旋死去后釋放的時間力量,還有其他因子人的力量,包括她的力量全部夾雜在一起。 它們肆意破壞著所有的一切。 這片宇宙即將毀滅。 必須在宇宙毀滅之前,把這片宇宙的所有人,所有生命都轉移到新的宇宙里去。 尹青荇和其他因子人不敢放松,建立新的宇宙,挪走全部生命同時進行—— 你知道,在你沒有察覺到的那段時間里,宇宙毀滅了多少次嗎? 地球上的人類依舊還在慶祝他們的勝利 ,上一秒,他們在歡笑,他不知道他接下來的那一秒鐘,宇宙都已經毀滅了不止一次,他什么都不知道,時間不停,繼續前進,他繼續歡笑。 在他們看不到,也察覺不到的世界里—— 因子人正在忙碌著。 番外篇《完美人生》完 第215章 白碧云見過蟲母以后, 就算是在這邊的地球上安定下來。 她一被人帶離蟲母身邊,剛剛還放松的狀態一下又緊繃起來,背后的毛都像是要豎起來,恢復了剛開始的膽怯模樣,非常神奇的是,她一點都不怕其他人眼里崇敬的蟲母,反而對于那些“地球人”有些說不出的陌生和畏懼。 可能是他們長得并不像她熟悉的地球人,她總有種掉進獵食者的領地的緊張感。 雖然他們對她很好,她這輩子都從來沒有在這里接收到的關注和喜愛來得多,如果不是照鏡子,發現自己還是長得那副平平無奇的樣貌,她都快以為自己突然有了一張絕世美人的臉。 但是越是跟他們接觸, 白碧文就越是明白他們是兩個不同的種類。 這些地球人體格都非常高大,身上的肌rou塊狀分明,無論男女每個都可以單手把她拎起來,再加上他們還有翅膀,是可以飛的,飛行明顯比走路要快許多,這些地球人是不會耐著性子跟著她的腳步慢悠悠的走——哪怕走,他們邁的步伐也是她的兩倍大,一不留神,就把她落在后面去了。 白碧文很努力的望前面趕,她也發現了這一點,她都要邁開腿小跑了,然后眨眼間,身體就騰的一下騰空,其中一個地球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把她抱了起來,以一個抱小孩的方式,他的胳膊非常堅硬,就像一個專門為她打造的座椅,她之前被另一個地球人抱過,但那個時候她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狀態,所以還沒覺得哪里不對。 眼下,她正是清醒的時候,多少年了,沒有被人像這么抱過,還是這樣親密的姿勢,她的臉一下子就漲紅起來,她是極為不好意思的,就扭動著想要掙扎著下來,哪怕是背著也行,她的半邊身子都壓在這個地球人的胸膛上,熾熱的溫度還有強勁的心跳透過肌膚傳達到她的身上。她的扭動連一寸都撼不動,這地球人的身體像鋼鐵一樣堅硬。 她伸出手壓在這個地球人的鎖骨上,又是按又是想推,然后這個突然把她抱起來的地球人終于抖了抖,他覺得有點癢,就垂下頭看她,他的臉是極為俊美的,白碧文這才發現這個把她輕而易舉抱起來的地球人有一張年輕到讓人不敢置信的臉,他的臉上有著細小的絨毛,他起來就像個未成年,眼睛也意外的澄澈單純,那是一雙琥珀的晶瑩透剔的眼眸,長卷的睫毛微微顫動,她能看到他微微煽動的鼻孔,他在輕嗅她的氣味。 蟲族是以散發信息素來求偶,白碧文猜測的不錯,這名“地球人”的年齡今年才將滿18歲,但是他已經是一個“老兵”。他參加了上百起大小戰役,從13歲起就一直在各個戰場中歷練,近段時間才從前線調回來,是因為他要準備結業考試和實習,這些年輕戰士在戰斗中畢業,是必須要去地方部門實輪換實習,一方面平平身上的煞氣,一方面也是提前適應和平世界的工作。 他因為情緒穩定,能力優秀,從教官那里得到了一個不錯的評語,所以在實習上,就被挑到距離中心區近的地方上,目前是跟著巡邏隊一起,平日里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跑跑腿,送送人什么的這種事情都會讓巡邏隊干——他是這么理解的。 他來這里的任務就是護送這名珍貴的純凈人,他覺得這是個很簡單的任務,也沒當一回事,當他發現純凈人落在后面,才意識到自己低估了任務,考慮到純凈人的脆弱,他的動作很小心翼翼,可是等到真抱起來的那刻,他向來不怎么的動彈的心竟然忍不住緊張了一下,太軟了,太輕了。 他感覺自己好像抱起一團棉絮,他有點害怕自己把她傷到,一動不敢動,他的臉如臨大敵,嚴肅得好像面對著一個強敵,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感知著懷里小動物的心跳,確認她應該沒受傷,才煽動翅膀,準備跟上隊友。 她似乎有點不滿,柔軟的肢體想要抵抗,可是就連抵抗的力道都微不足道,他那連激光都射不穿的肌膚被如此輕柔的力道“撫摸”,忍不住打了個抖,一股說不出的癢意從她觸碰的地方竄上來。 他想要撓,又不太敢動,有些不知道該這么好的看向她,少女的氣味像是熏人的誘導素染上他的身體,他感覺到自己捕捉到那特殊的信息素,雄性追逐雌性的本能正在叫喧,但他并不是只剩下本能的野獸,他微微皺了皺眉。 理智上,他應該把她交給隊友,但是身體上又不太愿意,隊友粗糙的手會搓破她細嫩的皮膚,他們沒有他這么細心,他并不是很放心,所以只能讓他繼續受這個“罪”了。還好他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戰士,面對信息素的干擾也能保持理智,不會誤了任務。 他把那點沖動按捺下來,真切希望她能不要再“撫摸”他。 “不要動?!卑妆涛穆牭竭@個少年地球人的聲音,清冽又帶著點金屬的無機制,倒是沒什么惡意的情緒,就是讓人覺得有點涼。他似乎煩惱著什么,看了她好一會,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但是他的眼睛里沒有嫌惡,他的眼睛很干凈,只有簡單的觀察,還有對她的關注。他們的目光在對視的過程中,像是中間有什么東西吸住了一樣,白碧文也怔怔的,反而遲鈍的沒有意識到這種異性簡單的吸引,只覺得有點怪怪的。 白碧文是有點害怕的,但又覺得自己此時的感受跟害怕好像扯不上邊,她詭異的安靜下來,接下來就一路沒有說話。他們飛了一會兒,到了一片遍布綠植,花朵的別墅區。 少年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這里,與白碧文欣賞景色的目光截然不同。他是有點不滿的,覺得這里不大“安全&quo; ,四周不夠空曠,視野死角太多。他依舊沒有放下白碧文,而是抱著她走進別墅里,就像白碧文不良于行一樣。 而其他的地球人竟然也沒有就此發表什么意見,純凈人在他們的眼中跟殘廢確實沒什么區別。 他們把房間的各個死角都摸索了一遍,確認里面安全后才一一退了出去,這名純凈人在這里住下,她的責任就落在了巡邏隊的身上,這群蟲族殺過不知道多少強大生物,卻還沒養過人,于是只能按照最大規格,把純凈人生活區域里所有一切有威脅的東西都趕跑。 別說變異昆蟲,就連老鼠都看不到一只。 按照軍隊的手法排除了一遍危險后,幾個隊友朝少年點了點頭,少年這才把白碧文放下,顯然這里就是純凈人接下來生活的區域了。他們都把目光落在白碧文身上,而白碧文比他們還不知道情況,站在原地傻了一會兒,都等對方先安排,結果誰也沒出聲。 眼見隊友們的目光都開始憂愁了,少年覺得還是得自己出馬,純凈人也明顯更依賴自己,目光也鎖定在他的身上,這讓他升起一股要保護她的欲/望,他就說:“不用擔心,這里是您的地方。您可以在此處暫歇?!?/br> 按理此時應該就沒他們什么事了,蟲族對于自己的私人領地是在意的,一般不允許別人進入。但是純凈人太脆弱了,他們很擔心她一個人能不能照顧得好自己。但是他們又擔心如果他們留下來,反而會讓純凈人更擔心害怕——當然他們也有辦法不被純凈人發現。但是如果能夠得到純凈人的允許,那就更省事了。 幾個隊友都把期望放在少年身上,畢竟他是他們中間看起來最無害的那一個,這家伙仗著一張好臉,平日里就很受女地球人關照,純凈人跟他接觸,也不完全反感。 白碧文懂了,這個看起來可以住下上百人的別墅樓,目前是她一個人的家——而她之前看中的那套單人公寓大概連這里的一個廁所都比不上。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考慮到她接下來要住在這里,她需要檢查一下這里的生活用品,剛剛那幾個地球人像找犯人一樣,連地毯下面都翻了,可她不覺得他們會注意這個。 事實也確實如此,她先準備去洗手間,發現洗手間她都不知道在哪里?;仡^看那幾個高大的地球人仍舊傻站在原地,這下不覺得他們可怕了,反而覺得有點傻氣,最后目光落在那個年輕的少年身上:“你們先別走,我看看還缺些什么……” 她話語剛落,那幾個原本還有點無錯的大男人們立刻像是得到了準繩一樣安心了,臉上的愁緒也消失了,像是終于得到主人命令的大狗狗一樣乖巧的蹲在原地。 白碧文扭頭,去探索自己的新地盤,還覺得有點好笑——大狗狗什么的,不比還好,一類比,還真的好像。 她轉的速度就要久很多了,幾分鐘還沒有下來,那幾個蟲族戰士就有些待不住了。他們認知中這幾分鐘都可以干很多事了,幾個人對視一眼,就都一起沖了上去,哪知道白碧文才剛剛逛完一個房間,她一出門,看到幾人還嚇了一跳。 最后依舊是少年先開口:“我們怕你出事?!?/br> 白碧文不知道自己在他們的心里到底是個什么形象,她覺得這個答案不太美妙,于是憋住沒問,想了想,也覺得自己這個逛法,誰知道要逛到猴年馬月去,這幾個人明顯沒啥耐心——她這會兒也沒一開始那么緊張,但也還是只看那個少年,只跟他說話:“你知道洗手間在哪里嗎?” 少年點了點頭,他本來要走在前面,結果走了沒一步,想起了什么,扭頭又把白碧文抱起來,白碧文這次沒忍住叫了一聲:“等等!”少年立刻停下來看她,白碧文就說:“能不抱嗎?”她不想承認自己一把年紀還被人抱來抱去丟人,只是說:“你往前走慢點,我能跟得上?!?/br> 卻沒想到少年仔細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這樣快?!?/br> 白碧文又叫了一聲:“等等!”她鼓起勇氣為自己爭?。骸拔铱偟弥老词珠g在哪對吧,總不能以后我自己上廁所,還要你抱著去吧?” 少年這一次思考的比上一次還要短:“可以?!?/br> 白碧文:“……”她沒忍住泄憤的錘了一下少年的胳膊,鎮得她手掌發麻,她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剛想把打痛的手藏起來,結果身體一墜,少年把她放下來,捏著她立刻就發紅的手,臉色嚴肅得嚇人。 純凈人的脆弱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他第一次見到打人把自己手打傷的,少年內心真實的憂愁起來,他開始擔心白碧文會不會呼吸把自己嗆死,吃飯把自己撐死了…… 他用一種非常復雜又愁苦的目光看向白碧文,看得她臉發燒,覺得他大驚小怪,想要把手藏起來,卻抽不動,嘴里說:“這沒什么……” “唉——” 白碧文聽到少年在她的額頭上嘆了一口氣。她這下真有點不好意思了,在年紀這么小的后輩面前丟人。 其他幾個隊友也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們的臉上已經不是憂愁,還帶了點凄涼——他們最后都把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少年似乎在思考,他的目光牢牢的鎖定在白碧文身上。 白碧文也被異性看過,但是沒有被這樣專注,且帶著侵略的看,少年的目光就像是要刻進她的rou里,她這下身體都有點燙了起來,她終于清楚的意識到少年雖然長了一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臉,但是身體卻是貨真價實的男性。他長得如此高大,肌rou如此的強勁,他如果想對她做什么,她根本就無法反抗,意識到這點,臉上的紅色散去,變成恐懼的蒼白。 少年屈下膝蓋,他高大到什么地步呢,哪怕半跪在白碧文的跟前,他也就將將跟白碧文平視,白碧文嚇了一跳,她看到少年垂下頭——“這是干什么?”白碧文嗓子都變了。 “我所在的族類,雄性從小就在孕養一口精血,等到長大后,這口精血也差不多孕養完成,它含有極為精純的生命能量,是我們……”少年停頓了一下,似乎有點猶豫,最后還是道:“用于求偶,贈送給心儀對象的禮物……如果我心儀的對象接受這份禮物,那就說明她接受了我的求偶,我們在世俗眼中就是一對夫妻… …” 蟲族的進化是層層遞進的,新一代蟲族理論上已經極少受基因的限制,他們也很難去找到身上那份蟲族基因的源頭,大家也不再劃分的那么細,比如蜜蜂屬的蟲族就得找蜜蜂屬的蟲族,像蘇明秋爸爸那樣的悲劇只會越來越少,逐漸淪為時代的影子,但是新一代蟲族在求偶上仍舊不免折騰些新的花樣,這是尹青荇也無法去控制的。 少年就屬于新一代蟲族,雄性求偶的本能讓他們立刻找到了最容易吸引異性的禮物,那就是最為精純的生命能量,當然,并不是所有的蟲族都是如此,因為地域,文化不同,大家發展出了個形式各異的習俗,也有雌性反過來送雄性禮物的,總之千奇百怪,各有千秋。 此時此刻,白碧文不知道是真沒聽懂,還是裝沒聽懂,她搖了搖頭:“你跟我說這個做什么?!毕胱屔倌昶饋?,卻有些不知道該拿這個大塊頭怎么是好。 少年依舊屈膝,仰起頭望著她,他的臉真的太嫩了,讓白碧文實在是不忍心下口,總有種怪阿姨的罪惡感。 他露出凸起的,性感的喉結,他的目光也帶有祈求:“我知道我的請求有點過分,但是您的身體需要治療,有了這口生命能源,你將不再受到疾病的痛苦,也不會像如今這么脆弱……只有這樣,你才能活下去?!?/br> 白碧文以為少年是個話少的,才發現他偶爾也是很能說的,他似乎察覺到白碧文的猶豫:“這只是一個口頭上的協約,并不需要你負什么責任……” 白碧文都有點不忍心搖頭了,她也明白,自己在這群大塊頭眼里就一副隨時要嗝屁的樣子,雖然她覺得自己很健康,但是顯然她認為的健康跟他們眼中的健康差距甚遠— —宇宙中能殺死她的東西太多了,她能活到現在,她自己沒有意識到,但是對于很多人來說,就能說得上是一個奇跡。 簡單的治療并不能完全治好,而且針對蟲族的治療方案對于她來說都太暴力了,她極有可能死在治療儀上。直接拿生命能源更不可取,這玩意兒只是輻射就能制造大量的變異昆蟲,只有情人口齒間的哺育,這口通過情人身體轉化的最無害最精純的能量才能被她吸收。 這也是為什么安排年輕男性巡邏隊護送她的原因,理論上,這幾個都是她的藥,如果她看不中,那么就會換一批新的,有時候這也是互相的,不僅是白碧文這邊,巡邏隊這邊也可能會有主動的。雙方都不知情,自然而然的接觸下來,又都是年輕男女,很容易就會滋生感情。 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有年輕的男隊員向白碧文表白,看白碧文也不是很排斥,這件事就水到渠成了。 其他幾個隊友或有察覺或不知道,但都沒有完全阻攔。他們是一起接的任務,但少年是第一個主動接觸白碧文的存在,有時候年輕男女的感情可能第一眼就已經注定,誰也沒有再插足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