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其他所有人:“上帝?。?!” 眼看著這場會議是徹底開不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米總,一款會跟爹叮囑說出去約會別忘記帶小孩嗝屁套的小孩哥 *之前評論區有寶寶說“雙面可以和布魯斯打四人麻將”hhh,現在布韋恩自己的cp磕法都能分成四個!樂死 ——2024年4月10日 阿蝙:下定決心之后,開足馬力反向沖刺了 主打一個創飛所有人! 效果拔群,大概所有人都忘記追究什么非大事件死亡的事了 第50章 第四十個貓頭鷹 電腦屏幕發出幽幽的光, 映出面前人的黑發與藍眼睛。 /我……/ 他打了一個字,停頓了很久。他似乎有什么卡殼的地方,不由深思了一會。片刻后他終于繼續寫了下去。 /我做了一個夢。/ 他寫道。 /我做了一個夢。那并不稀罕, 它常常以一種我的心理醫生會想和我談一談的頻率發生。諸位看官當然會知道那是什么夢, 是不是?它太著名了,以至于沒必要在這場夢的描繪上大費唇舌。每個人都愿意把自己的想象加入其中,使它變得更加悲慘。其實不是的,那只是一場意外。我甚至沒有一個足夠我去復仇的敵人。我的恨意燃燒像沉默的灰, 余溫過后,只剩裊裊的煙。/ /我跌跌撞撞地從床上爬起來, 撞開盥洗室的門,沖到水池邊。惡心感使我干嘔, 我吐不出什么東西,因為我什么也沒吃。宿醉的酒味沉淀在我嘴里就好像一個打碎了的腌菜壇子。我的腦子皺巴巴的, 我整個人也是。如果我以這幅尊榮登上報紙首頁的話,想必報社會給我配一個“著名億萬富翁布魯斯·韋恩的墮落”之類的標題。但我不在乎。/ /為什么?因為我抬起頭,在鏡子里看見一個怪物。/ 他又停頓了一會, 似乎在琢磨用詞。 /它有著長而尖的耳朵,鋒利得讓我覺著它能用耳尖把我給戳死。它的眼睛是那種無生機的白,沒有眼球,只有白色。它全身上下都被純然的黑色包裹, 這種黑流淌到地上,形成一個花朵般的皺褶。它……我無需多說了, 是不是, 各位看客?是的, 它是蝙蝠俠。/ /而我笑了一聲。/ /是的, 觀眾們, 是的,我也覺得這很荒唐。但我忍不住這聲笑,我甚至笑得越來越大聲。我用力攥住洗手池的臺面,以防我笑得渾身顫抖以至于跌下去。我上氣不接下氣地笑著問他:“你好,蝙蝠俠。蝙蝠俠,你好。請問你有何貴干?”/ /我說不出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我也根本不知道我自己在笑什么??赡苁撬昂鹊耐考山K于起了作用,我感到一陣輕飄飄的帶著眩暈的快樂。我真的,我不在乎?;蛟S蝙蝠俠會給我一拳讓我清醒呢?或許蝙蝠俠會把我的頭塞進水池里。啊,我甚至有些期待這個。/ /——蝙蝠俠沒有說話。/ /我自顧自地像傻子一樣樂呵了半天,蝙蝠俠就那樣站著,像死人一樣看著我。盥洗室里回蕩著我歇斯底里的笑聲,讓我覺得說不定心理醫生下次會給我換開別的藥。我聽見我的大笑慢慢變成一種尖叫,浸滿噩夢驚醒后的恐懼與絕望。蝙蝠俠還是那樣站著,不言不語,像石頭,像一堵無聲反射的墻。我突然感到一種惡意的憤怒,我攥著洗手池的臺盆,憤怒到渾身都在顫抖?!澳銥槭裁床徽f話?”我質問蝙蝠俠。/ /蝙蝠俠當然什么也沒說。/ /于是我敵視地看著他。我瞪著他像在瞪視夢中的假想敵,我這一瞬間真的恨死他了,我這輩子還從沒有這樣恨過任何一個人。我用幾乎要從他身上啃咬下一塊rou來的語氣,說:“滾?!? /尖耳朵的怪物消失了。/ /我也從夢里醒了過來。/ 他沉默了一會,手指無意識地輕敲鍵盤。 /第二次那發生在一場宴會上。是我舉辦的,當然是我舉辦的。在這座城市里很少有人敢直接拂了韋恩的面子。說實話我不太記得宴會的細節,因為它們都差不多。如同花枝碩果的亮閃閃的玻璃頂燈,金的銀的象牙的玳瑁的舞池,努力把自己塞進西服禮裙里的男男女女,酒——當然——還有酒的香味。喝醉后酒會變成一種腐朽發酵的臭,但是,至少在能帶給我一瞬間眩暈旋轉的歡欣時,它聞起來很香。/ /現在想來,我也說不清那一時我的心態,好在世人眼中韋恩總是喜怒無常的。我站在旋轉的舞池中央,突然推開了圍上來的男男女女,我沒有給出任何解釋,無禮得像那種第一次來這種場合的暴發戶。那些人第一次來的時候,這群自詡貴族的家伙會躲在面具后竊竊私語,笑話那些人像一群剛溜出動物園的猴子。我現在覺得理應也有人躲在西洋扇背后恥笑我,但我環顧一圈,只看到仰視我的怯怯討好的眼神。/ /這反而更讓我索然無味。/ /我走到露臺,那種無趣感使我潑下了杯里的香檳。萬丈高樓在我腳下,我低頭,哥譚在沖我微笑。我時常有一種縱身一躍的沖動。我覺著這沒什么:哥譚會接住我。/ /然后——在杯璧的倒影上,我又一次見到了那個怪物。/ /怪物在朝我不贊同地擰起眉。/ /我笑死了。這個怪物——這個怪物,它到底有沒有自知之明?它自己是非人的,卻看似比我更通人性。它的存在映襯出我的卑劣,使我心里暴戾,讓我主動挑釁它,做一些自己找死的事。/ /“來?!蔽掖拄數睾艉人?,像使喚一個仆從?!澳銢]什么事好做了嗎?哥譚已經沒有任何一場兇殺案了?你為什么來我這邊?”/ /蝙蝠俠沒有回答。他什么也沒有說,他只是把我從露臺邊緣拉開,便徹底消失不見。/ /我怔了半晌。片刻后將杯子狠狠擲在地上。杯子砸得粉碎,屋內眾人圍上來詢問情況。我氣得渾身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到底在氣什么?我不知道,我說不出口。我只是在想……我只是在想……你為什么要救我,為什么偏偏是我……怎么可以是我。/ /你來晚了。那一晚,那個小巷,你沒有出現。/ /——那你最好永遠都不要登場。/ 他沉默了更長時間。電腦屏幕發出淺淡的光。 /然后我大病一場。我高燒,嘔吐,渾身酸痛,腦袋疼得像被人砍了一斧頭。我虛弱地躺在床上,床頭被管家塞滿了抱枕,蓬松的枕頭把我整個包圍起來,像一種棉花堆成的堡壘。在這種堡壘里我掙扎著探出去,三更半夜的晚上,我裹著薄睡衣,凍得瑟瑟發抖,一腳踩在窗臺外面。/ /果然蝙蝠俠出現了。窗玻璃映出這個怪物的影子,它是鮮明的黑色和白色。我不管不顧,高燒使我陷入一種酒醉的眩暈,使我膽大。我向陽臺外探出上半身,我一定是瘋了才去拿自己的性命威脅一個怪物,怒吼:“你為什么非要來糾纏我?!”/ /蝙蝠俠仍不言語。那雙慘白的護目鏡反射出鏡像來,我驚覺在這樣的場景下,一個穿睡衣在半夜狀若跳樓的癲狂的男人——也就是我——原來才更像一個怪物。/ /我慘叫一聲,向后跌入床鋪。/ /再次醒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跟我說昨晚蝙蝠俠根本沒來過,那只是我在高熱下身體產生的譫妄,一種幻覺。/ /但我知道那不是。那就是真的。/ /——我一定會把蝙蝠俠找出來。/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乏善可陳。我是布魯斯·韋恩,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偵探,更不是那種晚上會飛天的英雄角色。我的找人方式笨拙得令人發笑,我覺得蝙蝠俠私下里一定會偷偷地恥笑我:我雇人蹲伏在哥譚的角落里偷拍,每到天空亮起蝙蝠燈的時候我就像瘋了一樣自己也開車出來,當然我也試圖黑進什么哥譚警局的監控系統——但我不會這個。布魯斯·韋恩就是一個凡人,我只有錢,除了錢之外我一無所有。/ /我就這樣瘋狂地找了兩個月。說真的,別人都以為我瘋了。有人跟我說:“為什么不切斷韋恩企業對蝙蝠俠的供應?”觀眾們,你們看,所有人都知道蝙蝠俠的裝備是從哪里來的。他們說:“你不要再提供那些白白燒錢的東西了,到那時蝙蝠俠自然會來找你的?!? /我倒也想說“好啊,資本家本來就不會做慈善的”,但是夢魘糊住了我的嘴。我會想如果蝙蝠俠缺少了一柄抓鉤槍,如果蝙蝠俠正好少了那一枚蝙蝠鏢呢?那枚小小的東西就足夠擋住子彈了。我愿意在小巷里落下我出錢打造的這些小玩意,我愿意我的錢白白燃燒,也好過別人的珍珠也落到地上。/ /然后——幸運的是,我被綁架了。/ /槍口反光里露出我想見的那張臉,但我竟一時語塞,我突然想不起我這樣發瘋地尋找蝙蝠俠,我到底要對這個怪物說什么。/ /蝙蝠俠似乎也察覺到什么。他沒有像以往一樣立刻離開,只是沉默地看著我。/ /我感到從舌根深處泛起苦味。明明我沒有再酗酒,但這種苦味依然使我想起酸黃瓜和一些安撫劑藥片的味道。我實在沒轍了,我不能放任蝙蝠俠就這么直接走掉,又不知道該對他說什么話。我絕望地說:“我想見你……”我語氣干巴巴的,聽起來活似青春期初次搭訕意中人的小男生,“……我以為你在躲著我?!蔽艺f。/ /蝙蝠俠依然什么也不說。我都要以為他是個啞巴了。我徒勞地說:“聽著,韋恩企業不會斷掉給你的供應,但你不能就這么,就這個……”我拿手在空氣里畫了一個圈,“你知道吧?你來去自如,我沒有任何辦法聯系你,你像一道自由的影子,唯獨我被困在過去?!@不公平?!? /就在這時,蝙蝠俠做出一個令我驚愕不已的舉動。他揚起一只帶利刺的尖爪,我以為他終于忍受不了我的sao擾,但其實他把這只手放在我的掌心。/ /我虛虛托著這只手,像捧一弧轉瞬即逝的波光,但這光也是漆黑的。我人傻了,我似乎搞不懂他想表達什么,但其實我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我舔了舔嘴唇。/ /“……你為我而來?!蔽覐暮韲道飻D出聲音。/ /蝙蝠俠沒有出聲。這怪物,這類人的獸,這高尚的守護者,這沉默的英雄。/ /“你為我而來?!蔽矣终f,這一次是篤定的。/ /那一晚,那個小巷,一個孩童趴伏在父母逐漸冰冷的懷抱里,他的影子倒映在墻上膨脹,召喚出漆黑的騎士。/ /“我懂了。你絕不會離開我,你是我的怪物?!蔽易詈笳f。/ /——蝙蝠俠從頭到腳,本就是屬于我的。/ /the end/ 文檔結束了,電腦屏幕顯示出“正在上傳中”的字樣,作者id是一串隨機字母。 椅子上已沒有了人,桌面馬克杯正好對著光,便顯出一個大大的logo: “wf”。 world's fi。 【作者有話要說】 *布魯斯露臺潑酒,諾蘭電影版蝙蝠俠的梗,嗚嗚貝爾蝙這一段真的美成經典 ——2024年4月11日 是布蝙鎮圈神文呢,字母哥 怎么就這么巧能契合上雙重人格/一體雙魂/妄想癥的梗啊,你說這是為什么呢,字母哥 第51章 第四十一個貓頭鷹 1 阿爾弗雷德:“布魯斯少爺……請您認真告訴我, 最近突然興起的布蝙cp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爾弗雷德:“我倒要好好質問一下蝙蝠俠,他到底是怎么在我眼皮底下勾搭走我的少爺的?!?/br> 阿爾弗雷德:“坦白來說,布魯斯少爺, 您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有時候謊言說多了, 會把自己也騙過去。您最近這段時間有感覺精神恍惚嗎?有出現幻視幻聽嗎?有感覺仿佛有另一個人和您說話嗎?——或者,換句話來說,您有看過心理醫生嗎?” 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您為什么盯著地板不說話?!?/br> 阿爾弗雷德厲聲說:“布魯斯·韋恩!你難道去過阿卡姆精神療養院了嗎??” 2 蝙蝠俠去了一趟阿卡姆瘋人院。 正義聯盟在瞭望塔的會議進行了一半,另約時間線上討論完畢了。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天正義聯盟所有人都一臉恍惚, 連連解釋說“知道有一個地球全員惡人已經很打碎世界觀了,又被布蝙cp創的腦殼空空, 今天真的沒有辦法再討論任何正經事了”。 蝙蝠俠當場就想上線,但他忍住了。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他安慰自己。不, 不要大驚小怪,從今天起就沒有人追在你背后問東問西了, 他們吃不同的cp,自己會打得頭破血流。對,沒必要為新人設“布魯斯·韋恩2.0”感到焦慮不安:愛你的人總會愛著你。 然后蝙蝠俠轉頭就去了阿卡姆瘋人院。 蝙蝠俠回阿卡姆簡直熟悉到閉著眼都不會迷路。有很多不眠不休的夜晚, 他必須徹夜盯守著這里;也有一些夜晚他充滿悔恨,他將這里誕生的每一場犯罪視為自己的罪孽,在他天平的另一端加碼。哥譚是沒有死刑的,那些利欲熏心的貴族改變了這一條規定。這使他的努力像極了那種浴缸一邊進水一邊出水的數學題, 有些人恥笑他,有時候蝙蝠俠自己也覺得徒勞。 但他不會停止。只要哥譚還有犯罪, 蝙蝠俠絕不會視而不見, 哪怕這使他看上去像個笑話。 蝙蝠俠走在瘋人院里。四面的墻顯得黝黑, 天花板上是那種隱在板材內的白熾燈管, 間或還能看見裸露的電線。這里的一切都顯得破敗與老舊, 符合人們對精神病院的所有想象,比如神經質,比如瘋狂,比如危機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