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這個舞臺也太炸了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個噴不了,這個像我老公,這個太帥了】 【我感覺他身上有股很獨特的霸總氣質,走起路來時尤其明顯】 【這是要對標太子爺和世子爺啊,正好這位哥看起來也是主攻rap和舞蹈】 【全能ace那么大個標簽沒有看見嗎】 【這年頭ace難道不是沒有特長普得均衡的代名詞嗎】 【可人家這個實力就是強得沒的說啊】 【rap控表示有被爽到】 【洛嘉嶼你好帥我是你的狗啊啊啊啊啊啊啊】 錄制結束后,洛嘉嶼第一時間下了舞臺,往那道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去。 初喻似乎還沒從自己的發小啪地一下就突然從天而降的震驚中緩過來,愣愣地看著他朝自己走來,心聲廣播不自覺地在頭頂響起。 【活的,是活的吧?】 “……”洛嘉嶼嘴角抽了一下,這下他確定剛才在臺上沒有幻聽了,畢竟自己親口說過,這半死不活的聲音燒成灰他都認得。 “你學腹語了?” “???”初喻迷茫地看著他。 “你的……”洛嘉嶼本來想問“你的心理活動為什么能外放”,但剛張口就發現自己發不出聲,又在初喻疑惑的目光下嘗試了幾次,每次都失敗了。 我去?還有全自動無差別封口系統? 他注意到周圍有許多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四周環視了一圈,仿佛能在那些練習生復雜的目光里讀到同一句話: 傻了吧,這是個不能說的公共秘密。 以及,為什么面前這兩個人的簡歷明明看起來八竿子打不著,但一遇見對方臉上神情卻熟絡得像拜了八輩子的把子? “嘖?!辈荒苷f就不能說唄,洛嘉嶼又看向面前的人,沒忍住在嘴角咧開一個極致燦爛的笑容,猛地伸手揉向了比自己稍微低半個頭的腦袋。 “你小子都多久沒有……” “阿洛?!币宦晪傻蔚斡趾邘拥暮魡驹谏韨软懫?,聲音夾得能讓被呼喚者兩秒內起一身雞皮疙瘩。 洛嘉嶼眨了眨眼,面無表情地扭過頭來,躲開了扭捏著身子想往自己懷里貼的白羽。 莫挨老子。 白羽顯然對他的抗拒反應毫不在意,繼續低著頭羞答答地紅著臉道:“阿洛,我找你有事,我們去那邊的小休息室談吧?!?/br> 說罷也沒管洛嘉嶼答不答應,拉起人的胳膊就徑直往另一邊走去,洛嘉嶼看他小碎步邁得秀氣,弱不禁風的模樣堪比林黛玉,猛地一掙,結果對方手勁秒變倒拔垂楊柳的魯智深,力道愣是大得沒讓他掙動。 “……” 他回過頭看向初喻,簡潔地囑咐了句:“等我?!?/br> 初喻眨了眨眼,然后像每一次晚自習下課后等他一起放學那樣點了點頭。 洛嘉嶼滿意了,跟著白羽進了空無一人的小休息室后,看著對方先小心地將門關好,然后維持著一臉驚喜的表情轉過身來就往他懷里撲:“阿洛,你真的來了——” 洛嘉嶼悠哉又迅速地一個抽身,讓人撲了個空。 這下他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了,眼前這位茶言茶語的雄性嬌花就是他在原書里的那個便宜前男友,不圖他的帥臉好身材,也不看他那卓越的智商和優良的品行,就獨愛他的錢。 沒品的東西。 “阿洛……”白羽抬起頭,可憐巴巴地看他,“你是不是還沒有原諒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情?” 見對方不說話,一直低頭插著兜,他又一鼓作氣乘勝追擊道:“我知道是我惹你生氣了,我不該背著你偷偷去酒局里赴別人的約……但,但我也是被迫的,他當時威脅我……” 洛嘉嶼一直在口袋里摸索著,摸了半晌終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懶得聽人繼續說下去,他慢條斯理地從左右兜里分別拿出了兩個茶包,左手碧螺春鐵觀音右手白牡丹,剩下一個沒有貼標簽的空白茶包被他伸到了白羽的面前。 四個茶包的中間,是洛嘉嶼那張八方不動、但看久了總覺得有點大病的帥臉:“要不這個上面寫你名?” 白羽又驚又氣,心里暗罵誰家神經病出門裝兩兜子茶包,臉上還要哆嗦著泫然欲泣楚楚可憐道:“阿洛,我不是……” 洛嘉嶼直接耐心告罄,豎起眉扔了個眼刀過去,腿往墻上一踢,發出的動靜直接把人嚇得往后退了兩步。 接近一米九的個子冷起臉來不是一般地兇,何況他本身就長得兇,眼睛瞇起來像叢林里某種被侵占地盤后發出威脅信號的巨獸:“滾,別來煩我?!?/br> 白羽被他的眼刀剜得瑟瑟發抖,含著眼淚轉過身打算開門離開,結果剛抬起左腳就聽見身后人用那種危險性和慢條斯理并存的語氣悠悠道:“邁右腳走,左代表激進,你罵我偏激?” 白羽:“……” 忍辱負重地換了右腳。 神經??! 剛一出門,他就在心里罵罵咧咧道,有幾個破錢就拽成這樣,自己再來找他就是狗! “神經病啊你!” 白羽一走,系統就絕望地捂住了腦袋,完事兒又聲淚俱下地戳了戳正拿著張紙巾給墻壁抹灰的洛嘉嶼的腦袋: “五十塊系統貨幣,就這么全被你花完了,花完了!我讓你買速成包,你說那是冤枉錢,結果把錢花來買裝逼用的茶包!茶包!” 系統越說越氣越說越想哭,心里在默默地為那些徹底打了水漂的珍貴貨幣流血,嘴上控訴得越發凄厲:“你個敗家子!” 剛剛才裝逼成功的洛嘉嶼被系統的一陽指戳得頭昏腦脹,他把用完后的紙巾往垃圾桶里一扔,聽到對方斥責的“你買這個根本一點用也沒有”時還不忘發出了抗議:“不是,怎么就沒用了?” “如果裝逼不算用途,你就說這兩兜子茶包還能起到什么作用?”系統咬牙切齒。 “喝啊?!甭寮螏Z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道。 系統沉默了。 片刻后,它的語氣恢復了真誠和平靜:“謝謝你,你不說,我還一直被蒙在鼓里?!?/br> “不用謝,蒙鼓人?!甭寮螏Z無比痛快地應下,完事兒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晃晃悠悠地邁出了房間,朝門外四處探頭張望了一下: “初喻呢,待會兒叫他過來一起喝茶?!?/br> 系統深吸一口氣,不斷在原地默念著調整心態。 不氣,不氣,沒事的,都是自己挑的宿主,不管穿過來經歷了什么都是自己應得的……啊啊啊啊啊啊為什么它當初會覺得洛嘉嶼對著垃圾桶唱rap的樣子很帥??!它是瞎了嗎! - “你說洛嘉嶼的外號也是太子爺?” 此時,附近的另一間休息室里,初喻靠在沙發上,聽著系統的問話,一邊喝礦泉水,一邊懶懶地點頭:“不過是我們那個小圈子里的叫法,當時所有人都這么叫?!?/br> 所以他當時在等待錄制才藝vlog的時候,聽見周圍人議論到“太子爺”三個字時才會印象那么深刻。 “不過不是京圈太子爺?!背跤髡A苏Q?,然后沒忍住笑了笑,“是浙圈太子爺?!?/br> 18歲拿到駕照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開車去給家里的廠子送貨的那種。 高中時為了浙江高考卷生卷死,卷到每天晚自習放學后一邊吃初喻給買的煎餅果子一邊痛哭流涕著說自己考不上省內雙一流大學了的那種。 “所以他后來選擇去美國留學,是因為最后也沒上到雙一流的分數線嗎?”系統好奇地問道。 還沒等初喻回答,休息室的門就從外面被人唰地一下推開了,露出洛嘉嶼那張帥得很正的臉和他手里剛從別處順來的茶杯和熱水壺: “上過一次,我記得我轉去留學班的前一次模擬考六百多分?!?/br> 說完后頓了頓,洛嘉嶼皺起眉,因為嘴里叼著兩個茶包說話實在是很不方便:“喝茶嗎?” 初喻躺在沙發上,安詳而慈愛地轉了轉手里的礦泉水瓶: “不喝茶,怕把我的命喝得更苦?!?/br> “六百多分不是考得挺好嗎?怎么突然轉班了?”初喻的系統身為一個前教師,一提到學習高考有關的事情就容易來勁,聽見六百多分四個字更是眼里冒光。 洛嘉嶼已經開始泡茶了,他頑強地將叼在嘴里的茶包拿下來,頑強地倒熱水,頑強地泡了兩份,然后端著杯子走過來,順口繼續回答初喻系統的疑問。 “我本來不想出國,我老爹說要是分數能考上211就不強求,我就卷了一整年,最后終于夠著了我們學校當時劃的211線——” 洛嘉嶼將味道最淡的白牡丹遞給初喻,慘遭拒絕后撇了撇嘴:“不苦,沒你的命苦?!?/br> 初喻翻了個白眼,最終還是在洛嘉嶼鍥而不舍的sao擾下接了過來,聽他繼續追述那些他倆都知道的往事。 “——然后我老爹改口了,說要考上省內211的話就不強求我?!甭寮螏Z面無表情,“我們省里唯一一所211大學去年最低錄取分數線他媽的六百六十多分?!?/br> 有時候壞心眼真的是一脈相承帶出來的基因。 于是最后不得不連人帶蓋打包飛往大西洋的彼岸去了。 “所以你當初為什么一直不想出國?”初喻低頭慢悠悠地晃著杯子里的茶葉,但就是不喝,頑強地維護著自己的命運不被沾染。 洛嘉嶼看了他一眼。 “為了留在你身邊唄,明知故問?!?/br> 說罷嘴角咧開一個找事般的微笑,繼續之前被白羽打斷的揉腦袋動作,嘴上熟絡地進行每次久別重逢后的例行聲討環節,聲音是壓低的,但嘴角是上揚的: “架子大得很,元旦給你發的節日祝福五一才回?!?/br> 初喻沒想到他還記著這仇,頓時低著頭不敢抬,心虛搪塞了一句:“時差?!?/br> “呵?!甭寮螏Z冷笑,“隔著兩百度經線你領先我半年地球版本是吧?” 眼瞅著糊弄不了,于是抬起頭,彎起一抹有點歉意但不多、知道錯了也不改的笑:“我就這個死樣子,你多擔待?!?/br> “擔待得你還少么?!甭寮螏Z說罷悠閑地將剛泡好的茶送到嘴邊,然后下一秒被燙得“嘶”了一聲。 “傻狗?!币恢背聊徽Z的系統在此刻突然冒頭,給出了一句精準冷酷的評價后繼續縮了回去。 被猝不及防罵了一頭的本人:“……” 系統這句話之后,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沉默的氛圍持續了一會兒之后,洛嘉嶼放下茶杯,選擇打破寂靜,對著沙發上的人張開了雙臂:“還是走個基本流程?” “你不是想我了嗎?!甭寮螏Z說完這句后彎起了眼睛。 初喻扯了扯嘴角,顯然對好兄弟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習以為常又無比嫌棄,嘴上嘀咕了一句好rou麻,但還是站起身來給了個回應。 洛嘉嶼感受著懷里人熟悉的溫度,一時有些感慨萬千,然而下一秒肩膀就被粗獷地拍了拍,接著是初喻父愛如山的聲音:“喝,長大了?!?/br> “……”他瞇起眼睛,“你就不能一天里有那么一分鐘不想著占我便宜?” 初喻繼續慈愛地拍了拍他的背:“我高一那張調研表上父親一欄還寫著你的名字,咱倆誰也別說誰?!?/br> 剛進高中的時候,學校心理健康室給每個學生都發了一張心理狀態評估表格,里面涉及到家庭環境和親子關系方面的問題,專題末尾還留了三行橫線,上面寫著: 如果你認為自己在與父母的相處中存在問題,可以留下你父親或母親的姓名和聯系方式,由我們去代為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