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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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癥狀會在壓力解除后的片刻功夫內突然發生,迅速致死,普通人只知道要將人快點救出來,殊不知這樣的行為會加速人的死亡過程。 尤大郎在落石中被擠壓了近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左右,這個時間足以讓他的血液毒素累積到致命的程度,在這樣的醫術環境下,幾乎沒有救治的可能。 桑榆在聽沈大夫說尤大郎在沒有被救出來之前,還很興奮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猜想,那個時候的尤大郎身體機能應該已經紊亂了,他的大腦在各種刺激下變得異?;钴S,人也精神的不行,其實這是死亡的征兆。 而桑榆之所以要觀察尤大郎的雙腿之間,是因為她發現尤大郎雙腿間的衣服上有不一樣的顏色,這應該是尤大郎被壓之后導致失禁尿血的緣故。 擠壓綜合征會導致尿液變黃,或者出現血尿,這也是判斷死因的癥狀之一。 種種現象判表明,尤大郎確實是死于落石,與其他人并無干系。 第四百五十一章:擾亂 “是壓迮傷?!鄙虼蠓蚵犕晟S艿脑?,喃喃自語道:“這種傷輕則斷肢、重則致命,尋常大夫不敢輕易救治?!?/br> 沈大夫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了,也曾醫治過不少被石塊、滾木壓傷之人,但是他們大都是被壓壞了殘肢,要么就直接截斷,要么性命不保,若是被壓到胸腹處,很少能救回來。 桑榆今日的說法,讓他想起來,他曾聽父親提過,有一個年輕小伙子被壓在泥石下兩天兩夜,初時清醒,被救出來后直接死去,當時大家都以為是因為被壓時間長了,傷到了內腹,現在想來,可不和這個尤大郎死因一樣嗎? “這是我的錯?!鄙虼蠓蚰樕系母甙梁蛨猿忠呀浵Р灰娏?,留下的只有痛惜,“是我學藝不精,連壓迮傷都看不出來!” 在場的人沒想到沈大夫的態度會變的如此之快,想也不想就認了罪,這可是殺人之罪,是要償命的! 那老藥農見沈大夫認了罪,頓時喜上眉梢,嘴一張就要說話,但卻被桑榆冷然的目光嚇到了。 桑榆冰冷的眼光幾乎要刺傷那老藥農,她對他的行徑極為不恥,這樣的人為了一己之私,可以攛掇一個剛剛失去兒子的母親對峙公堂,這該是有多大的惡意。 見老藥農被嚇到不說話,她將目光移開,緩緩道:“你無需自責,尤大郎已經被壓了三個實辰,即便被救出來,也很難救治?!?/br> 耀山曰:壓迮傷,壓在要害致命虛怯之處,及遍身血瘀凝滯紫黯之色,或筋骨皮rou破綻斷折者,或口耳出血睛突舌出者,俱為不救。 尤大郎的身上淤青遍布,骨rou斷裂,下體已經有血尿溢出,按照現在的醫術是沒有生還可能的,這個時候全靠草藥和針灸治療,無法給他身體的毒素進行中和補充,加上時間他被壓時間也不斷了,內腹也受了傷,死亡只是時間長短問題。 沈大夫并沒有感覺自己被安慰到,“不,若是以針灸封xue,再以大黃一兩、杏仁三七粒細研,溫酒送服,或可救之…… ” 他嘴里念念叨叨說了許多醫術法子,著了魔一般,桑榆有心安慰,卻也不得其法。 她將視線移到僵硬著的尤寡婦身上,“你也聽見了,尤大郎之死很大原因是因為意外,你若是要細究,那沈大夫確實也有一定責任?!?/br> 沈大夫也回過神來,看了尤寡婦一眼,直接跪在地上,對著談明府拱手道:“此事乃是我學藝不精的緣故,請明府降罪!” “這?”談明府傻眼了,怎么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桑榆說的很明白尤大郎的死更多的是意外,但沈大夫自請降罪……這罰還是不罰? 公堂上頓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尤寡婦抽抽嗒嗒的哭泣聲,沈大夫跪的筆直,絲毫沒有對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有顧慮。 崔敘依舊老神自在地坐著,桑榆只是冷眼旁觀,兩人完全沒有插手的打算。 談明府深吸一口氣,暗暗下了決心,他驚堂木狠狠一拍,朗聲道:“堂下諸人聽判!” 不良人們適時地端正身姿,等候談明府宣判。 “著……” “等等!”一道吼聲從縣衙外響起,打破了談明府即將說出口的話。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季伯來的身影伴隨著怒吼聲闖了進來,“誰叫你們宣判的?” 談明府一聽他的聲音,就知道大事不妙了,這個時候這個潑猻闖進來,十有八九是來添亂的,他怎么就沒睡死在花樓! 果然,季伯來根本不看現場的情形,自顧自沖到談明府的身前,隔著一張桌子,對他怒目而視,“談明府好大的本事,竟敢審我斷下的案子,這是不將我這個縣尉放在眼里???”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談明府嘴巴都要氣歪了,胖乎乎的臉上滿是氣憤,“大膽!本官乃是涇縣縣令,斷案子還需要你一個縣尉的首肯嗎?這是何道理?” 季伯來冷哼一聲,“別的縣是縣令說話算數,但是這涇縣得聽我的,我不管你是縣令也好,獄卒也罷,我說案子怎么斷就怎么斷!” 此話當真是無禮至極,崔敘的眼睛瞇了起來,看季伯來的目光冰冷又厭惡。 “你,你……”談明府站了起來,氣到發抖,“你莫要仗著你與南王有關系就在此地叫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涇縣可不是你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