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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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戍頭也不抬,淡淡道:“自然是秉公辦案?!?/br> 鄭峰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他很想告訴亓官戍,聰明的人應該學會討好上官,尤其是他對他有知遇之恩,這個時候應該不惜一切代價為他排憂解難才是。 他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道:“不,我要你將此事推到竇玉成的身上?!?/br> 亓官戍這才抬起頭,看了身穿深緋色官袍的鄭峰一眼,平靜地說:“恕屬下無能為力,此案真兇已定,竇小郎君并無過錯?!?/br> 硬要說過錯的話,那就是他打了曹伯勝,適當賠些銀錢也就了了。 鄭峰冷哼一聲,“那你就去告訴兇手,將罪責推到竇玉成頭上,讓他當堂指證是竇玉成買兇殺人,正好他可以脫罪?!?/br> 亓官戍的臉色突然變的古怪起來,心想之前還沒發現,怎么如今覺得鄭少卿似乎有點不正常,那兇手是能隨意賣通的嗎?他都來投案了,還在乎脫不脫罪嗎? 再說了,兇手來投案的時候,可是親口說是他殺的人,當時大理寺門口擠滿了人,難不成進了大理寺還能變卦不成? 若真這樣做了,那在人群里看戲的御史可就有的參了。 對于鄭峰叫他使計害人一事,亓官戍還真沒太大感覺,他自問不是一個好人,手上也粘了不少無辜之人的血,在他選擇站在鄭峰面前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會清清白白了。 世家較量從來都不是平穩安寧的,在不為人知的角落里,雙方人的血能匯聚成河,亓官戍這些年暗地里做了不少陰德之事,每到夜里他的耳畔總是有人在問他良心何在。 亓官戍不是不想脫身,可他也知道自己脫不了身。 他只能遠離這些斗爭,將自己放逐在長安之外,只有在為百姓伸冤查案的時候,他才能找回自己僅剩一絲的良知。 若是在平時,亓官戍也許就會聽從鄭峰的話,暗地使計陷害竇玉成,可是現在那么多雙眼睛盯著此案,他就是再能言善辯也做不到無中生有。 鄭峰也不是傻子,他自然看出此事已經沒有了回旋的余地,只是他到底不甘心,總想著能峰回路轉,扳回一城。 亓官戍沒有回答,雙方就這樣冷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眼見偏廳里的氣氛越來越吵鬧,鄭峰咬牙切齒道:“罷了,你先出去?!?/br> 亓官戍依舊是那般風光霽月的樣子,似乎之前鄭峰的話對他只是尋常問候一般,他抱了抱拳,朗聲道:“喏?!?/br> 鄭峰一口氣憋在心中,毒辣的眼神恨不得將亓官戍撕碎。 第二百四十五章:老丈 亓官戍越來越不好掌控了,若不是當年他救了亓官戍和他阿娘,換來這些年他對自己的忠心耿耿,只怕這個小子早就反了天。 鄭峰瞇了瞇眼睛,看著亓官戍離開的背影心生計較。 亓官戍對此一無所知,就算他知道可能也不會在意,自從阿娘去世之后,他早就做好了隨時死去的準備。 若不是機緣巧合之下,他娶妻生子, 心里有了牽掛,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他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早晚躲不過一劫,在他的秘密運作下,他的妻子和兒女早就被保護了起來,若他有個萬一,他的心腹會帶著妻女離開長安,遠走他鄉。 他已經沒什么好在乎的了。 亓官戍眼中眸光流轉,等回到偏廳的時候,他又變成了那個沉穩的亓寺正。 吵吵嚷嚷的大理寺偏廳在亓寺正的到來后,逐漸安靜下來。 沒辦法,此案雖然有不少高官盯著,可是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小案子,死的還是一個地痞賴子,若是因為戶部侍郎出面的緣故,鬧到御前,這樣的案子還輪不到大理寺接手。 所以亓寺正出面也就夠了,連“小三司”都用不上。 這個時候的律法機構還是比較完善的,像是重大案子,會由大理寺卿、刑部尚書、御史大夫組成“大三司”進行審理,以保證保證審案的公平性。 民間百姓所熟知的“三堂會審”,則是由大理寺寺直、刑部員外郎和御史臺御史組成的“小三司”,這樣的情況通常會出現在爭議很大的案子里。 無論是大理寺還是竇尚書都不想把事情鬧大,曹家現在不知為何也消身匿跡了一般,戶部侍郎也不叫喚了,仿佛之前在朝堂上據理力爭的情況完全忘了似的,全然不提曹家一事。 請這些人過來,也不過是知會一聲,等亓官戍將案子梳理一遍之后,眾人覺得可以了,就會移交給刑部。 正如桑榆所料,亓官戍回來之后,簡單地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然后重點說了兇手自首的經過,強調大理寺會嚴懲兇手,還竇小郎君和曹伯勝一個清白。 話說的進退有度,不卑不亢。 說完還貼心地問了一句,“在做的各位有無想辯解的?” 桑榆當然有很多問題要問,旁的不說,但是曹伯勝死因就很迷惑,最起碼兇手只說了他殺了人,可還沒交代他兇器是何物?又是如何殺人的。 但是亓官戍似乎并不打算明說,只希望將此案快快了結。 作為死者一方的代表,曹家的管事不干了,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高個管事直言不諱道:“亓寺正,我家阿郎死的冤枉,您可不能三兩句話就揭過了,這兇手為何殺人?怎的殺人?總該給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