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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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海倒抽一口涼氣,裘勝的這條命當真是被人家握在手里,稍一用力,脖子和腦袋就能分家了。 “二當家,我的人也折了不少,你說怎么辦,我全都聽你的?!痹S大海說道。 這幫人壓根就不是沖是金寶賭坊來的,更不是沖著他許大海的,他們要找的是大當家溫十七! 只要把他們帶到溫十七面前,也就沒事了。 可是許大海不敢,他怕溫十七,溫十七不會饒了他。 但如果是裘勝下的命令,那就沒關系了。 他這個三當家,自是要聽二當家的。 溫十七要怪罪也怪罪不到他頭上。 裘勝在心里罵了許大海的祖宗十八代,老子在里面被人打得落花流水,你在外面看熱鬧也就罷了,現在又想讓老子背黑鍋,溫十七那個瘟神,是好相于的嗎? 可是如果不帶他們去見溫十七,自己這條命…… “老三,你看著辦吧,我若是折了,你以為你就能高枕無憂?” 這幾句話出口,裘勝的脖子上又挨了幾下,娘的,真疼??! 許大海左右看了看,從人群里一把扯過一個黃臉瘦子,大聲質問:“丁二狗,你上次見到大當家是在什么地方?” 丁二狗原本正在看熱鬧,冷不丁被許大海拽出來,又冷不丁聽許大海這么說,他下意識地答道:“是在劉家武館?!?/br> 話音方落,許大海一巴掌呼到丁二狗的臉上,罵道:“豬狗不如的東西,胡說八道,這是說的屁話,屁話,滾!” 丁二狗冷不丁地挨了一巴掌,門牙被打掉兩顆,屁股上又重重挨了一腳,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自己這是怎么了。 周騁卻已經從長條板凳上跳了起來,一只手扛著大砍刀,另一只手拎起板凳,對還在啃燒餅的木頭說道:“走啊,咱們去劉家武館?!?/br> 許大海急得直跺腳,大聲喊道:“都回來,不要去,大當家不在那里,不要去??!” 裘勝鄙夷地看一眼許大海,早就知道你小子不地道,今天才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不地道,你丫的,就是個毫無節cao的賤人! 裘勝正想罵許大海兩句,馱在背上的人開口了:“走,咱們也去劉家武館,快點,磨磨蹭蹭的,像個太監?!?/br> 裘勝打個寒顫,像個太監? 這瘋婆子該不是想把他變成太監吧? 一個時辰以前,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兇悍的女人,可是現在,他已經堅信,就沒有什么事是這三個瘋婆子做不出來的,沒有! 雖然步履艱難,可是裘勝的兩條腿卻不由自主地往劉家武館的方向走去。 他不想去啊,許大海就沒有跟著去,他當然也不想去。溫十七看到他們,會宰了他們的。 雖然溫十七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是最近的幾次,溫十七都是在劉家武館和他們見面的。 上次去劉家武館的時候,丁二狗剛好去劉家武館還債,他只看到溫十七的背影,還曾經舔著臉問許大海:“那位該不會就是大當家吧?‘ 好吧,丁二狗這輩子最后悔的一句話,肯定就是這一句了。 許大海的確沒有跟著一起去劉家武館,他又不是傻子,他當然不能去。 他故意放慢腳步,眼睜睜看著裘勝馱著那個女人,像個二傻子似的從他面前走過,往劉家武館的方向走。 他也看到就在裘勝他們走過去之后,又有兩個女人從金寶賭坊里走出來。 一個是兇神惡煞的中年婆子,另一個則是個明眸皓齒的小姑娘。 他剛剛已經從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口中聽說了,來金寶賭坊砸場子的是三個女人。 這兩個女人,再加上馱在裘勝背上的那個,不就是整好三個嗎? 看來,那個中年婆子就是小黃帶子周騁口中的姑奶奶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這婆子,怎么看怎么像是江湖上的母大蟲活土匪,沒想到卻是位宗室,還是個祖宗輩的。 這年頭的宗室貴女,全都長成這個樣了,傳說中的公主郡主美若天仙,都是假的,假的! 江婆子和周彤從許大海身邊走過的時候,周彤忽然轉過頭來,看了許大海一眼,對江婆子道:“這個人挺機靈的,帶上他一起過去?!?/br> 許大海聽到了這句話,他有一剎那的疑惑,這小姑娘口中的“這個人”是哪個人? 當然,他也是只有一剎那的疑問而已,因為下一刻他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是他。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 江婆子隨手一抓,就揪住了許大海的衣領,接著就像是變戲法似的,手里忽然就多出一條繩子。 眾目睽睽之下,江婆子手里的繩子就像是飛起來一樣,三兩下就把許大海綁了個結結實實。 江婆子是開黑店的,他們家每次抓到的人,就是要用最快的速度綁起來塞進炕下的暗道,然后順著暗道滑進屠宰房,剝皮拔毛,剔骨割rou。 所以,這手法一定要快,不快不行。 第692章 開打 劉家武館也在柳河街上,門面很大,三層高的樓,是柳河街最高的。 相傳前朝的時候,一位姓劉的武師被太原名門郭氏請去,給府中一眾七八歲的小少爺們教授武技,強身健體。這位劉師傅去了太原就再也沒有回來,十年后朝廷開武舉,郭氏的一位嫡出少爺拿下了那一科的武狀元。 郭氏一族是名門,出了一位武狀元也只是錦上添花,偏偏這位武狀元很是爭氣,戰功卓越,累官至兵部尚書,轄天下兵馬,名留青史。 而那位劉師傅則受郭氏供養,娶了郭氏旁支的女兒,終生留在郭家,再也沒有離開過太原。 劉師傅教導出一位武狀元的消息傳來,劉家族人無不雀躍。劉姓是大姓,普天之下姓劉的很多,一時之間,劉家武館如雨后春筍遍地都是,僅是保定府一地,就有十幾家劉家武館,至于他們和那位遠在太原府的劉師傅有無關系,那就無證可考,反正一筆寫不出兩個劉字,不是同宗也是同姓。 到了如今,劉家武館已是所剩無幾,但是只要是劉家武館,都會在門口放一張太師椅,旁邊立一牌子,上書“狀元拜師處”。 其實稍有常識的人就會知道,像郭氏這樣的世家大族,是不會讓子弟拜江湖人為師的,劉師傅雖然教出一位武狀元,但是終生也只是郭氏花錢請的武技師傅,而不是磕過頭行過拜師禮的師傅。 可惜來武館學武的小孩子是不懂這些的,每天早晚,都會跟著師傅在那張椅子前拜上三拜,巴不得拜出個武狀元來。 但也只是在椅子前面拜,沒有人敢坐到椅子上。 現在,劉家武館門外的那張太師椅,卻活見鬼被人舉起來了。 一個渾身是血,卻一臉興奮的少年人。 周騁。 他開心的就差跳到劉家武館的樓頂上了。 姑奶奶說了,今天他只管打架砸東西,打個痛快,砸個痛快。 太師椅是紫檀木所制,極是沉重,周騁把它舉起來的時候,還在嘀咕,多虧在燕北練了兩年,否則他即使能舉起來,也走不了幾步還是要扔下,那樣可就丟臉了。 跟在周騁身后的,是木頭。 燒餅已經吃完了,木頭手里拿著的是個rou包子。 跟在木頭身后的,是一步三晃的二當家裘勝,裘勝后背上亮著爪子趾高氣揚的當然就是江二妹了。 至于周彤和江婆子,還有被江婆子用牛皮繩拖著的許大海,則夾雜在一大群跟著看熱鬧的人里面,反倒不顯。 早有人進去通傳,劉家武館的少館主劉富明帶著七八位武師率領弟子們沖了出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周騁手里的那張沉重無比的大太師椅就飛了出去! 好在劉富明躲得快,太師椅擦著他的耳朵飛過去,可是他身邊的武師們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兩名武師被撞得向后飛去,慘叫之后不知生死。 劉富明大怒,一揮手,武師和弟子們使向周騁撲了過來,周騁嗖的一聲就跑了,他跑到裘勝背后。 姑奶奶說過,打不過就跑。 這些人不是方才的市井流氓,這都是練家子,站著不跑,那是傻子。 至于木頭,啃著rou包子的他,本來就是個路人甲。 這群人撲到裘勝面前時,硬生生收住了腳步。 劉富明分開人群走了過來,沉聲問道:“二當家,你這是怎么了?” 裘勝在心里把劉富明罵個狗血噴頭,你這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嗎? 老子怎么了?老子能怎么了?老子快要讓人用爪子撓死了。 “大當家可在?”裘勝顫微微地問道。 劉富明搖搖頭:“大當家在哪兒,二當家不知道嗎?我們劉家武館又不是七條好漢的,又怎會知曉?” 裘勝想罵,可是他忽然想起,劉家武館好像還真是不屬于七條好漢。 他們既然不是七條好漢,大當家為何會住在這里? 咦,他怎么以前沒有想過這個呢? 劉家武館在柳河街上開了好多年了,以前溫老虎當大當家時,好像和劉家武館也只是點頭之交,劉家武館按月交份子錢和保護費,七條好漢也不去找麻煩,雙方友好相處,互不冒犯。 話說還是溫十七做了大當家以后,這才和劉家武館有了交情。 至于是先有交情再做大當家,還是先做大當家再有交情的,裘勝發現自己從未想過。 “少他娘的廢話,磨磨幾幾的,真沒勁!” 一個聲音從裘勝耳邊響起,他的神經立刻就崩成一條線,背上的這位女魔頭要打架了! 果然,裘勝感覺脖子上一松,那十根如同刀子一樣的手指們離開了他的脖子,向著劉富明撓了過去。 也不過是瞬息之間,劉富明的一只眼珠子就被摳了出來。 這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以至于那顆眼珠子被彈出去時,圍觀群眾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甚至連驚呼都沒有。 可是練家子畢竟是練家子,也不過一怔之間,跟著劉富明出來的武師們就有了動作,將裘勝和江二妹圍在中間,人多勢眾,先打了再說。 這件事可太大了。 雖然沒有人見過劉富明的武功,可是劉家武館開了這么多年,在柳河街的人眼中,他們就是武林高手。 現在,武林高手正捂著一只眼睛,鮮血從手指縫里滲出來,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尖叫聲此起彼伏,除了劉富明以外,幾乎所有人都在嚎,仿佛這顆眼珠子是從他們眼里摳出去一樣。 所有人都看向騎在裘勝后背上的那個古怪女人,等著看劉家武館的武師們把她撕碎! 周騁跟在他姑奶奶身邊,走進劉家武館的時候,沒人阻攔,也沒人注意他們。 “姑奶奶,砸嗎?”周騁興奮得兩眼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