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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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曙光破曉,韃子衛集結完畢。 多年的流離,征衣戰甲已經陳舊,飛揚如風的少年們已經滿面滄桑,但是刀還在,血還熱,他們千里奔騰而來,只為找回自己,找回曾經的誠諾。 從這一刻起,他們不再是傳說,他們是韃子衛,活生生的韃子衛。 一騎奔馳而來,站在最前面,面對他們站在最前面,火紅的駿馬上端坐著明艷的少女,她輕揚眉角,笑容宛若初長虹的旭日。 從此刻,她是周彤。 迎風而立,振臂高呼:“眾將士,出征!” …… 龍吟劍嘯長空揚,躍馬馳騁我自狂。 策馬奔騰,風煙滾滾,蕭韌站在遠處,望著那道無比熟悉的身影,漸漸變小,漸漸消失。 淚水模糊了雙眼,蕭韌的雙手緊握成拳。 “我要是你,就先娶了她,把她藏起來,說什么也不讓她走?!笔Y修杰抹一把眼睛,不知何時,他也哭了。 蕭韌掉轉馬頭,冷冷地說道:“你不是我?!?/br> 你不是我,所以你不知我有多么愛她。除非我能代替她去做她想做的事,否則所有以愛為名的保護都是無能者的自以為是。 帶領韃子軍這件事,我不能代替她,所以只能讓她去,而我要做的,就是用我的勝利讓她化險為夷。 …… 大帳之中,李思南打開一份戰報,高聲說道:“北路軍來報,蕭韌率軍進關,從東路發起進攻,三日殲敵三千余?!?/br> 秦王站起身來,問道:“周彤可有消息傳來?” 李思南搖搖頭:“學生已經吩咐下去了,一旦有沈……周姑娘的消息,立刻呈上來?!?/br> 秦王還是兩三年前見過這個侄女,難得的是至今依然能夠想起她的樣子。 這是一個很容易被人記住的孩子。 他問李思南:“本王記得當年她和你們家住在同一條巷子,你對她的那位養母可還有印像?” 李思南面紅耳赤,當年的事…… 他連忙跪倒:“王爺恕罪,學生治家不嚴,內子見識淺薄,當年對周小姐多有誤會?!?/br> “李先生,快快請起,這怎能怪你呢,若你有錯,那本王豈不是錯上加錯?明明是骨rou至親,卻讓她顛沛流離,本王愧對皇兄啊?!?/br> 這番話卻真是秦王的肺腑之言。 皇家無親情,可是燕王死了。 燕王一脈只余稚子幼女,雖然即使燕王活著,他們也不會成為盟友,但是人死了就不同了,每思及此,秦王便有兔死狐悲之感。 尤其是在收到燕北郡王的那封血書之后,秦王對于燕王的幾個兒女,便又多了幾分憐惜之情。 李思南察言觀色,見秦王問起周彤,便道:“學生倒是想起一件事來,書院街上有個賣餛飩的老婦,膝下有一孫兒,有一天,那孫兒丟了,老婦哭得死去活來,周姑娘主動讓人幫她四處尋找,最終將那孫兒找到,那老婦人逢人便夸周姑娘仁義厚道?!?/br> 秦王頷首,道:“當年在榆林,她假扮宜寧,挺身赴險,救了宜寧性命?!?/br> 李思南忙道:“宜寧郡主仁慈良善,周姑娘俠骨丹心,都是閨中典范,女中翹楚?!?/br> 雖然知道李思南是在拍馬屁,可是這番話卻甚合秦王心意,他找蔣修杰確認過,周彤與蕭韌青梅竹馬,私交甚篤,對于這兩個孩子的事,秦王樂見其成。 無論何時,聯姻都是必不可缺的。 周彤的身份,不知道蕭長敦知不知道呢? 想到這時,秦王讓李思南寫信給遠在保定府的周錚,令他立刻派人進京,重建京城的聯絡點。 自從棺材鋪付之一炬,秦王遲遲沒有再派人建立新的聯絡點,一則是毀掉棺材鋪的人至今尚未查明,二來也是前陣子京城封城的緣故。 幾天之后,周錚接到秦王密函,立刻讓岳陽帶著十幾個人進京,他則暫時留在保定。 岳陽走后,那處大宅子里頓時冷清下來。 周錚把幾個院子轉了一遍,還是覺得無所事事。 他不由苦笑,小七在這里待了一年,他這才幾個月,怎么就待不住了? 他叫來一名侍衛,問道:“七少在保定的時候,平時都做點什么?” 侍衛笑道:“七少忙完正事,就會去城北遛馬?!?/br> 遛馬啊,周錚笑了,這是一個好主意。 城北有片老城墻,早已廢棄不用,但是那附近卻是遛馬的好地方。 周錚帶了十幾名隨從,騎馬去了城北。天高云淡,落葉枯草,老樹寒鴉,周錚在院子里困了許久,此時縱馬馳騁,只覺愜意。 耳畔風聲烈烈,忽然,風聲里似乎還夾雜著其他的聲音,周錚凝眉細聽,那聲音若有若無,聽不清楚。 他勒住韁繩,凝神靜氣,這一次終于聽清了。 “救命啊,救命??!” 有人在喊救命。 第628章 救人一命 周錚做個手勢,三名侍衛下了馬,向著聲音的方向飛快掠去,其余人等手握刀柄將周錚團團圍住。 片刻之后,那三名侍衛回來,背回一名憔悴不堪的少年。 少年身上有七八處傷痕,有紅腫和淤青,也有刀傷,雙腿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耷拉著,應是斷了。他的神志已然不清,時而歇斯底里高喊救命,時而抱著雙肩瑟瑟發抖。 “前面有道干涸的河溝,這人就躺在河溝里,我們在四周搜查過,除了幾個深陷在河泥中的腳印,沒有發現其他可疑之處,腳印分別屬于兩個人,與他對比過,長短不同,不是他的,想來是把他扔在那里的人?!?/br> 周錚走過去,想看看那少年的長相,幾名侍衛連忙跟上,生怕那少年突然發難,傷到周錚。 那少年雖然滿臉泥污,但仍能看出五官雋秀,手指上有寫字留下的薄繭,身上穿的雖是布衣,但是襪子卻是價比絲綢的細棉布,腳上的鞋子則是福云記的,福云記是保定府的老字號,價格并不便宜。這應是個家道小康的讀書人。 周錚道:“帶去秀禾胡同,找個大夫給他看看?!?/br> 狡兔三窟,蕭韌在保定府不止是三處地方,秀禾胡同的宅子就是三處之外的。 蕭韌沒去過,周錚也沒有去過,那處宅子就是擺在臺面上給人看的。 侍衛應是,有兩個人帶著少年疾馳而去。 周錚卻也沒有了遛馬的興致,讓人留意街上有沒有張貼尋人的告示,便回了住處。 既然是讀書人,那就不會是無名無姓的,十有八、九是哪家的少爺被賊人打劫,扔到鮮少有人來的城北干河溝里。 周錚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轉瞬便拋到九霄云外。 三天后,秀禾胡同那邊傳來消息,少年的傷勢已無大礙,只是雙腿骨折,接骨后也要靜養,傷筋動骨一百天,他的傷豈止是一百天能好的? 周錚問道:“那人神志可清楚?說了自己姓甚名誰,家鄉何處嗎?” “沒有,膽小的很,整日縮在被子里,若不是腿上有傷,恐怕早就藏到床底下去了?!?/br> 周錚笑了笑,道:“沒有找到他的家人之前,就讓他住在秀禾胡同吧,需要用什么藥材只管去買,救下來也是一條性命?!?/br> 手下人知道這位三公子素來寬和,家里又有一位活菩薩的meimei宜寧郡主,對那位不知名的少年自是不敢怠慢。 又過了兩天,一名隨從果然在街上看到了尋人的告示,告示是官府的衙役張貼的,貼的滿城都是,一看就是主家出了銀子。 告示上尋找的人,年齡體貌、衣著打扮都與那少年吻合。 聞訊,周錚笑道:“那就報官,讓人看認親,若是符合,就讓人把他帶走,不用再來稟告我了?!?/br> 隨從把那張從街上悄悄撕下來的告示遞上去,道:“小人就是覺得這人的名字有幾分熟悉,所以才沒有冒然報官?!?/br> 周錚接過告示,看到上面的名字,臉上的笑容斂去,沉聲說道:“先不要輕舉妄動,讓人去查查?!?/br> 隨從領命離去,周錚把那張告示重又仔細看了一遍。 焦猛。 告示上尋找的人名叫焦猛。 雖然焦姓不是冷僻的姓氏,但是周錚平生遇到的,也只有一戶姓焦的。 洛陽衛指揮使焦勝奇,跟在他身邊的長子焦威,宮里那位焦美人則是他的侄女。 也就是說,這三位姓焦的其實是一家子。 除了這三個人,周錚也只是在書本和戲文里見過姓焦的了。 當初被困在洛陽時,周錚早就把焦勝奇的生平查清了,不但他知道,他手下的人也知道。 因此,隨從看到告示后,才會立刻拿來交給他。 焦勝奇膝下二子,長子焦威,幼子焦猛。 身為正三品的指揮使,家眷必須留在京城,或長子,或妻子,或父母。 焦勝奇的長子隨他在任上,妻子便帶著幼子住在京城。 焦勝奇的幼子焦猛不學無術,先后給幾個紈绔做過跟班,焦夫人對幼子溺愛,焦勝奇遠在任上,也無能為力。 周錚仔細回想那少年的相貌特征,無論怎么看,這都是一個讀書人。 而焦勝奇的兒子焦猛,無論如何也不會是讀書人吧。 不管怎樣,若只是名字的巧合,也就罷了,可若是此事真與焦勝奇有關,那便是大事。 河南反了,但焦勝奇沒有反,焦勝奇手握重兵,無論是秦王,還是楊錦程,亦若是京城的蕭長敦,都不會對他等閑視之。 很快,周錚的人便找到了報案尋人的那個人。 居然是個叫碧草的年輕丫鬟。 “丫鬟去官府報案?這保定府的民風竟然比西北還要開化?!敝苠P笑道。 “保定府的民風倒也并不開化,但是那報案的確實是個丫鬟,因此,小人都不用去找衙門里的師爺,隨便找個衙役就問到了,實在是他們也沒有見過哪家的丫鬟來報官的,這是頭一次?!?/br> 周錚來了興趣,道:“哦,說來聽聽,究竟是怎么回事?” 隨從一一道來,原來兩天前,那個叫碧草的丫鬟前來報案,說跟隨他們來保定的焦公子已經幾天沒有露面了,那位焦公子在保定無親無故,身上又有錢財,自家擔心焦公子被歹人盯上,遇到不測,可是家里只有太太和小姐兩個女眷,太太有病,小姐待字閨中,全都不能來衙門,于是便打發丫鬟前來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