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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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好學生阿少,沈彤就想起了自己,唉,她也喜歡讀書,可是她卻不是好學生。 “你說焦猛喜歡讀書?”剛剛對面前的少女信了幾分的焦勝奇重又懷疑起來,幼子被妻子寵壞了,游手好閑,他還曾想過回到京城把這混帳揍個半死。 沈彤很認真:“對啊,令郎寒窗苦讀,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我派去的人盯了幾天,都沒有看到他出來,倒是看到有小廝出門,買的也是筆墨紙硯,這樣看來,令郎不就是在閉門苦讀嗎?” 沈彤的聲音輕柔悅耳,但是在焦勝奇聽來卻是背脊生寒。 這哪里是閉門苦讀,這分明是被軟禁了! 知子莫若父,從小到大,焦猛就是個好動的性子,屁股上像安了彈簧,一刻也停不下來。 想想也是,季四爺既然把焦猛帶走了,難道還會讓他自由自在,想怎樣就怎樣? “嗯,除此之外,你的人還打聽到什么?”焦勝奇沉聲說道。 沈彤從懷里掏出一個方勝,玉指一彈,那方勝便飄向焦勝奇,焦勝奇先是一怔,接著便伸手接住方勝,展開后是一張信箋,沒有抬頭也沒有落款,字跡潦草毫無體法,但還是能一眼認出。 “燕北有真仙教,于松柏園建道觀學堂,燕北信之者眾,焦姓少年常拜真仙,逢課必到?!?/br> 焦勝奇把這封信看了幾遍,他沒有聽說過這個什么真仙教,但他少時從軍,于佛道俱不了解,或許是他孤陋寡聞。不過,焦猛是什么時候信教的?雖然與幼子相處不多,但是這些年來幼子的所做所為他也知道一些,他的兒子從來不是良善之輩。 若是有人告訴他,焦猛打架把人打死了,焦勝奇一定相信;可若是說焦猛常拜真仙,還好好讀書,他打死都不信。 “不可能,他怎么會信這個?絕對不會!”焦勝奇說道。 沈彤微笑:“焦大將軍若是不信,可是讓人去查一查,這個真仙教不僅燕北有,北直隸也有,對了,我忘了說了,真仙教的道觀里供奉的是季神仙?!?/br> “季神仙?哪個季神仙?”焦勝奇心里咯登一聲。 “就是你想的那個季神仙啊?!鄙蛲谝淮温牭郊旧裣扇齻€字,還是在那座季四爺和楊錦軒碰面的道觀里。 那天她發現道觀里供奉的仙人與旁處不同,便問小道僮,小道僮說這位是季神仙。 那個時候,沈彤還不知道季四爺就是屠衛,直到她見到易容成季四爺的屠衛,便認出那就是道觀供奉的季神仙。 她給焦勝奇看的這封信,是燕北郡王六百里加急送來的。 燕北郡王派了江婆子和可意兒去燕北城,調查欣嫵的事,可是他們最先查到的,卻是這個真仙教。 可意兒讓自己手下幾名閑幫,跟著相熟的信徒去真仙學堂去聽課,據說這位季神仙是財神在人間的真身,入了真仙教,金榜題名,財源廣進,延年益壽,位列仙班,總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真仙做不到的。 那幾名閑幫去聽了三次傳道課,次次看到焦猛,焦猛的表現尤其虔誠,畢竟是高門大戶的子弟,與那些販夫走卒截然不同。 沈彤把這件事告訴了蕭韌,蕭韌立刻讓人去打聽,這一打聽才知道,不僅是保定府,就連京城也有真仙教的道場,只是因為信奉真仙教的以底層百姓居多,達官顯貴中尚未興起,因此,這才名聲不顯。 但是名聲不顯不代表信徒不多,有些村子,竟是整個村子都信這個。 沈彤靜靜地看著焦勝奇,她知道“季神仙”三個字只要說出來,對于焦勝奇而言,意義就不同了。 焦勝奇臉上陰晴不定,好一會兒,他才問道:“姑娘貴姓?” 沈彤微微一笑:“叫我沈姑娘吧?!?/br> “沈姑娘,你讓焦某知道這些,有何所圖?”焦勝奇問道。 沈彤道:“聽說韓嚴二人的使者來洛陽時,焦大將軍下令緊閉城門,我今天來,就是想讓焦大將軍一直這樣,按兵不動,只守不攻?!?/br> 焦勝奇的眼角抽了抽,難道這個小姑娘已經知道季四爺用焦猛來協迫他做的事嗎? 是了,她既然能出現在洛陽,那就一定知道。 “你究竟是誰?”焦勝奇沉聲問道。 “我是沈姑娘啊,焦大將軍記性不好?!鄙蛲f道。 “那么沈姑娘,焦某為何要聽你的?因為犬子嗎?那就要讓沈姑娘失望了,在焦猛心中,早就當他死了?!币稽c寒星在焦勝奇眼中閃過,宛若箭芒。 “可是焦大將軍現在所做的,不就是為了焦猛的一條命嗎?” 沈彤說到這里,身形閃動,下一刻她已經重新站在焦勝奇身邊,不知何時,手上已經多了一把短刀,刀光一閃,那柄刀便抵住了焦勝奇的咽喉。 一切都和剛剛一樣,焦勝奇的性命再一次握在她的手里。 “你要做什么?”焦勝奇大聲說道。 “焦大將軍,你以為我能站在你面前,你外面的那些人還能聽到你的喊聲嗎?”沈彤冷冷地說道。 焦勝奇忽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少女和她帶來的人,在進到他屋里之前,一定是先把外面的人都給料理干凈了。 “你要殺我?”焦勝奇還是不確定,因為就是剛才,這個少女還是一副和他談判的樣子啊,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了? “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殺了你,取而代之?!鄙蛲f道。 “笑話,本將軍是堂堂指揮使,三品大員,你能取而代之?”真是笑話。 沈彤輕笑:“一個月前自是不能,可是現在不同了,河南反了,除了洛陽以外,其他地方全都反了,而洛陽城剛剛經歷浩劫,民不聊生,而你這個指揮使,也不過才上任幾個月而已,你的生死,對于洛陽城而言,真有那么重要嗎?” 第578章 借你一用 焦勝奇的心猛的一沉,是啊,他的生死重要嗎? 可是來不及他細想下去,后腦便挨了重重一擊,焦勝奇便沒有了知覺。 “姑娘,殺了他嗎?”許安從角落里走了出來。 “先離開這里?!?/br> 沈彤一邊說,一邊手腳麻利地用牛皮繩把焦勝奇捆了,掀起床單包裹起來,許安把人負在肩頭,兩人奪門而出。 外面橫七豎八躺倒一片,都是焦勝奇的侍衛。 有的死了,有的只是中了迷煙昏迷。 沈彤和許安,與在外面的路友匯合,三個人雜志迅速套上路友從侍衛身上扒下來的軍服,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焦勝奇在洛陽城里租住的這處宅子。 “咱們去哪兒?” 空蕩蕩的大街上,連個人影也看不到。 “去洛陽衛吧?!鄙蛲f道。 洛陽衛有兩座大營,一個在城里,一個在城外,自從洛陽時疫,焦勝奇便沒有住在衛所,而是在距離洛陽知府衙門較近的這處宅子里。 這兩日,沈彤三人在城里四處走動,兩座大營都去過,雖然沒有靠近,但是周圍的情況已經打聽清楚。 三個人很快便來到洛陽城內的這座大營。 路友忽然說道:“這老小子可能要醒了?!?/br> 話音剛落,被他負在背后的焦勝奇便開口了:“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沈彤笑道:“醒了啊,帶你去大營?!?/br> 焦勝奇動了動,可是四肢都被綁得緊緊的,稍一動作,牛皮繩便深深地勒進rou里,疼痛難忍。 “你們想要做什么?”焦勝奇問道。 “借你一用?!鄙蛲叩铰酚焉磉?,把手伸進包裹著焦勝奇的床單,焦勝奇還沒有反應過來,嘴里便被塞進一樣物件,傾刻之間,他就感覺舌頭發麻,想喊,可是除了喉嚨里格格的聲音,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三人走到大營前,借著燈光,守營的兵士打量著兩高一矮的三個人,問道:“你們怎么這么晚回來,有令牌嗎?” 許安冷聲喝道:“大將軍回來了,你們哪里來的廢話?!?/br> “大將軍?”守營兵有點發懵,難怪這三個人都沒有見過,原來是大將軍身邊的侍衛。 可是大將軍在哪兒? 他不由自主望向路友背著的那個大包袱,看上去那應該是個人。 許安喝道:“自己過來看?!?/br> 正在這時,一名小旗聞聲過來,問道:“怎么了?” 先前的守營兵忙道:“小旗官,他們說是送大將軍回來……” 小旗官蹙眉看了三人幾眼,便走向路友。 許安和沈彤全都讓到一旁,小旗官略一遲疑,伸手撩開了包裹在外面的床單。 焦勝奇怒目圓睜,正在瞪著他! 小旗官嚇得一個哆嗦,連忙垂首:“大將軍,末將得罪,得罪?!?/br> 路友瞪他一眼,便背著焦勝奇大步走進軍營,沈彤緊跟上去,許安走在最后,他湊到小旗官耳畔,輕聲說道:“大將軍受了傷,不可聲張,否則……” 小旗官嚇了一跳,忙道:“不敢不敢?!?/br> 許安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目光深邃,滿意地點點頭,也向軍營里面走去。 …… 天光微熹,街道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但是相對于能并排行走四駕馬車的寬大街道,還是顯得太過冷清。 馬蹄聲由遠及近,行人紛紛讓開,一匹馬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馬上騎士身穿軍服,看樣子,是從城外大營里來的。 這是又有大事了嗎? 難道瘟疫又有了,又有人發病了? 百姓們尚未從剛剛過去的那場劫難中平復下來,看到穿軍服的軍漢,便想起那些拉到城外的尸體,和那個日夜燃燒的焚化爐。 馬上騎士很快便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可是那馬蹄聲卻似乎還在耳邊回響。 “是往城內大營的方向去的?!?/br> “城外的村子里也有人染上時疫,莫非沒有根除,又有人死了嗎?” “我的天啊,我家兒媳已經回娘家兩天了,她娘家就在城外的李家莊?!?/br> …… 那匹馬的確是向著城內大營方向去的,但是卻沒進大營。 距離大營五里的地方,有一座小山,山不高,但是卻很有名,因為那座山被挖空了一半。 幾百年前,有位藩王選了此處做陵寢,用了幾年時間,原本是想把整座山挖空,將陵墓建在其內,可是只開了一半,這位藩王便被皇帝殺了,既是這樣的死法,死后下葬的規格自是不同,這座已經開始興建的王陵也不能用了,從此廢棄。 不久便有傳說,這位藩王在此處建造王陵,觸犯了此處的神靈,因此才會獲罪。 從此后,這座小山便無人再來,百姓們從這里經過都會繞道而行。 但是當兵的人卻沒有這么多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