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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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此時,他覺得他應該說了,否則就晚了。 “彤彤,真巧,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就是在京城,現在又在京城遇到了,一晃六年了。我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了吧?” 沈彤有點發懵,說著說著,怎么又說到他們兩個自己身上了? 不是在說阿鈺嗎? 她下意識地點點頭:“算是吧?!?/br> 她和蕭韌相識的時候,她八歲,蕭韌十二歲,都還是孩子?,F在六年過去了,他和她,已是少年和少女。 見她贊同,蕭韌松了一回氣,繼續說道:“在西北的時候,我們經常見面,我在你家吃過飯,你也在我家吃過飯,我見過你娘見過你弟弟,你呢……” 蕭韌想說你也見過王爺,認識周錚和宜寧,在蕭韌心里,秦王一家子,就是他最親近的人。 沒想到沈彤卻主動接過他的話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見過你的大伯,還認識你六哥,嗯,我們扯平?!?/br> 扯平?蕭韌自動忽略了沈彤提到他的大伯和六哥,可是扯平這個詞能用在這里嗎? 彤彤,是不是誤會了? “彤彤,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不但青梅竹馬,而且我們彼此很熟,所以……所以我們……” 蕭韌的臉紅了。 這些話,他在心里反復練習過多次,可是終于說出來時,卻忘記他要說什么了。 沈彤用手揉揉自己的臉,完了,真讓阿鈺說中了! 她仿佛聽到來自孿生弟弟得意的笑聲。 不過,她心里好像還挺歡喜的。 “蕭韌,你喜歡我,是嗎?”沈彤落落大方地問道。 “???”蕭韌嚇了一跳,也不知自己是該吃驚還是該高興,“你知道?” “我聽阿鈺說的,我就問你是不是?”沈彤的腦海里浮現出前世的蕭韌,換作前世的她,打死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她會和蕭韌說這些話。 “是?!笔掜g挺起胸膛,承認又如何,他不是早就想讓沈彤知道了嗎? 只是沒有想到,有人竟然搶在他前面告訴沈彤了。 “嗯,我知道了?!?/br> 沈彤抿嘴笑了,然后一溜煙兒地跑回自己屋里,留下蕭韌獨自一個人站在夜風里凌亂。 她說她知道了,知道以后呢? 蕭韌覺得自己像是被吊起來了,上不去,也下不來。 屋里,阿小正和芳菲逗悶子,云七不知何時已經打開了窗戶,她一邊吃飯一邊看向窗外。 沈彤跑進屋里,阿小連忙站起身來:“沈姑娘,小的把飯菜端來了,灶上的人說了,吃完以后把碗筷放到門口,明天會有人來收拾?!?/br> 沈彤點點頭,阿小告辭出去。 看著阿小出了門,云七放下筷子,一雙星眸瞪著沈彤,灼灼逼人:“那個一臉胡子的家伙看上去不怎么樣,你們不合適?!?/br> 沈彤:…… 芳菲給嚇了一跳,她是知道那個大胡子是蕭韌的,見自家小姐沒說話,她便想幫小姐說幾句,問道:“娘子,七少和小姐是好朋友,我們在西安時,七少幫了小姐好多忙呢?!?/br> 云七伸手關上窗戶,對沈彤道:“那人一臉胡子,應該不年輕了。你既然和他是好朋友,那他有沒有成親,家里有沒有老婆,你知道嗎?” 沈彤:…… 她娘這是被她爹給騙慘了吧。 好在云七似乎不想讓她回答,而是看向了芳菲:“你給我說實話!” 芳菲忙道:“七少是少年英雄,他十五歲就殺了韃子的大將軍呢,還有,七少沒有成親,反正奴婢在西安,沒有聽說他成親,奴婢的師父就住在七少家里,他家除了他和幾個下人,就只有兩條大狼狗。他家里沒有老婆,連丫鬟都沒有?!?/br> 沈彤:…… 第520章 那一腿 沈彤撫額,索性合衣躺到炕上,閉眼睡覺。 她要養精蓄銳,明天出京,還有很多未知的危險。 云七問過芳菲,原本還想抓過沈彤再問一遍,可是一轉身,就看到沈彤熟睡的樣子,她嘆了口氣,忍著身上的疼痛,拽了一條薄被蓋在沈彤身上,芳菲要幫忙,被她瞪了一眼。 芳菲吐吐舌頭,她本來對云七有幾分畏懼,可是現在全沒了。以前的沈太太可從來沒給小姐蓋過被子,何況她自己身上還有傷。 這時,芳菲聽到云七自言自語:“那小子若是敢騙彤彤,老娘宰了他?!?/br> 沈彤只睡了兩個時辰,就睜開了眼睛。 屋里,云七和芳菲都睡了,沈彤躡手躡腳走出了房間。 次日,周騁四肢攤開躺在炕上,張著嘴睡著呼嚕呼嚕的。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灶上買回一口大肥豬,他和幾個堂兄弟磨刀霍霍,對著那口大肥豬砍下去,大肥豬的肚皮被剖開,里面露出一個人來,竟然是甄建! 一股子血腥味撲面而來,周騁嗷的一聲從炕上坐起來,眼睛還沒睜開,就感覺手指頭像是碰到什么東西,他閉著眼睛伸手抓了起來,還挺沉,像是還挺長。 “這么長的豬腿,老子還沒見過?!?/br> 周騁終于睜開他那半夢半醒的雙眼,然后他發出了豬一樣的叫聲,嗷嗷慘叫。 這丫的還真是一條腿,但這丫的不是豬腿,這丫的是人腿,還帶著血的人腿! 周騁睡意全無,從小到大,他還是如此近距離的觀看一條鮮血淋漓的人腿。 “丫的,這是甄建那孫子的腿!” 這腿上有塊胎跡。 有一次周騁去添香胡同堵了甄建的被窩,那小子沒穿衣裳,大腿上就有這么一塊像狗皮膏藥似的胎記。 “女俠,我的好女俠,你真是說話算話??!” 周騁舉著那條人腿,興高采烈地蹦出屋去。 他要向女俠道謝,順便和她談談人生。 可是昨天晚上還住得滿滿的三間屋子,此時空空蕩蕩。 女俠不見了,那一群殺氣騰騰的英雄好漢也不見了。 周騁揉揉眼睛,沒錯,人去樓空,一間屋子的炕桌上望著一張銀票,炕桌上還用刀尖刻了一個“謝”字。 周騁又看看手里的大粗腿,沒錯,這是真的人腿,甄建的腿。 周騁扁扁嘴,想哭。這些人怎么走了,不打招呼也就算了,為什么不帶上他? 以他的才智,以他的膽識,以他的英俊,一定能成為少年英俠,萍蹤俠影,笑傲江湖。 周騁索性扔掉那條大腿,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很失落。 他和英雄好漢們的緣份,竟然只是一張銀票、一條人腿。 這太丫的沒天理了。 與此同時,一間沒有窗子的房間里,楊錦程正襟危坐。 他已松綁,但是被綁得久了,四肢已經麻木。那幾條牛皮繩深陷進rou里,即使現在松開了,楊錦程的手腳依然動彈不得。 他略通醫理,知道若是不能及時疏通血脈,他的四肢很可能就此殘疾。 現在,對方給他松綁,是料定他無法動彈,果然,這些人是故意用這種方法捆綁他的。 這群家伙深諳此道。 要么來自軍中,要么便像飛魚衛一樣,是精于刑獄的高手。 楊錦程一直在默默估算著時辰,現在是白天,可是這間屋子卻漆黑一片,即使他已經漸漸適應黑暗,可是仍然什么也看不到。 這是一間空蕩蕩的屋子,除了他坐著的這把椅子,便一無所有。 而他就坐在屋子正中央,四周安靜,甚至連蟲鳴都沒有。 忽然,一道刺目的亮光,屋門被從外面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這人蒙著臉,看不到本來的相貌,只能看出身材高大挺拔。 盡管如此,楊錦程還是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那個大胡子。 大胡子進了屋,屋門關上,屋里重又恢復了黑暗。 大胡子站在三步開外的地方,卻不說話,露在半面的雙眸緊緊盯著楊錦程。 楊錦程原本還想試著活動手腳,可是現在他卻不能動了。 他迎上大胡子的目光,微微淺笑,道:“現在你們已經出宮了,危險解除,那我們也該坐下來談談了,對嗎?” 大胡子依舊沒有說話,甚至像楊錦程一樣,一動不動。 楊錦程又道:“出宮之后發生的事,我一概不知。至于你們,我也并不認識。不僅現在不認識,以后同樣不會?!?/br> 大胡子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等著楊錦程繼續說下去。 “我們可以做個交易,只要你們把我放了,我答應你們一個條件”,見大胡子無動于衷,楊錦程耐心地解釋,“至于我的身份,你們早就知道?;蛟S你們還知道家父去世的噩耗。我的父親和叔父先后去世,祖父垂垂老矣,家族的重擔全都壓在我的身上。換句話說,我能代表護國公府。今天我答應你的條件,便是護國公府給你的條件,你看如何?” 從小到大,楊錦程都是一個有理有據的人,正如現,他想和蕭韌做交易,便先不耐其煩地解釋他在護國公府的地位。 現在,在護國公府,唯一敢說自己能代表護國公府的人,也只有老護國公楊鋒,和他楊錦程。 蕭韌終于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道:“那你先說說,若是離開了楊家,你對于我們而言,還有什么作用吧?!?/br> 蕭韌是在戰場萬千殺戮中走出來的人,在他的身上,有尋常人沒有的殺氣,他站在那里,即使紋絲不動,也能令人感到威壓。 且,越是不動聲色,便越是讓人不寒不栗。 好在,楊錦程也不是一般人。 三歲便跟在祖父楊鋒身上重點培養的人,不但遇事冷靜,他對于識人,也有一套見地。 “我若是離開了楊家,即使答應你們的事,也無法達成,那便宛如廢人。但是一旦我回到楊家,只要今日我敢答應,那么日后也一家不會食言?!睏铄\程嘴角含笑,四肢依然麻木,他必須要舒絡活血。 蕭韌若有所思,許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