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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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沒有理她,沈彤等了等,不見女子說話,便笑了笑,道:“還是要謝謝您,若是有緣再和您見面,我一定請您吃飯?!?/br> 說完,她沖著女子的背影拱拱手,牽著火兒步履蹣跚地走出了馬廄。 皓月當空,漫天星斗如同恒河沙數,不計其數。 沈彤環顧四周,有房舍,卻沒有燈光,原來這里是一座破敗的院子,看上去荒廢了許久。 沈彤問火兒:“你認識路嗎?” 火兒哼哼兩聲,沈彤猜它也不認識。 她頗費了些氣力才爬上馬背,她抬起頭來,找到了北斗星,辨識了方向,對火兒說道:“走吧,咱們就往這邊走,走到天亮若是不對再想辦法?!?/br> 火兒身上有傷,可是這家伙卻像是撒歡似的跑了起來,沈彤使勁拽它的耳朵,它才放慢腳步。 “你小心一點,落下殘疾你爹要心疼了?!毕氲绞掜g,沈彤不由自主勾起了嘴角,她和火兒全都活下來了,蕭韌不用傷心了吧。 走了一里多路,沈彤看到了村落,這里離那座廢宅并不遠,應該屬于同一個村子,只是那座宅子不知為何荒廢了。 進了村子,她找到一座土地廟,廟門關著,里面有亮光透出來,她下了馬,敲敲門,里面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門沒關,自己進來吧?!?/br> 沈彤推門進去,見兩個老漢正在下棋,其中一個穿著僧袍,卻沒有剃頭,想來應是這里的廟祝,另一個老漢抽著旱煙,褲腿卷到膝蓋,上身只穿件汗衫子,一看就是個莊稼漢。 廟祝模樣的老漢轉過頭來,看到沈彤,他怔了怔,問道:“你是誰家的小姑娘,不睡覺跑到這里干啥?” 顯然,他們以為來的是村子里的熟人。 沈彤道:“我是趕路的,錯過了宿頭,老丈能否讓我在廟里借宿一晚?” 莊戶老漢也向這邊看過來,道:“你是過路的?怎么沒和家里大人在一起?” 沈彤面不改色:“我和嬸子嘔氣了,他們要宿在三里莊,我自己來這邊了?!?/br> 她猜測這里應該就在京城附近,離三里莊不會很遠。 “三里莊?哪個三里莊?”莊戶老漢問道。 “就是京城外三里的三里莊?!鄙蛲蛋蹈械讲幻?,京城附近誰不知道三里莊,這個老漢的口氣,倒像是不能肯定似的。 “京城?”兩個老漢互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你是從京城來的?” 沈彤忙問:“這是哪里???” 廟祝老漢道:“說起來這里離京城也不遠,也就百八十里山路吧?!?/br> 沈彤汗顏,那女子可真有本事,一個人竟然把她和受傷的火兒帶到了百八十里以外。 “原來還離得這么遠啊,那我真要借宿一晚了,兩位老伯,麻煩給行個方便吧?!鄙蛲畱┣?。 “你這小姑娘膽子也太大了些,荒郊野嶺的,就敢一個人跑出來,萬一遇到壞人……唉,你既然敢一個人跑出來,顯然壞人也不能把你如何?!鼻f戶老漢說道。 沈彤心里又是一動,這老漢倒像是看出來什么了。 她重又打量那個莊戶老漢,剛剛沒有看仔細,現在仔細一看,老漢的太陽xue高高鼓起,汗衫子外面露出的手臂粗壯有力。 這老漢居然是個練家子,而且可能還是個高手。 沈彤一笑,問道:“有馬廄嗎?我住在馬廄里就?!?/br> 這次是廟祝開口了,他道:“沒有馬廄,不過后面有個放柴禾的棚子,你若是不嫌臟,就在那里湊合一晚吧?!?/br> 沈彤連忙謝過,轉身出來,廟祝也跟著一起出來,帶著沈彤向廟后走去。 “姑娘,擅不輕啊?!睆R祝道。 “死不了”,沈彤笑笑,又問道,“老伯,咱們這個村子叫什么名字?” 廟祝道:“沒有名字?!?/br> 沈彤眉頭微蹙,她想起那女子,又想起剛剛看到的莊戶老漢。 這里距離京城只有百八十里,并非高皇帝遠的窮鄉僻壤,按理,所有的村落都會在衙門里登記在冊,即使原本沒有名字,在造冊的時候也會現取一個名字,為何這里卻沒有呢? 除非,這是大齊戶籍以外的地方。 第416章 不對勁的村子 說是棚子就真的是個棚子。 用樹枝和茅草搭起來的棚子。 除了成群結隊的蚊子,沈彤對這里別提多滿意了。 涼快,更重要的是火兒開心。 它用屁股對著沈彤的臉,用尾巴給她趕蚊子。 沈彤想說你這樣我更睡不著了,可是火兒眼睛一閉,就睡著了。 …… 廟?;氐酵恋貜R里,莊戶老漢正在收拾棋盤,廟祝問道:“怎么,還沒有決出高低呢,這就不下了?” 莊戶老漢問道:“那小姑娘安頓好了?” “嗯,有傷,傷得還不輕?!睆R祝說著,拿起掃帚打掃起來。 土地公神格不高,土地廟當然也建得簡陋,除了土地公公土地婆婆的兩尊神像,就只有一個供桌,剛剛廟祝和莊戶老漢就是在供桌上下棋的。 土地廟里沒有廟祝,這個廟祝當然也不是真正的廟祝,,但是他長年累月都是穿著僧袍的,又恰好出現在這里,沈彤才會把他當成了廟祝。 “老柯,那個女子……”說話的是莊戶老漢,他口中的老柯就是穿著僧袍的廟祝。 老柯“嗯”了一聲,道:“你沒看錯,這小姑娘就是那女子帶回來的,我認出那匹馬了?!?/br> “那女子的來頭……”莊戶老漢沉吟,卻沒有再說下去。 這是這里的規矩,但凡是能夠找到這里來的人,誰也不要打聽身份來歷。 “管他哩,老官你不是親自去看過了嗎?那女子做得很干凈,沒有帶著尾巴過來,這就行了,可是這個小姑娘……”老柯捋著花白的胡子,若有所思。 這個小姑娘是要出村。 “那女子放她出去,擺明是不管她的死活,既是如此,咱們也就不用給那女子面子,明天一早大伙都起來了,等那小姑娘出村時攔住她,一刀砍了就是?!毕駛€莊戶老漢的老官說道。 老柯冷笑:“那為何還要讓她借宿,索性現在就宰了便是?!?/br> 老官搖頭:“非也非也,若是現在就把她殺了,村子里那幫人就該笑話我們欺負小孩了,明天當著大伙的面,正大光明地攔下她,沒人會說三道四?!?/br> “行了行了,你什么時候會怕村子里的人笑話你了?說來說去,你就是怕那女子找上你,當著全村人的面殺那小姑娘?你是要等那女子出來把話說清楚吧?!崩峡乱荒樀牟恍?。 老官訕笑,道:“唉,那瘋婆子……” 去年,那瘋婆子第一次踏進村子時,二十幾個兇神惡煞的大漢都沒能攔住她……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次日一早,那個小姑娘卻沒有直接出村,而是在村子里敲門找吃的。 沈彤先是來的土地廟,廟門虛掩著,里面卻沒有人。 土地廟里一眼望到頭,沒有人在這里睡覺;她又看向供桌,供桌上放著棋盒,卻沒有供品。 沈彤摸摸咕嚕叫的肚子,她身上有傷,她不能餓肚子,她必須要吃飽了才有力氣趕路。 于是她便去挨家挨戶去敲門,她身上沒有銀子,就連隨身帶的幾個小藥瓶也不見了,也不知道是那女子給她治傷時用光了,還是她昏迷時掉在路上了。 好在那兩把短刀還在。 現在,她只能討飯了。 第一家來開門的是個臉上有疤的大漢,看到沈彤,他皺眉,問道:“你是哪來的?” 沈彤一怔,這話是怎么說的? 她忙道:“大叔,昨晚我在村子里借宿,這會兒想向您借口吃的?!?/br> 雖然是第一次討飯,可是沈彤倒也不覺得丟人,為了生存,無論做什么,都不丟人。 大漢冷冷地說道:“我是問你從哪里來的?” 這個時候,沈彤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不只是眼前的大漢不對勁,就連昨夜遇到的那兩個老漢也不對勁,或者說這個村子就不對勁。 “沒有吃的就算了?!?/br> 沈彤轉身就走,她身上有傷,她不想惹事。 身后有風聲傳來,大漢一只虎爪似的大手向沈彤抓來。 沈彤身子一矮躲開了大漢的一抓,若是平時,即使打不過,她也會搏一搏,可是現在她搏不起,她連一搏之力也沒有。 大漢一抓不中,上前一步,去按沈彤的肩頭,這一次沈彤沒能躲開,大漢的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抓住了沈彤的肩膀。 “大叔,有話好好說,你別欺負人啊?!鄙蛲钩鋈砹?,大聲說道。 天光大亮,村子里也有了生氣,各家各戶的大門打開了,有人聽到動靜,向這邊看過來。 “大刀疤,大早上的你這是干嘛呢,誰家的小姑娘?”有人問道。 “這小丫頭不是咱們村子里的?!北环Q做大刀疤的疤臉大漢冷冷地說道。 原來這人叫大刀疤,這顯然不會是真名字。 問話的那人立刻警覺起來,快步走了過來,打量著被在刀疤抓住的小姑娘,道:“半死不活的,受傷了吧?!?/br> 沈彤忙道:“是啊,我身上有傷,你們欺負一個受傷的人,算什么英雄好漢,有本事等我傷好了,咱們單挑!” 她故意說得幼稚可笑,果然惹來那個大刀疤的一陣大笑,抓在沈彤肩膀上的那只手,力道也松了松。 對于一個武人而言,這只是剎那間的松弛,很快他便會恢復剛才的力道。 但是,對于殺人者而言,這剎那間的松弛就是他的破綻。 無論是大刀疤,還是站在旁邊的那個人,他們誰也沒有看清楚這個半死不活的小姑娘,是如何從大刀疤手里掙脫,又是如何把一把短刀抵在大刀疤胸口上的。 若是換作這村子里的其他人,他們都不會震驚,但是這一切發生在一個小姑娘身上,他們想不吃驚都不行。 這個小姑娘臉色蒼白如紙,她走路都有些蹣跚,而她的傷是在后背,并不是雙腿,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她傷了原氣。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小姑娘,站都站不穩,拿著刀的手,卻穩如泰山。 “小姑娘,你想干什么?”大刀疤冷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