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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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驚魂 隨著話音,一個汗地拔蔥,季四爺肥胖的身軀如同離弦之箭,飛向屋頂。 他不會看錯,更加不會聽錯,那絲從屋頂透進來的微光,是有人藏在上面。 兩塊瓦片輕輕一推就開了,季四爺揮拳就砸,把屋頂硬生生砸出一個能容他通過的大窟窿。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轉瞬之間,若是楊錦軒看到一定會以為自己看錯了,他眼中肥碩笨拙的季四爺,此時動若脫兔,快如閃電般消失在屋脊之上。 一聲聲呼哨傳來,道觀內外的人全都向這邊涌來,十幾道黑影在道觀中穿梭,地上泥水飛濺,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喊叫,只有長短不一的呼哨聲起伏不絕。 這是死士營的暗號,也只有死士營的人才能聽懂,這聽上去單調如一的哨聲,其實每一聲都暗藏玄機,死士們能夠從哨聲中傳遞消息,防守、攻擊、包抄、方位…… 這是只有他們自己也明白的,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有朝一日,他們會遇到一個也能聽懂這些暗號的對手。 現在,那個能聽懂暗號的對手便帶著他們在道觀里轉起了圈子,直到暗夜之中有一道煙花升起,沈彤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江婆子已經帶著人逃走了。 沈彤驀然轉身,向著安置馬匹的地方跑去,讓自己完全暴露出來。 首先發現她的就是季四爺,他衣袖一揮,七枚飛鏢朝著沈彤飛了過來。 北斗七星喪門鏢! 沈彤飛身一躍,向著墻下的一名死士撲了過去,就在她的身體即將接觸地面的一剎那,她抱住了其中一名死士,將那人的身體轉了過來,七枚飛鏢齊刷刷落在了那人的后背上。 沈彤拋下那人的尸身,繼續向前奔跑,一邊跑,一邊打呼哨,這聲呼哨的意思竟然是“敵人在東邊”! 而他們此時的方向則是道觀的西側。 此刻,季四爺也已經追了過來,方才他雖然發出飛鏢,可是人還在遠處,這時聽到這聲明顯是錯誤指向的呼哨,腳步一滯,可是他卻不知道這是誰發出來的。 “攔住她,別讓她跑了!” 雖然看不清她的相貌,但是那纖細的身材,還是能一眼看出那是女子。 兩名死士揮刀砍了過來,沈彤身子一矮,如同一尾小蛇,從其中一名死士跨下鉆了過去。 手中短刀向上一送,那名死士一聲慘叫,另一名死士一怔之間,沈彤便從他面前跑了過去,這時,季四爺飛身躍向,也向這邊跑了過來。 沈彤拼命向前跑,一邊跑一邊高喊:“火兒,火兒!” 一聲嘶鳴傳來,暗夜之中,一匹馬掙開韁繩,向這邊狂奔而來。 這時,剛才的死士已經追到,沒等他站穩,火兒一口咬到那人的肩膀上! 沈彤飛身上馬,喝道:“火兒,快走!” 火兒還沒咬夠呢,它很是不爽,可是沈彤等不及了,她一抖韁繩,一人一馬向前飛奔而去。 迎面有兩名死士跑了過來,火兒橫沖直撞從他們身上踩了過去,身后有風聲傳來,那是暗器! 沈彤咬緊牙關,身形微動,暗器與她擦肩而過,與此同時,她的身體猛的一震,另一枚暗器打在了她的身上! 火兒一個前傾,差點把沈彤扔下來,接著一聲長嘶,載著沈彤向前沖去,沈彤心里一沉,火兒一定也中了暗器。 前面便是道觀的外墻,外墻不是很高,但是也有五尺左右,沈彤咬緊牙關,拽拽火兒的耳朵,這是一直以來她安撫火兒的動作,她湊到火兒耳邊,低聲說道:“火兒,乖,咱們沖過去?!?/br> 緊追而來的季四爺衣袖揚起,緊扣在手中的七枚喪門鏢正要發出,前面的一人一馬便躍過了墻頭,飛了出去。 劇痛如同潮涌,一波波襲來,只有疼痛,卻感覺不到有鮮血流出。 狼焰草傷不見血,這是淬過狼焰草的毒鏢。 沈彤咬破舌尖,不讓自己暈厥過去,火兒像瘋了一樣狂奔,它不知道要去哪里,它很憤怒,它屁股疼。 夜色中的荒嶺中,一匹驚馬,一個受傷的人,漫無目的地飛馳。 也不知跑了多久,火兒終于停了下來,它的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沈彤被它甩出一丈開外,她掙扎著爬起來,爬到火兒身邊,天光微微放亮,借著晨曦,沈彤撫摸著火兒的頭,輕聲哄著它:“火兒不怕,火兒不怕?!?/br> 她從懷里摸出一個小瓶子,從里面取出一些粉末灑在草地上,她趴在草叢里耐心等待。 約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草叢里傳來沙沙的聲音,沈彤屏住呼吸,在心里不住禱告,老天爺保佑,來的一定要是條有毒的蛇。 北方的毒蛇并不多見,能不能遇到只能憑運氣了。 當那條蛇終于出現在沈彤的視野中時,沈彤松了口氣,她和火兒有救了。 自從上次大餅中了屠衛的北斗七星喪門鏢后,沈彤隨身都會帶上誘蛇粉,這種藥粉很容易就能買到,可是卻直到今天才派上用場。 沈彤已經開始后悔了,若是這次她和火兒撿回性命,下次她一定要帶瓶蛇毒在身上,就是不知道從哪里才能搞到蛇毒。 來的是一條毒蛇,三角的腦袋,銀色花紋的身子。 沈彤出手如風,夾住蛇的七寸,把蛇的腦袋按在火兒受傷的地方,火兒的身子抽搐了一下,竟然想要站起來,好在那蛇已經在它的傷處咬了一口。 正在這時,有說話的聲音遠遠傳來,沈彤吃了一驚,該不會是屠衛和他的人找來了吧。 季四爺就是屠衛,千面斬不一定真有一千張面孔,但是他精于易容都是真的,只是屠衛是個胖子,他無論如何易容,那具肥胖的身材是無法改變的,因此,無論他的臉變成什么樣,他的身材都是大同小異,要么膀大腰圓,要么肥碩圓潤。 除了身材無法徹底改變,更難改變的還有他的聲音。 沈彤每一次都是通過聲音認出他來的,盡管屠衛會說多種方言,就連沈彤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么,無論屠衛是南方口音還是北方口音,沈彤都能認出他。 遠處的聲音漸漸靠近,沈彤隱約聽到有人說:“這邊,這邊的草都被馬蹄踩過!” 不是屠衛,還好,來的不是屠衛本人。 又是一陣劇痛,沈彤咬著牙,拿蛇的手微微顫抖。 第413章 那他就要難過兩次了 沈彤苦笑,今天她是要死在這里了嗎?她還沒有進京,更沒有溜進定國公府,幫著蕭韌打探蕭家的事……蕭韌等不到她回西安了吧。 腳步聲越來越近,沈彤伏在草叢里,只待來人走過來,她就把手里的毒蛇拋過去。 疼痛排山倒海般襲來,沈彤再次咬破舌尖,她不能昏過去,否則就連最后的一擊也沒有了。 忽然,又有腳步聲傳來,卻是從另一個方向向這邊走來。 “什么人?”這是剛才說話的人。 “你們管得著嗎?”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沈彤長長地吁出一口氣來,兩撥人啊,會不會打起來?無論這兩撥人都是什么來頭,如果打起來了,對她都是有利的,但愿她能撐到他們打完為止。 昨夜下過雨,火兒受驚,一路狂奔,走的全是泥濘的土道,路上留下了馬蹄印,江婆子是老江湖,也是追蹤的好手,或許她會尋著馬蹄印跡找來的吧。 “笑話了,你這婆娘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地盤?但凡是這里的事,就沒有我們管不著的?!?/br> 女子冷笑,道:“我還是頭回聽說,這天子腳下的地盤原來不是皇帝家的啊,你說來聽聽,到底誰的?” 那人顯然是被激怒了,開口就罵:“臭婆娘,我看你是不想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另一個人打斷了,那人客氣地說道:“我家主人姓楊,吃官飯的,這位娘子,咱們素不相識,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我們兄弟來這里是辦差,娘子還是不要插手,以免惹上官非?!?/br> 沈彤心里一動,姓楊的?楊家的? 難道是楊錦軒的人? 昨晚那么一鬧,楊錦軒沒有立刻回到京城,還有閑情逸致幫著季四爺追人? 沈彤覺得不太可能,她在屋頂上,透過縫隙能清楚聽到屋里發生的事,楊錦軒雖不至于被嚇破了膽,但是他拿著十萬兩銀票,也萬萬不會留在荒郊野外,等著季四爺的人假扮成土匪再把銀票搶回來。 “原來是護國公府的啊,失敬失敬,我是鄉間野婦,不知是官爺辦差,今天多有得罪,還請兩位……” 后面的話沒有了,沈彤聽到噗噗兩聲,隨之而來的是兩聲慘叫。 沈彤微笑,這女子不知是什么來頭,出手這般俐落,除了死士營的那些人以外,恐怕就只有云不花能和她相比了吧。 “我在這里!”沈彤說道。 一個女子尋著聲音走了過來,看到沈彤,又看看她手里的毒蛇,女子皺皺眉,問道:“原來是個小姑娘,你被毒蛇咬了?” 她一路走過來,并沒有看到地上有血,這個小姑娘臉色蒼白,顯然是被毒蛇咬傷的。 沈彤哈哈大笑,道:“我還以為我要歸位了呢,看來我命不該絕,這位大嬸,你來得正好,我傷在后背,你用這條蛇去咬我的傷口,快點,我要撐不住了?!?/br> 她打量著女子,這女子身材窈窕,只是相貌平平,是那種讓人很難記住的容貌,而且,不知為什么,沈彤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兒。 女子聲音冰冷,道:“你讓我用毒蛇咬你的傷口,你是不想活了嗎?” 沈彤笑道:“我們素昧平生,也沒有什么情份,你剛剛殺了楊家的人,恰好被我看到了,我給你這個機會,讓你殺人滅口,動手吧?!?/br> “那匹馬是你的?”女子的目光落到沈彤身邊的火兒身上。 “是我的,它也受傷了,不過沒有大礙,我懷里有金創藥,你給它用上,再給它喝點水,讓它緩緩勁就沒事了,這是好馬,若是我死了,它就歸你?!鄙蛲ξ卣f道,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的確是好馬,那我就先救馬,再救你吧,金創藥拿來?!迸永淅涞卣f道。 沈彤吃力地掏出金創藥來,這是練武之人必備的。 女子看都沒有看她,走到火兒身前,沈彤手里的毒蛇只有一肘之隔。 她皺眉,問道:“這馬是中過毒吧?!?/br> “是啊,不過已經解了?!鄙蛲⑿?。 女子猛的看向沈彤,道:“你也讓這條毒蛇咬了它的傷口?以毒攻毒?你懂解毒?”她不由自主多看了沈彤幾眼,病殃殃快死了的一個小姑娘,不過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可是卻又想不起來。 “我只會解這一種毒而已,你看,我是不是命大???”沈彤只覺自己的頭像石頭一樣,越來越重,眼前的女子變成了兩個、三個…… 女子冷哼一聲,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命大,你心大卻是真的,自己都要死了,還要給你的馬找出路,這馬比你的性命還要重要嗎?” 沈彤的眼皮快要睜不開了,她咧嘴笑了,道:“這馬是好朋友送的,如果我和馬一起死了,那他就要難過兩次了……” 女子蹙眉,深深地看了沈彤一眼,想從她手里拿過那條毒蛇,卻發現沈彤緊緊捏著那蛇的七寸,她道:“你要把蛇捏死了,這里的毒蛇不多見,你……” 女子忽然發現眼前的小姑娘已經昏死過去了,只是她的嘴角上揚,依然在笑,眼睛也沒有完全閉上。 女子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氣息微弱。 她掰開小姑娘的手指,把那條同樣已經奄奄一息的蛇拿在手中…… 一個時辰后,江婆子終于尋到了這里,可是除了兩具尸體和一大片被壓倒的野草以外,什么也沒有了。 江婆子仔細檢查那兩人的尸身,都是一刀致命,只是傷口卻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