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見雪/女扮男后掰彎病弱公子 第117節
讓她只看著他。 這個念頭一出,姬月恒再看向小姑娘時,不由覺得順眼多了。 是他的小貍奴。 他端出一副不大喜歡她的模樣,冷著臉又遞給她一塊玉佩:“不客氣,拿去換好吃的吧,不夠我這里還有?!?/br> 小姑娘欣然接過,琉璃似冷澈的杏眼漾起笑意:“多謝哥哥?!?/br> 她帶著玉佩擠入人群里,說要替他去買那一個他看上的羅剎面具。姬月恒不喜和生人觸碰,便留在原地等她。 可她沒回來。 她拿了他的玉佩,跑了。 他沒等到她,只等到了那群頑童的報復,他們放狗追他。 彼時他因解毒雙腿已不再有力,正常行走無礙,但跑得過久過猛就會屋里,他最終一瘸一拐地被狗堵在墻角。 恐懼催生毒性,毒性帶來惡念。 姬月恒在那一刻毒發了,他抓住那只并不算大的幼犬,狠狠掐住它的脖子,甚至像個瘋狗一樣去咬它。 那群孩子一時被他嚇住了,紛紛跑開了:“瘋子!這里有個瘋子!” 行人紛紛圍了上了,姬月恒死死扼住那只幼犬,克制著渾身痙攣,蜷縮在骯臟的巷子里,聽著周圍人或恐懼、或嗤笑、或匪夷所思的言語。 他的心里惡念如藤蔓叢生。 等回去后…… 他……再不會相信她。 但她沒再回來。 姬月恒以為她是扔下他偷跑回家了,直到數日后,父親陰沉著臉來到山莊,質問母親為何不看好客人時。 他才知,那孩子被拐走了。 是因為他。 是他為了把她變成獨屬于他的貍奴,給了她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佩當做馴服她的魚干,讓她被人牙子盯上。 …… 夜幕沉沉。 溫泉池中水霧聚了又散。 陳舊的回憶隨著抵死交纏的兩人浮浮沉沉,直到更漏將盡。 懷中的少女已然睡去。 她的眼角還殘存著幾度春深留下的淚痕,紅唇亦殷紅浮腫。 雪白的肌膚上,盡是印記。 是他留下的。 十一年前,他在這方溫泉池中遇到小小年紀便色膽包天的她。 十一年后,他在這里找回她。 她成了他的小貍奴。 往后,也只能是他一人的。 姬月恒的手籠罩住她心口的蠱印,偃旗息鼓的匕首再次染上他的欲,睡夢中的少女恐懼地央求道:“公子,不、不來了……要壞了……” 她閉著眼,從他懷中退出。 噗嘰,水下傳來聲響,沒了她溫暖的圈緊,他如同回到十一年前那一日。他蜷縮著倒在秋冬的街頭,雖衣衫完好,年幼的自尊和安全感卻被屠戮成碎片。 無比空落。 她一松開他,最初確認她便是那小姑娘時的空洞又擴大了,他想起她描述那個夢時的恐懼的語氣猶在耳邊。 “陰仄仄的,” “像鬼一樣可怕……” 手心一點點地收緊。 他手上用力,將她稍稍抬起,刀尖對準了通往她心上的縫隙。 越擴越大的空洞,暫時被填滿。 青年滿足地喟嘆。 姬月恒眸底似把周遭夜色都攏入,偏執如濃墨氤氳開,輕顫的雙唇吻上少女,惑人的低語渡入她的口中。 “你是,我一個人的……” 第52章 052 “怕不怕?” 云山閣一處茶室內,安和郡主在陶盅里撥弄些千奇百怪的毒蟲。 程令雪想起身上蠱毒。 “不怕?!?/br> 安和郡主又問:“那可怕我?” 程令雪抬眸看向她。 說來也古怪,她對權貴大都存著戒備和畏懼,可見著姬月恒母親后,她非但不怕,還莫名覺得親切,仿佛—— 似曾相識。 她搖頭:“也不怕,您很和善?!?/br> 安和郡主慵懶笑意中有了淡淡柔意,瞥向竹簾后看書的青年,笑中又摻無奈,她故意問程令雪:“幾歲了?家住何方,家中有哪些親人???” 竹簾后的青年果然放下書卷。 輪椅碾過木地板,清雋身影越過竹簾后:“回母親話。阿雪今年十七,自幼與親人走散,年后我會陪她一道尋親,過后您再cao心孩兒終身大事?!?/br> 程令雪簡直想堵住他的嘴。 她和他只是睡過……睡過一張榻的關系,談什么終身大事! 她狠狠地朝他瞪去一眼。 但剛一瞪過去,對上姬月恒寵溺甚至很君子的目光,她又紅著臉錯開。 面前伸來一只玉白如竹的手,握了握她的手:“有一些涼?!?/br> 他握住她的手給她暖著。 自那次在溫泉池中一'絲'不掛、肌膚相貼地嵌合后,如今程令雪一碰到他的肌膚,手腳便一陣酥軟。 她好像……中了他的蠱。 輪椅上的姬月恒因為病白文弱,給人以不可輕易觸碰的脆弱疏離之感,有種病弱的禁欲。他又安靜溫和,妥帖得像個兄長,然而夜晚沒羞沒臊地顛鸞倒鳳時,卻總喜歡讓她喊他“阿九哥哥”。 因而此時面對著郡主娘娘,她總有種錯覺,仿佛她和姬月恒是沒有血緣關系,但情同至親的兄妹。 白日里兄友妹恭,夜里…… 背著長輩偷'歡。 要命,她最近怎么總想歪??! 程令雪蹙眉,看污穢話本的是姬月恒,腦子壞掉的怎么是她?! 她羞惱地縮回手。 “……不冷?!?/br> 怯生生的抵觸被安和郡主看在眼里,她以無奈揶揄的語氣道出擔憂:“阿九,看得太緊了,小姑娘會怕?!?/br> 姬月恒恍若未聞。 他領著程令雪出了云山閣。 自那次共浴溫泉后,姬月恒待她越發緊張,從前他也溫柔體貼,也有逗弄、掌控,如今除去這些,還有著近乎兄長的關切,大事小事都要替她cao心。 并且只要一私下相處,他就要埋在她身上,有時是臉貼在她頸側,有時臉深深埋在她心口蠱印上。 有時…… 是把匕首放進去什么也不做。 偶爾他深夜睡不著,要把匕首放到最深處、摟著她才可入睡。 他好像更病態了。 不貼著她就渾身難受似的。 就像眼下—— 她坐在浴桶中泡著藥浴,姬月恒都要坐在浴桶中攬著她,但和在溫泉中不同,他身上穿了里衣:“難受么?” 綿綿的痛意似蠶絲侵入身子。 程令雪輕喘一聲。 “還好,不算太難受?!?/br> 她警惕地問他:“你怎么也泡?” 姬月恒攬著她,道:“你很難受,我想和你一起難受?!?/br> 程令雪又狐疑看向他的里衣。 自那夜后,他嘗到了肌膚相貼的樂趣,每夜睡覺都要褪了衣,白日沒事也會褪下外袍,和她心口相貼。 簡直有了癮。 這次怎么突然穿上里衣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