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德米拉將她帶倒在了棺材里。 ……就是現在了。 之前能控制卡繆半小時,就算只能控制德米拉六七分鐘,那也足夠她給他刻下烙印。 德米拉的手仍未放開,暴君的呼吸聲很淺,空氣中人類的血族的血液匯聚在一起,棺材中彌漫開小小的血泊。 “……你會為你的舉動付出代價?!?/br> 他低下頭,獠牙刺入時歲的肩頸。 時歲去掰他的指尖,失敗。 時歲干脆放棄,耳夾的尖端從中指的后端開始,一路向后劃拉。 顧不上什么紋路是否好看的問題,夾在指尖的耳夾和補充的微型針管同時扎入德米拉的手背。 ……她得把新的紋路刻在德米拉的手背上。 這只手正好是德米拉拿劍的慣用手,血色的痕跡蔓延出一條很長的痕跡,在尾端留下一個圓形的點。 德米拉的聲線中壓抑著怒意:“你想死?” 時歲眼睛盯著天花板,回懟:“不想,你想殺我也動不了,省點心吧?!?/br> “你不是喜歡戰斗嗎?” 時歲的笑也是血淋淋的,好不狼狽。 德米拉這樣驕傲又傲慢的家伙,每次抬起手看見這個,都要感受一次羞辱。 “怎么樣……這可是為你量身選定的位置?!?/br> 第99章 夜幕之下, 富人區一片死寂。 剛剛結束一場血族和獵人的沖突,空氣中彌漫著血腥氣,蝙蝠盤旋在高處。 夜色中不斷有身影飛速掠過, 如果仔細觀察, 還能看見隱匿在陰影中的血族。 在以往的安排中, 會將那些獵人投放在別墅區的中心地帶,較低級的血族游走在別墅區外線。 但這次的春狩日狀況有所不同, 獵人協會的十席眾人以及前三個部門傾巢而出, 春狩日變成了亂戰。 應洵手持長刀。 這柄武器看起來很沉重,但獵人首席握著它的樣子卻很輕松,他行走在建筑物之間, 并未掩飾, 但周圍隱匿蹤跡的血族竟一個都沒敢上前偷襲。 應洵神色鎮定, 他穿過兩棟建筑物之間的小道, 站定在某處。 高處傳來了聲音:“……你沒去十字劍家系?!?/br> 首席獵人抬起頭,和站在屋檐之上的血族親王對視。 西奧多肩披著繡有金色紋路的披風,他居高臨下, 垂眸看向經常在時歲身邊出現的首席獵人。 這還是第一次時歲不在的時候,應洵和他碰面。 他們兩個在時歲面前是一副面孔, 換在別的地方又是另一副面孔。 血族和血獵本來就是死敵,更何況他們還要多一層關系,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能平和地說上幾句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應洵淡淡回復:“她不用我過去?!?/br> 西奧多嗤笑一聲, 陰陽怪氣:“是么, 沒想到獵人的一席會是那么聽話的類型?!?/br> “嗯?!睉]有被他打斷, “況且,我相信她能解決?!?/br> 這句話讓西奧多渾身不舒服。 話語間潛藏著的信任感, 應洵本身的氣質就非常沉靜,他見慣了人類和血族被屠殺,情緒波動原本就不大。 年輕的血族抿唇,他先是想到應洵是人類,他們擁有在血族眼中等長的壽命,也可以一起去曬太陽。 應洵算是時歲的老師,加上家住在時歲家附近,有許多近水樓臺的機會。 ……不是說人類對老師和學生的關系非常避諱么,這家伙能不能早點滾遠點? 由于短短的幾秒內想了太多,表面冷酷無情的西奧多難得遲疑片刻,開口詢問。 “你知道她為什么需要親王的心頭血液么?” 今晚獵人協會救走了不少血獵,那幾個代行者并未出現,雖然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但西奧多覺得有些許詭異。 應洵斂眸:“據說是夜鶯家系的親王需要親王的血液,是為了去見血族的始祖?!?/br> 西奧多:“……” 西奧多微微蹙眉:“是夜鶯要去見始祖?她明明有更簡單的方法?!?/br> 應洵:“……什么?” 人類和血族一個站在高處,一個站在低處,沉默在兩人之間無限蔓延。 西奧多說:“不對勁……很奇怪,明明只需要四個家族的信物,親王就能見到始祖,她為什么要讓時歲大費周章?” 應洵握著長刀的手一緊:“你為什么沒有早點和她說?” 西奧多有點炸:“我以為是她要去見始祖,人類和血族的體質本來就不一樣!我以為她是要報復始祖讓她弟弟變成了血族!” 如果計劃沒有出錯,時歲現在應該正在取德米拉的血液,夜鶯家系的血族向來擅長隱匿,他們會用最快的速度將心頭血送到夜鶯的手中。 應洵的語氣急促一些:“讓你的人去攔截?!?/br> 在涉及到時歲的事情上,西奧多并未計較應洵類似命令的語氣,他迅速讓不遠處的下屬上前。 他從高處跳了下來,輕飄飄地落到了應洵面前的土地上,他掩去眼中的焦慮,翻找出薩維的聯系方式。 應洵提著刀就要走:“我現在去十字劍家系找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