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時歲覺得有必要速戰速決,畢竟她不清楚雙子中的另一個在哪里。 血族擅長隱匿自己的蹤跡,要是冷不丁出現雙面夾擊,就算朝暮在暗處也不一定來得及反應。 “我明白了!”他躲閃的同時,佩戴者分指手套的左手握成拳敲在另一手掌心,“西奧多之前差點被前一任親王制裁殺死,就是因為你吧?” 時歲邊進攻,一邊尋找著將注射器扎入的契機:“怎么,你對別人的關系這么好奇?” 弗拉曼眼中閃過興奮:“當然,當然?!?/br> 身材頎長纖細,宛如精靈獵手的血族語調輕快無比:“既然你對他來說這么重要,要是讓你死在那家伙面前,西奧多肯定會崩潰地大哭吧?” 時歲想,果然是變態??! 弗拉曼并不在意人類的表情,對他來說,這場狩獵不過是比起平時更有趣一些。 他的匕首和時歲的糾纏在一起,另一手向著時歲打來。 時歲抬手去擋,注射器夾在指尖刺入他的手臂。電光火石之間,他們都攻擊到了對方。 明明已經卸掉了一部分力道,但打在肩膀上這一下還是讓時歲覺得手臂要斷掉了。 ……草,血族的力氣也太大了。 血族的動作則是停了下來。 那個小小的傷口自行愈合了,時歲的血液順著血族的血管流動,溫熱的感覺蔓延在弗拉曼的身體中。 弗拉曼盯著已經復原的手臂,他有些疑惑地偏了偏頭。 注射器在刺入皮膚的瞬間就會將血液盡數灌入,時歲用的中等計量。 她咳了一聲,隨意割下衣服的一角纏繞在手臂的傷上,手臂的痛感讓她直冒冷汗。 “……跪下?!?/br> 弗拉曼長得太高,跪下的角度比較方便時歲將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血族剛想嘲笑,但膝蓋一軟,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跪了下去。 弗拉曼:“……” 人類的能力? 弗拉曼的腦子轉得極快,迅速聯系到了之前疑惑的西奧多的各種行為。 ……有多少時效? “微型注射器,匕首就算了,這東西你是怎么帶進來的……啊?!?/br> 他那雙血紅色的眼眸亮得驚人,精靈一樣的血族咧開唇角:“我明白了……原來薩維那家伙是叛徒?!?/br> 時歲咽下喉嚨中的血腥味,她的匕首抵在弗拉曼喉間:“真可惜,死到臨頭了才想到這一點?!?/br> 弗拉曼笑起來,胸口劇烈起伏,時歲手中鋒利的匕首劃破了他頸側的皮膚,血液滲出來。 血族側著臉,陰惻惻道:“你不會忘記了,我還有個哥哥吧?” ……話雖這么說,但弗拉曼隱隱約約有些心慌。 這種極其罕見的情緒讓血族不安,他試著動彈,但滲入軀體中的人類血液讓他無法忤逆時歲的任何命令。 事實證明,他的不安感沒有預估錯誤。 遠處傳來武器交鋒發出聲響,茂密的植被中閃過刀光,長槍橫掃,樹木的枝杈被紛紛掃落。 時歲看著不遠處的動靜:“你知道我為什么不現在殺了你嗎?” 弗拉曼:“你要用我威脅我哥?” 時歲又摸了一管血扎進弗拉曼的頸側,血族發出一聲痛苦的喘息,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前方。 ……沒有那么簡單。 如果朝暮沒辦法把雙子中的一個解決,那時歲就注入更多的血液,讓他和自己的哥哥廝殺。 他們是雙生子,能力差不多,知道彼此的弱點,血族的親緣關系弱,就算對方不留手,局面也是三對一。 時歲清楚,這兩個不能活。 遠處的樹木倒塌,視野驟然清明。 朝暮在戰斗途中投來一瞥,弗拉曼微微睜大眼,極佳的視力讓他一眼認出那雙異色的眼眸。 是那個從狩獵日逃出去的人類。 他怎么混進來的……? 朝暮看著清爽,對面的血族已經滿臉血液,匕首對上長槍幾乎沒有優勢,朝暮沒給他接近自己的機會。 伴隨著重物砸落到地面上的聲音,受到死亡威脅的另一個血族爆發出摻雜著驚恐和暴怒的喊聲:“獵人……!” 時歲感覺到自己鎖著喉嚨的血族掙扎起來,弗拉曼臉上的游刃有余消失了,他的眼眸睜大,獠牙凸顯。 只是視線并未落在時歲的身上,他始終都注視著自己哥哥的方位。 時歲抬起頭,她看得見不遠處朝暮的長槍穿透了血族的胸膛,朝暮一腳踩著血族的臉,手中的長槍拔出,血液濺射開。 “哥!放開我!該死的獵人??!” 血液的效果明明還沒過去,但弗拉曼顯然有向前的趨勢。 ——血族對親人沒什么太深刻的概念,但對于雙子來說,或許有些微妙的不同。 時歲扣住弗拉曼的脖頸,匕首割開了喉嚨,斷掉的聲帶尚未自我修復,一聲“哥哥”卡在喉嚨中,像是未盡的呼喚。 朝暮那一槍肯定刺穿了血族的心臟。 血族強烈的情緒竟然有點影響到時歲,或許是聯想到了不在這里的人,時歲意識到自己的手有些顫抖。 她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