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也不知道哪來的臉,竟然敢來伊萊上學?!?/br> 在這個混合班級里,少爺及其附庸大于安德,普通學生實際上是排不上號的。 這是一場很明顯的霸凌,但在這個班級里,沒有人會出聲幫助他。 舍友已經飛快地催促馬場員工帶著自己走,顯然不想卷入這場風暴中。 而羞辱了安德一番的幾人也迅速跟上了西奧多。 時歲摸了摸溫順的黑馬。 她看向孤零零站在原地的安德,思索片刻,拉著韁繩掉轉了方向。 不知什么原因,黑馬并未抗拒接近他。 時歲的馬停在了安德面前。 金發紅瞳的少年掀起眼簾,他看向時歲的目光沒什么溫度,但時歲能看出些許疑惑。 顯而易見,他并不為剛才的羞辱感到憤怒,情緒還沒看見時歲來的起伏大。 時歲垂眸看向安德。 好吧,看在她對他別有所圖的份上,勉強載帥哥一程。 “上馬么?” 第5章 時歲后悔了。 常理來說,兩人同騎的狀況下,時歲作為握著韁繩的人應該坐在后面。 但是安德大概有一米九。 時歲要是坐在后面,不光是看起來姿勢詭異,馬一旦開始走,她整張臉都要埋進安德的背里。 雖然她是一個膚淺的顏控,但從始至終只是單純看臉原諒,從未有過“給我摸摸”之類逾越的想法。 騎馬避免不了顛簸,為了彼此的身心健康著想,時歲還是坐在了前面。 安德上了馬,他的手自然而然地環住了時歲的腰。 少年微微低頭,時歲能清晰地感覺到頸側發間掃過泛起的癢意。 挺翹的鼻尖不太克制地邊嗅邊蹭,貓吸貓薄荷是什么反應,他現在就是什么反應。 時歲當即警告:“你要是敢亂咬,現在就從馬背上滾下去?!?/br> 安德剛張開的嘴又慢慢合上。 過了會兒,他才慢吞吞問:“他們都是這樣,為什么我不行?” 時歲:“……都是這樣的?” 安德:“嗯?!?/br> 時歲對外國人的了解并不多,她問安德是什么國家的,安德說了一串時歲沒聽說過的語言。 好聽,但聽不懂。 時歲仰起頭,安德垂下眼簾。 對視幾秒,時歲又默默地將頭低了下來。 本來打算看看有沒有說謊的跡象,結果一抬頭被那副長相耀眼到。 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 時歲平復了一下心跳:“在這里那樣是行不通的,我們這里的人比較靦腆,尾隨是變態才會做的事,下次別那樣了?!?/br> 安德偏了偏頭,小狗似地將腦袋枕在時歲頭上:“好,下次我和你一起走?!?/br> 時歲:“……我不是那個意思?!?/br> 她深刻地體會到,安德和自己在溝通上有點代溝。 時歲干脆換了個話題問:“他們一直都這樣和你說話?” 雖然不清楚為什么符合時歲對外國人刻板印象的安德是混血,而黑發看上去更貼近國人的少爺倒是純血。 但時歲并不贊成那種階級觀念。 這么明顯的校園霸凌,在以前的學校里是要被拉出來通報批評的。 時歲本來想從這個角度入手,然后產生一點情感共鳴,這樣接下來問她想知道的信息就不會那么突兀。 安德慢吞吞說:“他們說的沒錯?!?/br> 在血族的體系中,混血種確實比起純血要低劣很多。 從轉換成血族起,這種觀念就已經在安德的腦中根深蒂固,他并不介意那些人所說的話。 時歲噎了一下。 不是,你這樣都把話聊死了,我們還怎么談心??! 快要到上課的場地,時歲干脆開門見山地問:“老師說的禁區森林,有人和我說你們可以進去,是嗎?” 安德:“嗯,但只有狩獵日才可以?!?/br> 狩獵日? 森林確實是天然的獵場,國際班的課程里也確實有相應的科目,不過這樣不會誤傷什么森林里的保護動物嗎? 安德:“會有人放獵物進去的?!?/br> 時歲:“噢噢,那樣還好?!?/br> 這時候的時歲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和安德說的完全不是同一種東西。 安德盯著時歲頭頂小小的發旋。 時歲問:“你們的狩獵日可以帶人一起去嗎?” 血族的感官何其敏銳,他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到時歲在說到這個問題時心跳有些快,連帶著血液的味道也更濃郁了一些。 安德無意識地咽了下口水:“嗯?!?/br> 可以,但帶進去的人也會成為別人的獵物。 他的視線落在時歲的頸側,搭在時歲腰側的手上下摩挲了一下,癢的時歲往前縮。 ……好想咬下去啊。 安德對人血的欲望很淡,從轉換至今,吸食血包就足夠維持他的生命體征。 混血種中能夠做到這樣的少之又少,多數是那種不可控、失去理智的怪物。 安德問:“你想進去做什么?” 時歲干咳一聲,干巴巴的說了個敷衍的理由:“好奇?!?/br> 安德慢吞吞地說:“……我可以帶你?!?/br> 如果狩獵日來臨的那天,時歲還活著的話。 在時歲故意的磨蹭下,他們到達場地時其余人都已經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