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那娘們抓過來!
已過戌時,整個營地都逐漸的安靜下來。 孟皎坐在帳內,看著桌上那個原封不動的食盒子,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以往紅娘都是在酉時就過來給她換藥了,可現在都已經亥時了還不見蹤影,莫不是夜晚天黑不小心摔下山去了吧? 她想了想,覺得有些放心不下,到底還是披上了衣服,提上食盒和燈籠出了帳子。 外面天寒地凍,山間的雪堆的很厚,就算營地內也積了不少雪,厚度都快要到人的腳踝。孟皎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里艱難的跋涉,等走出幾米遠卻恍然醒悟過來,自己并不知道紅娘的住處。 來到這兒都快五六天了,每次她問時紅娘時她便是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等到現在在路上找到一對巡邏的士兵一問,他們也是一幅支支吾吾的樣子,孟皎才徹底起了疑心。 “我可是榮國公府的四小姐,我叁哥還在兵部當差呢!現在連這么一點小事你們都忸忸怩怩的,是不是沒把我放在眼里!” 孟皎唬人倒真是有一套,她這么一說下面的這些人哪里敢得罪她,只好小聲地道:“紅娘就在最北面的那個帳子住著呢,只是若是有人問起來,還望姑娘行行好,千萬別和旁人說是我們告訴姑娘的?!?/br> “知道了知道了,天塌下來還有本姑娘先頂著呢,你們怕什么”孟皎不以為意地擺擺手,看著他們一溜煙的跑走,自顧自道:“莫名其妙……” 她說完,繼續提著食盒子朝營地的北面艱難跋涉。 冬日里天氣嚴寒,靠北的方向就更不用說了,不知道打哪兒吹來的風刮得她臉頰生疼,在嗚嗚嗚呼嘯的風聲中,其他的聲音更是一點都聽不清楚了,直到越來越靠近那連燈都沒點一盞的帳子,才能隱隱約約聽到什么斥罵混著撞擊的聲音。 孟皎狐疑的在帳子前停下,有些不太相信眼前這個還沒有她帳子一半大的地方會是紅娘的住所,還有那帳中傳出來的聲音,聽著可不像是一個人能發出來的。 她將手中提了一路的食盒子放在帳下,一只手提著燈籠,另一只手上前撩開那合得嚴嚴實實的帳子,外面的冷風便順著這道被她撩開的口子灌了進去。 里面幾個膚色偏黑的男人脫的很是干凈,被壓在最下面的女人此時也早已經沒了力氣,爛泥一般的癱倒在他們身下,渾濁的空氣中赫然灌進了一股子寒風,糾纏在一起的幾人都是一個哆嗦,正在興頭上的事情被人打攪,幾人兇相畢露地朝帳子口看去,正瞧見呆愣在原地的女人。 孟皎手中的燈籠啪嗒一聲摔在地上,地上還在晃晃悠悠的那一點亮光照出那張慘白的臉。 面上那幾個酒還未完全醒的男人停住動作,離魂的神識終于飛回來了。為首的那個男人最先反應過來,將已經被嚇得半軟的jiba從女人的xue里拔出來,接著一邊飛快地撿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一邊沖著還傻楞在一旁的幾人怒罵道:“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把那娘們抓過來堵住嘴!若是被程大人和大將軍知道的話我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他這一句話就像是一個開關,本來還不知道該怎么辦的幾個男人頓時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開始往自己身上套衣服,而這一聲同樣也叫醒了受到刺激的孟皎,她看著已經開始在套外褲的男人,尖叫一聲,連地上的燈籠都忘了撿,拔腿就往外跑去。 若是換成一個平常的貴女來還真保不齊也被他們抓住,可孟皎自幼就跟著沉追和楚鶴軒爬樹翻墻,敏捷度不是一般人能比,更何況還是知道自己被抓住就死定了的情況下,那裙子一提跑的簡直沒有半分賞心悅目可言。 頭上的珠釵掉了,腳上的鞋子也跑掉一只,那及腰的長發亂七八糟的在空中飛舞,有時候因著地上的積雪狠狠摔在地上了也立馬就爬起來,全然不顧自己被浸濕的衣服。 后面跟在她身后跑出來的幾人哪里見到過這樣的女人,眼見著她跑出了這一片人少的地方,又看看自己明顯不整齊的衣衫,竟連追也不敢再追,只是咬著牙惡狠狠的道:“這下真的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