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要是一個不順心, 把他腦袋當車窗捶, 那就完蛋了。 這幫搞玄的, 精神多少有點不正常, 還是得以安撫為主。 男人咽了口唾沫, 討好道:“妹子, 我也是給人打工的,我老板說讓我今天到這兒等著, 叫這位帥哥到他家坐坐, 沒別的意思?!?/br> 秦小芝:“你老板名字?” “這我不能說?!?/br> 見秦小芝眼中似有兇光,男人連忙改口,“我真說不了, 我老板厲害著呢, 跟您也是一道的, 要不您直接找他去?” 秦小芝拉開副駕駛的門, 坐上去。 “開車?!?/br> 王旭枷想說什么,但渾身沒勁兒,吐出的字都是模模糊糊的呻.吟, 也就不說了。 他擔心秦小芝這么做會吃虧受傷,想勸她改變主意, 回青靈觀再說。 但轉念一想,對方敢明目張膽地綁架他,明顯不是善茬,秦小芝卻面不改色,二話不說就讓小嘍啰帶路,要直接和boss一對一。 很有底氣。 太猛了。 王旭枷這樣想著,安心地合上雙眼。 被帶飛是他的命運,他了解。 - 在秦小芝塑料大劍的威脅下,男人油門踩到底,終于在天亮之前,趕到了定好的接頭地點。 他長舒一氣,訕笑著望向秦小芝,“老板跟我都是電話聯系,他說讓我天亮之前把人帶到這,他估計一會兒就到?!?/br> “您看您還有什么事嗎?沒事我就先去修車了?!?/br> 秦小芝頷首,在男人轉身瞬間,一個手刀將他劈昏。 能參與此事的,估計也不是什么好種,表現得再怎么低姿態,也蓋不過他犯罪的事實。 能被法律制裁的,就交給法律,法律裁不了的,就讓天來。 秦小芝轉頭打量附近環境。 也是荒郊野嶺,但和a市不是一個風味的,這邊明顯經過休整,沒有雜草,也沒有亂七八糟的墳,地面平坦開闊,一切都很好。 除了一所突兀到有些詭異的小房子。 小房子不大,像為小孩量身定做的玩具屋,房頂只比秦小芝高半米左右,四四方方,涂的白漆。 房門前擺放兩只金象,每一只都有房子那么大,腳下纏著發光彩燈,五顏六色。 從下至上的打光,給廉價的涂了金色顏料的石膏象,平添有幾分陰森。 現在天還是很黑,秦小芝從房子窗戶往里看,看不清里面具體什么樣,但能從小了一號的梳妝鏡和紅色婚床看出來,這是一個女人的房子。 一個將要結婚的女人。 王旭枷緩得差不多了,從車上下來,還是有點虛弱。 他看到這房子后,扯了扯嘴角,“這么大的骨灰盒,我還是頭一回見?!?/br> 秦小芝:“這是你婚房?!?/br> 王旭枷:? 王旭枷想起那雙紅色繡花鞋,有點反胃道:“秦小芝,這是冷笑話嗎?” 秦小芝飛快地勾了勾唇,但很快就恢復面無表情,“恭喜,你要有老婆了?!?/br> 王旭枷:??? 第28章 老人 這不是玩笑。 王旭枷看到這房間的布置, 就知道自己被人盯上,要拿他來結陰婚。 王旭枷有些不寒而栗。 做這事的人是誰? 夠壞,膽子也夠大。 如果今天被綁的不是他, 而是沒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 那估計就交代到這兒了。 而且看這熟練的樣子,也不像第一次做。 王旭枷皺著眉,對秦小芝道:“秦小芝,我懷疑這件事牽扯重大, 比凌沙郊那邊還要更復雜一些, 應該叫些人來?!?/br> “不復雜?!鼻匦≈グ磉M入小屋, 搜索屋子里的東西, “主謀還沒露面, 叫人沒用?!?/br> 王旭枷抿唇, 有些無力道:“他們是沖我來的?也許是青靈觀出了叛徒,將我今天的行程泄露出去, 不然他們怎么知道我們這個時間, 會來這里?” 秦小芝:“算命算的。要是沖你,計劃不會這么簡陋?!?/br> 王旭枷若有所思。 搜了一圈,秦小芝把木梳、鏡子、和紅色繡花鞋拿了出來。 那鞋只有巴掌大, 軟綢緞的, 摸著涼絲絲。 秦小芝拿著這些東西, “點火?!?/br> 她這兩個字, 像是觸碰到某種禁忌,平靜的凌晨突然狂風大作,王旭枷試了好多次, 才點起一點微弱的火苗。 秦小芝往里面放了一張助火符,那火焰立刻騰起, 躥得足有半人高。 還有一小時就是天明。 秦小芝將手里東西全都投進火中,翻騰滾躍的火苗沒有將之吞噬,反而被壓制。 那幾樣易燃物在火心中,不見半分損壞。 意料之中。 王旭枷:“怎么辦?” 他們道具全都落在三七墳場了,現在赤手空拳,有點危險。 秦小芝看著明明滅滅的火焰,“你怕疼嗎?” 王旭枷一頭霧水,“不怕?!?/br> “手?!?/br> 王旭枷不設防地伸手,下一秒就被秦小芝用小刀嘎了個口子。 血從傷口處涌出,秦小芝沾了點他的血,拽著他蹲下,在地面涂畫起來。 自然而然地把他當硯臺用了。 王旭枷想生氣,哪有二話不說就這么干的? 但視線一落到秦小芝身上,看她利落流暢地在地上勾畫著符箓,就什么都說不出。 火焰躍動,秦小芝柔軟白皙的面頰被火映得有些溫和了。 秦小芝:“看什么?” 王旭枷頓了下,將眼神從她臉上挪下來,低聲道:“無紙畫符,我只見我爸這樣做過?!?/br> “有你在我才這么畫?!鼻匦≈]什么表情道:“人血中也有情緒,你越生氣,鬼越怕?!?/br> 秦小芝最后一筆落下,不再關注重新歡悅的火焰,抽出手帕給王旭枷包扎,“不好意思,不能提前跟你說?!?/br> 傷口有點發麻,秦小芝劃得很有分寸,現在已經不流血了。 王旭枷攥了攥拳頭,望向篝火,三樣東西扛不住這個燒法,倔強的抗了最后幾秒,日出時,火焰驟然凝成一個扭曲人臉,她陰狠地瞪視秦小芝。 她無聲地說:你必將死無全尸。 秦小芝捧起早找好的一把土,把它埋了。 王旭枷:…… 不愧是你。 火堆中的木梳和鞋已經燒沒了,鏡子面被火燎得黑黢黢,碎裂開來。 王旭枷安靜幾秒,看向秦小芝:“它死了?” “嗯?!?/br> 王旭枷不確定道:“真的?我看它最后還在瞪你?!?/br> “無能狂怒?!?/br> 秦小芝這樣肯定的回答,卻沒讓王旭枷安心。 這也太快了。 墳場、陰宅、穿著繡花鞋的女鬼,怎么看都得斗個三天三夜,最后那個瞪視也像為之后的情節留下伏筆。 結果呢?不算路上的時間,這么厲害的東西,幾分鐘就除去了。 而他的貢獻,只是一點血。 ——是他太廢了?還是秦小芝太強? 王旭枷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天色大亮,秦小芝伸了個懶腰,一晚沒睡但并沒太疲憊的模樣。 手機重新聯通,秦小芝給傅之衡打電話讓他找車來接王旭枷,又跟孫曦說今天要下午到。 王旭枷看秦小芝,像在看一只紫色的羊,“你不回去?” 秦小芝:“我去找主謀?!?/br> “帶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