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留下來也只不過是為了觀瞻,小蛋糕那極其華麗流暢的手法罷了。 但沒看到。 森林地圖,雙方人物載入后,魏河那一身黑衣的刺客在自己家旁邊慢悠悠地轉,也不說買資源什么的,上躥下跳就留不干正事。 小蛋糕那邊則常規一點,用一分鐘的時間找到刺客,兩人面對面后,二話不說掏出武器歸一。 歸一是網友給起的名字,畢竟叫一把大殺器為“檸檬小蛋糕”,未免有些太怪異了些。 刺客沒動,小蛋糕的劍客角色也沒動,只有歸一在飛快地變換形態。 漫長的兩分鐘過去,小蛋糕才像剛決定好用那種形態似的,發起攻擊。 然而沒打到。 動作形似癲癇。 大家都看懵了。 這什么情況?小蛋糕開始玩抽象了? 另一頭。 cao縱檸檬小蛋糕這個賬號的王峰,緊張得額角都開始冒汗。 歸一的cao作模式太過復雜,他全心全意□□它的形態已經十分艱難,更別提命中對手了。 最后終于放棄,仰頭兩眼放光地盯著秦小芝看。 他之前喜歡秦小芝,但這種喜歡實際上是帶一點盲從意味的。 大家都喜歡,看起來很強,好,那他也喜歡。 此時此刻,這種喜歡才落到實處。 只有秦小芝才能駕馭歸一。 想要玩好歸一,不僅要精通全游戲一百零八種武器形態,還需要有超強的記憶力。 每一種類型的武器,他們的按鍵和使用方法都是不一樣的,這也就意味著秦小芝要記一百多套按鍵,一百多種手法。 并且極其精準地運用到實戰中。 這要是參加最強大腦,最少得是個季軍。 王峰起身,下一個躍躍欲試的少年上去體驗了幾秒,苦著臉下來。 跟王峰一樣,玩不了。 在周圍想體驗一下秦小芝賬號的人,都體驗過后,秦小芝才重新坐下,快速結束戰斗。 整個過程中,對面那人反應非常遲鈍,一開始還跑跑跳跳,后來就變成走和爬,沒掏出武器,不像是正常人能打出來的cao作。 和上一把想比,差了太多。 秦小芝猜對面應該是換人了,但也沒往深了想,見天色已晚,就下線離開。 留下興奮的少年少女,以及一頭霧水,心情復雜的觀眾。 兩個小時,前面一小時五十分鐘打得極其垃圾,像在喂屎。 有些受不了的走了,那種膈應感還久久不散;而有幸挺到最后的,也沒高興到哪去。 “畢竟吃了一個多小時的粑粑?!?/br> 韓聽一腳踹過去,嫌棄到:“換個比喻,臟不臟啊你?!?/br> 姜希嘆了口氣,“沒辦法,這就是我真實感受嘛,教練,你覺得呢?” 斷劫的教練是個挺斯文的男人,他推了推眼鏡,“我同意姜希的說法?!?/br> “但很明顯,第二場cao作賬號的都不是她自己,應該換了很多人用,我猜她沒有回歸的打算,現在只是被孫曦拉著,做做陪練或教練這樣?!?/br> 季尋槐聲音不徐不緩,其他隊員聽完以后眼睛一亮,“那她這也算另一種方式的回歸,我們能不能給她搞過來?” “搞不過來?!?/br> 季尋槐嘆氣,向好奇的隊員們展示秦小芝新發的一條朋友圈。 ——取名算卦看相看事看風水十余年,專業治療失眠脫發身體僵硬等情況,如有需求請聯系15142xxx 季尋槐:“她轉行了?!?/br> 隊員:??? 不是,這跨度也太大了吧! - 秦小芝一天打兩份工。 白天做陽間活,晚上干陰間事。 九點半,秦小芝吃完飯背好包裹,讓傅之衡守店,騎上王旭枷的自改摩托,一路往郊外的野墳場去了。 到了地方,一個個小土包不規則地散落著,一些墳前還有沒燒完的紙幣,陰冷的風一吹,直勾勾地往秦小芝身上貼,沒幾秒就沾了她一身。 伴著風聲吹來細碎的、模糊不清的聲音,像是墳頭草草葉摩擦聲,也像男男女女湊在一起低聲竊笑。 第26章 墳 八月份, 夏天,晚上再怎么冷也不會冷到這么離譜的程度。 那些未燒完的冥幣飛到她皮膚上,像是要將人胳膊凍掉一樣。 嘈嘈切切的響聲更大了, 好像就在耳邊。 秦小芝將那些冥幣拍掉, 從兜里掏出一張避鬼符燒了。 周身的溫度這才回暖一些。 來之前王旭枷和她說過這邊的情況。 三七區這邊非?;臎?,周圍只有不足百人的村落,后來因為政策原因,村里剩下的孤寡老人和留守兒童都被安置到了其他地方, 村落旁邊的墳場慢慢也就荒蕪起來。 也就是快到中元節了, 才有人回來燒點紙。 青靈觀平時收錢辦事, 但每月也會做慈善, 一些無人管控, 但或許會對人們造成負面影響的事, 他們會無償處理。 而三七區墳場也在無償任務清單上。 秦小芝屬于自由人,是王旭枷極力推薦才被允許獲得待定名額, 觀里沒人愿意和王旭枷去, 但也不會輕率地讓一個從來沒聽說過的人去參加這么大的交流會。 這是考驗。 三七墳場在城市規劃之外,村里有人死了就將之埋在家附近三公里外,不太好耕的耕地上。 高高低低的全是墳, 小土包上長了草, 月亮照到這里好像也要暗上幾分。 最近幾年這邊車禍發生率很高, 這周就有三起, 每一個都見了點血。 沒死人,但也不是什么好征兆。 難纏的厲鬼剛開始時大部分都很孱弱,是靠人腥氣一點點堆起來的。 “我之前和觀里師弟師妹們來過?!蓖跣窦夏氐囟⒅厣系臍埣埧? “羅盤和卦象都顯示沒異常,但車禍那么頻繁, 司機又都是二十五歲、生日在農歷十二月的女性,怎么可能沒異常?!?/br> “你怎么看?” 秦小芝盯著羅盤,抬腳往南方走,等到了一個擺放橘子饅頭等常規貢品的無名小土包前,停下。 王旭枷看了眼秦小芝羅盤,十分古舊,樣子不好看。 破爛羅盤的指針在抖,而他的那個則半點反應沒有。 他沉默著把紫檀木做的羅盤收起,好奇秦小芝的下一步動作。 “用符還是咒?我桃木劍也挺好用的,你要不要試試?” 王旭枷平時也酷,通常是別人給他遞話頭,他才愛答不理地挑著接,但碰上秦小芝這個比他更酷更話少的,他也沒辦法,只能化身話癆,希望她能說說自己思路。 畢竟現在是搭檔關系,這次名為交流會的比賽具體形式不知道,但聽內部說,比往年都兇險,對參賽者的要求更高。 去年是到奇馬哈爾地下水洞里驅鬼,青靈觀的弟子還好,回來以后也就精神萎靡一點,很快就恢復了。 其余的參加者,有發瘋的,有拋籍回歸正常人生活的,甚至還有自殺的。 這次主辦方很人性化,不像往年要求每省固定要出多少人。 自愿參加,簽無責合同。 去了就不能把自己命當命看的那種。 王旭枷想讓秦小芝和他一起,但也不會很沒品地隱瞞其危險性,詳細客觀地說完以后,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可秦小芝沒說什么,連猶豫都沒有,直接答應了。 王旭枷當時心情特別復雜,而這種復雜的心情直到現在仍沒有散去。 并且在看到秦小芝一腳踹飛小墳包時,那股復雜的心情,變得更加難以表述。 秦小芝拿出一把鏟子,丟給王旭枷,“挖?!?/br> 王旭枷:“這……不好吧?!?/br> 半夜三更來撅人老墳? 何止是不好,屬于是觸碰法律高壓線的程度了。 王旭枷按照約定,給秦小芝打了十五萬,現在屬于是秦小芝的客戶。 對待客戶,秦小芝一直像春風一樣熱情。 她撕開路上買的煙,將其點燃,抽了一口,一手夾著煙,一手將地上的土攏了攏,在中間挖了個坑,將煙豎直地插進去。 “里面埋的不是人?!鼻匦≈ゲ惶矚g煙味,翻出水瓶漱口,“你先挖著,我去周圍看看?!?/br> 不是人? 那是什么? 王旭枷沒來得及問,秦小芝看了眼羅盤,就往西北方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