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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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側的親衛低聲詢問:“大人?” 西奧多:“……別跟著我?!?/br> 時歲說的添一把火,指的是物理意義上的火。 她坐在街邊的長椅上, 沒什么形象地曲起腿,手肘搭在膝蓋上, 掌心托著臉。 椅子旁的樹倒了幾棵, 加上時歲這樣的姿勢, 頗有種家被拆了無處可去的落難感。 時歲仰頭看向站在后方的應洵:“人員都撤離了么?” 應洵輕輕嗯了一聲:“嗯,去了臨時據點?!?/br> 包括精神上受到了很大創傷的某位天才獵人, 他也離開了快要塌陷的地下房間。 都說男性的心理年齡要比生理年齡小許多,現在看來這句話真是真理。 時歲把折地皺巴巴的本子拿出來,舉著本子問應洵。 “這些上面寫的……審訊的時候痛苦嗎?” 應洵原本站得筆挺,聞聲下意識地彎下腰,他看見時歲手中本子上寫的內容,微微蹙眉。 饒是應洵這樣的獵人都露出這樣的表情,答案不言而喻。 時歲看向訓練營的方向:“那里有什么對你重要的東西需要拿出來嗎?” 應洵:“沒有?!?/br> 半分鐘不到,應洵大概是察覺到了時歲在想什么,補充了一句:“……剛才的地震撞壞了監控室,沒有攝像留檔,現在發生意外,沒有辦法溯源?!?/br> 時歲遞給他一個上道的眼神。 反正這個訓練營都塌了,正好西奧多剛剛繼位,給他燒了算了——況且時年在這里留下的記憶一定不愉快。 沒看到朝暮都瘋成了那個樣子嗎? 如果時歲處于弟弟的位置,她絕對會親手把曾經審訊過自己的人殺了,順便把這個訓練營拆了。 不過……不是說變成血族以后會遺忘過往的記憶嗎? 西奧多到達的時候,就看見坐在長椅上一副思考姿態的時歲。 她的旁邊,獵人的首席眼簾微垂,安靜得像是貼身保鏢。 時歲精準地捕捉到了他的到來,示意應洵不用警惕:“你來啦?!?/br> 西奧多環視四周:“地震?你沒受傷吧?!?/br> 這倒沒有。 時歲讓西奧多去燃那把火,最好還是表明了是權杖家系干的。 “你剛剛繼位,這么干剛好能堵一部分人的嘴巴?!?/br> 時歲陰惻惻笑了兩下:“正好上次德米拉繼位時沒能成功拿下第一部門,你燒了訓練營……” 四舍五入,這就是西奧多比德米拉厲害。 而且協會再怎么想也不會想到,這件事情和時歲有關系。 西奧多飛快眨眼:“……” 他抬手遮了下側臉,轉身快步向著坍塌了一半的建筑物走去。 不到片刻,灼熱的火焰席卷了本就破碎的建筑物,熱浪將西奧多的黑色風衣卷起來一些,衣角翻飛。 時歲看著沖天火光,手環著胸感慨:“真的好bug的能力?!?/br> 還好少爺沒站在她的對立面,否則不敢想象怎么樣才能解決他。 看著火舌舔舐殘存的建筑物,時歲又冒出一句:“唉……是什么讓我變成了這樣殘忍的小女孩?” 殘忍嗎?也還行吧。 換做是血族,絕不會在意里面的人類有沒有撤離。 西奧多剛想說話,聽見時歲身側的應洵開口:“不會?!?/br> 西奧多瞥了應洵一眼。 獵人首席甚至連眉都沒抬,專注且認真地注視著時歲。 “他們畏懼和血族正面對抗,希望后備的團隊中出現更多的天才,” 應洵的聲音分外冷淡,他平靜地說著:“這樣,他們就不得不提高主動性?!?/br> 下次時歲再想進攻四大家系,或者被四大家系圍攻,那些高層就應該有危機感了。 西奧多腳步微頓。 這是個隨時隨地可以站在陽光下,和時歲并肩作戰的人類。 不像自己,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意識到這一點,一股危機感在西奧多心中升起。 而黑發少女終于將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淺棕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灼熱的火光。 西奧多忽然向前一步,他伸出手,勾住時歲的袖口。他耳根有些紅,飛快低頭在時歲側臉親了一下。 時歲:0.0 少爺像是得勝的貓,尾巴翹得高高的、很得意。 “需要我的時候,記得再給我打電話?!?/br> …… 這場地震和后續的大火讓獵人協會損失慘重。 整個早晨,時歲都在參與高層的會議,這些人不上前線,但焦灼的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要自己去送死。 時歲一邊坐著應洵,一邊坐著四席jiejie。 四席小聲和時歲咬耳朵:“東區的擴張速速太快,獵人調遣不過來了?!?/br> 現在后備力量的訓練營還被燒成了灰燼,原本修復可能只要不到半個月,現在是得重建了。 時歲:“他們可以自己上啊?!?/br> 四席嗤笑:“這個部門油水多,誰知道有多少人這輩子都沒見過血族呢?” 那些高層的聲音越來越大。 “以前的親王就夠我們頭疼,現在上位的兩個……一個異能力是火焰,一個好戰,我們危險了?!?/br> “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以后怎么辦?” “光說有什么用?” “別忘了還有代行者……” 時歲看著他們要把視線全都落在應洵身上。 “應洵,朝暮,你們能打幾個?” 時歲:“……” 四個親王四個代行者。 天才首席也不是那么用的哇。 不過這場會議和時歲沒什么關系,不過是聽這些高層無用的煩惱,應洵被留了下來。 走前時歲小聲和他說。 “隨便應付一下就行,別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br> 畢竟,過段時間他處于什么陣營都不清楚呢。應洵還是別為了這個沒什么用處的協會受多余的傷。 應洵垂眸,輕輕回握了時歲的手:“好,不用擔心?!?/br> 太陽落了山,時歲沒回家休息。她要去見見那個受到重傷、曾經訓練過時年的教官。 醫院距離協會總部不太遠,受到特殊的工作性質影響,這個醫院隸屬獵人協會,基本只針對獵人們進行治療。 夜色如水,來往的醫生和護士腳步匆匆。 近日來傷亡率直線上升,時歲原本沒什么感覺,到了醫院時才有實感。 明明血族一直都存在,獵人協會怎么沒點居安思危的意識,擺爛到人家打到臉上了才有點反應。 時歲提前要到了那個教官的病房號,護士說對方不一定能清楚的回答她的問題。 好在對方目前狀態還算是平穩,探查時間不可以超過十分鐘。 時歲點頭,表面很乖的應下來。護士拿著冊子轉身去了下一個房間,時歲推開門。 只是在走進房間的下一瞬,時歲的心跳驟然加快。她后退一步正想轉身跑,但門扉被一陣風吹得關上了。 室內沒開燈,只能就著窗外的月色看清楚病房內的布局。 那個教官躺在床上。 房間內彌漫著一股血腥氣味,奇怪的是,這股味道時歲在開門時候沒聞見,等到現在才嗅到。 時歲看向床頭,機器上身體的各項指標都趨于0,已經失去了基礎的生命體征。 他的胸口心臟處被開了一顆大洞,血液爭先恐后地向外冒,剛死不久。時歲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看向窗邊的人。 ——是的,房間里還有一個人。 今晚是圓月。 那個人……或者說血族靠在窗戶邊,狐貍眼的血族沖著她笑了笑,左眼下的淚滴印記在月色下色澤妖異。 撲通、撲通。 心跳聲失控,時歲攥住匕首,意識到自己的指尖在不受控地輕輕顫抖。 這是個代行者。 ……可能還是最厲害的那一個。 時歲在心里哀嚎一聲,手按在門把上,按了兩下沒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