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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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歲想要接觸德米拉, 這條路徑是最快也最方便的,就是危險了點。 但是想了一圈, 取德米拉的心頭血……哈哈,怎么可能不危險嘛。 在學校里, 德米拉是國際班的學生,時歲和他見面的機會本來就少, 碰面打起來的幾率高。 想要按照權杖家系的路徑走, 幾乎沒有可能。 十字劍家系的血族數量是權杖家系的數倍, 畢竟沒有收容的人員限制…… 獵人協會這段時間接連受到重創,估計要耗費很久的事件才能恢復生機, 很難組織起大型狩獵。 薩維換了個姿勢,手臂環起來搭在膝蓋、頭也一同往下靠——這個動作讓他在看向時歲的時候,呈現出些許仰視感。 “權杖家系的親王比較廢物?!彼_維慢吞吞說,“德米拉不一樣,在你給他刻紋的時間里,他能殺你上百次?!?/br> 時歲覺得薩維這話說的非常有道理:“……你為什么不能你替我解決?” 薩維的笑容極其燦爛:“那我大概會死的很難看?!?/br> 喝了始祖血液的德米拉殺人可比之前干脆利落多了。 時歲不和他聊天了,手電筒轉回那個寫有信息的本子。 現在時間是凌晨一點。 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有人把她救出去,希望別是太陽出來的時候——否則薩維不是被太陽曬成灰就是二進宮。 好在沒有余震,時歲提前用手機給應洵發了信息,告訴他自己沒死不用擔心,以免首席分心出現什么意外狀況。 時歲讓薩維拿著手機。 她簡單地將那些資料翻了一遍,沒看見和時年有關的信息,應洵和朝暮的倒是很多。 上面貼了他們小時候的照片,還有一些基礎信息,剩下的就是大片大片手寫的文字,標有日期。 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而且這些信息量并不是一致的,很明顯朝暮受到的責罰更多,他的紙張比應洵的多一頁。 再往后有殘頁,時歲撐開冊子看了眼,撕掉的頁數比起記錄朝暮受罰的頁數還要多。 時歲攥住紙張的手猛地收緊。 薩維:“哇哦,竟然有五頁?!?/br> 他似乎燃起了一點興趣:“你的弟弟是個刺頭?” 時歲回憶了記憶里那張乖乖的臉。 “……” 不論如何,弟弟做出了違抗的舉動,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時歲做了個深呼吸,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她愈發覺得空氣中的血腥味有一部分屬于自己的弟弟。 他在受到審訊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 時歲開始思考,如果時年感到痛苦,那她要想辦法把獵人協會給搞垮。 ……至于誰來抵御血族。 那就和她沒什么關系了。 薩維注意到她的表情。 時歲扯了扯嘴角。 薩維飛快眨眼。 ……這是生氣了。 血族目不轉睛地盯著時歲,他喜歡時歲這樣的神色。令薩維感到危險,那種危險感誘發了血族的本能。 ——好可惜,為什么印刻紋路只能有一次機會? 薩維拿手勾時歲的衣角:“你在那個叛逃到夜鶯家系的家伙身上實驗能力,試驗的怎么樣了?” 時歲:“開學后再繼續?!?/br> 薩維:“要不,在我身上也試試?” 薩維大概很激動,他表情正常,拿著手機的手有點顫,導致光線晃動,時歲有些看不清楚那些文件上的字。 時歲瞥了他一眼:“拿穩。你已經刻完了,我不想浪費血?!?/br> 薩維眼尾下垂,又顯得很可憐:“……好吧?!?/br> 時歲習慣了他的賣慘,她把注意力重新轉回手中的文件,沒有時年的,但可以看看應洵和朝暮的歷程,從他們的狀況推斷。 應洵雖是橫空出世的天才血獵,但他的服從度其實還挺高,幾次懲罰的理由都是任務失敗。 ……讓年紀這么小的血獵去殺a級以上的血族,獵人協會真是邪惡組織。 時歲往后翻。 后面一頁屬于朝暮,這是從照片上認出來的,但其實沒有寫名字。 【編號:004】 【電擊時長:2h 強度:4】 【并未泄露情報?!?/br> 【隱蔽性測試同意,服從性測試通過,可投入計劃?!?/br> 【……】 薩維慢吞吞挪動著湊近了一些,他看見上面的字跡:“……啊,我知道這個?!?/br> 因為有些血族吸血的時候會給血包注入緩沖液,很多血包都會處于神志不清的狀態,和醉酒差不多。 這樣就導致了一些秘密容易脫口而出。 時歲:“……所以他們要提前模擬,是嗎?” 模擬的次數不會少,多的時候一天甚至要兩三次,有些人的大腦會因此受到損傷變成傻子。 薩維聳聳肩:“這可不是我們要求的,說到底是人類獵人投入臥底……” 時歲正繼續向下掃,忽然聽見頭頂傳來轟隆隆的聲響。 地震已經結束了。 塌陷處的石塊被搬開,時歲下意識地把那份文件折起來拿在手中,仰頭看去。 光線傾瀉涌入室內,不是陽光,但空氣中的塵埃依舊清晰可見。 殘桓之上,身材頎長的少年握著他的武器,垂眸注視著蹲在一起的人類和血族。 “我早該知道你?!?/br> 和血族廝混在一起,沒有經受過任何服從性測試,隨時都有可能動搖。 朝暮心中的火焰越燃越旺。只不過是時年那家伙一直在說的家伙,或許偶爾能給他一些動力罷了,沒什么特殊。 異色的眼眸中醞釀著風暴,朝暮站在上方往下看。 “……東西看夠了么?” 第80章 朝暮曾經沒有名字。 訓練營的大多數孤兒都是這樣, 取名太麻煩,況且不知道什么時候人就死了,干脆用編號來代替。 協會的訓練手段堪稱殘忍, 但對于未來的獵人們來說, 這是必要的歷程。 朝暮是同齡人中最優秀的那個。 他用最快的速度適應了訓練節奏, 習慣了在血腥的環境中殺死血族,并且不再為殺死外形與人類相同的怪物而干嘔。 ——直到時年的到來。 和訓練營中的孤兒相比, 時年天生就不同, 他是優秀血獵的后代,還有家人尚存于世。 他沒辦法融入原有的小圈子,又因為對那些教官不遜, 在訓練營的生活算不上太好。 但他的能力足夠優秀。 說是橫空出世的天才也不為過。 原本朝暮和時年沒什么過多的交流, 但兩人勢均力敵, 教練們激動于獵人協會沉寂多年總算出了幾個天才, 于是用最嚴格的方式訓練他們。 朝暮對時歲的好奇源自于時年的表現。 只有在說到時歲的時候,時年陰郁的情緒才會有所緩解,露出那種讓朝暮感到一股惡寒的淺淡笑意。 “不論我做什么……她都會理解的?!?/br> 從母親肚中就緊密相連的雙子彼此了解, 不用擔心背叛、可以全心全意地交托自己。 朝暮沒有體會過那種感覺。 一開始只是微妙的羨慕,但被分配去成為十字劍家族臥底的任務以后, 微妙的情緒扭曲了。 十字劍的血族還喜歡看眼中的螻蟻自相殘殺。 他像是老鼠一樣躲避著每一次狩獵,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活著的同時試圖獲取更多的情報。 那是一場充斥著痛苦、恥辱、完全喪失人類尊嚴的噩夢。 然后他看見時年。 陽光下的時年,和時歲站在一起, 被溫暖的愛意注視著的時年。 在那場循環往復的噩夢里, 朝暮忍不住想:為什么……憑什么? 憑什么時年能擁有這一切?而他不論做得多好, 最后只能淪落到棄子的境地? 因為他是孤兒,生來就沒有人愛他嗎? 眼睛又開始疼了, 大概是灰塵吹進了眼睛里,提醒著朝暮那場噩夢也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