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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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歲看著那幾個孩子剛開始沒反應過來,被狂暴的血族抓傷,但很快有人組織反攻。 大約五分鐘后,原本就受傷的血族死在了某個小孩的刀下。 但也有一個孩子胳膊被咬的鮮血淋漓,但他沒流眼淚,冷酷地掏出繃帶纏繞在自己的傷口上。 收尾的那個孩子仰起頭。 她的臉上還有血族的血,大約是沒什么經驗,拿著匕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時歲垂在身側的手指小幅度地抽搐了一下。 她問:“如果死了呢?” “那就死了,反正死在這里和死在血族的家族里沒太大的差別,不是嗎?” 時歲沉默。 朝暮語氣輕快:“是不是很殘酷?這個混血種只有c級,當年我們面對的最少也是a級?!?/br> 他盯著下方,時歲的角度只能看見那只黑沉沉的眼眸。 其中的感情看不太真切,但就算唇角掛著笑也能看出陰沉沉的。 這里對獵人協會的二席來說,大概沒什么好的回憶。 時歲其實不在意朝暮,她還是比較在意時年。 把時年代入下面的幾個孩子,時歲就覺得火氣有點大。 ……什么訓練手法?這樣獵人和耗材有什么區別? 她扭頭問朝暮:“當年你和時年是共同訓練的伙伴?” 朝暮扯了扯唇角。 他轉過身看向時歲,回答了她的問題:“共同訓練?原本算是……” 時年剛進訓練營就展示出了他與同齡人不同的狠厲。他像是一匹兇狠的小獸,要咬死所有把自己從jiejie身邊帶走的人。 朝暮似乎回憶了一會兒才說:“那家伙一來就差點殺了教官,倒是蠻有意思的?!?/br> 朝暮和時年年齡相仿,兩人都天賦異稟,自然而然地分配到一起訓練。 對打是常有的事情,兩人勝負基本對半分,不相上下。 原本還算是朋友,朝暮所知道的關于時歲的一切,都是時年告訴他的。 但朝暮是孤兒。 他的情感觀念中就不存在親情,也無法理解時年講述時歲時所外漏出的那種情緒。 ——那對他來說是奢侈品。 一切正常發展的時候,高層發生了變動。他們計劃調一批孩子去各個家族潛入獲取情報。 朝暮的性格更圓滑,不像時年那么陰郁、打起血族不要命……而且在戰力上來說,還是時年更勝一籌,高層更希望時年能夠在前線作戰。 所以,朝暮被選中送往十字劍家系。 這是他痛苦的來源。 “十字劍家系……”朝暮在說到這幾個字的時候,流露出的情緒比起今晚任何一次都要激烈,“我遲早會殺光那里所有的血族?!?/br> 時歲:…… 這家伙怎么說著說著,總是要把話語的重心拉到自己身上。 誰問了! 不過在話癆式的長篇大論中,時歲還是得到了時年的一部分信息。 ……瘋狗?時年嗎? 她思索了片刻,那邊朝暮很快調整好了情緒,他松開攥緊的手,掌心劃出了一點血。 長相漂亮的少年彎起唇角:“不過,最后我的排名還是比時年要更高一位?!?/br> 在做獵人這一點上,時年最后還是被他超越了。 他的情緒原本隱藏的很好,在說到排位的時候,那種原本就讓時歲不是很喜歡的惡意終于流露了出來。 時歲緩步從階梯上走了下去。 她透過破碎的墻體向外看,從五層樓的高空向外眺望,遠處沒有其余建筑,只有樹林,像是和人類社會完全隔開。 教練并未阻止位列十席的獵人的行動。 而那些剛剛殺完血族的小獵人們沒有休息的時間,齊刷刷站成一排看著與他們。 時歲站定在訓練場中央,鼻尖是血族血液的氣味,地面還殘留著血液的痕跡。 不是血族的,是人類的。 心跳平靜,沒有威脅。 朝暮的微笑弧度加大,惡劣的話語傾瀉而出:“現在……時年不自量力接取了任務,是能力不足悲慘地死了,還是抵抗不了苦痛,成為敵人的一……” 他們不是朋友。 是競爭者,是對手……或許還是敵人。 朝暮的話音未落,時歲一拳打了上去。 或許是一邊的眼睛看不太清楚,朝暮被時歲打得側過臉,有些不敢置信地微微睜大眼,像是受到了驚嚇的貓。 時歲的手勁實在不算小,朝暮淺棕色的碎發隨著動作歪向一邊。 時歲收回自己的拳頭往身后藏,動作幅度很小。 ……怪不得米迦每次都這樣打人呢,除了手疼以外,確實挺爽的。 訓練場內的幾個小孩有些震驚,由于兩位獵人前輩都沒說話,他們緊張地站在一起,視線不住地在時歲和朝暮身上來回轉。 他們還是經驗不足,做不到處變不驚。 ——不過七歲八歲的小孩能有什么經驗。 朝暮沒把臉正回來,保持著這個動作慢吞吞說:“咳……講真話你就生氣了?” 他抬手碰了碰被時歲打的位置。 表情有些復雜,不知道在想什么。 時歲偏了偏頭:“你不是就想讓我生氣?還想再挨一拳?” 第73章 由于很長的一段時間時歲都在和神經病周旋, 她很清楚地分辨出—— 朝暮的種種行為已經向著血族的精神狀況靠攏。 獵人的生活時間也幾乎和血族一致,早上休息晚上出任務,日夜顛倒。 他們很多時候找不到血族的據點, 只能在對方活動的時候把他們趕盡殺絕。 不曬太陽就是容易心理變態, 像是應洵這樣正直克制的獵人已經不多了! 當然, 也有可能是朝暮做血族血包久了的緣故。 時歲語氣堪稱冷酷:“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所以沒興趣知道你慘痛的過去?!?/br> 她覺得朝暮應該是有些缺愛的類型, 干脆就直接說出口。 “如果想要別人的關注多往自己身上放, ”時歲背在身后的手甩了甩,“那最好還是真誠一點?!?/br> 朝暮猛地抬起頭看向時歲。 那張本身就白還很少曬太陽的臉上露出了難堪、惱怒、等混雜情緒,隨后那雙貓眼狠狠瞪了時歲一眼。 朝暮就這么從五樓的洞口翻了出去, 落點在四樓的窗口。 時歲:“……” 應洵說他作為搭檔不太行原來指的是這樣??!怎么一說就破防? 由于時歲給了朝暮一拳, 再加上后來的話似乎有點把人說生氣了, 后面時歲沒在訓練營看見他。 于是后半晚上, 原本兩人的巡邏變成了時歲指導幾個小孩做訓練。 時歲站在訓練場旁,手環著胸問旁邊沉默的教練:“你知道時年的事嗎?” 教練搖搖頭:“我們更替的速度也很快如,如果是想問二席和前三席的事……” 今晚死了好幾個人, 目前在重癥監護室的那個教練,大概是唯一一個清楚時年過往的人了。 時歲點點頭:“明白了?!?/br> 他們對死亡的感知能力似乎已經下降到了某個程度, 并不為了同僚的死亡感到悲傷。 地面上的血越來越多了,那些孩子們受了傷也要繼續訓練, 從時歲站在這里開始已經持續了快一個小時。 ……這樣不就相當于培育戰爭機器嗎? 時歲正這么想著,聽見旁邊的教練說:“……在成為獵人的每一天, 我們都告誡自己, 不要恐懼死亡?!?/br> 她的臉上有些細紋, 不笑的時候很嚴肅。 “這是這些孩子們必須經歷的,只要血族存在一天, 獵人的訓練就一天不能停下,否則……”她輕輕嘆了口氣,“否則這些惡魔會傷害他們、他們的家人,還有更多無辜的人?!?/br> 獵人的訓練營很殘酷,冷血。 但又有著必須存在的理由。 她朝著時歲友好地笑了一下:“你的弟弟是當之無愧的天才…人類的希望之一,他會沒事的?!?/br> …… 第二天倒是休息日,時歲從早睡到下午,起來之后又進行了大約兩個小時的訓練。 大約六七點,時歲在準備吃飯的時候接到了好友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好友的哭訴聲:“嗚嗚歲歲,你能不能來接我,嗚嗚……”